第641章要命的問題

李建成點出了重點，李世民與蕭銳都已經明白，等回頭見了楊廣陛下，千萬不要提起這個話題，就算真的說起，那也不要唱衰:

“……，子進你過來，我和你單獨說兩句話。”

李世民支起耳朵去聽，隱約聽到李建成說道:

“子進，看你走路，長時間騎行，股內側磨傷了吧。等下我騎馬先行一步，讓二郎照顧你……，懂了吧?”

蕭銳點了點頭，遲疑了下問題:

“大哥，這事何必避諱二郎?！”不就是你要先去看情況，好給自己和李二認錯打好基礎。

李建成拍了拍蕭銳輕笑道:

“你不是年紀小，好強來著;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也不告訴我，還得我自己看出來;現在天氣熱，一個不好感染了可是會要命的，知道戰場上的兵卒，真正死在兩軍交戰時，不過十之二、三。

除去傷得太重，沒法救回的那部分。近一半的人都因為外傷勢得不到及時有效的處理，而死於感染。”

蕭銳目光閃動了數下，暗中自問，看起來像是說給給陛下派給自己那些侍衛看的，可是這也太真了吧……

“大哥，我聽你的。”

李建成回去之後，又把李二叫到一邊，用中人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剛才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吧，明白怎麽做嗎?”

李世民正急嗯了一聲，輕聲道:

“大哥，我明白，讓人不好詬病的借口。”隨後戲精上身，他翻了個白眼，用正常的音量道:

“大哥，你也看到了，這段時間我和子進哥處得不是挺好的，行了，你就放心吧，我還能欺負他怎麽的。”

李建成踹了一腳李世民:

“看你那是什麽態度！”

李世民就勢摔到地上，哎呀呀地直叫:

“大哥，別再踹了，我的腳扭傷了！”

李建成聽了大急，閃身上前蹲下檢查，看屋李世民的腳真的脫臼了，心裡來氣，壓低的聲音快速道:

“不是給你打手勢了，告訴你等下我出手的嗎?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愣！”

李世民臉上掛著快疼死了的表情，語氣卻輕快地道:

“雖然打不過大哥你，可我的《太極》練得也是很不錯的，這樣的小傷就算我自己動手也傷不到筋骨的。”

李建成冷冷地來了句:

“我就沒打算讓你真脫臼，只是想刺激一下，讓腳踝處腫起來罷了。就算到時候禦醫來檢查，就說是我正的骨就了。

為了娶媳婦，你也真夠拚的。就算你再怎麽表現，父親也不可能帶你上戰場，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李世民像是被潑了盆冷水，賴聲賴氣地‘啊’了一聲，突然眼睛亮起:

“大哥，你隻說了父親不讓我上戰場，卻沒說不讓我成親是吧，是吧！”

李建成手上在李世民的腳踝處劃過，正好了骨後，沒好氣地道:

“我還記得有人寫了字據，立誓要好好保護我來著，可現在看看，保護沒看到，只看到一堆麻煩！”

“看我表現，我一定好好表現！”李世民心裡火熱，急切地道。

李建成反手架在李世民的腋下，把李世民架了起來:

“走吧，小心點，傷筋動骨100天，別落下毛病。”

李世民自己用的功勁兒，本來就不是太疼，李建成又出手正好了骨，現在只是看起來嚇人，微微有些酸脹罷了:

“大哥的醫術越來越高超了，半點都不疼了，根本就不耽誤跑跳……”見李建成挑眉，忙道:

“我明白，我明白，等下就貼上膏藥就好了養病。

”說病字時的語氣微妙。因為李建成把李世民叫到一邊，所以這些人就算看到李世民怪叫，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就沒有上前。

但他們也都看清楚了，應該李世民說了什麽讓李建成不悅，給了他一腳，然後李世民崴腳了。

李世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正證實了他們的想法。

李壽擔心得不行，畢竟自己主子受傷了，可李建成沒有招呼他們過去，他又不敢上前，直等看到李建成扶著李世民往回去的時候，他才跑著迎了上去:

“大郎君，二郎君這是……”

李世民揮了揮手道:

“沒事，我不小心腳滑崴了一下……”低聲嘟囔了句:

“長這麽大沒少被踹，怎麽就這次腳軟了呐，真是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

李建成暗中失笑不已:

