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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大明朝》第60章 投名狀
  州衙門前,老虎硬梆梆的屍體倒掛著,州裡衙役、司吏及有頭有臉的士紳近距離圍觀,還有五六名搬來桌椅,就近觀虎作畫。

  朱延平的家丁在衙門不遠處的庫房大院內,接受州裡的酒肉大餐犒賞。

  衙門內,朱延平掛著紅花,講述著除虎經過,尤其是傳教士洪濟的死亡,歎聲道:“洪濟先生自知罪過,隨同偵尋欲借此彌補。我等散開後,聽聞虎吼聲,循聲而去,洪濟先生與護衛白寶慘死虎口,唉……”

  站在門口的樓彥章也是興趣濃濃聽著朱延平講述,他可知道到底是什麽過程,他兒子可是直接參與的。

  朱延平見樓彥章笑吟吟,他擠出一個微笑過去點點頭,樓彥章笑的更盛。這位朱將軍當真是心黑手辣,臉皮奇厚。

  這樣的人,才有前途哇!

  不斷給自己鼓氣的楊春茂也來到了衙門外,他是天子親軍,他是錦衣校尉,他揚眉吐氣翻身做人了!

  他有大靠山,他可以欺負朱延平!

  朱延平敢動他一根毛,那就是與錦衣衛過不去,那就是和天子過不去!

  所以那朱三郎不敢動他一根汗毛,沒錯,就是這樣的!

  衙門前,何衝抱著長铩看守著虎屍,他可不想自家將爺從衙門裡出來,發現老虎的尾巴會被人割了去。

  他看著樓靖邊與陳雄閑聊,見樓靖邊望過來,何衝扭過頭去一副我在看風景的神情。不就是個錦衣衛校尉?用得著這麽巴結?看那套近乎的笑容,何衝就有些不爽。

  扭頭向東看到了熟人,眨眨眼皮沒看錯,是楊春茂,穿著嶄新、漂亮大氣的青綠錦繡曳撒,還昂首挺胸的模樣。

  該不會是這楊二郎偷了誰家的衣服?有這個可能,不然怎麽會讓人打的鼻青臉腫?不過,提著哨棒來衙門幹什麽?投案?

  何衝迷糊,想不明白,就見楊春茂來到他面前,露出笑容扯到淤腫疼得齜牙吸氣,卻洋洋得意,揚著下巴掏出袖中腰牌,昂聲道:“速讓朱延平出來,我們錦衣衛的千戶楊大人要這頭虎。”

  別指望何衝識幾個字,抬手撥開楊春茂手臂,凝眉笑問:“楊二,發啥瘋癲?”

  朱延平又與楊衰相識,看著是自家人,何衝覺得楊春茂進了錦衣衛,也該是孫子輩的。

  “大膽!你敢質疑天子親軍真假!”

  楊春茂舉著腰牌向走過來的樓靖邊展示,色厲膽顫。

  他真怕何衝這個渾人將他暴揍一頓,打又打不過,再挨一頓揍,他還有什麽臉面跟著楊千戶混飯吃?

  這頭虎就是他的投名狀,這事要圓圓滿滿的完成,還不能墮了錦衣衛的名頭!

  樓靖邊看著腰牌,很誇張地倒吸一口氣,斂去驚容,拱手道:“失敬了。”

  楊春茂的腰杆子立馬就直了,揚著下巴道:“我們千戶大人要這頭虎,朱延平給還是不給?”

  錦衣衛的名頭,確實好使,周圍圍觀老虎的士紳都啞巴了,一副專心觀察虎屍的神情。

  一看這小子似乎真的成了錦衣衛,何衝也不怕,正要發作,被樓靖邊展臂向一邊推去,臉色嚴肅低聲道:“且讓這人得意片刻,事關將軍前途。”

  楊春茂聽到這話,眉毛也舒展開了,笑吟吟望著何衝。

  何衝正要抬出楊衰這層關系,樓靖邊狠狠一瞪,道:“去找朱將軍,這事莽撞不得!”

  狠狠瞪一眼楊春茂,轉身走兩步,忍不住回頭道:“當初真該捏死你這條毒蛇!”

