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麽秘密?”李師師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而已。最近京城裡開始流行的‘石頭剪子布’便是出自王浩之手。”
“‘石頭剪子布’這種手勢令奴倒是見過一次,簡單易學,可真沒想到居然是出自王浩之手,看來這王浩倒是真有點古怪。”
“是啊!奴現在對王浩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看來崔姐姐是準備讓他做你的入幕之賓了。”李師師打趣道。
“奴老了,他可看不上奴。”崔念奴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由得會心一笑。
李師師看到崔念奴的神情,也不點破,微笑道:“如果王浩再有好詞,奴倒是願意買幾首。”
“此事等見著他了再說,他這段時間忙於釀酒,可能沒有時間填詞了。”
“可惜了。”李師師遺憾道。
……
釀酒的第一天,事情最簡單,王浩早早地便離開了孫羊正店的釀酒作坊。現在他每天往來於孫羊正店,便想著要去租一匹馬。宋朝時,租賃業極其發達,給王浩的感覺是什麽都能租,甚至連老婆都可以租。
租賃馬匹的地方很多,價格童叟無欺,一般都是一百文錢一天。王浩沒想到在這裡居然碰到了沈長卿一行人。
見過禮之後,讓王浩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這裡見到陳東。
陳東,字少陽,北宋元v元年(1086年)出生於一個“自五世以來,以儒嗣其業”的家庭。如果說研究學生運動的歷史,他是一個絕對無法繞開了人物。陳東是忠義之士,為了挽救大宋,他發起了數次大規模的學生運動,誅六賊,他更是功不可沒。
王浩雖然欽佩陳東,但卻不敢深交,陳東性格耿直,常常直言不諱,得罪了朝中許多大臣,這也使得他三四十歲了依然還隻是一個太學生,始終都無法走上仕途。
而王浩現在的原則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他現在在大宋就是一潘浚鼻暗哪勘曄薔】燉躺狹艘淮蟊是巳緩蟀岬僥戲餃ィぴ兜哪勘甌閌前岬教ㄍ迦プ。衷詰奶ㄍ寤故鍬鬧兀屎纖茉直芟鍘
雖然王浩不願意沾染是非,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請陳東的客。王浩的盛情難卻,一行人便來到州橋的明月樓。
在東京城內有兩大夜市,第一要數馬行街夜市,這個夜市規模當時全世界是最大最繁華的,繁華到因燈火的油煙熏得在夏天這裡都沒有一隻蚊蟲敢來;第二要數州橋夜市,這個夜市雖不是最繁華的,但檔次卻比馬行街夜市要高一點。
王浩一行人剛坐下,就有人將一盤盤果子和醃菜先端了上來。
正當王浩感歎服務真周到的時候,沈長卿先開口了,“我們這不用了,你撤下去吧。”
“這難道不是免費的?”王浩疑惑地問道。
“看來二郎很少來這裡,這種人叫撒暫,並非明月樓的人,他們提供的食物,你不吃倒是不收費,但如果吃了,可就是要給錢的。站在我們身後這種人叫廝波,他們也不是明月樓的人,是專門幫客人做些倒酒換湯等小事,討要些賞錢的人。”沈長卿解釋道。
聽完沈長卿的解釋,王浩真的是感慨萬千,這讓王浩產生了回到了現代的錯覺。
“無妨,先留下吧,我也想嘗嘗這醃菜的味道。”王浩說道。
沈長卿指著店中腰間系著青花布手巾,頭上綰起高高的發髻的婦人道:“她們便是店中有專門負責為酒客換湯斟酒的,
喚做a糟。而廝波可不止是為酒客換湯斟酒,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們去做。” 說話間,店家已經開始上菜上酒了。酒菜剛上完,便有女子走到王浩等人的席前給他們唱小曲,這種人在這個時代叫“客”,也叫“打酒坐”。而這女子唱的小曲正是王浩給李師師的《卜算子》。
“這首新詞倒是填得極好,不知是何人所作?”陳東聽完,忍不住讚歎道。
“這首詞據說是一位雲遊道人所作,不知是真是假?”沈長卿看了一眼王浩,微笑著說。
“文伯如何得知?”
“少陽有所不知,這首詞是二郎送給李行首的,二郎說此詞是一位雲遊道人所填。”
“二郎,這雲遊道人姓甚名誰?”
“陳學士,道人隻說將此詞送給我, 以助我脫困,並沒有留下姓名。”
聽到這裡,陳東惋惜地搖搖頭,也沒有再計較。王浩賞了客大幾十文錢之後,客便答謝離開了。這名客離開沒多久,又來了一名客。
“二郎的打賞剛剛給多了,今日看來客是不會少了。”沈長卿微笑地對王浩道。
王浩也隻能無奈地笑笑,他是看客比較可憐,才多賞了一點錢。
這個時代的客都是下等的伎女,在宋朝,就算伎女也分三六九等,而且在著裝上也有明顯的區分,有隻陪酒的,有隻陪唱的等等,分工非常明細。像行首這種級別的,一般都隻陪酒陪唱,如果要陪睡的話,一是要看人家願不願意,二是看你出不出得起錢,當然你有身份地位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在達官貴人面前,所謂的賣藝不賣身,那是不存在的,青樓的媽媽有一萬個辦法逼這些行首就范。如果你是柳三變,那怕口袋裡一個銅板都沒有,願意倒貼錢的行首那是大把大把的。
在宋朝時發生過一起離奇的拐賣少女案,當時被拐賣的是真珠族姬,族姬就是縣主,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真珠族姬被人設局拐賣之後,迅速淪為青樓伎女。這個案例在宋朝可是有明文記載的。可見隻要進了這行,就不存在賣藝不賣身的傳說。
觥籌交錯之間,陳東等幾人都已經進入了微醺的狀態。而陳東此時又開始針對朝政大肆發表自己的言論。王浩也是非常的無語,他一介布衣實在是不適合卷入這樣的事情之中,皇城司捏死他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