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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六百二十七章 在家0日好(上)
日出三竿時,仲府院內一片安靜,陽光灑下,照的暖暖的、懶懶的。

 宋洛兒的丫鬟桂兒早已洗漱完畢,與陶雯兒結伴上街而去。

 仲姝去了師兄林宗武府上,陪阿嫂林姚姚母子。袁若筠昨晚回袁府,說是兄長袁若晗找她有事相商,晚上就不回了。

 昨日不算,總共三天在家休息的時間,仲逸決定:陪三位夫人各一天、一視同仁嘛。

 還得要抽空去師兄府上,多日不見,早該看看阿嫂和小侄子。再去趟樊文予府上,這位老兄是必須要見的。

 此外,之前若一當鋪的‘原班人馬’,連同後來的陶氏姐妹。知道他這個隱形的‘仲少東家’的,像老薑頭、羅英、小地瓜等,都得見一次。

 當然,到時還少不了兩位‘女將’:穆一虹和宋洛兒……

 “夫君,你這次回來,有沒有發現一虹妹妹有些異常嗎?就昨晚,她說話的語氣,你沒有察覺到嗎?”。

 打開窗戶,宋洛兒倚窗而坐,正在整理著她的長發,這才說起昨晚之事。

 仲逸笑道:‘我沒有察覺,最後走的時候不都好好的嗎?她說話的語氣一直就是這樣,你們經常在一起,理應知道啊……’。

 宋洛兒似笑非笑道:“要我看,你還是娶了她吧,遲早的事兒。之前還說什麽緣分不緣分的,如今開了這誠信堂,豈是三年五載能做成的?”。

 娶了她?

 這話也只有宋洛兒能說的出來,以她的性格絕非隨意一說,若是在之前,她絕對不會同意的。

 如今,或是因她與穆一虹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的緣故吧。

 仲逸並未言語,懶懶的斜躺在那裡,這是他近半年以來最舒適的日子:不用去衙門、不用兩軍陣前備戰,更不用擔心誰會突然破門而入。

 就這麽呆著,懶懶的愜意,看似再普通不過,實則往往是極其難得的。

 當然,這份愜意,還得要懂得欣賞,要看場合、時間。

 “你知道一虹妹妹為何每次都說仲家三位夫人中,她唯獨覺得我們最合適嗎?”。

 宋洛兒繼續道:“確切的說,她為何單單說我宋洛兒呢?”。

 仲逸:願聽夫人賜教。

 “姝兒姐與你青梅竹馬,這是其他任何人做不到的,而袁若筠出身名門,有個禮部尚書的老爹、吏部郎中的兄長,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宋洛兒指著自己道:“唯獨我宋洛兒,既不是和你一起長大,更沒有那麽顯赫的家世,這一點,是不是與穆一虹有些相像呢?”。

 仲逸直起身子,微微一怔道:“這個……我倒時沒想過,穆一虹從小與親人失散、又靠自己立足。一路走來,雖然賺了不少銀子,但對世態、人心的把握,不是你能理解的”。

 宋洛兒邁過頭來:“什麽就我不能理解?那為何要說這些呢?一個女人在外,若是沒有一個家、一個可靠的家,終歸是不踏實的?”。

 仲逸苦笑:“一個家?咱們仲府?別的不說,就筠兒來說,那還不得鬧翻了天?”。

 在穆一虹的眼裡,仲逸自始至終都是他的恩人,甚至於一種特殊的‘親人’。

 用她自己的話說:仲逸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早在浙江杭州府時,穆一虹就嘗到了無親無故的滋味,雖說有養父一家,人還算不錯,但畢竟不是自己的爹娘。

 後來羅龍文出事後,牽出了他在浙江杭州的買賣,穆一虹養父的東家自然跟著倒霉,所有這些人從此之後便沒了蹤影。

 來到京城後,穆一虹先是在羅龍文的安排下,憑借她過人的才藝,在羅府聚集各種人物議事時,茶余飯後唱唱小曲、撫琴之類。

 後來羅龍文、嚴氏相繼被殺,從此穆一虹借助之前結識的關系找了一處院落,繼續她的才藝。

 前來之人都是熟人,大家飯後喝喝茶、聽聽琴曲,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後來名聲漸漸大了些。

