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周瑾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大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映入到他眼簾裡的卻是許多鐵甲騎兵,渾身黑色的甲衣,黑色的鐵盔,黑漆漆的長槍.....
兩方一見面,都是各自楞了一下,隨即騎兵的長槍都整齊劃一地向前刺來。只見當先的欒廷玉大聲道:“賊子周瑾還不下馬受死!”
隨後是騎兵整齊地殺入到了城中,將周瑾手下的這二百來人有的是四散奔逃,有的是被殺死在這同往東門的借道上。周瑾隻得帶著家眷轉身往別處走。
走不過二三十步,早有一個橫斧立馬站在路中間。
略一遲疑,周瑾急忙滾下馬跪道:“師父救命!”
索超冷漠地看著這個便宜徒弟,一時呐呐無言。他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什麽,事情已經發了,說得再多也是無用。剛才在那裡救火時聽有人說那店家的老小都被砍了腦袋,其余參與判斷的官兵也都是十中取三在酒樓前被梟首。他心道這盧俊義此次怕真是怒了。
這也不稀奇,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面對謀害自己性命的對手怕都不會產生任何憐憫。毫無疑問,這周瑾是死定了,只是周瑾的那些家眷老小到底有沒有機會活下去?
索超心裡無半分把握,要說這次事情的罪魁禍首是周瑾也不為過,要是這廝在得到了梁中書等人意圖對盧俊義不利時就立即上報,哪有今日這裡的許多事情,說到底還是這廝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好歹我兩個是師徒一場,你若是拔刀自裁,我便替你去主公那裡求求情!”索超在經歷了短暫而又激烈的心裡鬥爭之後是說出了這句話。他知道這次事情過去後,盧俊義肯定是要效仿那前朝的那些擁兵大將一樣,只怕是赤裸裸地與朝廷分作兩幫,因此他也下意識地改口稱作盧俊義為“主公”!
周瑾一怔,他吃驚地看了看索超。不是索超的建議不夠好,也不是這建議不合理,而是要擱誰來看。對於周瑾來說,索超叫他自己抹脖子自殺,那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只見他是跳起來就是一槍搠來。
火星一閃,索超的大斧子已經和周瑾的槍絞殺在了一起。索超這才明白對方剛剛的那一跪不過是求自己給他說情活命罷了。只怕這人心裡並無本分甚鳥師徒情分吧。
“這樣也好,既然這廝心裡沒有我這個師傅,我便也無任何心裡負擔了!”索超便將手中的金蘸斧飛快地舞動起來,他已經決定不再有本分留情。
稍時,四面八方都湧來了許多兵馬,有騎兵,有步兵,大步兵矛在春日的陽光下閃爍了震人心魄的寒光。韓世忠和孫新也帶著自家的騎兵到了,此刻許多人都在馬上張弓搭箭,目光緊緊盯在正在纏鬥的索超和周瑾身上。
須臾,四周的隊伍是一陣騷動,隨即是南邊的兵馬自動朝兩邊退了退,盧俊義是在滿面是血的馬勁和渾身白袍浸染血跡的楊再興護佑下緩緩地來到人群的前面。
此刻的盧俊義已經是金盔金甲,腰懸寶劍。
雖然大局已定,但是這城中大幾十萬的人口,正如那店家所說的那樣,許多富戶恐怕都是對自己恨之入骨,可以說這些富戶代表一個龐大的利益階級,雖然這個群體是封建社會的產物,未來一定會被淘汰,但是此時決不能等閑視之,如此混亂的情況下,難保沒有人會射來冷箭!
索超看到了四周的兵馬,也看見那韓世忠身後騎兵隨時準備發箭的場面,現在又看見了這大名府的主人,手握雄兵近十萬的盧俊義親自到了這裡。索超是又恨又驚。恨得是周瑾這王八蛋居然會出爾反爾地背叛,害得自己怕也要跟著吃掛落。驚得是韓世忠手下的那些騎兵的張弓搭箭的動作,到底是韓世忠的意思,還是主公的授意。若是韓世忠的意思倒也罷了,若是主公的意思,那可就......
稍時,周瑾被索超一斧子拍翻了在地,待他正要複一斧子將其剁掉時,卻見盧俊義道:“且慢!”
索超的斧子在離周瑾的脖子還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早有兩個人飛奔前來將周瑾按住,拖到了盧俊義的跟前。
盧俊義略作沉吟後才大聲對全場的士兵道:“周瑾為了榮華富貴投靠了趙佶,我知道有這想法的肯定不不是他一個!”
馬勁的獨眼一翻,將手中的大刀一抖,道:“誰他媽的敢!”
盧俊義卻伸手製止了馬勁,繼續大聲道:“你們有許多人從前也在趙官家的軍中服役過,在那裡過得怎樣想必都還記得吧?大宋朝看不起咱們這些軍旅中人,大夥兒想必也不是不知道吧?朝廷中的那些文官們隨意拿捏咱們這些領兵之將,想來也不是什麽密聞吧?”
“兄弟們都跟了我盧俊義一段時間了,咱們的軍功授田制度、撫恤制度、戰功升職制度,哪一樣不比這大宋官家的做法好上十倍、百倍?”
四周的的士兵在一瞬間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可否認盧俊義說得都是實話,自從這些人到了盧俊義的麾下後,再也不用受許多醃臢氣,吃喝衣甲刀槍都是保障得十分好,按時也有餉錢拿,軍中的上官們也都是無甚吃拿索要的劣跡!
於是,四周的人都是恨恨地看著周瑾,恨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居然要謀害給自己帶來幸福生活的盧相公!
盧俊義看到了四周士兵的反應,頗為滿意地了點點頭,隨即是呵斥周瑾道:“你這廝吃老子的飯,卻砸老子的鍋,你說為什麽?是不是因為那廝趙佶是坐在那龍椅子上?”
周瑾囁嚅著,驚恐地看著盧俊義,最終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他自己的心裡可不就是這麽想的麽?在他看來,就算盧俊義擁有兵馬十萬, 二十萬,那也只是臣子而已,這王黼、梁中書卻是代表天子,這兩方面根本沒法比麽!
盧俊義見他不說話,忽然是深吸一口氣,對著四周兵馬道:“看來周瑾正是這樣想的,看來有一天我得親自去那龍椅子上去把趙佶揪下來看看,究竟那廝有甚鳥本事,憑啥要對咱們這些刀口舔血,保家衛國的士兵軍將們如此惡毒!”
馬勁嘿嘿一笑道:“哥哥這話我愛聽,老子到時候還要去抓幾個趙佶的婆娘們睡睡!”
韓世忠、欒廷玉、索超等人若是這個時候還不明白盧俊義的意思,那只能說明他們的腦袋被驢給踢了。四周的軍馬中瞬間是火爆了起來,各自交頭接耳討論自家老大剛剛說得那番話的意思。
這個時候,人群有一陣騷動,同樣是身披金盔的九尺大漢卞祥和許貫忠等人到了。
“俺聽到了!前者田虎那廝都能稱為晉王,剛剛聽時遷兄弟說那甚鳥房山的王慶已經起兵,自稱為楚王,哥哥為何不能坐坐那東京的龍椅子?小弟願擁哥哥為主,征伐四方!”
四周的軍將們一聽,頓時明白了,這從龍之功如何能叫其漏過了?當即都是紛紛下馬就拜,將卞祥剛剛所說的最後兩句話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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