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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鷂子》第5章、豪傑意氣
  董老大被拿下了!

  眾匪頓時心中戚戚,少數感念於老大恩義的悍匪想要衝上來就出董老大,更多的腳步不免遲疑了下來。隨著衝在前頭的匪徒仿佛如湯沃雪一般,紛紛被打翻。其他匪徒不禁暗想:從鏢師身後衝出來的這夥人凶悍得緊啊。匪徒們心頭有些毛毛的,看著面前這幫短葛大漢凶神惡煞,那邊鏢師們上馬躍躍欲試,身邊膽子大的同伴早已被打翻,心中一個“逃”字,早已繞了十八個彎。

  這是,那個打翻了董老大的大漢大喊:“我乃晉陽秦志龍,識相的速速退去,老子既往不咎,不然太原郡內,可沒你們這幫爛漢的活路!”

  話音剛落,匪徒們如蒙大赦,撒丫子跑了起來。董老大,這可不是我們不講義氣,實在是您撞到了這位爺的手上,咱也沒什麽辦法呀。

  鏢師裡倒是有些年輕小夥子,躍躍欲試想要追上去砍殺一陣,反被李漢林喝住了。

  “救人為主,窮寇莫追”。李漢林這麽說著,心裡倒也痛快。他本來也懶得管這事,追殺逃匪也不是他的職責,何不賣別人一個面子。他下馬認認真真的向秦志龍拱了拱手,說:

  “我老李混跡晉北這麽多年了,這綠林太原三傑的名頭倒也聽過。以前以為不過是小輩兒之間的胡吹大氣。今日見過兄弟,才知道原來自己是井底的蛤蟆,沒見過英雄。您帶的這幫子弟兄,刷刷刷就把這夥凶徒給乾翻了。我老李想著,這長安城裡的禦林軍也不過如此了吧。”

  秦志龍還沒搭話,他身旁一個小夥子就直接說了:“不過是一夥烏合之眾,勢勝則一擁而上,勢敗則各懷私心,現強敵而惜生,見小利而亡命。這等匪徒,破之何難?”

  這話一出,李漢林面色不愉,他聽出了對方心中的譏諷之意。

  “小小年紀,哪輪得到你大放厥詞!”秦志龍向那小夥喝道,“你的棍法出師了嗎?道上混了幾年啦?品評人物,多大臉啊你”。

  然後秦志龍趕緊對李漢林說:“這是我妻弟,陳啟,不安心讀書,偏好舞刀弄槍的,非跟著我過來瞎湊熱鬧。還請李師傅多多包涵。前輩晉北一杆槍的名號在下聞名已久,馬上功夫少有其比。”

  “那可……”陳啟還想說話,秦志龍一眼瞪過去,陳啟嘴邊的話活生生噎了回去。

  李漢林感覺有些沒趣,感歎了一句,“後生可畏”,便指揮著鏢師們前去解救和安撫被劫的行人們。

  陳翔帶著伴當們走了上來,笑著看了看秦志龍和陳啟。

  陳啟怪叫一聲,湊上來對著陳翔說到:“好你個陳季雲,真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為啊,你憑什麽把貨給了匪徒,還拿貨放人?要是沒有援軍,讓這夥匪徒挨到天黑,人家一把火燒了貨,往林子裡一鑽,你哭都來不及。”

  陳翔一把抓過陳啟,右手不停地抓撓這陳啟的頭髮,“你這小崽子還臭我了?”然後笑著對秦志龍說:“秦兄,你就放著你的職守不管,這樣不管不顧地帶著人馬過來了?昨天傍晚的劫案,正常情況下匪徒早就進林子了,你不怕白跑一趟,吃上司的掛落?”