 比如之前翰林院的庶吉士費思應,也就是仲逸在翰林院的同窗。當初正是他拉著仲逸一起去穆一虹那裡,否則仲逸真還不知道此事。

 當然,客人臨走時總歸是少不了賞銀的,其中不乏出手相當闊綽之人,日子久了,她的財富自然就積累不少了。

 若論出身而言,穆一虹幾乎是沒有出身的。

 但若論財富和閱歷,莫說一般的男子,就是大門大戶的人家,也不是輕易可以比擬的。

 然而這不是情感:之前的感激之情,甚至於信任、同情等所產生的情感,或許能增進兩個人的關系,但絕不是談婚論嫁那種情感。

 穆一虹信任仲逸,這才將自己的真實身世全部告知於他,而仲逸也當面答應:不管多遠、多久,只要有合適的機會,就一定會全力設法替她打聽爹娘的下落。

 連同現在的誠信堂,仲逸都向管事的老薑頭、羅英、小地瓜吩咐過:店裡貼出告示,說的就是誰家多年前失散過一個女兒?當時只有八歲,在浙江杭州一帶……

 穆一虹身上唯一的兩個特征:一個她母親留給她的香包,上面繡著穆家特有的圖案。還有就是穆一虹背上那月牙形的胎記。

 在保定府博遠縣查處命案,在大同府查處怯戰案,連同南下福建抗倭、北上禦韃靼,每到一處,仲逸都會趁機向當地衙門、店家夥計、馬夫樵夫之類打聽穆一虹托付之事。

 盡管每次都沒有結果,但仲逸從未放棄過,也從未想過要放棄過。

 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從杭州到京城,相隔遙遠,希望渺茫這一層,穆一虹心中也是再明白不過……

 “還請夫人日後不要再提及此事,誠信堂的產業將會越做越大,即便一輩子可能都做不完,以後還要做下去”。

 仲逸起身向宋洛兒說道:“誠信堂就是家,只要有誠信堂在,就有老薑頭、羅英、小地瓜、陶朔在,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更多品行俱佳之人加入。

 有了誠信堂,穆一虹家也就有了家,有了你這樣的姐妹,還有這麽多產業、這麽多的人,她不會寂寞,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她……”。

 宋洛兒微微歎口氣,對著仲逸,將目光迎了上來:“夫君說的也幾分道理,你剛從遼東回來,多歇息幾日。此事,就暫不提了”。

 一個大大的擁抱後,二人緩緩走出屋門,院中陽光正好、一片的明亮……

 說笑聲中,仲府的大門被打開,進來是宋洛兒的丫鬟桂兒,還有隨她一起上街的陶雯兒。

 “仲大哥,二夫人,我們上街買了好多食材:醬肉、鵝肝、羊腿、雞腿、鴨絲、青瓜……”。

 來到院裡,桂兒說道:“仲大哥剛從遼東回來,理當補補身子,我與雯兒特意起個大早……買的都是新鮮的……”。

 仲逸與宋洛兒點點頭,桂兒是宋洛兒在蠡縣時就伺候左右的丫鬟,不僅心細,更對宋洛兒和仲逸的喜好十分了解,做起事來得心應手,從不要人操心。

 “仲大哥,那個都察院僉都禦史,就是之前常來咱們院裡的樊大人晚上要來府上,說是要與你痛飲一杯”。

 二人正欲進屋,卻聽陶雯兒停步道:“看他的樣子,這位都察院的樊大人,是有什麽喜事吧?”。

 仲逸呵呵一笑:樊兄已經知道自己回來了,他所謂的喜事就是多喝一杯。

 若說在京城,誰的酒可以少,但絕對不能少了樊文予這頓酒,他可是一個無酒不歡之人。

 從當初的刑部五品郎中,到如今的都察院四品僉都禦史,雖然品階上去了,但樊文予似乎還是覺得刑部呆著自在。

 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了都察院的差事,在他看來:都察院應該是年長者的衙門,為何?身為言官,彈劾別人,既要有一身的正氣,還要有一身的本事。

 否則,即便你彈劾了別人,最後也會因證據不足無法被治罪,而不了了之。

 既參不倒人家,反而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據此,樊文予認為:他本身就不具備這兩點。反倒覺得刑部的差事不錯,雖說刑部在六部中排名靠後,但畢竟呆慣了,辦事得心應手。

 後來好在有仲逸和李序南一番勸阻:不管怎麽說,品階算是上去了,日後再有機會還可以到其他衙門。

 再說了,都察院真有樊文予說的那麽差嗎?

