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李杉在被至少五百個怪物追擊下跑進了一家百貨商場。那個商場很大,不過現在已經一片狼藉。他溜進一個鞋店裡躲在牆角下才避過那群怪物的追擊。
“呼呼,還有完沒完!”李杉縮在牆角下,害怕得心臟到現在還在砰砰直跳,而且心跳聲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下更顯清脆。
李杉稍微探著頭往店外面看去,雖然有一兩個怪物在那裡走來走去,但是這不妨礙李杉用手裡的長矛把他們撂倒。然而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兩個怪物居然慢慢地走進鞋店裡面。
“可惡!居然走進來了!”李杉看到這一幕時嚇得趕緊把頭縮回去,然後他雙手緊緊地抓著長矛,“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吼——”那兩個怪物走著走著就各走各的,在他們血肉模糊的臉上露著一道猙獰的笑容,而且他們發出的嘶吼聲充滿了貪婪。
李杉認為這附近只有這兩個怪物,他治服了這兩個怪物也應該不會引來更多的怪物。但他現在要面對的是兩個窮凶惡極的怪物,再加上他中午路過一家包子鋪便隨隨便便地吃了幾個饅頭,他現在也快精辟力盡了,他難免有些心情緊張。
可是他現在一心隻想著回家看望他的老婆孩子,他不能就在這裡倒下了。他必須回家確認他老婆孩子還活著,然後再為以後做打算。
“吼!”有一個渾身是血、衣衫不整的白領女人正一步一步地靠近李杉藏身的角落。
李杉也能感覺到那個女人的靠近,他雙手緊緊地抓著長矛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他此刻的心跳很快,而且“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更加響亮。
“吼!”那個女人已經靠近李杉有一米處了,她的嘶吼聲也讓李杉聽得更清晰。
“去死!”李杉二話不說就舉著長矛跳出來,然後直接用長矛給那個女人爆頭了。
“刷”地一聲,那個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她的額頭被李杉的長矛捅穿了。腦漿和血液瞬間噴灑了出來,然後她“啪”地一聲往後面倒下去了。
“呼,呼。”李杉看這個女人被自己撂倒後就很放心地吐了吐氣。他正打算把長矛從這個女人的腦袋上拔下來時,他身後另一個怪物就直接“啪”地一聲撲倒了他。
“吼!”那是一個比較健壯的男大學生,這個大學生就坐在李杉的身上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咬到李杉的脖子。
“啊!可惡!”幸虧李杉左手一直掐著那個大學生的脖子讓他跟自己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要不然這個大學生早一口咬斷李杉的脖子了。
“吼——”那個大學生還在張著血盆大口固執地想咬到李杉的脖子。
李杉看到他右手邊不遠處有一個高跟鞋,他看那個鞋跟正好可以作為武器便試圖拿到那隻高跟鞋。可是他的手比較短,所以他想拿到那隻高跟鞋會比較費力。
“哢!”李杉使勁地伸長著手指,他總算夠到那隻高跟鞋並很快拿起來直接給大學生的太陽穴落下重擊。
“吼!”那個大學生的太陽穴被高跟鞋的鞋跟砸中後,他隨著一陣痛苦呻吟終於從李杉的身上滾下來。
“混蛋!”李杉繼續拿起這隻高跟鞋打算乘勝追擊,他一把坐在那個大學生的身上然後拿著這隻高跟鞋使勁地用鞋跟砸大學生的臉。
“吼!”大學生被砸得只能慘叫,他已經沒有反抗的余力了。
李杉一邊砸一邊恨恨地罵:“混蛋!混蛋!敢吃我!吃你個死人頭!”