  秦志龍不語,三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這時,秦志龍的一名弟兄過來,說道:“老大,這兒有個匪徒說是祁縣陳家的家裡人,要見三公子。方才乾架的時候倒也黑了匪徒一把,你看……”

  陳翔趕忙說道:“確實有這回事,我的伴當也是從他路上留下的痕跡跟蹤過來的。隻是不知我的家裡人怎麽落了賊窩。

”  於是周德被提了上來。看著五花大綁的周德,陳翔身邊的伴當們都笑成一團。陳翔替周德松了綁,向秦志龍等人引薦周德。

  “這位我可是要稱呼周叔的。周叔當過大戶人家的家丁,手上腳上功夫了得。母親嫁給家父的時候,擔心夫家孤弱,特意討來鎮宅保家的。我這身本事還是向周叔學的。”

  周德趕忙推辭:“不敢當不敢當,老仆百戰殘兵,得陳家賞口飯吃,三公子謬讚了。”

  然後轉身對著陳翔說道:“三公子,老仆這次前來是奉主母之命,前來傳訊。五日前,陛下昭告天下征伐肅慎的詔書已經發到了祁縣,以晉王千歲為征遼大都督,督幽、並、青、冀諸州事。主母特意囑咐,大戰在即,莫貪小利,速速交割生意,入關歸鄉。”

  此言一出,一眾嘩然,議論紛紛。雖說之前就有些流言,說是大周將要動兵征討蠻夷,可當消息確鑿之際,還是有不少人心浮動。畢竟自平陳戰役之後,大周已然整整六年未動刀兵。

  眾人各自議論之際,周德和陳翔緩緩走到角落裡,低聲私語。

  秦志龍也把陳啟叫到一邊,小聲說到:“你這亂說話的毛病不能改改啊,牛皮吹得天響,你當人人都是你翔哥兒,不介意你的胡言亂語。你他還別亂翻白眼,李漢林怎麽了,李漢林也是這檔裡的前輩。是,你看不起人家不敢衝賊寇的陣勢,可他手底下的是什麽,是鏢師,是給他賺錢的。咱們身邊的弟兄是什麽,是咱們花錢養著的。這士氣能一樣嗎?再說,咱這都是半大小夥子,還有孤兒,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人家鏢師都是拖家帶口,這玩起命來能一樣嗎?別動不動就眼朝天鼻孔對人地亂噴,淨惹事,平白招惹禍端。晉王出征,征集民夫士兵少不了我們太原郡,咱爹也少不了給你上下打點免去勞役,這時候那李漢林如果看你不爽,舉報了你,事情可大可小,能扒咱爹一層皮。待會還好向李漢林道歉,聽到沒有?”

  陳啟哼哼唧唧了半天,沒話說。

  這邊陳翔走了過來,叫來李漢林和秦志龍商量:“感謝兩位幫我追回了貨物,陳翔感激不盡。”說著遞過來兩張銀票。

  李漢林掃了眼銀票的數額,沒說話。秦志龍擺擺手。

  陳翔說:“咱們兄弟,本不至於如此,可總不能讓弟兄們白跑一趟吧。再說我還想請志龍兄將這些被劫的貨物整理一下,能發還行人的也還回去。給弟兄們先墊點收入不是也好說話嗎?”

  秦志龍無語收下。

  “家中出了點事情,母親急著找我回去。”秦志龍和陳啟都直接叫了起來,陳翔搖搖頭“家中事,母親叮囑,不方便告知弟兄們。”

  “我呢是這麽想的,咱這趟貨也快到家了,就這幾天的路程,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大麻煩。文老帶夥計和牲口在趕來的路上,之後商隊的事情讓文老定奪,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陳桐留下來和文老說明情況,我打算帶著周叔,韓青、杜偉他們先走一步。”

  “這麽急,片刻都耽擱不得?”秦志龍問。

  陳翔無奈地苦笑,然後說:“沒辦法,母親大人催的急。不過倒是有件事,再急也得先辦了再出發,隻是為難權兄了。”

  “兄弟但說無妨。”