  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

楊春茂笑容不減。  何衝還沒見到朱延平,衙門前的衙役就把消息傳了進去。

  暖融融的飯局直接爆冷,陳如松眯著眼看向朱延平,聲音平和:“朱將軍,這天子親軍得罪不起,去看看原由也好。”

  誰都知道,錦衣衛是魏忠賢的人!

  他們現在很想抱上魏忠賢的大腿躲避災難,拚上一把。他們眼中的朱延平,就是引薦人,可現在那位錦衣衛的楊千戶來找朱延平的麻煩!

  這說明什麽?還需要說明?

  朱延平的臉色也陰沉下來,放下茶碗起身,拱手道:“末將就去看看,看看這位楊千戶是何意思。”

  陳如松頷首,看了一眼樓彥章,樓彥章會意,緊跟著朱延平出去。

  衙門外,楊春茂見朱延平挾怒而來,喉結蠕動,乾咽一口。

  朱延平展臂,何衝將長铩抱來,倒提長铩朱延平兩步走到楊春茂面前,楊春茂想退,可兩腿發僵,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抬頭看著朱延平,張張嘴沒說出話來。

  “楊二哥有出息了呀……說說,那位楊千戶是個什麽意思,我這裡也好做做準備不是?”

  “三……三郎,我們楊千戶想要你的虎,你看能成不?”

  楊春茂堆出難看的笑容,他真的怕朱延平,一個自幼熟知的人,兩月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內心的震撼最為動蕩,有認知崩潰的趨勢。

  “一頭虎而已,要取讓他自己來取。你,不成。”

  “千戶大人何等尊榮,三郎又何必做強?就服軟一回,免得到時難堪,可成?”

  楊春茂勸著,他可要把這件差事辦好,說起了好話。至於耍威風?他覺得與朱延平平等對話,已經是很威風了……

  朱延平露出微笑,楊春茂以為有的談,笑容更盛,朱延平笑吟吟,低頭俯視:“我是從五品衛鎮撫,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你!”

  楊春茂展露怒容,他是天子親軍,朱延平竟然給他一點臉面都不給。

  怒容初綻,楊春茂就轉身離去,他真擔心自己忍不住大罵,然後被暴打。

  錦衣衛確實名頭駭人,可在江南地區,上下都是抵製態度。

  再說了,錦衣衛的主要職責是監視百官,身上還拴著兩條鐵鏈,想要咬人沒那麽容易。

  第一條握在皇帝手裡,皇帝不想動用錦衣衛,錦衣衛叫的再歡也是徒勞;第二條握在六科官手裡,凡是錦衣衛要緝拿命官,必須要申報刑科給事中,有了刑科的批文,他們才能出動。

  這個程序非常重要,沒有這個程序,錦衣衛隨意拿人,可以名正言順扣上意圖不軌的大帽子。

  至於百姓?這是地方衙門的事情,在京城則是五城兵馬使司的差事。

  朱延平是南京任命的製式命官,錦衣衛想動他,沒有北京的公文直接動手的話,朱延平可以光明正大的罵這些人是亂命,可以理直氣壯的拘捕。

  楊春茂不清楚這些東西,可朱延平知道,盡管不知道楊衰葫蘆裡賣的什麽藥,反正楊衰要演戲,他就陪著。

  他已經感受到了陳如松等人剛才的陰冷,再次告誡自己,文官都是牆頭草,靠不住。

  南門大街的朝陽樓上,楊衰在張溥那裡碰了一鼻子灰。

  張溥是江南此時年輕一輩影響力最大的士子英傑,距離這一代的士人領袖就差一步之遙。

  本就因張溥的事情陰著個臉,一聽朱延平這樣一個小小的操守竟然不給面子,楊衰自然是大怒,與一眾緹騎奔赴州衙門。

  還在南門大街的張溥一行人也是含怒而走,見眾騎疾馳,又有小斯來報前後過程,張溥、張采互看一眼,與一眾士子也奔赴衙門。

  衙門前,朱延平執铩昂首,楊衰在馬上俯視,蠟黃的方臉展露微笑:“這虎,可願給咱?”

  士紳們退散到一旁,與張溥等人匯合,背後是密密麻麻的百姓,人人因錦衣衛跋扈而怒,敢怒不敢言。

  陳如松等一幫官員出來,他們想投奔到閹黨麾下,可這種事情要秘密的來。否則東林人會先整死他們。所以心裡再渴望,也艱難保持著中立,眼巴巴望著楊衰。

  “這是我的,憑什麽給你?”

