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升通道。

“賈維斯，我們——”

吱——哢——哢嚓——

“好吧，又是哪位‘維度之主’來這裡散步?”

在想辦法應付完“夢境維度之主”後，斯塔克正準備讓賈維斯帶他和露娜離開這個已經失去效用的“登天之階”，返回華納海姆處理“殺戮機器”引發的事件後續，卻聽到了不知從哪傳來的，細微但清晰的碎裂聲。

【鑒於您和露娜小姐的身份，為‘霍格沃茲’所有學生提供魔法的‘魔法維度之主’和舉辦‘三強爭霸賽’的‘海洋維度之主’均有可能，先生，】賈維斯答道:【基於以上理由，無論出現的是哪位，對我們態度都將十分友善，而‘機械’這個概念顯然也同祂們的‘維度’毫無關系。】

“‘墨菲斯’算是來試圖‘收購’的，那這兩位的目的又是什麽?”斯塔克環顧左右尋找碎裂聲傳來的位置:“‘天使投資’嗎?”

【我不知道，先生，】賈維斯答道:【雙方層次差別過大，無法計算，之前能推斷‘夢境維度之主’，還是因為祂先提出了要求。】

“或許是家訪?”跑回斯塔克身邊的露娜猜測道。

“對，因為你闖的禍，”斯塔克瞪她:“剛才‘墨菲斯’在這裡不方便說，你哪來的勇氣干擾一個‘飛升儀式’?”

“沒人能搶走我爸爸！”露娜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媽媽呢?你妹妹呢?”斯塔克試圖使用騙小孩的話術。

“那能叫‘搶’嗎?您以為我是五六歲的小——”露娜話到一半停下，面露驚喜:“我要有妹妹啦！?”

“咳，只是可能，還不確定。”斯塔克別開目光。

“嗯……嗯，一定是‘飛升’過程中看到的，”露娜摸著自己的下巴:“但您好像還沒有跟佩珀結婚吧?”

“等收拾完那些蝙蝠怪胎，我就回——”

【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您最好不要說出這種話，先生。】賈維斯飛快地打斷他。

“哦……”斯塔克頓住，左右看了看:“這地方莫非‘插旗子’也很靈?”

【我不確定，先生，但——】

哢嚓嚓——嘩啦！

便在這時，原本細微的，間歇響起的碎裂聲猛地變得又大聲又密集，並最終匯聚為一聲仿佛玻璃被打破般的巨響。

在鏡面水域的遠方，無數看上去又像水面又像碎玻璃的半透明裂片突兀地向天空飛去，而在它們下方，出現了一座巨大且潔白，但起伏的弧度十分古怪的“山體”。

不對，等等，那是——

哢嚓，嘩啦。

隨著碎裂的聲音更加密集的響起，那座“山”也逐漸拔高，顯露出其下方的“高原”、“裂谷”和兩汪蔚藍的“湖泊”。

這時，那“湖泊”閃動一下，左右一輪，又眨了眨。

那不是什麽湖泊，而是眼睛，至於整體，則是一張臉……

【看來來的是‘海洋維度之主’，先生，】賈維斯將“巨山”的畫面橫了過來，然後與曾經在“諾亞”方舟上見過一次的巨型人魚的面容進行對比:【相比‘魔法維度之主’，這位‘地球的守護者’對我們的態度應該會更好些。】

“道理我都懂，但她為什麽這麽大?”斯塔克思緒有點混亂地胡亂問道。

【呃，因為‘海洋’就沒有小的?】即使已經是“機械魔神”，賈維斯還是被這問題問住了。

哢嚓嚓——

“海洋維度之主”的臉繼續“上升”，顯露出粉色的頭髮、發飾、耳朵和耳墜，

而沿著下巴朝遠處延伸的鏡面水域上，則凸顯出了身穿藍色短上衣，披著飄帶的上身和巨大的粉色魚尾——依然全都是躺臥的姿態。 “不對，等等，”斯塔克看著“海洋維度之主”耳朵上那保持著與水面平行姿態的耳墜:“或許……我們才是……”

嘩啦！

巨型人魚完全脫離了“鏡面水域”，向半空走了兩“步”，然後轉身看向斯塔克和露娜，有點詫異地用柔美溫和的聲音開口:

“【你們怎麽站在‘通道壁’上?】”

下個瞬間，斯塔克和露娜便脫離水面，向“海洋維度之主”站立的方向“掉落”，但僅僅三四秒之後，就被一團憑空出現的巨大水團接住。

而隨著視角被更改，斯塔克才終於發現自己之前其實正處於一面通天徹地的巨大“水牆”附近，而它也並非真如鏡子般平坦，在遠離它一定距離後可以發現，其在“上下”方向上依然平坦，但在“左右”的距離上則出現了細微的弧度，結合“飛升通道”這個稱呼，可以推論出它們會在自己目力不及的極遠處完成合龍，形成一個直上直下的管道。

而“海洋維度之主”……

斯塔克把目光投向她剛剛撞破“水面”出現的位置，那裡仿佛冰面或玻璃一樣有著巨大的缺口和向四面八方擴散的裂紋， 而缺口之外，則是深邃的，僅能看到些許暗淡光點的一片漆黑。

就在斯塔克觀察的短暫功夫裡，那些裂紋和缺口便肉眼可見地縮小了一小圈。

看來，即使成了“宇宙魔神”，也依然無法看透世界本身所有的秘密。

“【斯塔克先生，賈維斯先生，】”海洋維度之主雙手交疊平放身前，雖然身處虛空，卻仿佛正坐在一張桌子前，“【恭喜你們成為‘機械魔神’。】”

【謝謝您，白星女士。】賈維斯當先應道。

“……謝謝。”斯塔克乾巴巴地跟著說道。

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兩人共享一個魔神位格嗎?不過也不奇怪，剛剛“夢境維度之主”只能投影一個光頭黑人形象下來，而她直接把“飛升通道”都撞碎……這該不會是真身吧?

“【斯塔克小姐，】”巨型人魚看向露娜:“【敢於從‘飛升通道’搶人，你晉升‘貪婪魔神’的進度增加了不少，但你最好考慮清楚，‘橙燈軍團’和‘貪婪魔神’的身份是無法‘全都要’的。】”

“是，我會，會好好考慮。”露娜畏畏縮縮，一副違反校規被教授捉到的模樣。

接下來，她就該說正事了吧?

或許是“有一筆交易和你談”?又或者是“有一個忙需要你幫”?總不會是“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吧?

“【那麽，斯塔克先生，】”

海洋維度之主看著他，稍作停頓，似乎構思了一下措辭:

“【我要送你一場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