  “我想,走之前先審審董大目!”陳翔說著,目光堅定。

  秦志龍猶豫了。

  秦志龍家境貧寒,與母親相依為命,生活拮據,時常靠著在雁門為吏的舅舅接濟。雖有幸得異人教導武藝,但習武之後食量漸增,靠著幾畝薄田更難過活。一些綠林好漢愛他武藝,常常邀他入夥,可無奈老母在堂,又擔心連累舅舅,不敢與這些人深交。結識陳翔之後,二人一見如故,陳翔了解了他的窘境之後,更是推心置腹,為其謀劃。先是為他的婚事穿針引線,將太原陳家一旁支的女兒介紹給他,那一支雖然和太原陳的主家關系稀薄,但好歹頂了個太原陳的名頭,再加上經商日久,財源廣進,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然後陳翔又幫他打通關系,引薦他當了晉陽的遊巡。再然後出謀劃策,招徠鄉間遊俠,在太原打出不小的名頭。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如今他嬌妻在懷,吃喝不愁,還有大展拳腳的方寸之地,這方才是男兒本色。比起田間扒食的莊稼漢,簡直是天壤之別。陳翔對他有恩,恩深義重,哪怕赴湯蹈火也是再所不辭。

  但是,這事沒那麽簡單。

  董大目劫掠商隊,本身隻是一個普通的盜匪劫掠案,看似不起眼。但關鍵在於,事發在官道上,且正好截住了陳家的商隊。這事要說是巧合,誰都不信。關鍵在於,誰要算計祁縣陳家呢?總不至於忘了祁縣陳背後,還有太原陳這個龐然大物?能將這些問題都考慮到,並且敢於出手的勢力,絕非善類。

  現在,因為種種原因,幸運地抓住了董大目。這就是轉機,能夠讓祁縣陳家從被動被算計的局面中,尋得一點主動的機會。董大目劫掠這件事是事實,鏢師、商隊、行人,能證明的人太多了,如此事件,引申開來可大可小。最保險的方法莫過於將董大目押送至晉陽,讓縣尊大人,乃至郡守大人親自審訊。在這其中太原陳家再施加一點力道,審訊的結果會成為一把有力的鋼刀砍向對手,勾結盜匪謀害士族子弟?通常情況下大小士族時間爾虞我詐,相互算計沒什麽,已經可以算是大周士族之間司空見慣的交流活動了。但是一旦扯到直接攻擊彼此的直系血親,那情況就不同了,這種算計已經“越線”,一旦暴露必定成為眾矢之的。

  可問題是,董大目會說什麽,對手會讓董大目有機會說話嗎?縣尊和郡守是否值得信賴?那把鋼刀到底是砍向對手的還是砍向陳家的?有太多的未知數了,如果能夠先摸清董大目的底細,達成一定的共識,至少能規避一些未知的風險,當然對於陳家是有利的。這也是陳翔為什麽再怎麽急也要先審了董大目再出發的原因,掌控了董大目,就掌控了對這個事件的解釋權。

  然而私審這件事,也會有很多隱患。遊巡所擒,依律已是在押犯人,隻能在衙門被審,不得私審。私審違律,這是其一。陳翔作為祁縣陳的三公子,私審之後,難免落人口實,產生是否“勾連盜匪,誣陷良人”的話柄。這是其二。更重要的是,這樣把“陳翔”這個人放到了風口浪尖上,如果董大目反水,並且攀咬陳翔要他做偽證,那麽“勾結盜匪陷害良人”就會被坐實,陳翔也必定不得翻身。潛在的風險和潛在的利益,這之間的衡量抉擇考驗當事人。

  取舍之間,當仁不讓,先審了董大目再說。這果然是我那陳兄弟的風格。

  隻是,我能做什麽呢?

