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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全球》第724章:殖民戰爭(25)
在後一條路線中,南洋的地緣Z治地位,與它在幾百年前,並沒有本質性變化。

  “Y帶一路”的提法,本身是一個,地緣Z治遺產繼承的經典做法。

  用一句成語形容,就是“舊瓶裝新酒”。

  前者舊瓶源自於漢武帝時期,開拓成型的絲綢之路。

  後者的舊瓶上,最耀眼的那抹亮色,顯然就是“鄭和下西洋”了。

  在M六甲王國,試圖擺脫南北兩大王朝影響,艱難求生之時,大明王朝的這個歷史性決定,將對M六甲及南洋的地緣Z治生態,造成重大影響。

  公元3年,鄭和奉命七次出海遠洋。

  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遠洋之舉,船隊編制有2萬余人,規模達到200余艘。

  其航跡從南海向西,一路延伸到北印度洋周邊地區。

  即使是後來在海外殖民事業中,取得巨大成功的葡萄牙、西班牙兩國,在開拓時期也難以望其項背。

  如此大規模的天朝船隊進入南洋,不可能不對當時的南洋,造成重大影響。

  不過,在了解鄭和下西洋一事,對南洋的影響之前,先來了解一下“西洋”這個概念。

  首先要了解的是,到底哪裡才是“西洋”。

  其次,從以方位命名的方式有看,有西洋也就必定有東洋了,那麽“東洋”又在哪裡,鄭和他們又有沒有去過“東洋”?

  我朝是取代了元朝統一了天朝,其最初對海洋的認知,自然也繼承於元朝。

  在元朝時期的認知中,蘇門答臘島西端,是一個分界線,以西地區被歸為“西洋”,

  以東的M六甲海峽、南海周邊地區,則被稱之為“東洋”。

  這個切割標準,在後世也是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劃分法,應該說還是很科學的。

  然而,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以此標準來看的話,作為鄭和船隊重要目的地的馬來地區,毫無疑問的應該屬於“東洋”范疇。

  那麽,為什麽這段歷史,被稱之為“下西洋”,而不是“下東洋、西洋”呢?

  實際上,“鄭和下西洋”的提法,並非出自於鄭和往來東、西兩洋之時,而是源起於16世紀末,即明萬歷年間的一本演義小說——《三寶太監西洋記》。

  當時風雨飄搖的大明王朝,正處在倭寇犯境的威脅之中。

  輿論上,有借鄭和遠服海外諸國之事,抵禦海外侵擾、重振國威的需要。

  “三寶太監下西洋”及後來演化而成的“鄭和下西洋”故事,遂在此時以演義,甚至被神化的形式流傳於世。

  現在,問題又回到了原點:為什麽我朝初年,鄭和出使東、西兩洋的事件,在後期演化為了“下西洋”。

  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是因為國人在通過鄭和船隊的多次遠洋,系統獲得東、西兩洋的資料後,發覺元朝的劃分方法,並不那麽準確。

  如果,從南G國找一個,離開G國海岸線的起點的話,這個起點無疑是guang州。

  假如從G州出發或經停,借助季風南行的,天朝船隊一路向南的話,他們最先抵達的將是,加裡曼丹島中部。

  對應的點大體就是後世“文萊”的位置。

  在鄭和開啟天朝的“大航海時代”後,文萊地區,此時名為“渤泥”,也得以憑借這一優勢,發展了與天朝的關系。

  對於有嚴重“對稱情節”的國人來說,如果文萊——G州這樣一條近乎正南、正北的中軸線,

  即在指南針的幫助下,做到這一認知並不難,來劃分東、西兩洋,看起來會更為合理。

  由此,在我朝後期,無論是剛才我提到的《三寶太監西洋記》,還是同時期成書的《東西洋考》,

  都將文萊及其以西地區,歸入西洋范疇,蘇祿蘇丹國(F律賓)及倭國領土內的國家,則歸入“東洋”。

  在19世紀中後期,在被跨海而來的歐洲人,逼迫打開國門看世界之後,西洋一詞在天朝,逐漸成為了歐洲,乃至整個白種人統治下歐美地區專屬。

  “洋”這個在天朝文化中,地位原本遠低於“土”的字,也因其在技術上所暗含的先進性,與後者的對比關系發生了逆轉。

  以至於後世,“洋”在中文的語境中,仍然含有高大上的意味,“土”則反之。

  受這一思維影響,在倭國憑借海洋實力崛起,並對天朝構成威脅後,“東洋”的標簽,也成為了倭國的專屬。

  當東、西兩洋都有了專指對象之後,“南洋”就成為了南海周邊地區的代名詞,更可進一步用來專指馬來地區,我講述中的“南洋”,就是這層意思。

  純粹從其與南海相接的位置來說,“南洋”一詞的使用,倒也更為準確。

  當然,名字只是一個標簽,不要因此而引發認知混亂就行了。

  大家更關心的,是鄭和下西洋之舉, 到底對南洋造成了什麽樣的影響。

  之所以說“鄭和七下西洋”之舉,於當時只是一次試錯,是因為這場前後延續28年,

  即年遠洋行動,在鄭和身死之後便戛然而止。

  相比之下,比大明王朝晚了十幾年開啟海外探險之旅,且起點和規模要低得多的葡萄牙,

  不僅沒有因開拓者,恩裡克王子的身故(公元1460年)而止步,反而一步一個腳印的,構築起了全球化的“葡萄牙帝國”。

  之所以會有這種差異,概因為“海洋”對兩者的意義完全不同。

  對地大物博、人眾多,並且在綜合實力獨霸於東亞的中央之國來說,海洋所帶來的商業之利,只是用來錦上添花的。

  甚至,這個“花”添與不添,亦不取決於是否有經濟價值,更要看有沒有可能,影響王朝內部的集權度及穩定性。

  所謂“凡士農工商賈,皆賴食於農,故農為天下之本務,而工賈皆其末也”。

  這是清.雍正之語,就是這一觀點的最好總結。

  反觀葡萄牙,則是一個完全相反的例子。

  土地狹小而貧瘠,其在15世紀,人口不過百萬,甚至一直籠罩在強大近鄰,“西班牙”的陰影之下。

  海外擴張成為了其,唯一改變國運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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