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發現這袋被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所深藏起來的贓款,居然所裝的不是那能讓人發家致富的人民幣,反而是那活人燒給死人用的冥幣時。
頓時,便像是被人給狠狠地在自己胸口處錘了一記重拳,不是那種小粉拳打情罵俏般輕錘你胸口的俏皮,而是那種鄉下地痞打架般的無賴――用盡十二兩蠻力錘的。
我瞬間有種快被氣窒息的感覺,所謂的心態竟瀕臨原地爆炸的邊緣。
怎好好的一大袋人民幣,怎麽會忽然間變成了冥幣?是被誰給調包了?惡作劇?
“二十七!你丫的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忽地,就在這時一道突兀般聲響,驟然間打破了那還手持冥幣尚未緩過來的自己。
帶著濃濃疑惑情懷的我當即便朝著這道聽起來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聲音主人――陰陽翔望去。
見這陰陽翔一副屁顛屁顛匆匆到來的樣子,顯然這陰陽翔是有什麽急事才來這找我的。
“大美妞王令見你這麽久都沒到她辦公室,催促著我來叫你。”
屎哥陰陽翔這話剛說完,卻沒想到正好滿臉驚訝地撞見了此時此刻我和那名保潔老頭二人彼此手裡頭還拽著這冥幣,以及那滿是天女散花般冥幣爆滿地的詭然場景。
“臥槽,二十七你在搞事情啊!這中元節還沒到,就撒的滿地都是冥幣。搞啥玩意呢?”
滿臉上掛著張驚駭神色的屎哥陰陽翔,在徹底撞見此時此刻如此與眾不同且騷氣十足的吸煙角處滿地都是冥幣的雄偉狀況時,猛地大呼了一聲,朝我吐槽著。
屎哥陰陽翔見我手中還死死拽著幾張冥幣,立馬卻又是一驚一乍般大呼了聲,還往身後小跳了一步,大擺出副你別過來我怕豬的姿勢,繼續朝我大喊大叫了起來。
“二十七!格老子的你抓著那冥幣幹什麽?千萬別告訴屎哥我,你不是人?”
“如果你不是人的話,二十七你也別告訴我,咱倆之間的友誼居然還是人鬼情未了的關系……”
“屎哥我心髒不好……”
萬萬沒有想到,我隻是想為了求證下自己在海濱市郊外的一連番毀屍滅跡的遭遇,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趕來檢查下自己所深藏的贓款,但並沒有完全想到的居然會出乎意料般碰上這一連串有點讓自己卵疼的鬧心事情。
我見這屎哥陰陽翔嘴碎的毛病又犯了,本就感到有點糟心的心情卻是更煩了,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撒開了手中緊緊拽著的冥幣,朝著那陰陽翔屎哥一陣愛的般毒打慰問。
“老子煩著呢,還人鬼情未了?你給二七大爺我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來來來……讓我好好疼你!就像使用肥皂般那樣的搓搓你!”
終於,這陰陽翔在一番通過自己身體上所傳遞給他的疼快感,親切的感受了下來自他這個死黨,也就是綽號為二十七、二七的我那到底是人還是鬼的砂鍋般大的拳頭所賞賜給他的答案之後。
屎哥陰陽翔驟然間有了些多麽痛的領悟――那就是此刻在他面前的我的確還是個人,一個待他就像使用肥皂一樣般對他又愛又恨的好基友、老鐵……嗯,不過這感覺好像有點怪怪的,反正就是我教他做人?不對,反正就是我用砂鍋般大的拳頭,通過男人的方式告訴了他,我是人,不是鬼!
在我對這屎哥陰陽翔進行了一番基友之愛般的暴打之後,終於稍微冷靜了下來。
哎呀不管了,現在這眼前的贓款忽然間變成了冥幣,
看來自己是碰上了什麽邪門的玩意兒。 瑪德,這種感覺有點悲傷,有點像是卵疼、腦殼疼、一陣五髒六腑的疼,總之就是各種疼在心間翻攪在一起的難受。
“屎哥你剛才不是說王令那富婆在催我嗎?走走走,趕緊離開這。真是晦氣!”
我努力裝作一副和往常沒什麽兩樣的姿態,還盡量的讓自己對那身旁的屎哥陰陽翔所說的這番話,語氣正常到能夠不讓陰陽翔起疑,不讓他有所察覺到自己正在極力隱瞞某個事實真相的異樣。
沒錯。我想掩蓋住這透過自己的聲音,可能稍有不慎就會隨時在那陰陽翔的眼底所暴露出來的那心中惶恐不安般異樣情緒。
我得把因為自己一板磚乎死王令,而害怕自己再次和那不符合科學道理般尚活著的王令見面這一顧忌之心給牢牢兜住!
“嘿!你終於下定決心打算要C位出道了?”