  秦志龍思緒萬千,過了一會兒,緩緩地說:“私審可以,不過我必須要在場。”

  作為一名遊巡,我來為你作證,證明你不是私審,證明你沒有溝通盜匪誣陷旁人。

  陳翔楞了一下,笑了,笑得很開懷:“得友如此,複有何憾。”

  陳翔、秦志龍提著董大目入林。

  秦志龍取下塞口的破布,對著董大目冷冷地說:“董大目,老實交代,把你伏擊商隊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董大目瞟了眼秦志龍,然後看了眼陳翔,沉吟片刻,說:

  “你們是怎麽想到故意餓著馬匹,讓我用黃豆計,以此來示弱的?我想不通,我要是沒想到用黃豆呢?”

  “呃……”陳翔有些尷尬“說實在的,這不是故意的。當時志龍兄帶著人馬來援,我他們的戰力十分有信心,想著大勢已定。於是就放松了警惕,馬是真的忘了喂了。”

  “這麽說,我確實是抓住了你的漏洞,抓住了轉敗為勝的機會,隻是因為實力不足,所以……”

  “你錯了!”秦志龍冷笑。“用兵之道,強而示弱,弱而示強。陳兄的漏洞在於仗強援而疏忽,已然泄露了軍情,而你未能識破緣由,誤以為可乘之機。實乃自己判斷失誤,何來臉面大放厥詞?”

  董大目無語。

  陳翔俯下身子,為董大目松綁,緩緩說到:“一路過來,董君的見識和機變陳某欽佩,就我心中揣測,董君也絕非尋常賊寇,落草為寇,必有緣由。智者謀劃,當思變思窮,董君若不吝賜教,我祁縣陳家必然暗自感恩戴德,則董君於太原又添一狡兔之窟,而我陳家也增一強力外援,豈非美事。若執迷不悟,空自倔強,大才空置,壯志未酬,徒以賊寇死於刑獄之間,誠可惜也。惟願董君慎思。”

  董大目活動了手腳,看看陳翔一臉懇切,又看到秦志龍提棍警戒,面色不善,笑道:“一個是紅臉,一個是白臉”,說著點了點自己“哄我老董呢。”

  陳翔說:“並無欺詐,隻要董君不吝賜教,我這就放董君走,”秦志龍欲言又止,“一應罪責,我自承擔。君子一諾千金,絕不反悔。”

  “當真?”董大目問道。

  “當真!”陳翔回答。

  董大目笑了:“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這次的事情是胡老大囑咐我來做的,連埋伏時間也是胡老大專門派人通知我的。”說著,他看了一眼秦志龍。“這位秦兄弟本領不小,和胡老大並稱太原三傑,可你這“守戶之犬”,也抵不過“山林之虎”吧。”

  太原三傑,是指近年來綠林道上興起的來自太原郡的三位豪傑。“虎嘯山林,燕飛雲中,犬守門戶”。

  “犬守門戶”指的就是秦志龍,仗義疏財,勇猛善戰,一手盤龍棍打翻了不知多少英雄豪傑,卻心甘情願在太原做一名巡遊,守護一方水土。這“犬”,既是以猛犬為喻,又有些“朝廷鷹犬”的譏諷。

  “燕飛雲中”指的是馬匪頭子趙飛燕,帶領手下馬賊來去如風,在突厥和大周邊境穿梭劫掠,如入無人之境。這“雲中”,既是相傳趙飛燕的老營在雲中郡,又說這趙飛燕來無影去無蹤,仿佛如燕隱雲中,難測行蹤。

  “虎嘯山林”指的是呂梁、太行九寨總盟主,連雲寨大當家的胡雲彪了。太行、呂梁,山勢連綿,自古便是群匪叢生之地。胡雲彪一手潑風刀,一本青紗帳,收服山間巨匪,形成守望相助之勢。

  胡雲彪於三晉成名數載,坊間流傳了不少傳奇故事。最駭人的當屬“月下留書”。話說還是在元豐年間,連雲寨四當家的失手陽曲縣擒住了,當時的陽曲劉縣令多了個心眼,想要以此為誘餌,擒獲連雲寨眾人,所以遲遲未將人犯押解,反而向太原郡求援,召集好手,在陽曲布下天羅地網。可誰曾想劉縣令未等到連雲寨的嘍吹故竊謐約藝砬胺⑾至撕票氳牧羰椋

