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家?”周望山看向韓晨。
韓晨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文彥博在朝廷中一直懟自己,難不成在下邊還會下黑手?那也太下作了吧!
“那個文府之中有沒有作惡多端的小衙內?”韓晨忽然問道。
“這倒是不清楚。”周望山搖搖頭。
“讓人去查,越快越好。”韓晨看著躺在床上已無大礙的陳鳳年,心中滿是憤慨。
在這個時代中的權貴來講,一個貧寒小子的命真的是不值一提,草菅人命的事情時有發生,而大多數時候沒有人會受到懲罰,擺平這樣一件小事根本無需付出什麽。
晚上,各種消息匯總。
韓晨也認識了文彥博的幼子——文宗道。
“這個文宗道也算是頑劣子弟,整日在城內吃喝玩樂,打架鬥毆。”王旁介紹道。
他不認識文宗道,卻是聽說過他的大名。
在京城的衙內圈中,也算得上一號人渣了。
“文彥博不管?”韓晨想著文彥博那一臉正氣的樣子,簡直是無法想象他的幼子居然如此頑劣。
“要是管,也不會傳出這等名聲了。”王旁歎道。
“既然他不管,那咱們就幫他管管!”韓晨起身冷聲道。
王旁略有些擔心道:“曉之,你可要想好了!”
“沒事,我心中有數,我看我們的報紙也可以拿他開刀了。”韓晨沉聲道。
文宗道在樊樓喝了一場大酒,在親隨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上了馬車。在裡邊喊道:“去甜水巷,找個樂子。”
車夫和親隨面面相覷,猶豫了半天一個親隨在外邊道:“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然老爺要發火的。”
文彥博對自己的幼子不會怎麽樣,但是他們這些下人可就慘了,到時候肯定挨罰。
“聒噪什麽,速去,不然小爺扒了你的皮。”文宗道嚷道。
眾人無奈,隻得領著架著馬車向甜水巷而去。
全然不知後面已經跟上了數人。
“這件事情你全權處理吧!既要幫陳鳳年報了仇,還要讓那文宗道身敗名裂。”韓晨對著方鍾吩咐道。
方鍾咬著牙道:“弟子定會辦的漂漂亮亮。居然有人敢欺負到咱們頭上來,這次一定叫他們好看。”
“那好,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韓晨點點頭。
在甜水巷的溫柔鄉裡放浪形骸的文宗道終於在親隨再三地提醒下,終於覺得是時候回家了,這才從房中走出。這一次是一個身強體壯的親隨將他背上了馬車。
讓一等下人目瞪口呆的是後面還有兩位小姐。這下大家都愣住了,自家這位公子不會是想讓這兩位小姐跟著回家吧!
“少爺,你這是……”為首的一個親隨小心翼翼地問。
“公子我不爽,怎著?”文宗道瞪著不大的眼睛怒道。
親隨自然不敢有什麽異議,隻得在那裡唯唯諾諾。
“公子我想幹什麽就幹什,誰也管不著我!”文宗道迷迷糊糊道。
“七哥,咱們這個時候回去會不會被老爺撞見?”車夫擔心道。
“走後門,小心點。”七哥也很無奈,心中暗罵,這跟著一個紈絝子弟,還真是受罪。
車夫趕著馬車,其余幾個人頂著寒風向家走去,一個年輕的親隨聽著車裡的那不小的動靜,情不自禁向裡看去。
“小毛孩子看什麽,小心眼睛出不來了。”七哥低聲喝道。
“嘿嘿!成哥是想好事了吧!”車夫壓著嗓子笑道。
年輕人被笑話得低著頭,只顧走路了。
走到一個頗為熱鬧的街口,文宗道正玩得歡愉,幾個小孩從街邊衝過來,驚的車夫一下子勒住韁繩。
馬兒跑得正歡,對於車夫的這一勒很是不滿,頓時前蹄立起。
車夫好歹才將馬兒安撫住,文宗道罵聲接著傳來,“你要把我跌死是怎地?”
嚇得車夫趕緊解釋道:“公子,怨不得我啊,是幾個小孩跑過去,驚了馬。”
文宗道沒想到這個車夫居然還敢反駁,頓時火冒三丈,本來就被打擾了好事的他酒掃興得很。
他撩起簾布,正待要發火。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駕馬車突然撞過來。
車夫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撞翻出去,馬車裡的文宗道和兩位小姐也是衣不蔽體地被甩出來,頓時春光大現。
刺骨的寒風襲來,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文宗道頓時清醒過來,隨即渾身摔的疼痛難忍。
這時路邊的行人皆是湧過來看熱鬧,一時間笑聲不斷。
一眾親隨竟也是楞在那裡,全然沒有從文宗道那痛苦的呻吟聲中反應過來。
直到文宗道怒罵道:“你們幾個醃臢貨,還不來救我。”眾親隨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去驅散人群。
人群中傳來喊聲:“這不是文樞密家的小公子嗎?”
“哎喲!還真是啊!這架勢是剛才甜水巷出來啊!”
“呵!可真會玩啊!一箭雙雕啊!”
一個親隨斥道:“別看了, 小心你們的腦袋搬家。”本來他是想嚇唬嚇唬這些圍觀的人,但是很明顯大家對於他的恐嚇並不放在心上。
法不責眾,更何況這些人也沒有犯法。
“文樞密養的好兒子啊!真是威武霸氣!”人群裡又傳來嬉笑聲。
文宗道在眾人的嬉笑中匆忙披上衣服,幾個親隨趕緊將馬車扶起來,好在沒有什麽大礙,車夫將馬牽回來。
幾個人也看著周圍的議論指責中越來越大,也顧不上找那消失的肇事者,更顧不上那兩個在穿衣服的小姐,急急忙忙簇擁著文宗道上了馬車,向府中飛奔。
人群卻是久久都未散去,過了好一會,開封府的衙役趕來,才將眾人驅散,只是文公子的精彩故事馬上就要傳遍整個汴梁了。
汴梁時報社裡燈火通明,方鍾和周望山坐鎮在此。雖然二人略顯稚嫩,但是身為韓晨的親傳弟子,卻是很有分量。
方鍾親訴,周望山執筆。不多時便有寫了出來,此刻想一個響亮的名字讓二人有些犯難。
“寫個什麽呢?”周望山咬著筆頭猶豫道,“既要吸引眼球,又能隱晦地提及文家。”
方鍾也是陷入了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