“……”這演技，應該改名叫李·奧斯卡。

就連已經上車正在上藥的蕭銳都再次下來，好在長衫放下來，就成了前後兩片的大開衩裙子，如果不大步急行，穿上靴襪之後，並不打眼，反而還挺涼快:

“大哥，二弟沒事吧?！”這是巧合吧?！馬蛋！鬼才相信這是巧合;要不是剛才大哥對我的暗示，我非得信了不可。

想到這裡，是蕭銳偷眼打量李世民:

“……”沒想到這小子對自己這麽狠;以後對他還得更高看才行。

李世民抬頭與蕭銳對視了眼，然後揚聲道:

“我受傷的事，你們都不準傳出去，不然的話，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李二郎的手段。”

李建成拍了下李世民的頭:

“行了，不就踹你一腳，你沒站穩，把腳崴了，長兄如父，只要不打死你，父親、母親都不會說什麽的……”當然了，那是人前不會說什麽，背後嘛，還是會把自己叫去過問，再嘮叨怎麽下手沒有個準！！！

蕭銳心裡翻了兩番，這是說給自己聽的，不讓自己往出說，主要應該是不讓告訴父親吧，為然為什麽功予哥要說‘父、母’……

不對，應該是隻讓我告訴‘父、母’不能和別人說才對。嗯嗯嗯對

李建成拍了下有些失神的蕭銳:

“行了，這回你們兩兄弟相互照顧著吧，為兄我先行一步，面聖耽誤不得。”

蕭銳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重重地點頭說了句:

“好！”算了，反正父母現在也沒在身邊，回頭有在把的時間，可以問大哥這話是什麽意思;只要知道，不管是李二，還是大哥，兩個的意思都是要保密就行。

李建成一路上坐馬車，還有半日就進城了，這才換馬隻帶著李喜飛奔入城。

楊廣陛下聽人來報說李建成已經來到新義洲，眼裡閃過星光:

“盛昌啊，讓功予直接來見孤。”

別看只是小當天的路程，可是打馬飛奔，依然是灰頭土臉。

楊廣見了心裡熨貼，腦被李建成一路辛苦，開口第一句話便是:

“累了吧，這裡有冰過的酸梅湯，快喝些去去暑氣。”

李建成與楊廣照面就看出楊廣心中有事，急著見自己，不然應該會讓自己梳洗過後再來，這也是為什麽李建成要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原因之一。

就算沒見到楊廣的面，不用向盛昌打聽，隻從這些安排上，就能看出風向。

雖說與盛昌關系不錯，但也不可好老向盛昌打聽楊廣的心情，顯得心裡發虛，畢竟心裡無私天地寬，坦蕩的情況下，陛下心情好與不好影響都不大。

李建成心裡有數之後，便多了些考慮的時間，坦然地走到邊上把酸梅湯一眼而下，揣著明白裝糊塗地道:

“父皇，您傳旨想見見二弟，只不過來的路上他的腳崴傷了，而子進那孩子騎馬也把股內側磨得血肉模糊，所以孩兒擅自做主，讓他們坐上馬車，速度上慢了些……”

楊廣當初傳聖旨的時候目的是想見見李世民，而把李建成叫回來，是想和李建成聊聊，楊暕捅出來的爛攤子。

畢竟火燒兵卒屍體當助燃物來攻城，太過駭人聽聞，有礙皇家形象。

說起來，事情的解決辦法隨手就來，等到平定半島之後，推出了一塊擋箭牌來背黑鍋，就可以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了。

只不過，出主意的人是楊萬碩……

當初盛昌曾向楊廣回報過，楊萬碩的妻子明面上是鄭四夫人牽的線，但暗中卻是鄭南蓮促成的。

別問楊廣陛下是怎麽知道李建成家裡事的。

畢竟皇家九星暗衛不是吃白飯的，而且李建成府裡的那些皇家的釘子，李建成可都好好地養著。

當初李建成就沒有隱瞞楊廣的意思，楊廣陛下就喜歡這樣坦誠的耿直BOY。

後來，楊玄感蓄謀造---反，李建成送來消息，那時楊廣陛下問李建成消息來自何處時，李建成便說是——楊萬碩的夫人鄭南雅。

楊廣當時沒再追問李建成什麽，只是等李建成走了之後，他問盛昌:

“楊萬碩與鄭南雅的感情如何?”

