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這幾天去幹什麽了嗎?我沿著你的腳步把你逛過的所有地方都走了一遍,夫子廟、通寶寺、李記茶館……你停留過的小吃攤,你點過的菜,你買過的衣服,包括你買的木雕小老虎,我也買了一個。”林一鳴臉上帶著一股智珠在握的張狂。
“鄰德藥房是你的一個接頭點吧?你第一時間去夫子廟根本不是閑逛,你是去踩點的,但你沒料到鄰德藥房在你到達津南前就關張了吧。”聽到林一鳴的話,胡言抬了下眼皮,看著一臉得意的對手,還是沒有說話。
“鄰德藥房關張,有德居接頭失敗,你還不明白嗎?”林一鳴繼續語重心長的勸說。“你已經被你的組織、你的同志、你的戰友們給拋棄了,你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除了跟我合作,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放出去,過不了半小時,你的同志、你的戰友們就會把你當成叛徒槍殺於街頭。”
胡言明白眼前對手的陰毒與狠辣,說與不說,對他來說結局都是一樣的,索性橫下心,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就是不出聲。
“看來胡兄弟還是沒想好,沒關系,再等幾天的耐心一鳴還是有的。”看到胡言死硬著不開口,林一鳴也不著急,輕松的笑道。
胡言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再過幾天,等到林一鳴耐心耗盡,就是他的死期了。
林一鳴離去後,劉澤揮著皮鞭笑呵呵的走上前,他的任務只有一個,通過不斷的折磨,不給胡言有思考的時間,不讓他心存幻想,讓他盡快屈服。
……
回到辦公室後,林一鳴陷入長久的沉默。
他知道對付胡言這種死硬分子不能太著急,他也有足夠的耐心和把握,但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通過鵲機構在茲陽內線傳來的情報,胡言此行身負東陽保密局總局的絕密任務,具體不詳。
林一鳴在對胡言渡河後的行為分析後,判斷胡言此行任務的關鍵很可能是與一名潛伏在津南的重要人物接頭,會不會是老鴉?
這是徐培林安插在保密局總局的內線提供的消息,一名潛伏在津南政軍高層的代號為“老鴉”的情報員長期通過保密局津南站轉遞情報。
林一鳴通過自己在保密局津南站的內線,查出老鴉與津南站接頭的地點,安排人手秘密設伏,但到了約定時間,老鴉並未出現。
秘密設伏失敗後老鴉就再無消息了,內線卻傳來津南站開始徹查內奸的情報,林一鳴懷疑老鴉已經察覺接頭點有人設伏,老鴉很可能就潛藏在鵲機構內部。
林一鳴很想與茲陽的內線聯系,看有沒有更詳細具體的信息,但他聯系不上。
茲陽站的內線是司長徐培林親自安插的,一直長期蟄伏,直到戰事爆發才啟用。聯系方式與通訊密碼只有徐培林知道,林一鳴作為徐培林多年的心腹都沒有被告知。
徐培林此時已經被慶春召回述職,林一鳴猜測可能與軍方在飲馬河一線的秘密布局有關,他也不敢發電報去問。
內部一直有傳聞說津南司要新增一位副司長,湊成一正兩副的標準配置,他和行動處處長曾廣良是最有希望上位的。
雖說他是徐培林的鐵杆心腹,但曾廣良也有副司長黃德才在背後撐腰,黃德才是津南地方派系的代表,在靖東軍有很深的人脈,徐培林也不能一手遮天。
如果林一鳴這次能順利挖出老鴉,新任副司長的位置不敢說穩操勝券,
那也是十拿九穩。 想到此處,林一鳴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我接偵查科劉澤。”
……
此時的歌陽複興路7號大院2號樓,朱小明正坐在辦公室內凝神看著手上的一份情報:“小豬跳水逃亡被捕,現被林一鳴秘密關押,詳情不明;徐培林被秘密召回慶春,懷疑與前線戰局有關;林一鳴近期在暗中調查情報泄密源頭,排查范圍很明確,懷疑總局有內奸;與津南站接頭地點有埋伏,已暫時中斷聯系。請求下一步指示。老鴉”。
沉思片刻,朱小明抬手示意身旁的機要秘書:“記錄,絕密。”
“老鴉:情報已知悉,小豬不知你身份,於大局無礙,你可酌情處理。如有合適機會,可除之,為林一鳴創造障礙。現你之關鍵任務,了解徐培林慶春之行所為何事,是否與靖東軍下一步計劃有關。中斷與津南站一切聯系,此電文無須回復,切切。”
……
接完電話回來的劉澤,凶相畢露,低聲和兩名看守說著什麽,不時回頭看下胡言。
當晚,胡言整夜沒有合過眼,劉澤三人輪番上陣,完全不給胡言有一絲休息的時間,長時間的集中精神讓他已經接近身體極限,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撐多久。
胡言被捕後的第五天,忙碌了一晚的劉澤三人也有些疲倦了,胡言賣力的表演和淒厲的慘叫聲也看膩聽膩了,劉澤將手中的皮鞭隨手一扔,道:“小子算你命好, 爺爺先去歇會,晚點再來好好疼你。”
待劉澤三人出去後,胡言抓緊時間修補受損的身體,閉眼休息一下,因為後面的日子只會更難熬。
第六天、第七天,林一鳴一直沒有來,胡言在劉澤夜以繼日、花樣繁多的折磨下,越發萎靡,能夠用來修補身體損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開始有些絕望了。
到了第八天晚上,林一鳴依然沒有出現,卻有一位不速之客闖進了刑訊室。
當時,已經將刑訊室所有刑具玩了個遍的劉澤,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盯著胡言嘿嘿冷笑,越想越是興奮,胡言被他盯的頭皮發麻。
劉澤從刑具裡挑出一把匕首,一邊把玩著一邊慢悠悠的走向胡言。
走到胡言身前,劉澤用匕首輕輕拍了拍胡言的臉,道:“胖子,享受了這麽多天,你應該也膩了吧,巧了,我也累了,今天給你玩個新花樣。”
“胖子,我看你一身肥肉,那方面應該不怎麽行吧?”
胡言瞪了劉澤一眼,心裡恨恨道:“你大爺的才不行,你祖宗十八代都不行,胖爺我180有必要跟你介紹嗎?”
看到胡言的眼神,劉澤越發開心,笑道:“今天我就幫你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煩惱,你也不用謝我。哈哈哈……”
胡言嚇得魂飛魄散,這要是被切了暗物質也沒辦法修補吧,看著劉澤慢慢往身下去的匕首,想要說話卻渾身僵硬,嘴裡完全發不出聲音。
正在這時,鐵門被人從外面猛地踹了開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悠哉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