李杉在一頓狠罵的發泄下使勁地用鞋跟砸這個大學生的頭,
也不知道他到底砸了幾下,反正大學生的臉已經爛了,而且大學生還動彈不得了,李杉依然在樂此不疲地砸著。 “呼——死了沒有!”李杉總算砸累了便從大學生的身上下來,他看自己把大學生的臉砸得稀巴爛和自己的上衣濺了好多大學生的血,他嚇得趕緊丟掉手裡的高跟鞋。
現在鞋店裡就只剩下李杉一個人了,他這下終於心裡踏實地吐了口氣,但是他莫名地覺得自己好困。他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腕有點疼痛便抬起來看,他驚人地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那個大學生的指甲刮去了一小塊皮。
李杉看著這處傷口雖然很害怕,但他還在安慰自己:“應該會沒事的,只是被撓去了一塊皮。我要回家,我老婆孩子還在等我回家。”
他慌慌忙忙地從地上爬起來,連長矛都不想拿了便跑出了鞋店。他看到百貨商場的大門有至少五百個怪物杵著不動,他認為那裡已經不便通行了。
他環視了四周便看到天花板上掛著一塊安全出口的標牌,他看到這塊標牌時仿佛看到了希望便興高采烈地尋著安全出口走了。殊不知有一個怪物也正朝李杉尾隨而去。
……
下午四點半,天邊的烏雲漸漸消失了,風也漸漸地平和許多,陽光也漸漸地柔和了。太陽也逐漸地隱沒在西邊的重山疊嶂裡,酒紅色的夕陽開始明顯。
顧遠和鍾小艾終於來到了市區,他們現在距離十裡口機場只有半公裡的路。要不是鍾小艾的爸爸犧牲自己給他們謀取逃跑時間,顧遠和鍾小艾也沒機會來到這裡。
他們走在一條安靜但狼藉的街道上,只有鍾小艾一個人垂頭喪氣地走在顧遠的身後。顧遠知道鍾小艾剛剛失去親父肯定會心情低落,她這個時候是最需要顧遠安慰的。
顧遠來到鍾小艾的身邊跟鍾小艾說:“小艾,你還在傷心嗎?”
鍾小艾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著頭表示肯定。
顧遠說:“小艾,你爸爸犧牲自己給我們爭取逃跑時間是想讓我們活下去,我們現在距離十裡口機場越來越近,我們都能活下去,你要是現在還在傷心導致逃跑不順豈不是讓你爸爸白犧牲了。”
鍾小艾有氣無力地說:“我最後一個親人死了,我活著能有什麽意義。”
顧遠說:“小艾,你不還有我嗎?你爸爸生前把你交付給我,那我肯定會保護你的。我們馬上就要到十裡口機場,我爸現在肯定在那裡等我們過去,我們一起離開風邙市,我們一定都能活下去的。”
鍾小艾目光深沉地望著顧遠的臉,她勉為其難地微笑著說:“顧遠,謝謝你這一路來的陪伴。要不是因為我,你早就到十裡口機場跟你爸爸碰面了。”
顧遠不希望鍾小艾把自己說得像個累贅一樣,他保護鍾小艾是他喜歡鍾小艾,盡管他知道鍾小艾喜歡的是鄭開宇。他嬉皮笑臉著說:“小艾,你放心,出了市區到郊區,再往北直走個幾裡路就可以看到十裡口機場了。我們正好趕在日落之前安全抵達那裡。”
鍾小艾說:“顧遠,這一路走來,我是不是拖你後腿了?”
顧遠迅速抓住鍾小艾的手,馬上否決說:“不,小艾,你千萬不要這麽想,人活著最不應該的就是妄自菲薄。雖然你爸爸死了,但是我會履行跟你爸爸的承諾保護你,我們都一定能活著離開風邙市。這個天殺的瘟疫遲早會被政府平複,然後這個世界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每個人都能安居樂業。”
鍾小艾聽顧遠說了這番慷慨淋漓的話,她感觸良多。她想趁這種寂靜的時候交給顧遠一件東西,她怕自己沒能全身而退。
顧遠會保護鍾小艾不僅僅是因為他愛鍾小艾,還更多的是因為他答應過鍾小艾的爸爸會好好地保護鍾小艾。顧遠也堅信著他和鍾小艾會活著離開風邙市,至於以後的事情只能等以後再考慮了。
鍾小艾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顧遠,嫣然一笑著說:“顧遠,這照片給你。”
顧遠雙手接過這張照片一看,他頓時受寵若驚——這是他和鍾小艾去年暑假到遊樂園玩的時候拍下的。照片裡的顧遠和鍾小艾都是一副歡快的笑容,也只有那個時候才是兩人最美好的時候了。而讓顧遠更加幸福的是——長相本來精致的鍾小艾留著一頭烏黑的及肩長發再配上這道歡快的笑容簡直高萌。