  “縣尊大人台鑒,尊駕盛情相邀,胡某本欲攜眾兄弟赴約。然聞尊駕為官清正,家貧無業。胡某惶恐,無欲令尊駕破費,故延請令公子瀏覽太行,呂梁勝景。胡某已無君父,刑余罪人,此生惟願與眾兄弟躬耕山林,空老泉下,此心此情,願君垂憐。今謝弟客居陽曲,願縣尊大人照拂。”

  劉縣令驚駭於這神不知鬼不覺摸入官衙仍旱謀臼攏隻裰約葉雷尤肥低獬鑫垂欏0侔鬮弈危緩猛仔U獍嗬吹窖羥暮檬忠彩歉韉氐韃Χ矗荒芫媒瑁嫋瞬壞攪礁鱸戮妥吡恕D旰螅普牡奔倚渙叢接印

  此事原本秘而不宣,後劉縣令因他故定罪受刑,將這件事情一並吐露出來,並說:“當時陽曲縣天羅地網,賊寇不可能由外潛入內堂,必然是衙中有賊寇內應,願嚴查以防。”事後,太原郡郡內大索,核查人員,連續三月,無果而終。由此,連雲寨名揚三晉。此後三晉吏民,對連雲寨胡雲彪這個名頭,都戒懼三分,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有沒有連雲寨的細作。故而又有“虎嘯山林止夜啼”的說法。

  陳翔默然良久,說道:“我祁縣陳家素來與連雲寨井水不犯河水。”

  “你可不是祁縣陳家,你不過是個公子哥兒。哦,還是個小妾生的。祁縣陳家的事情你都知道?”董大目笑著說。

  “你說是連雲寨指使你的,就是了嗎?誰知道你是不是拉著虎皮嚇人,來給自己保命?連雲寨指使你,怎麽你的小弟們都不知道?”秦志龍說道。

  “嗨,這等事情胡老大有他的考慮,不方便外泄,我又怎麽會告訴兄弟們。如果胡老大能親自動手,你們還有活路?”董大目既得自由,意氣驕恣,說道:“胡老大最是重名聲的人, 連雲總寨輕易不會下山。這次也不知道你們祁縣陳家是怎麽得罪了他老人家的。”

  “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的說法嗎?”秦志龍問。

  “呦,你當這是殿前過審啊,還三審五審地要證據?信不信隨你。怎麽,一開始死乞白賴地要人說了,說了你們又不敢信,自欺欺人地找理由否定?也不想想看,三晉大地上,除了連雲寨,誰能夠把時間摸得這麽準,說伏擊誰就伏擊誰?”

  陳翔和秦志龍相視不語,目光凝重。

  董大目看氣氛凝重,打了個哈哈說道:“這樣吧,反正你們抓了那麽多人也夠你們交差了,不如再放幾個我的心腹,我承了你的情,就腆著老臉到胡老大面前替你說和說和,怎麽樣?”

  林間樹影婆娑,鳥雀無聲,寂靜之中,光影斑駁晃動不止。

  陳翔走近董大目,說道:“如此,那就拜托董君,向連雲寨胡老大致意……”

  董大目側耳傾聽。

  “咣!”彎刀出鞘聲。刀光雪白晃人眼。

  “刺啦”刀刃入腹。劇痛刺骨斷人腸。

  “啊”痛苦哀嚎聲,這是自己口中傳來的。

  刀光一閃,巨大的創口從腹部彌漫開,自己身上噴出的血液噴濺到陳翔身上,映出了幾分猙獰之色。董大目痛苦的倒下,怔怔地看著陳翔,雙手無助地捂著傷口,想要減緩血流的速度。

  “請董君去地府告訴那位,”陳翔神情冷峻嚴肅。“你要戰,那便戰!”

  言罷,揮刀斷首。

  董大目人頭落地,大目茫然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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