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不辭勞苦的拚命趕路,大夥都有些乏了。唯獨盧俊義卻依舊精神抖擻,正騎在馬上看著那渾身鐵甲掩不住威風的杜壆,不覺嘴角含笑。
甚至在心裡吟起了記憶中的那句詩詞:“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杜大將軍!”
要說此人的武藝究竟如何,前世看書時並未有詳盡的描述。出場時也並未有什麽非常精彩的打鬥描寫。
然而,平凡的文字所展示的戰力卻是不容絲毫輕視。
便是以那武藝高強的屠龍手孫安的視覺中可以看出端倪。一句“杜壆那條蛇矛神出鬼沒,孫安見盧先鋒不能取勝”足以說明其人武藝到達了何種境界。
當時孫安是在看了兩人你來我往鬥了五十多合的情況下才做出這個不能取勝的判斷的。後世讀者若是不注意時,可能並不在意這裡的“不能取勝”的意義。
所謂的不能取勝得潛台詞便是不分勝負,或者落敗。
要知道當時杜壆的左右偏將可都是被斬殺落馬。尤其是在那猛將酆泰接著擊殺山士奇之威時卻被卞祥一槍刺死情況下,情勢不可謂不急。
更待當時王慶勢力的整個大廈已近傾倒,基本是敗局已定的情況下,只要是個人只怕心態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史文恭就是明顯的例子。
若是從武藝來說,史文恭的武藝可謂是超一流武將,二十合擊敗秦明就是明證。可是在自家兵敗之時卻被那個時空的盧俊義活捉了去。
而杜壆呢,在己方極度不利之時卻能夠將宋江口中馬步軍推第一的人打得不能取勝。
兩將對壘,有來有回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取勝。可見當那杜壆在場上的時候肯定是遊刃有余,打得那個時空的盧俊義只有招架之力。
孫安何人?其人武藝若是切實來說,評個梁山“五虎將”又有何不可?能與秦明大戰五十合不分勝負,也能與那個時空的盧俊義大戰五十合不分勝負。最後是中計才被擒了。
可能有人懷疑前面展現實力的有效性,殊不知識時務者為俊傑。田虎手下大將降者多了,孫安又是個頗有謀略之人,明知危險已至,何故白白送死?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孫安用的是劍!
冷兵器征伐的古代,馬戰者為長重兵器為上,從三國和水滸無不如此。非能用或長或重兵器的馬上將軍,稱不上“無夫不當之勇”,整個水滸馬將能達到梁山五虎將的實力,但卻不會用長兵器者唯孫安一人爾!
然而便是此人配合那個時空的盧俊義也只能在杜壆措手不及時才能得手。
書中是說杜壆見到手下卓茂被殺後變得措手不及時被砍斷了右臂,跌下馬去被盧俊義刺死。
由此可見其武藝高到何處!
話頭再來,馬上較量者與三方面有關——武器、武藝、馬術三樣。
杜壆丈八蛇矛對那個時空盧俊義的金團龍槍也算是八斤八兩。而那個時空馬步推第一的盧俊義自然也是馬術精湛,再者有其九尺身長,怕是力量不虧吧?
不吹不黑,要說杜壆的綜合武藝技高一籌,想必沒甚反駁的余地。
便是書中也正是基於此才用到了“神出鬼沒”這個詞。想必是這個丈八蛇矛招式詭異,才有孫安主動上前幫忙的情形。
若是認真來說,這水泊出來的好漢大多數還是不屑群毆別人的。書中除了那個黑廝李逵、樊瑞等四個,喜歡群上的梁山頭領不多。
以著那個時空盧俊義的威名,
若不是真需要時,估計在孫安來助時定會將其喝退。 然而並沒有,可見那個時空的盧俊義確實也是需要孫安的出手的!
嗚呼,悲哉!好一條絕世好漢就如此隕落,不禁令人唏噓!
如今好了,這位杜老大此生再不會經歷如此悲慘的命運了。
至少在此刻盧俊義的心裡,他是下定決心得。不是針對杜壆一人,而是針對所有甘願來跟隨的人。不論武藝高低,也不論出身貴賤,都會讓大家都能好好走下去,直到達到那個最後的輝煌!
