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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四百二十四章 翻臉陌路人
柳如是在錢府別院內堂等候半個時辰,都等得不耐煩時,錢謙益才欣然而來。

“有勞柳姑娘久候了,在下送完賓客,一身世俗汙穢,便梳洗了一番,更衣後才來見姑娘的。”錢謙益這麽一說,柳如是才注意到,他換了一身青色文士袍服,頭冠青巾,似乎想要賣弄些豐神俊朗的意思。

自古女子著白衣為俏,而男子要想更加俊朗便著青色衣冠,只見錢謙益著青衣而來,柳如是心頭卻想,要是那人著青衣會是何等樣貌呢?心頭所想,佳人一時居然失神了。

見柳如是一時失神,錢謙益頗為自得,還道柳如是被自己衣著相貌所攝,微微一笑道:“柳姑娘,何故失神?”

柳如是回過神來,微感尷尬,笑了笑道:“適才見先生青衣,偶然想起一位故人來,因此失神。”

聞言錢謙益神色微微一黯,隨即那神色一閃而去,坐到內堂主位上,看著柳如是道:“今日請柳姑娘留下是有話單獨說。”

柳如是道:“先生但說無妨。”

錢謙益眼神很是誠懇的看著柳如是道:“如是姑娘驚才絕豔,在下思慕已久。聞姑娘雖在秦淮,但卻出淤泥而不染,在下願出資與姑娘贖身,並至官府替姑娘求得銷籍文書,另下重聘,遣人說媒,求娶姑娘為在下侍妾,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好個老色鬼,終於憋不住了,公然開口求婚。柳如是聞言後,神色一變,秀眉緊蹙起來,瞪著錢謙益,卻不說話。

錢謙益見狀,還道是柳如是嫌棄妾室身份,當下急忙續道:“姑娘放心,雖在下家中已有正室,但我那正室乃是父母之命所娶,有份無情。若姑娘嫁與在下,錢某人定然是專寵姑娘一人。”

說到這裡,錢謙益起身轉到內堂書桌旁,打開一個錦盒,取出一副圖來,展開後道:“請柳姑娘移步一觀。”

柳如是耐著性子,走到桌案邊,只見卻是副山水圖,一旁題畫名《虞山絳雲樓》。只見這幅畫作將常熟虞山的風景展現得淋漓盡致,山水之間畫了一座華麗壯觀的樓閣別院。

“此乃絳雲樓,乃是錢某在老家虞山為姑娘轉意建蓋的一座樓閣別院,這旁邊還有紅豆館。若是姑娘嫁過門來,便居住此處,並不與我那正室同住,而錢某也會居住於此,常伴姑娘左右。”錢謙益笑得很是迷人。

不得不說,他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正是一個男子魅力俱佳之時,而且居然為了迎娶一個秦淮姬女,花費如此大的手筆,還真讓柳如是有些驚訝。

難怪史上柳如是最後嫁了錢謙益,這老色鬼不但文采風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為了泡妞居然花巨資建別院,是問哪個姑娘不會被感動?

但柳如是卻不是一般女子,她秀眉一揚,微微淺笑道:“先生有心了,只是不知這絳雲樓與紅豆館花費幾何?”

錢謙益微微一鄂,這與他所想得到的佳人反應大相徑庭啊,即便柳如是才情高絕,見得如此手筆,也該激動不已才是啊。當下錢謙益收斂心神,微微一笑道:“柳姑娘乃浮世彼岸花,若讓這世俗間的阿堵物玷汙了,便不為美。花費的區區銀兩,不提也罷。”

柳如是抿嘴一笑,團扇輕搖道:“先生此言差矣,如今我大明朝正值內憂外患之際,先生雖遭朝廷貶謫,但好歹還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此刻不是該思國憂民,想著如何報效朝廷,博得起複才是麽?這樓閣別院想必花了先生不少銀兩吧,若是先生能把這些銀兩捐出來,賑濟災民,想必能救得不少人,定能得朝廷看重,總好過將這些錢財浪費在我一個煙花女子身上。

”錢謙益目瞪口呆的看著柳如是,半晌後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柳姑娘思國憂民之心果然高絕,錢某自愧不如。但錢某在地方也算是耕讀世家,家中頗有資財,這建蓋閣樓別院的錢財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不值一提。若是姑娘憐憫災民,錢某願在與姑娘大婚之日,廣設粥鋪,賑濟災民,宣揚姑娘仁善美名。”

柳如是暗暗冷笑,果然是個沽名釣譽之徒,如此人品,如此三觀,真不知聖賢書讀到哪裡去了。比起那人為流民、為大明朝做的那些事實來,這讀書人當真是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當下柳如是臉如寒霜,淡淡的道:“先生,賑濟災民不是為了博取名聲。先生既然家中資財千萬,該當以國家百姓為念,方為真豪傑、真丈夫。如此為博美人歡心,才來賑濟災民,想必也不是出自真心。如是出身低賤,實在高攀不起先生!如是還有他事,就此告辭!”