 樊文予是要見的,師兄林宗武那裡也是要去的,仲逸思來想去:既然師姐和袁若筠不在,那今天就與宋洛兒一起在家招呼客人便是。

 至於師兄那裡,剛好明日再去,順便可以與師姐在一起。

 身為袁府的女婿,就留到第三日去吧。

 袁煒如今不在了,但與袁若筠的兄長袁若晗一直處的不錯,多日未見,自是要拜訪的。

 三日的‘賦閑在家’,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

 當黃昏來臨時,樊文予便如約而至。

 “賢弟啊,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樊文予身後是李序南,他如今已是榆林府的知府,從四品銜,此次回京是奉旨,剛忙完公事就找他們二人。

 昔日蠡縣縣衙‘三傑’,終於又能聚到一塊了。

 “李兄能回京,這絕對是今日最大的好消息,值得慶賀、值得慶賀”,仲逸幾乎是跑著出來,一臉的歡喜。

 宋洛兒已將茶水備好,很快就到了眾人面前。

 在仲府的三位夫人中,樊文予與李序南最熟悉的就是二夫人宋洛兒了。

 當初在蠡縣時,他們就認識宋洛兒的老父宋博仁,宋家的失竊案還是仲逸主辦,李序南參與過。而兩人的婚禮,也是正是由樊文予主持。

 “不是洛兒我有意要怠慢兩位大人,就衝你們在蠡縣的交情,又恰逢李大人剛從西北回來,恐怕今晚這頓酒……要喝出些時辰了”。

 宋洛兒指著門外道:‘大家都不是外人,可人家雯兒還是個孩子,二位大人就多擔待一些……’。

 如此一說,樊文予和李序南立刻起身道:‘多謝弟妹的體諒啊……’。

 四人中,樊文予品階最高,宅院規格自然能好些,家眷也不在身邊,是個難得的好去處。

 宋洛兒所慮甚是:莫說喝酒喝到半夜三更,就是這說話聲,也吵得夠嗆。

 只是仲逸再次回到府上時,又不知道是何時了。

 好在有丫鬟桂兒和陶雯兒陪著,宋洛兒果真夠善解人意的……

 夜幕下,樊府。

 屋子挺大,擺設也很齊全,一張做工不錯的圓木桌,桌上一道道不錯的下酒菜:醬肉、涼拌菜、雞爪、花生米。

 ‘這壺酒老兄我一直藏著,二位兄弟來了,今晚務必要喝光他’。

 主位之上,樊文予開始分酒,瓷質不錯的酒壇,再看看不大不小的酒杯,今晚怕是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老規矩,先乾三個……”,此刻,樊文予儼然成了‘酒倌’。

 眼下,鹽務之事鬧得沸沸揚揚,這也將是他們三人今晚主要話題。

 剛從遼東歸來的仲逸、從西北榆林府奉旨回京的李序南,他們二人對此並不熟悉,還是要身為‘老大’的樊文予開始。

 “二位賢弟,你們一個在知府任上,一個在翰林院,雖說遠的遠了些,清閑的清閑了些。但知府是一方父母,只要乾的好,他日前途無量。而翰林院本就對仲老弟的脾氣,否則,他的才學如何施展?”。

 酒才過幾巡,樊文予說了一大通,就似乎有些醉意了:“不像為兄我,天天窩在都察院,和那些個年紀比自己大許多的同僚在一起,就想著上折子彈劾別人,都是得罪人的差事,何時才是個頭啊……”。

 李序南與仲逸相視一眼,二人誰也沒有言語:這是樊文予的慣例,每次喝酒前期,總喜歡感慨一番。

 其實,一覺醒來也就大多都不記得了。

 “你們剛回京,或許已經聽說了,最近朝廷正在整頓鹽務,為兄想謀個差事”。

 見二人不言語,樊文予一本正經道:“二位兄弟有何高見,替為兄出個主意”。

 李序南驚道:“樊兄,你不會真想做鹽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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