鍾小艾說:“我看這張照片裡的你好幼稚,所以我就一直隨身攜帶著。我從學校出來之前便把這張照片從書包裡翻出來帶在身上,現在這張照片就當我感激你送你了。你得好好珍藏。”
顧遠興奮地把照片塞回口袋裡,然後齜牙咧嘴地說:“嗯,我會的。”
鍾小艾說:“顧遠,你其實說得很對,我爸犧牲自己給我們爭取逃跑的時間,那我們就不應該辜負他的期望。我們都能活下去,我們一定能活著離開風邙市。”
顧遠看到不遠處有一輛出租車,他就朝鍾小艾伸出了手,笑盈盈地說:“小艾,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咱們走吧。”
“好。”鍾小艾便把手搭在顧遠的手上。
緊接著顧遠緊緊地抓著鍾小艾的手向那輛出租車跑了過去。顧遠跟他爸爸學過一年車,他駕駛出租車也挺有一套。值得高興的是——車鑰匙還掛在鑰匙孔裡,他上車坐在駕駛座上,而鍾小艾就坐在後座上。
“呼呼——”隨後顧遠駕著這輛出租車、載著鍾小艾往前面揚長而去。在酒紅色的昏暉下,那輛出租車的身影顯得爛漫多了。
……
下午五點十分,鄭開宇和於曉曼終於來到了安全出口,但是安全出口竟然被人用鎖頭從外面鎖了。可能是有人想阻止怪物跑出去才鎖的吧。
於曉曼很著急地說:“這下怎麽辦?前門走不了,安全出口也被人從外面鎖了。”
鄭開宇四處看了看便看到一個消防櫃裡放著一把斧頭,他頓時茅塞頓開地說:“有辦法了。”說完他就朝那個消防櫃走了過去。
於曉曼自然也注意到那個消防櫃,她瞬間明白鄭開宇想幹嘛了。
鄭開宇掂了掂手裡的水果刀然後狠狠地把消防櫃的玻璃敲碎了,“將”地一聲好多玻璃渣子碎在櫃子裡,然後鄭開宇把手裡的水果刀丟掉,伸手拿走這把斧頭。
鄭開宇拿著這把斧頭給於曉曼看,意志堅定地說:“曉曼,你盡量躲遠一些,我要把這個鎖給砍掉。”
於曉曼說:“好。”說完她就很聽話地讓到了鄭開宇身後幾米處,她正目光熾熱地看著鄭開宇準備砍門。
而與此同時,李杉被一個渾身是血的西裝男人追到了安全出口,他看到安全出口湊巧有兩個人。他才不管那兩個人是誰,反正他想到可以把其中一人當成擋箭牌使。
“哢”地一聲手起刀落,鄭開宇終於把這扇門的鎖給砍掉了,然後這門隨著“嗯呀”一聲緩緩打開了。
於曉曼說:“太好了,打開了。”
鄭開宇說:“我們趕緊走吧。”
“讓開!”李杉也已經跑到於曉曼的身邊了, 然後他雙手抓著於曉曼的身體往那個一直追他不放的西裝男丟過去。
李杉把於曉曼丟給那個怪物吃了後就很麻溜地竄過了安全出口來到了外面。他是成功地離開了這家百貨商場。
“啊——”於曉曼被李杉丟到那個西裝男人的懷裡後,西裝男人順勢咬住於曉曼的脖子還拚命地吮吸著於曉曼的血。
“曉曼!”鄭開宇沒注意到經過他身邊的是他學校訓導主任,他隻注意到於曉曼現在正被一個怪物撕咬。
“吼!”那個怪物咬著於曉曼的脖子不放,而於曉曼此刻也已經奄奄一息。
“去死!”鄭開宇掄起手裡的斧頭直接把那個西裝男爆頭了,那個西裝男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大灘鮮紅色的血液流了滿地。
鄭開宇把斧頭丟到一邊、跪坐在地上懷裡抱著奄奄一息的於曉曼。他一邊用手捂著於曉曼鮮血直流的傷口一邊在痛哭流涕地說:“啊啊,曉曼,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呃!”於曉曼已經沒了自我意識,而且她的眼睛漸漸地泛起了眼白,她的身體在鄭開宇的懷裡一陣抽搐。
鄭開宇的鼻涕眼淚都落了下來,他明知於曉曼已經變異了,但他還把於曉曼抱在懷裡在嚎啕大哭地說:“曉曼,曉曼。你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定能活著離開風邙市的。”
“吼!”於曉曼在鄭開宇的懷裡沉寂兩秒後,她突然就張嘴咬住了鄭開宇的喉嚨,然後她很沉醉地吮吸著鄭開宇的血液。
“啊啊!”鄭開宇最後隻發出一陣痛苦不堪的慘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