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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與茶》第25章 塞翁失馬
  臨晉侯府,於魏時本為曹爽府邸,其內之奢華,佔地之廣大足可見一般。而現今乃是太尉楊駿的府邸。

  與往日相同,正堂之中謀士、親信皆已照例落座,楊駿自然是居於主座之上。

  “眾卿可還有事需商?”楊駿問道。

  約莫半個時辰之前,眾人便已坐於堂內,商討今日早朝之上百官所奏諸事。此舉所為並非都是黨同伐異。新帝無才,天下之事若交與其手,便如石沉大海,永遠得不到答覆。從客觀上說,楊駿才智雖也庸庸,然其手下尚有數名善謀之士。也正是因為有他們盡心竭力地為楊駿籌謀,如今朝堂及天下才能保持和平,不至於戰火四起。

  朱振雙手打拱曰:“恭賀大人旗開得勝。隻待陛下罪詔出,便可出兵捉拿亮賊。”

  眾謀士附和。

  楊駿笑曰:“一切皆歸功於朱卿!”

  眾謀士又是一陣附和。

  正當堂內一片其樂融融之時,只聽門外有人報:“舍人求見”

  楊駿朗聲道:“延。”

  舍人推門而入,低首而行至正堂中央,衝楊駿作揖行禮,口中稟:“報!”

  楊駿此時正值喜時,並未發現舍人面色凝重,笑曰:“又有何喜事,速速得報。”

  舍人略微抬頭,作環顧狀,意為:可否當眾人面稟報消息。

  楊駿這才發現舍人神色有恙,心中不由緊張起來,口中急道:“但說無妨!”

  “稟大人,宮中探子得信,稱陛下已招門下侍郎入宮,書赦大司馬無罪,準其不入之旨。”

  “此信可靠?”楊駿急道。

  “傳信探子為陛下左右之人,想必定是親耳所聽!”舍人垂首答道。

  壞了!楊駿心道。本以為已是板上釘釘之事,自己方才沒有留下催促。誰料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就突發異變,定是有人於司馬衷左右置喙此事,方才令其改變心意。

  想到這裡,楊駿抬頭環視堂中。此消息一出,堂中眾謀士也是一片嘩然,都在與左右商討對策。

  “汝先退下。”楊駿先衝舍人說道,轉而又向眾謀士問道:“諸卿可有應對之策。”

  位尾一位謀士拱手道:“大人,在下以為當務之急當請陛下收回成命。”

  另一人道:“在下以為不妥,陛下貴為九五至尊,豈可出爾反爾,不令天下恥笑?”

  前者說:“如今誅殺亮賊乃為諸事之首,其他皆可暫且不顧。”

  後者有反駁道:“汝之言行可是犯上之舉。”

  兩人各執一詞,一方是讓楊駿即刻入宮逼迫司馬衷再下一道聖旨,收回成命;另一方則是反對此舉,覺得此舉有傷皇室之威,更有疏遠司馬衷與楊駿關系的可能。

  而在座眾謀士則是各有支持,但無其他辦法。一時之間,正堂之內,兩排爭論喋喋不休,吵得楊駿腦子都快炸了。

  忍無可忍之下,楊駿將手中杯盞重重置於案幾之上,喝道:“諸卿休要再議!”轉而面向朱振問道,“卿以為如何?”

  盡管朱振並未參與剛剛的雙方爭論,但在其心中還是傾向於前者的。畢竟此計出於其口,若成則其功,若敗則其過。取前者,計劃依舊成功,只是面上不太好看而已。

  兩者相較取其輕者,朱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在下以為,當如尹兄所言一般。現今之要,乃是誅殺司馬亮。若失皇室威儀,來日可另尋他法再立。但若失誅殺司馬亮之機,恐再難尋矣。”

  朱振所言內容雖與那尹姓謀士所言無二,

但話從其口中出,落入楊駿耳中卻如同字字打在心尖一般,甚合己意。故點頭道:“卿所言極是。吾命人備車,即刻入宮。”說罷便要起身離去。  關鍵之時,段廣開口道:“大人,在下另有一計。”

  眾人這才發現,往日楊駿都會詢問段廣主意。但自從昨日段廣提出的計策不被楊駿認可之後,似乎在誅殺司馬亮一事上,楊駿便不再詢問段廣了。

  “言。”楊駿還以為段廣會將昨日的計策再說一遍,也不抱什麽希望,自然言語間的態度也多有些不耐煩。

  “在下以為,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著急。眾所周知,司馬亮為人謹慎怯懦。單以數十府兵護其左右,其斷不敢停於城外,亦不敢貿然返回許昌。依吾猜測,其已遣人返回許昌調集兵馬來援。許昌至洛陽,其間距離不過四百裡。若全配以馬,至此不過一日光景。算時間,極速奔馳約午後可至。”說罷,段廣舉盞飲盡其中清水。

  “卿所言之意,司馬亮老賊依然起兵,午後便至?”聽聞司馬亮可能起兵造反,楊駿本能感到脖頸一涼,又驚又懼道。

  反觀段廣依舊老神在在,氣定神閑地開口說道:“大人無需憂慮。如在下昨日之言,司馬亮若此時貿然起兵,絕無半點勝算。吾明白之事,司馬亮斷無可能不明了。故其所調之兵當為宿衛之用,以防大人先發製人,可留逃亡余地。”

  “那現如今吾該作何打算?”楊駿知曉司馬亮不會貿然起兵,原已提至嗓眼的心又放了回去。

  一旁朱振從段廣的寥寥數語之中,已明了往後對策,開口接道:“想必段兄之意, 當在此事之上,做些文章?”

  “朱兄懂吾!正是如此,大人原本所愁之事不過就是難尋其錯,以治其罪。如今司馬亮之舉已是起兵謀逆之死罪,大人何需另尋?如實奏於陛下即可。”段廣含笑道。

  “可是…”話說了一半,楊駿自己便將剩下的給咽回了肚中。

  楊駿也不是蠢貨,更是擅長陰謀詭計一類的事情。原本他還想說三四百起兵應該實在算不上是起兵謀反。但轉念之間他就明白了段廣的意思。司馬亮從封地調兵便是起兵謀反,無論一人還是萬人,結果都是一樣。只需一紙書信便可做實其調兵意圖不軌之罪。畢竟究竟多少,無人見得,還不是任由自己胡說?

  這可當真是,自己瞌睡司馬亮便將枕頭雙手奉上啊!

  念及至此,楊駿大感暢快,不由得大笑數聲,稱讚段廣道:“妙哉!妙哉!”

  段廣回曰:“大人亦不可掉以輕心。雖說司馬亮不敢貿然起兵,然為保萬全。大人當即刻遣人,將此事知會於牙門將軍與北軍中候二人。以防奇兵突至,措手不及。大人另需手書奏表一卷,待密信一至,便可上奏請兵。”

  “段兄,實乃當世諸葛!”段廣思慮不可謂不周全,早已備好後手,楊駿不由讚歎。

  “汝等退下,吾與段兄再細細籌謀。”說罷,楊駿也不管堂中眾人,衝段廣擺擺手,令其至自己身前。

  眾人見狀,自然識趣,紛紛告退。朱振亦在其中,只是其神色之中的妒意任誰都能看出。

  眾人出,留二人於堂內,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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