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哈拉帕文明所處的時段,對應天朝歷史的話。
大家會發現它所興盛的年代,大體與華夏文明的第一個王朝,“夏王朝”相對應,即公元前21-前16世紀。
兩大文明的共同之處在於,都處在青銅時代初期。
除了部分使用青銅器以外,還有大量石器時代的工具遺存。
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華夏文明數千年來一脈相承,並使用了技術上,最有利於承載歷史的漢字。
這使得後來的國人,即使再難看到夏王朝的遺跡,也有理由相信它的存在。
而印度河文明,卻是一個截然相反的案例。
如果不是20世紀初的考古發現,後世的人們會依然相信,雅利安人才是這片土地的文明初創者。
就21世紀的情況來說,有遺址支撐印度河文明,能夠顯露出更多的信息。
如城市、灌溉農業遺址,甚至印章文字。
不過,即便是夏王朝考古獲得重大突破,多處遺址都能夠,和歷史記錄相互印證的夏王朝,
也在國際上得不到,那些冒充別國文明的殖民國家的認同,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夏王朝比印度河文明更有生命力,如殷墟之於商那般。
印度河文明湮沒於歷史長河中,其實並不是孤例而是常例,如華夏文明這樣,數千年一脈相承下來才是特例。
這與兩大板塊所處的地緣位置,有著直接的關系。
印度河流域所處的位置,固然使之更有機會,與周邊文明地區交流並受益,但也讓它處在,一個更危險的境地。
那些從西、北方向,或陸或海而來的外來因子,並不總是通過和平的手段進入。
相比之下,華夏文明就要“安全”的多了。
當然,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
這一地緣上的封閉性,也曾經在19世紀下半葉,至20世紀上半葉的這段時間裡,
讓中央之國沒能踏上,工業化時代的第一列快車。
一般認為,印度河文明的終結者,是從西北方向而來的雅利安人。
然而,就考古方面的證據來說,印度河文明,在雅利安人入侵之前,就已經呈現出衰弱的跡象。
造成這一情況有直接原因,有可能是冰川融化,所帶來的過量洪水。
也有可能是,其它外來民族的入侵,畢竟印度河流域,並不是一個孤立的地緣板塊。
如果有人搶在雅利安人之前,給過這個文明,以致命的破壞也屬正常。
不過從雅利安人的記載來說,他們的確是那些黑皮膚土著的征服者,並且按照自己的方式,重塑了整個南亞次大陸的地緣結構。
事實上,幾乎與雅利安人進入南亞次大陸同時期,東亞的的夏王朝,也在大約公元前1600年,
同樣遭遇了,來自北方“商人”的致命一擊。
與終結印度河文明的雅利安人類似的是,取代夏人,建立“商王朝”的商人,也是一支遊牧屬性的民族。
做中印文明比較的話,真正讓人感興趣的,正是這之後的歷史。
東亞與南亞地緣文化的不同走向,也正是由此開始。
葡萄牙人並不是,最早到達印度的“白種人”。
雅利安人的入侵,是讓後世人們耳熟能詳的事件。
雅利安人變成了“印度人”,也因此,在種族屬性上,經常被歸入,與歐洲人類式的“高加索人種”(白種人)。
然而,問題在於,後世生活或文學作品中,所看到的印度人,尤其是南印度人,
很多要與人們印象中的“白種人”,有很大差別。
尤其在感官上,要“黑”得多,這顯然不僅僅是一個,熱帶氣候影響所能解釋的。
為此,我們接下來要看看,這些從歐洲方向而來的“白人”,在印度到底經歷了些什麽。
一般認為,雅利安人最初遊牧於裡海-烏拉爾山脈一帶的草原地帶。
這條東起阿爾泰山、西至黑海之濱的草原地帶,在地理上統稱為“西乾草原”。
蒙古高原所屬的草原地帶,則屬於“東乾草原”,兩條草原地帶又合稱為“歐亞草原”。
這條橫亙於歐亞大陸腹地的草原地帶,即是世界上最寬廣的草原帶,也一直是全球遊牧中心。
遊牧者所爭奪的,不僅僅是草場的控制權,還會不失時機的,向草原外圍的各個農業中心滲透。
這種滲透本身,並沒有特定方向,而是全方位的。
可以說,天朝、歐洲、印度、兩河等大陸邊緣地帶的農業中心區,數千年來都在遭受著,來自歐亞草原的入侵壓力。
每一代遊牧者,在進入邊緣農業區後,草原上又必定會有,新生遊牧勢力來填補他們留下的空白。並且對那些,已經適應定居生活的先輩們,構成新的壓力。
如此周而複始的一幕幕,直到工業時代,邊緣定居者對遊牧者擁有絕對優勢後,方被完全終結。
公元前2000前後,雅利安人開啟了他們的大遷徙之路。
需要注意的是,操“原始印歐語”的雅利安人,並非“高加索人種”的全部。
在他們之前和之後,都有與之種族屬性,相同的其他族群向外擴散。
比如,比雅利安人更早,遷入西歐的“伊比利亞人”。
在羅馬與迦太基的戰爭中,這些伊比利亞人,還在在西班牙,保有一定的地緣Z治空間。
不過現在, 就只有身處西、法相接地帶的“巴斯克人”,可以通過語言學,將自己的歷史與伊比利亞人相連了。
因此所謂的“雅利安人”後裔,其實更應該是一個,“印歐語系”語言集團的統稱。
至於當年第三帝國的統治者,希望沿著這條語言線上溯,將之變成一個種族概念,
並為帝國的擴張找到地緣基礎,只能說是Z治需要了。
有鑒於這段經歷,曾經將“雅利安人”的概念汙名化,這一語言集團的源頭,
也可被稱之為“古印歐人”,或原始印歐人。
一個民族語言集團的遷徙,並非會只有一次,而是多批次延綿不絕的。
這一點,可以從與我們時代更近的,源自蒙古高原的“突厥語族”的擴散,得到驗證。移民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