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還是很有經驗的,知道此時後退,全船的人定然屍骨無存,不如迎浪而去,方才能夠在絕境中博得一絲生機,吳憂有能力伸出援手,但是他沒有這麽去做,之前去告訴一聲,已經是他所能夠做到最多的了,他也懶得去管別人的死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吳憂神色平靜的看著巨浪,船艙中的遊客們傳來了一聲聲絕望的尖叫,他們也看到了席卷而來的浪潮,這艘遊輪看起來還是挺結實的,船長命令所有人全部躲進船艙,同時所有排水口最大限度開啟,收齊了船帆,頓時加大馬力,迎浪而去,尖叫之中,吳憂神情自若,張開雙臂迎接著巨浪的侵襲,浪潮席卷而至,狠狠地拍在船上,頓時甲板上很多地方撕裂,船被卷入海中,卻依舊急速運轉,和命運作鬥爭。
吳憂再海中冷眼旁觀,此時的他正是局中之人,他相信,這些人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不然遊戲就沒法進行下去了,這是來自一個神秘人與他的遊戲,他更期待的是,神秘人究竟要玩什麽把戲。
過了許久,船殘破的不成樣子,索性船艙內,滴水未進,風浪過後,海面重歸平靜,船艙內的人被猛烈的撞擊擊暈過去,吳憂打著哈欠,船此時已經浮出水面,自顧自的順著海流飄向遠方,唯一清醒著的人便是吳憂,吳憂扭了扭脖子,盤坐在甲板上抽著煙,等待著下一刻的到來,吳憂悠然自得的在那裡。
回想起這一生,笑了一下,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符合常理的存在,恰恰因為這些東西,才有了故事,無巧不成書,很多巧合看似巧合實則是必然的,很多必然看似必然,其實未必是必然。
世間之事,存在因緣際會,因果輪回,今日種下的因,明日拾取的過,如同佛法,吳憂深思,佛法並非普渡眾生,那只是一種信仰,一種對自己的克制,時間久了,寺廟便不再純淨,開始有了欲,但也正因如此,佛法才更是一種信仰,大勢所趨之下,方才產生的種種,未來又或許會有一種新的信仰傳承下去,經歷過滄海桑田,看過世事無常,才有了社會的進步。
吳憂深吸了口氣,雙眸更加明亮,整個人身體周圍纏繞著一股大道永恆的氣息。
哪怕是一場災難,都能讓其瞬間頓悟。
吳憂抬頭看向天空,沙啞著的嗓音緩緩地低喃著:“有過痛苦,方知眾生痛苦,因之力,果之緣,原來如此。”吳憂口中吐出了一團氣體,吐納了一會後方才起身,整個人更加有精神了一些,但,脖子依舊感覺有些難受,吳憂扭了扭脖子,考慮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
“恩?”吳憂眉頭一皺,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黑色點,吳憂摸索了一下下巴,應該是一個島嶼,只是距離太過遙遠。
按照這麽下去,到島上怎麽說也要一天的時間,不過吳憂並不著急,船在海中看似雜亂無章的漂流,實際上是按照一個特定的軌道,目的地就是島嶼,此時吳憂更加堅信,這一切都是有人在策劃的。
天空之上,原本晴空萬裡,此刻卻突然烏雲密布。吳憂知道,有人來傳信息了。
“無幽,你我之戰,留於此事結束以後。”說完,烏雲消散。
吳憂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低聲呢喃了一句:“八岐大蛇。”
一天的時間,很快消失,船撞在了島嶼上,驚醒了眾人,吳憂在船靠岸後便走下了船,凝視著孤島,這個島嶼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同,吳憂曾經去過一次百慕大,那邊也有一些神秘的島嶼,和這個島的感覺很類似,吳憂摸了摸下巴。身後卻突然有了些響動,原來是船艙中的人爬了出來,劫後余生的喜悅才剛剛浮現,卻又因為這面前的島嶼而震驚。
“這裡是哪裡?”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口說道。
“怎麽辦,你們快送我們回去。”一個女人搖晃著船員的手臂說道。
“回去?怎麽回,現在我連我們在哪都不知道。”船員翻了個白眼說道。
“那我們不管,你們必須負責我們回去,你快給你的公司打電話。”一個戴著眼鏡的白領說道。
“打電話?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手機,這裡狗屁信號都沒有,打個屁,要回去自己遊回去。”這個船員顯然對男人就沒有那麽客氣了,此時船長從船艙中走回來站在甲板上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日國周邊的島嶼,我們都曾經去過,但是沒有見過這個島嶼,所以說這裡應該非常偏僻,而且異常的遙遠,尚且不知道方向,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救援的到來。”船長還是很有威信的,但是眾人依舊是有些恐慌。
“我們在這裡怕也沒有用, 生存才是唯一的根本,大家不要驚慌,我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沒有死在巨浪之中,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大難之後必有後福,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活著回去。”這個公司的老板很快鎮定下來,略作思索之後,開口說道,倒是也有幾分領導者的氣質。
“我們出海之後,公司那邊應該會有應急措施,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堅持到他們的救援到來就可以,況且,可能一輩子都難以遇到這樣的情況,這也讓我們的人生更加豐盛了一些,對不對各位,我們應該慶幸。”船長接著開口說道,眾人紛紛點頭。
吳憂挑了挑眉毛,若是真有那麽簡單就好了,往往生死存亡之際才能看出人性的劣根啊,這個道理,還不懂嗎。
童子的遊戲,總是這樣的,吳憂搖了搖頭,坐在一塊石頭上,不說話,也不與人群融入在一起,眾人也都下意識的隔離吳憂。
吳憂倒也不在意這些,眾人先是圍坐在一起,船長生存經驗應該比他們更豐富一些,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選擇離船長近一些,這樣生存才更有保障。
吳憂輕笑了一聲,勾心鬥角,從現在正式開始了嗎,似乎有些快呢。他大概明白了童子的意思,不準備插手做些什麽,繼續的看下去,但心裡對童子自己要做的事情卻更為好奇,他究竟想表述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