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之後,楊遠就心灰意冷,平日裡也很低調,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這番光景。
雖然楊遠沒有說的太多,但是已經足夠蘇離從這個男人的隻言片語裡理解到這些年生活在對自己父親的愧疚中是如何的不容易。
“楊叔叔,你不要這樣了,當年的事情也不怪你,萬一真的就是一場意外呢?”蘇離想了想對著楊遠說道。
沒有經歷過當年的事情,不過因為有著安逸在,她知道現在的公檢法是如何的嚴苛,要定義一場事故是很嚴謹的,既然警察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自己父親的線索,估計也就是他們說的那樣,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但是楊遠聽了之後卻是不這樣認為,堅定的認為這是韓元年所導致的。
“蘇離,我給你說,雖然我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證實,但是我知道這一切肯定是他導致的。”
楊遠肯定的說道。
知道自己暫時沒有辦法讓這個男人改變自己的想法,蘇離只能作罷。
聊了一會之後,楊遠見到時間晚了,於是帶著蘇離出去吃飯,或許是覺得這個問題的確是有些煞風景,不適合故人重逢的場景,於是楊遠沒有多提,吃飯的時候聊得更多的是家常話。
當聽到蘇離在一家大企業做到了副總監位置的時候,這個男人豎起了大拇指,誇蘇離有著當年蘇任的風范。
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可是面前的男人對自己的父親那麽推崇,讓蘇離覺得自己的父親不是什麽普通的人,心裡很是自豪。
在來這裡之前她心裡還有些忐忑,擔心自己的父親可能是一個不太好的人,才導致了仇家陷害,現在看來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吃過飯之後,楊遠本來想要邀請蘇離去自己家的,但是看到自己的房子有些破舊不太好意思,然後就將蘇離送回了酒店,然後給蘇離留下了電話號碼,說是有事情的話可以立刻給他打電話。
臨走的時候,蘇離叫住了楊遠,猶豫了半響才問道:“楊叔叔,冒昧的問一下,我怎麽沒有看到阿姨和你的孩子?”
這個男人笑得有些苦澀,然後對著蘇離說道:“離了,她帶著我孩子出國了,估計和你現在這麽大了吧,說起來我還是挺想念的,等你的事情了了之後我就去找他們。”
蘇離歎了一口氣。
回到酒店之後,蘇離給安逸報告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同時也將從楊遠這裡聽到的消息講給了安逸聽,但是對於蘇建霸佔了原本屬於自己財產的事情卻是一點都沒有提,否則按照安逸的脾氣,估計這會都可以將那個男人告上法庭,到時候場面未免有些太過於難看了。
聽了蘇離的話之後,安逸沉默了一會,說道:“這事情我現在還不能給你一個答案,不過既然警方已經給出了定論,我想應該是沒有問題,畢竟這涉及到兩條人命,不過也不排除當年事情上有著一些貓膩,畢竟當年可是沒有現在這麽發達,各項鑒定技術也不達標,你想想你之前坐牢的時候,不是一樣被人陷害了嗎?”
當安逸說完之後,蘇離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遇到的問題,忽然間有些理解楊遠為什麽會那麽堅定的認為她父親的死不是意外了。
可是在蘇離的心裡還是比較偏向於意外,因為這樣她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和韓墨在一起,她是真的喜歡那個男人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幫我查一查當年的事情,畢竟你是律師,這方面的人脈廣,不管最後具體的結果如何,好歹也算是給了我一個交代,我也問心無愧。”
蘇離對著安逸說道。
對於蘇離的要求,安逸沒有拒絕,只是勸說蘇離自己多長一個心眼,畢竟楊遠和蘇任的關系也只是聽說而已,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時隔多年,那個男人究竟還念不念及當年的兄弟之情。
蘇離讓安逸不要擔心。
“你放心吧,我自己有打算的,經歷了這麽多事情我也該成長了。”
掛了安逸的電話之後,蘇離就躺在床上,想著到底該如何去面對蘇建夫婦。
那個將自己一手養大的男人沒有想到背地裡居然是打著侵吞自己財產的目的,而且已經成功了。
“我該怎麽辦呢?好煩啊。”
想了許久,蘇離捂著自己有些頭疼的腦袋,痛苦的說道。
楊遠的話不時的在她腦海中出現,讓蘇離就這樣放棄的話始終覺得心裡不甘心,那畢竟是他父親的心血。
休息了一會之後,蘇離的電話響了起來,正是楊遠打來的。
“楊叔叔。”蘇離叫著電話那端的男人。
“我給你帶了一些你父親的遺物,就在你門口。”
楊遠在電話中對著蘇離說道。
聽到楊遠的話,蘇離第一時間去開了門,就看到男人抱了一個箱子站在那裡。
在蘇離打開門之後,男人走到蘇離的跟前,將箱子往蘇離的懷裡一塞,說道:“都在這裡了,我已經給你保管了很久了,現在該你自己保管了。”
說完這些話之後,男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離開了。
將門關上,蘇離將遺物拿了出來,一份筆記還有一塊手表, 還有幾張照片,都是關於自己父親和母親的。
手指在遺物上摸索了一會,蘇離拿起了照片,一張張看著,裡面的男人笑著很燦爛,摟著自己的母親,四目相對間柔情萬種,自己的父親很愛自己的母親。
其中有一張是自己的母親摟著一個小嬰孩,毫無疑問那個嬰孩就是她自己。
看到這裡的時候,蘇離的鼻子一酸,徑直哭了起來。
“爸媽,對不起。”蘇離哽咽著說道。
良久之後,蘇離哭夠了,將心情平衡下來,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塊手表上,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手表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擦痕,仔細檢查了一下,蘇離將旁邊的法條擰了擰,這塊老式的手表都發出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凝望了一會,蘇離將自己的腕表取下,然後將父親的遺物帶在了自己的手上,手表觸及皮膚的時候有些涼,但是蘇離卻是從涼意中感覺到一股來至於父親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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