陰陽翔露出一臉天真燦爛的笑容,打趣著我。似乎還沒發現我身上對王令,以及那白傑二人的異常畏懼。
我不禁暗暗地悄悄松了口大氣,但還是繼續裝作有點漫不經心般隨意回應著陰陽翔。
“嗨,我說屎哥老鐵啊!你就別在開哥們我玩笑了,咱能不被炒魷魚回家吃稀飯就已經挺不錯了。”
“那你剛剛這是在耍什麽?找樂子也不叫上我,太不夠意思了。呐呐,你剛才到底在玩啥刺激的遊戲啊?”陰陽翔忽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疑惑般衝我問道。
“這……”我頓了幾秒,差一點兒尷尬的露出了馬腳,所幸自己忽地急中生智般將這黑鍋甩給了那保潔老頭。
“嗨!別提了,能耍成剛才那樣子,都怪這奇怪的保潔老頭。”
說完,我正要和那屎哥陰陽翔勾肩搭背著準備離開這讓自己感到有點涼涼的傷心之地――聰達大廈第十四層的吸煙角時。
“桀桀……桀桀桀桀……”不料,我和屎哥陰陽翔二人卻忽然間便聽見一陣生冷般陰森到讓人有點兒感到頭皮發麻的怪笑。
我和陰陽翔二人下意識的豎起了耳朵,辨別了下。
好像這突如其來般讓人覺得發寒且宛若貓爪撓牆似辣耳朵的桀桀怪笑聲,是從這保潔老頭的方向傳出。
“桀桀桀桀……”那保潔老頭沒完沒了的像是曳然間徹底瘋了般繼續陰森怪笑著。
本就已經感到十分焦慮和一陣忐忑不安的我,瞬間便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的驟然轉身便朝那保潔老頭吼道。
“瑪德!大爺你是瘋了吧?這是冥幣,是給死人用的,不是給活人用……”
我那話音還沒完全說完,剩下的後半句竟是硬生生般徹底卡在了喉嚨深處的嗓子眼裡。
只見,那在我和屎哥陰陽翔二人面前的這保潔老頭猛地赫然間便在那張本是蒼老的臉上,沙沙地發出一陣像是腳踩沙子似往地上直掉落著什麽東西般雜音。
“哎呦我去,我說二十七啊,這老頭為毛擦了辣麽厚的粉底!”陰陽翔有點吃驚的叫了聲,為了表示自己的驚駭,還不由分說的拍了下在身旁的我那肩頭。
“不……這好像不是粉底!”我不禁開始擰起額間上的雙眉,連忙出言反駁。
陰陽翔聽罷卻是眨巴著雙眼,虎愣虎愣的問我道:“這不是粉底,哪又是什麽?”
我的目光隨著那保潔老頭還在沙沙似得像是腳踩沙子般,速度越來越快的往地上所滲落的東西仔細端望而去。
此時此刻的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這顆大腦,已經像是一台高配置的CPU中央處理器正飛快的運行著自己的分析能力。
終於,在我那炯炯有神般如炬的目光霎時觸及到這地上的同那老頭臉上所滲落著東西,其已經所共同混雜在一起而形成的一個灰黑色無規則形狀的灰塵時。
像是被人猛地一拍了我腦袋,狠狠提醒了一番。
我立馬眯了眯自己的雙眼,又下意識地轉而去看了眼那垃圾桶上空空蕩蕩的煙灰缸。
“真是奇怪,怎這煙灰缸沒有任何煙頭,怎麽會有這一地煙灰呢?”
屎哥陰陽翔似乎也終於發現了此時此刻發生在我和他兩人面前的這番異常情況,話剛說完,還不禁咳嗽了幾下。
他像是被什麽給猛地嗆住了。
就在屎哥陰陽翔發出咳嗽的那一刹,終於這在我腦中對那保潔老頭此時身上所發出來的異狀,猛地竟是電流通電似刷地一下瞬間全部弄明白了。
“不!這老頭臉上擦著的不是粉底,而是……煙灰!”我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的朝屎哥陰陽翔說著,可是兩眼的目光卻是死死盯在面前那保潔老頭的身上。
這保潔老頭為什麽要用煙灰糊在臉上?還有這既沒有任何的煙頭,可這滿地的煙灰又是怎麽回事?
真是有點怪啊……
只見,那保潔老頭在一陣沙沙般直往地上掉落盡臉上所有的煙灰之後,終於徹底的在空氣中暴露出他那張用煙灰所偽裝起來的真實臉龐。
卻是,那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會出現在這裡的美女上司王令!
“桀桀,臭小子。你拿了我的錢,還奪走我的命,你以為我能放過你?”
王令一張散發著幽光且猙獰的臉龐,隨著那無風狂舞的秀發,透過這道森然的話語,瞬時便將我和陰陽翔二人給驚駭到雙腿像釘子般定在了原地。
下一刻,我便忍不住和陰陽翔一起發出連番的劇烈咳嗽,自己很想撒開腿來逃跑,可卻頹廢的無力般發現身子竟然不聽自己的使喚,完全動不了!