況且許貫忠臨行前已經悄悄地來對他說過了,直說杜壆那杆蛇矛招式怪異,威力駭人!
要說許貫忠的武藝,盧俊義豈能心裡沒數?
就連這位曾經得了狀元的人都說到了“駭人”,可見這杜壆的武藝是絕對的超一流。
許貫忠又說到了那李助的劍法是如何怪異,如何凌厲,卻被這杜壆打的幾無招架之力!
要知道在那個時空這李助可以一柄長劍殺的那個盧俊義難以招架的啊!
“這是個超一流猛將,絕世猛將!”
盧俊義在心裡忍不住反覆如此稱道。
同時他目光落在眼前的杜壆、魯智深等人身上,想著已經在歸途中的許貫忠三人,還有之前留在大名府的卞祥、燕青、袁景達。
竟然不知不覺中已經聚攏了好漢近二十人,完全突破當初從大名府出來時的期望。
“哎,若不是話已說出口了,還真是想原路返回啊。完全沒有必要去登州冒險一遭嘛!”盧俊義忍不住在心中搖頭想到。
卻又尋思著好歹自己也是千年之後的穿越者,怎麽也是這般淺見?這才聚得多大的勢力,便開始貪圖安逸,不願意冒險了麽?
何況要叫那登州的故事照原先的軌跡去發展,自己的時間也的確太緊張了些。且這接下來的路或許也有更多收獲也說不定!
“咳,咳咳!”盧俊義忍不住咳嗽數聲。
這幾日趕路辛苦姑且不說,只是那日挨得那柳元的一錘似乎還有些後遺症。每日總要發作幾回,輕則咳嗽,重則後背疼痛不已。這也是剛才他想著盡快回大名府的原因。
正在此時,面前回來兩匹馬,來人道:“哥哥,前面到了一處險要之處!”
此時的盧俊義已經不是那個剛剛從大名府出門的那個時候,聞見來人說到了一處險要之地,內心不僅無半點緊張,反而有點小意動,畢竟綠林強人都喜歡在險要地落腳的。
盧俊義點頭道:“馬勁、衛鶴兄弟辛苦了!”又離了兩人不表,對身邊幾人道:“剛才兩位兄弟那處地險要,我等須處處小心,免遭他人所趁!”
魯智深道:“若真有強人在此,那是最好,灑家一路只顧騎馬趕路,鳥煩的很!若是捉了那廝們,剛好對付些酒肉也是好的。”
杜壆是個穩重之人,便跟說道:“提轄哥哥的武藝雖好,直須小心為上!”
楊志也道:“杜壆兄弟所說也是, 提轄哥哥莫要大意,且莫忘了當年那十字坡的事情才好!”
魯智深聞言忙道:“恁地鳥晦氣,灑家不過說說罷了,難不成還真要再被人使計麻翻一回?”
這話弄得盧俊義、楊志、蘇定等人都是一陣哄笑。
馬勁只顧眼珠子亂轉,卻不明就裡。
曹正見他那般模樣,便將魯智深曾經在孟州十字坡被張青夫妻麻翻,差點被做成人肉包子的事情仔細說了出來。
聽了之後,馬勁吃驚地道:“原來世間上真有做得如此買賣的人?”
聞說的盧俊義略有些意外,原來這馬勁竟然是個江湖生手,估計之前的江湖生涯都是自家親哥哥馬勥的一路照覷的吧。不然憑這人的莽撞勁,又缺乏必要的江湖經驗,早被人做翻了。
話說這次去的那個東山酒店好像也是個做私活的店,且不能多說了,免得到時候生了嫌隙反而不美。
腹誹了一陣,盧俊義便揮手讓大夥小心而行,若是一時大意,不幸叫哪位兄弟受傷那可是虧大了。
聽了他的言語,身邊眾人也都點頭唱諾,人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迎接隨時可能出現各種意外。
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山腳下。確切地說應該是連綿的數座大小不等山頭,山下灌木叢生,雖然未盡發青,卻也有些鬱鬱之色。一條大路蜿蜒上山,山上林木高大,掩映不知其裡。
杜壆望了望四處之景對盧俊義道:“這山到也能藏人,須防有強人設陷!”
盧俊義點了點頭,再次對其余各人叮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