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楊志才從昏迷中驚醒,喃喃道:“這是哪裡?我怕不是死了,我的祖先可都在此處?”
衛鶴早已在身邊等了許久,見他醒來,趕緊上前安慰道:‘哥哥,我兩個都是叫過路的英雄給救了,不曾被那些撮鳥給害了!’
楊志頗有些驚疑,隻道:“死便死了,灑家有甚鳥懼怕的,兄弟莫要故意拿話來寬慰我!”
正在這裡迷糊搭話的楊志忽聽到一個銀鈴般的女聲道:“哥哥,這人真是奇怪,明明沒死,卻偏生的說自己死了,怕不是怪咱們救了他吧?”
楊志聞言是略有些驚詫,便奮力地睜大了眼見,掙扎著起身,衛鶴趕緊扶他背靠一顆大樹,這才看見眼前多了三人,卻說這三人生的如何:
當頭一位大漢虎背狼腰猿臂,濃眉大眼高顴骨,三丫胡須微黃,怕不是八尺開外身長。
另一位也是個七尺四五的身長,細腰寬膀,皮甲傍身,雙眼如銅鈴,圓臉方口,背負大弓,身上一把長劍。
最後一位乃是為面貌絕佳的小娘子,櫻桃小口柳葉眉,面帶美妙弧線、能見處皆是玉雪肌膚,外罩紅杉,內忖皮甲,手持寶劍,年齡估摸十五六歲,一顰一笑,若是尋常人見了怕是難以抵消的住。
楊志在三人臉上都是仔細打量了一陣,心中卻道這幾位似乎自己都不曾相識,便張口問道:“灑家乃是楊志,不知三位恩人尊姓大名!”
當頭的那位八尺大漢聞言一笑道:“青面獸楊志的大名我等也是多有耳聞,不期今日相識,在下龐萬春。”
楊志一驚,他從前在江湖上也多有聽過此名,不覺是細想了一番,道:“莫不是那箭無虛發的小養由基?”
對面那漢一笑道:“不才正是,可這箭無虛發四個字確實不敢當,但凡用箭者哪有箭無虛發的道理,若是一味追求此道,卻不是每次射箭之時都需思量一下此次能做到一發即中?”
楊志聞言一喜,忙道:“妙哉,龐兄弟果然有見地,想我楊志也是習射二三十年,卻不曾有此頓悟,適才乃是受教了。”
龐萬春一笑道:“兄長客氣了,小弟也是有感而發罷了!”
說到了此處,當下龐萬春又將身邊的同伴都是做了介紹,卻說那男漢喚做計謖,那女子正是他的妹子,喚做龐秋霞。
楊志見說都是拱手一一見禮,自然大喜。
楊志道:“天幸今日得逢幾位出手相救,還請諸位英雄同去二龍山稍歇,也叫咱們盡些地主之誼!”
龐萬春本想回絕,卻聽得自家妹子一陣肚子咕嚕叫喚,遂改變了注意,便道:‘如此怎好相擾?’
衛鶴忙笑道:“龐兄何必如此見外,閣下義氣過人,與我等有救命之恩,還有甚擾不擾的,便請移步二龍山!”
見說眾人便朝二龍山進發!
而此時的二龍山山下約三四十裡地,南北要衝之地不知何時多了個新開的酒店,猩紅的酒旗子正在迎風招展,似乎在招手附近路過的行人過客入店。
一個婦人正坐在那裡磕著炒瓜子,閑悠悠地望著來路,大喇喇地敞開了胸前的罩衣,露出抹胸的同時,那半個酥胸來仿佛也想跳出來一般。
她也是無聊的,此處雖然也算個緊要處,卻是靠近二龍山,左右上下誰不知曉這裡有一夥異常凶悍的強人在此打家劫舍,莫說幾個人,就是二三百人的結夥怕也不敢往此處靠來,寧願繞路一二百裡也比得在此間丟了性命的強。
此時天色離黑還早,這婦人想著今日怕不能做的一單買賣方才收工時,只見對面不遠處閃過來幾人幾馬,都是行色匆匆。
當頭一位乃是個八尺大漢,滿臉都是胡須,眼大如銅鈴,腰上拖著一把碩大的鏨金九環大刀。他後面還有兩個七尺來長的漢子,都是誇了個腰刀,踏做個尋常官軍才有的皮靴。
她不由地喊道:“哎呀,客官一路勞頓,快來咱店裡吃些酒肉,歇歇腳也好啊!”
話說這幾個人也是剛好走到此處,本該回去複命,不思卻剛好撞見這婦人在此招呼著入店內吃酒,那當頭的大漢哪裡能熬得住,想他這幾日他還不曾沾葷腥酒肉哩!
當頭的大漢見說是一笑道:“既然這位女店家如此客氣,咱們須不得叫人家空過了,便進去少敘三杯吧!”
旁的一位漢子略顯猶豫,不過隨即又展顏點頭應了。
於是乎三人都是下馬,直往店內走來,當頭大漢擺出一定花銀道:“有好酒好肉隻管上來,咱們這還要馬上趕路哩!”
那婦人一見這人從隨身包裹裡掏出一錠花銀,卻不是那眼睛都直了,不過又瞬間變了變面皮,這才繼續面帶笑容道:“幾位客官放心,酒肉馬上便好!”
言罷這婦人便去後廚催促酒肉去了。不消片刻,只見這婦人親自端來一大盤肉,又搬來一甕子酒。
等這幾個漢子將甕子一開,這酒香真是濃烈,頓時都叫三人欲罷不能。
其中一個漢子不禁道:“馬勁哥哥,這......妥麽?”
當頭漢子笑道:“少吃幾杯,怕不要緊!”
當下三人都是斟了一碗,各自幹了。酒入肚腸,不消片刻,三人都是一陣天旋地轉,當頭那漢身形最大,須得多抗了會,只顧強撐起來,怒道:“你這廝婆娘開得是......黑......店......”
婦人一笑道:“老娘經年便是開黑店,只不過之前停歇些了時候,今日新店初開時日不長,卻叫你幾個短命鬼撞上了,怨不得老娘!”
那位當頭大大漢都話音剛落也是晃晃後噗通往後倒了。 婦人見狀是朝後廚喊一聲道:“上貨了,快來搬去!”說完這婦人又叫人將外面的三匹坐馬都牽到後院裡。
這婦人又將這三位客人的衣物包囊都搜了一遍,搜出一個實誠包裹,打開一看,都是銀子,用手撥弄了一下,估摸著怕有一百多兩,當下是咯咯一笑,拿起來送到一間內房。
做完這些,這婦人便是喜上眉梢地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繼續提了一把瓜子往門外的躺椅子一靠,繼續“守株待兔”。
卻說她剛躺下,從門外閃出一個人,那人張口道:“二娘,剛才我見有幾個騎馬的漢子過來,莫不是叫你做成了買賣?”
婦人一笑道:“這幾個行貨馬上都要燒湯剝皮了,還要你來給老娘報訊!”
那男漢見說也是一喜,道:“如此這幾日已經做了好幾筆了,怕不是有收成?”
婦人一笑道:“不多,剛才那三個近百兩進項!”
男子一驚,道:“恁地多?還是真個肥羊。”隨即又道:“須小心了辦,莫叫咱們那武松兄弟知道了!”
當下兩人又閑話了數句這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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