  “我是錦衣千戶,給我這虎,我向天子舉薦你這樣的打虎英雄!”

  高頭大馬上,楊衰伸出手臂指向朱延平,又向上伸展以示前程高遠,同時身子在馬上前傾,侵略性十足,面容帶笑:“到時你這操守小官,連升四五級,擁兵過萬,為天子戍守一方,上能報國如願,下能光宗耀祖,何如?”

  朱延平沉默了,垂目思量。

  他背後,陳如松面帶焦急之色,縮在袍袖裡的手顫抖、發冷,眼巴巴望著朱延平背影,很是關注。

  那邊,張采凝眉望著,他不願意看到朱延平折節屈服,也是暗暗捏拳。

  張溥臉色沉著,周圍的士林俊彥一個個臉色都不好,尤其是太倉本地士子。在張溥、張采的帶動下,他們看來朱延平就是他們中的一份子,是太倉的士子,此時也能代表太倉士子的氣節。

  如果朱延平折節,他們所有人都將臉上無光。

  張溥隻覺得氣悶,他也不願意看到朱延平折損氣節,否則為朱延平張目的他,也會受到牽連,名望大損,握拳在口前輕咳:“這位楊千戶,好毒辣的心思。”

  張采緩緩點頭,神色很是嚴峻。

  光憑單人挑殺猛虎這一事跡,朱延平的前途自然是光明的。

  他們看來楊衰看中朱延平,現在是逼著朱延平自斷士林退路,要將朱延平的尊嚴折騰乾淨,到時候朱延平只能一條道跟著錦衣衛走到黑。

  人群後面,明秀灰袍青襟衣,手裡握著抖開的折扇遮擋日光,眯著眼睛看著朱延平,眉頭淺皺。

  雖然不知道楊衰到底是什麽意思,朱延平前思後想後,抬頭道:“手中筆、掌中铩,皆可取功名爵祿。楊千戶美意,我朱延平心領了。”

  他的聲音雖低,可傳的很遠,一瞬間,張溥、張采等人展露笑容,陳如松的臉直接就黑了,這小子不識抬舉。

  他猜測楊衰就是打磨打磨朱延平的性子,畢竟一個力能殺虎的英雄,不是那麽好使喚的,殺殺銳氣也是正常。可朱延平,實在是不給面子!

  楊衰愕然,挑挑眉頭,在馬上坐正身子,笑說:“膽量不錯,我就喜歡你這般桀驁猛士!後生,莫要意氣用事,將虎拿來,我給你富貴之階,終身享之不盡!”

  朱延平搖頭道:“士可殺,不可辱。”

  “哼,不怕本官參你一本?”

  解下腰間錦囊,朱延平走兩步掛到吊掛虎屍的木架上,將錦囊帶掛上去,回頭看一眼楊衰,笑說:“將印在此,不勞楊千戶奔走。”

  “好!”

  “好彩!”

  “痛快!”

  張采振臂大呼一聲,周圍士子看的也是暢快,紛紛喝彩!

  這才是太倉子弟風骨,威武不能屈!視官爵利祿如糞土!

  陳如松臉直接就黑了,黑的通紅,呼吸急促,目光凝著盯著朱延平背後。這個混蛋為了一時痛快,將他們的後路都給絕了!

  衙門四周,太倉士紳百姓齊聲叫好,歡聲如雷,震得楊衰座下馬四蹄亂踏,楊衰狠拉馬韁這才穩定下來,目光也是死死盯著朱延平離去的後背。

  楊春茂看著,心情複雜,不過更多的是喜悅。

  何衝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樣子,與樓靖邊、陳雄及一幫士紳家丁一起扛著虎屍,跟著朱延平離去。

  他很不待見錦衣衛校尉陳雄,目光也是狠厲,陳雄只是對他笑笑。

  蘇成領著一幫家丁提刀衝過來,甲葉嘩啦作響,一個個神色不善。

  朱延平長铩一橫,看著怒容滿面又迷惑的家丁,低聲道:“回濱河。”

  “家主?”

  “無礙,回去吃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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