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突然變得這麽嚴肅,我還真有點不習慣。”秦晚不經意的笑著說道,卻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
秦飛揚輕歎了口氣:“昨天我和你小叔叔談了許久,最後在我反覆的逼問下,他才說了實情,千秋其實只是你小叔叔在外面撿到的孩子。”
“撿到的?他總不可能是突然起了憐憫之心才撿的孩子吧?”秦晚輕嘲道,從秦飛揚的語氣裡,不難猜出秦佩最多也就招了一半,起碼夜店的事情就沒說。
秦飛揚摸了摸鼻子,似乎有種被拆穿的尷尬感:“我前幾天遇到你小叔叔的時候,和他聊了幾句,還覺得這麽多年下來,他也有些長進了,卻沒想到他還是老樣子,路上隨便撿到個小姑娘,就想讓人家幫他擋女人。”
“爸,你確定這樣的人,可以為人師表?”秦晚的語氣認真起來。
秦飛揚抿唇,思考著答道:“秦佩以前也是n大歷史系的本碩連讀生,後來去m國讀的博士,這些年又一直在一線做調研,從知識儲備上來看,讓他帶大學的課程問題不算大。”
秦晚稍有些沉默,她早就聽到家裡人提起過秦佩,在調研方面做出了一定的成就,不過她總覺得其中有誇大的成分;可這會就連秦飛揚都幫他講話了,大概他也是真的有幾分底子吧。
“爸,我記得你在學校裡的人緣還不錯,我建議你可以找個靠得住朋友幫忙盯著點秦佩,千萬別給他機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秦飛揚肯定地說,“不對,現在不是和你說秦佩事情的時候,我還想問問看,你對千秋的情況怎麽看,我和你媽都建議先報警,不過你小叔叔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報警。”秦晚停了會繼續道,“千秋在她家裡過得不是很好,我們至少要先了解下具體情況吧,不然她也不會偷偷跑出來了。”
“千秋年紀也不算小了,或許只是和家裡人慪氣才離家出走,再說了她要是一直跟在我們這裡,學習被耽誤了怎麽辦。”秦飛揚試圖說服秦晚。
“爸,再給我幾天時間吧,我肯定會在你們出門旅遊前,就把千秋的事情解決掉。”
秦飛揚無奈地摸了摸秦晚的腦袋:“你自己都是個孩子,秦佩惹出來的麻煩,我和你媽處理就行,你給自己攬什麽麻煩。你要是實在堅持,我們就晚點報警,反正家裡又不是,多養不起一個孩子了。”
“我知道了。”秦晚拉下秦飛揚放在自己頭頂的手,“別把我總是當孩子來看,行不?一家之主?”
秦飛揚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行,不過你可別逞能。”
“那我先走了,我去看看千秋起來沒。”
秦晚回到房間,千秋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個人安靜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眼睛裡還有幾分空洞。
“千秋,你醒了?”
“晚晚姐,早上好。”千秋緩過神來,第一時間就給秦晚道了早安。
“千秋餓了吧,去洗漱一下,吃早飯吧。”
“好。”千秋靈敏地從床上下來,換了拖鞋後走出門。
同時,秦晚也掏出了手機,撥給了傅辰瑜。
“喂,你好。”清涼的男聲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傅辰瑜嗎?”
“對,是我,請問您是?”傅辰瑜有些驚訝,有自己私人手機號的人不多,並且在他記憶中也沒有一位聲音這麽年輕的女士啊。
“你好,我是秦晚,我們之前見過兩次面的。第一次是在醫院裡,第二次是淘古街。”
“竟然是你!”傅辰瑜的語氣聽上去有些驚詫,又低喃道,“地府之主......”
“你現在有空嗎?”
傅辰瑜抬眼望了坐在自己不遠處的下屬,拿起手機默默地離開了工作桌,“有空,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就直說吧。”
“我想問你一些,關於京都那幾個世家的事情。”
“京都世家?他們不是向來都很低調的嗎?”傅辰瑜有些摸不準秦晚來電話的意圖了,不過很快就停下了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猜測,“我在京都也確實有些人脈,我該怎麽幫你?”
“京都世家有姓沈的嗎?”除了那塊碑上的男孩的名字是‘沈’姓外,秦晚依稀記得,千秋也提起過,她後來被改成了‘沈’姓。
“有,沈家在京都的世家中的影響力可不小。”
“有江姓的世家嗎?”
“有。江、沈兩家關系向來不錯,每代都會有子女聯姻。”傅辰瑜很快的回答道。
“你聽說過,沈家有一個叫做‘沈濤惕’的男孩嗎?不過已經過世了,他去世的時候也就八、九歲的樣子。”
“**歲,男孩......”傅辰瑜重複下秦晚給出的信息,不是很確定的道,“好像是有這麽個人吧,不過好像去世了也有些年頭了?據說是在外地的時候,由於水土不服被送到醫院,可是住院後突然病情加重,然後孩子就沒了。”
醫院裡病情加重?在n市生病的小孩子一般都是直接被送到市一院的吧,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可以通過找市一院,以前存下的病例從而搜集到更多關於男孩的訊息?
“那你聽說過,一個叫做沈千秋的女孩嗎?”
傅辰瑜想了會,才重新開口道:“沒有,她今年多大了?”
“九歲。”
“那可能是私生女吧……沈家現在挺亂的,下一任的家主繼承人的夫人,在第一胎之後便失去了受孕的能力,現在只能看著自己的丈夫出去找別人女人借種,導致家裡私生子一抓一大把。 對了,我想起來了,沈濤惕就是那位家中夫人唯一的兒子,不過可惜了。”
“那你見過沈家的那位家主繼承人以及他夫人的模樣嗎?”
“印象不是很深,只有幾面之緣。”
“江千秋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秦晚繼續問道。
“這個也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江家有位十三、四歲的大姑娘,叫做江辭雨,本來說江、沈兩家的聯姻約定的就是她和沈濤惕,只可惜沈濤惕離世的太快了,後來,這個約定雙方就都作廢了。”傅辰瑜回憶著說。
“你確定你對‘千秋’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秦晚不甘心的又重複問了遍。
“真的沒聽誰提起過。”傅辰瑜語氣有點糾結,“要不然我打個電話給我在京都的朋友問問看吧?他們知道的應該比我多。”
“麻煩你了。”秦晚一邊說,心中的念頭閃動的極快,千秋千秋,這是她真正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