盛昌心裡一跳，這個問題太危險了，回答不好陛下不高興，得罪了二皇子和承恩王都是輕的，萬一楊萬碩那裡做了什麽事情，陛下因為自己的話做出什麽錯誤地判斷……，要命啊！心思飛轉下，他如是道:

“鄭家提出條件，讓楊萬碩四十歲無子方可納妾，但楊萬碩直接拒絕，明言如果沒有無子，那就讓女兒坐山招婿，如果連女兒都沒有話，還可以過繼。

不過那時應該是楊萬碩想借鄭家的勢，才會這麽說。看起來是相濡以沫，但其中真假，就如穿上的鞋，只有當事人知道。

不過，老奴有總感覺，承恩王殿下好似有意拉攏楊萬碩……

難到那時承恩王殿下就知道楊玄感不臣?！要真是這樣的話，最好的辦法不是回稟陛下?

王爺反而讓自己的妻姐嫁入楊家，就不怕被牽連?！

女人計什麽的，風險有多大，想來王爺不會不知，要知道他可是寫過——

漢家青史上，計拙是和親。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婦人。

豈能將玉貌，便擬靜胡塵。

地下千年骨，誰為輔佐臣。

說明他不看好美人計。

所以，老奴後來派人調查，發現承恩王從來就沒有與楊萬碩見過面，那要如何取信楊萬碩?

如果沒有楊萬碩出手，鄭南雅一個女子，身在後宅，哪裡來的消息?

老奴迷惑……”

楊廣含笑道:

“那是功予有心避諱。難到我還會懷疑他不成，這孩子真是的。”

盛昌點頭稱是，心裡卻暗道:

“李大郎才是聰明人啊，怎麽就那麽了解陛下的性子。稍微踩了下線，馬上又在陛下面前把坦白。

更是留下了余地，讓陛下隨心對楊萬碩升貶，畢竟只是楊萬碩的妻子舉報，而不是楊萬碩本人。

不過，到是把楊萬碩這人送到了陛下的面前，只要楊萬碩守住本分，沒有行差踏錯，將來大有可期啊。”

因此，楊廣就沒有動楊萬碩，對其持觀望態度。

後來楊廣知道楊萬碩向楊暕投誠時，他讓是讓盛昌下了條監視的命令給楊暕的內侍長桂，如果有反心的話， 可以先斬後奏。

但長桂跟在楊暕身邊，看到的都是楊萬碩有求自家主子，卑躬屈膝過的苦日子。

楊暕為了奪軍權，硬是與宇文述打賭，說自己不用十日，五日之內就可以破城。

宇文述自然不會當下就答應楊暕這個二杆子，叫來的將領覺得自己被沒上過戰場殺敵的紈絝子弟小看了，第一時間懟回楊暕:

“不用二皇子掛心，五日這後新義洲自然會破。”

楊暕心裡發虛的同時，覺得自己謀劃敗落，心中大氣之下，輸人不輸陣地一甩袖子:

“那就本王就看看你們五日之後能不能破城，如果不能的話，最趁早給本王騰地方！”

說這話的時候，新義洲裡的糧食還可以堅持七日，只是吃了摻雜發霉糧食的兵卒，壞了腸胃，人顯得疲憊發虛。

好漢架不住三泡屎，讓攻城的將領覺得城內必然缺糧，不然守城的兵卒臉上不會出現菜色。

城內只是糧草受損，但是藥材充足，哪怕得了腸胃炎的兵座不少，但藥物充足供應，軍心沒受到什麽影響。

而楊暕在等待的五日裡，每日脾氣暴躁，就連長桂都不想上前，所以就拉了楊萬碩當壯丁。

因為李建成沒有與楊萬碩正面接觸過不說，更是半點風聲也沒向楊萬碩透露，楊萬碩把楊暕當成救命的稻草……

看得長桂都覺得心酸，明明是明門之後，雖說是庶子，可也是將軍，可現在比自己這奴才都要卑躬屈膝。

到後來，因為五日內新義洲的城門末破，楊暕用軍令狀換來了先鋒營的指揮權——三日這內要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