直到身旁的陰陽翔一邊痛苦的咳嗽著,一邊艱難的出聲提醒之後,我這才明白到底是什麽讓自己的身子無法聽從大腦所發出來的指令。
“咳咳……這些煙霧是從哪來的?”
“瑪德……咳咳咳,這麽濃的煙霧,格老子的是要抽多少條中華啊?也不怕猝死!咳咳……”
原來束縛住自己和陰陽翔二人的不是那恐懼,而是比恐懼更加可怕的東西――那仿佛在空氣中活了過來似的,且無聲無息正扼殺著這密不透風般氧氣的駭人煙霧。
可這在我身旁的屎哥陰陽翔似乎還有點不明白狀況,一根筋大到還沒完全意識到他和我二人正在遭遇靈異事件。
他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武松喝酒打老虎般的斷然朝著面前這顯然已經不是常人的王令,馬屁精上身的奉承道:“我說王大美女,沒想到你這麽喜歡玩呀?”
“……”我頓時感到一陣無語,抽了抽嘴巴,心急地朝他大叫了聲,“屎哥你個大笨蛋!這一個才不是人!”
“啊?你別開玩笑了。我說二十七,你怎能夠對這麽美麗端莊的王令女士出言不敬呢?”
陰陽翔說完,還十分臭美的朝著那面前的王令露出一副紳士般的微笑。
落在我眼底裡卻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徹底失去智商能力的豬頭微笑,盡管十分豬哥的他,智商有時一直不在線上,一直需要充值。
“屎哥你踏馬,快把智商拉回水平線來!”
“誰丫的智障愛把那煙灰當成粉底,糊自己一臉的?”
還不待我繼續出言拯救已經被美色、上位等衝昏頭腦的陰陽翔。
那保潔老頭所顯露真身的王令卻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般,竟忽地大聲怪叫了下,順化為了一道黑色疾影猛然間像是亞瑟出了雙逃跑鞋外帶召喚師技能疾跑般的飛一般亞瑟,從這保潔老頭的身上駭然靈魂出竅似躥出。
呼嘯而過的風聲,夾雜著湧入我和陰陽翔二人耳朵邊的那宛若陣陣空氣被利物所劃破的尖銳破空聲響,竟是這鬼魂王令伸出一雙尖刀利刃似得爪子朝我和陰陽翔二人的脖子處襲來。
“瑪德!還真踏馬不是個人!”陰陽翔終於反應了過來。
沒辦法,要是他再反應不過來,我都做好了因為愛你就讓你上,就讓你替我消災解難的準備。
但顯然,這陰陽翔還沒到智障癌晚期。
“你個瓜娃子!”(⊙o⊙)
“啊……”(⊙o⊙)
我和陰陽翔二人刹時便分別發出兩道堪比歌聲像殺豬般分貝似的驚叫。
說時遲那時快,仿若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刹那,隻聽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響忽然傳出。
卻是那吸煙處為了防止發生火災所安裝在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曳然在這關鍵時刻響了起來,顯然是這濃重的嗆鼻到快窒息的煙霧,終於觸發了這煙霧報警器。
隨即,這煙霧報警器轉而觸發了在它身旁的好幫手自動噴淋裝置,就像是上帝的眷顧驚喜的朝我和陰陽翔二人拋了根求生的救命稻草。
霎時,嘩嘩作響地從這吸煙角處的天花板上所飛流直下三千尺似得噴淋沐灑的道道水流,瞬間便澆在了我和陰陽翔二人的身上。
淋在身上的第一感覺便讓我想到了雪碧――透心涼心飛揚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出乎意料地。
讓我和這後知後覺才被卷進來的陰陽翔,大感到一陣詫異的是那還未來的及得手的鬼魂王令,竟在遇到了這些自動噴淋裝置所直朝天花板下方濺射出來的水簾時。
卻是莫名其妙的轟然發出一聲十分淒厲的慘叫,隨即便在我和陰陽翔二人的跟前還不到三步間的距離徹底停下。
隻聽,嗖的一下。
居然是這鬼魂王令瞬間便毫無征兆似得在我和屎哥陰陽翔二人的面前,徹徹底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徒留下一股撲鼻而來的森冷陰風。
待我和陰陽翔還未來得及從這九死一生中脫離出來的險境,有所放下松來。
隻聽,又是轟地噗通一聲巨響赫然傳出,竟是那保潔老頭的身子重重地砸在這有點濕漉漉的地板瓷磚上。
“喂,我說二十七啊。這老頭該不會是……”陰陽翔還有點後怕,聳動著不太肥胖也不算太瘦弱的身子,哆嗦著雙唇朝我詢問了聲。
我咽了口口水,心裡邊卻是比他還要有壓力,畢竟捅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可我卻萬萬沒想到竟把這陰陽翔也給脫下了水。
我強勢鎮定了下,回應著屎哥道:“是死是活,去看下不就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