說罷柳如是便想告辭而去,錢謙益面色一變,大聲喝道:“柳姑娘留步!”

柳如是頓住身形,回身冷然道:“錢先生還有何指教?”

錢謙益冷笑道:“聽聞柳姑娘在福建時,與東南水師提督鄭芝龍之子,現任遼東總兵官的鄭衝來往密切,曾在他軍營中住了旬月之久,可有此事?”

柳如是皺眉道:“先生此話何意?”

錢謙益淡淡的說道:“聽聞鄭衝此子戰功卓著,少年英豪,莫非姑娘屢次拒絕錢某,乃是因為此人?”

柳如是冷冷一笑道:“如是心屬誰人,與先生何乾?”

錢謙益臉上怒色浮起,冷冷道:“此子雖然屢立戰功,但為人風流不羈,妻妾成群,用心不專,姑娘心心念的便是這樣的人麽?聽聞姑娘與次子在福建分別後,他便去了朝鮮,大半年不曾與姑娘謀面,想來已經把姑娘忘諸腦後了吧。姑娘何必為了這種人,苦苦等候?”

柳如是心下冷笑不已,暗想道:“今早我才送走他,我與他的私交又豈是你這個老色鬼知道的?”當下口中卻淡淡說道:“這些都乃如是心甘情願,不勞先生費心!”

錢謙益怒色更增,忍不住道:“這鄭衝在軍前征戰,向來遼事艱險,赴遼事者,九死一生。這鄭衝雖有些本事,但想必也是身處險境,遲早丟了性命。姑娘何苦等這麽一個將亡之人?”

柳如是也怒氣上湧,不客氣的道:“先生飽讀聖賢書,該當知道何謂忠孝節義!衝郎在遼東與建奴搏命,方才能讓大明朝治下安寧,百姓不受建奴劫掠,他為國盡忠,為民出力,難道在先生心中,就巴不得看他遇險麽?想不到先生是如此氣量狹窄之人,而且明明能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業,卻整天隻想著風花雪月,吟詩作對,實在教如是齒冷!”

錢謙益大怒,忍不住便一巴掌揮了過去,柳如是何等身手?當下輕輕巧巧退了兩步,避過這一記耳光,隨後冷然看著錢謙益道:“錢謙益,既然今日都已經如此把話挑明,那今後再見便是陌路之人,告辭!”

說罷柳如是轉身便走,不想錢謙益居然趕上兩步來,伸手便摟住柳如是。

這錢謙益本是東林領袖,也算頗有涵養功夫,但自從與柳如是相交一來,屢屢在她這裡碰壁,長久以來便心存了不少怨念。想到自己為了她,做了不少事情,甘願幫她推廣甘薯、土豆,甘願為她辦這豐谷詩會,顯她名聲,為將來迎娶她做個鋪墊,又甘願為她在虞山建起壯觀華麗的絳雲樓,想不到自己所作一切都是枉然,她還是絲毫不領情。

相反柳如是一顆心卻撲在一個領兵打仗的丘八身上,這讓錢謙益更加嫉妒如狂。適才親耳聽到柳如是表明心跡,那一聲衝郎叫得讓錢謙益徹底失掉了理智,亂了分寸,是以才忍不住搶上幾步,一把抱住柳如是。

柳如是想不到錢謙益一代文士,居然會做出如此無禮之事,當下也勃然大怒,玉肘往後狠命一撞,頓時撞在錢謙益肋部。這一撞何等力道,登時讓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痛得蹲下身去,柳如是趁機掙脫懷抱。

“錢謙益,原以為你是位謙謙君子,想不到也是如此下作不堪!今後你我就不再相見為好!”柳如是說罷便走。

錢謙益大怒,忍痛大聲喝道:“柳如是,今日只要你走出這個門,便休怪我無情!你那心心念的鄭衝征戰在外,卻擅自攜帶女眷在身邊!還擅自與海盜倭寇勾結,私自任用海盜倭寇!在朝鮮濫殺無辜,強搶朝鮮郡主!這些罪狀我已然盡知,你要是敢離開此處,就等著看你的情郎被罷官殺頭吧!”

柳如是臉如寒霜,回身一腳將錢謙益踹翻在地,冷然道:“原來你還是個卑鄙小人,但你說的這些事兒,根本威脅不到衝郎!”說罷又給了錢謙益兩腳,便才氣衝衝的離開錢府別院。

回去的路上,柳如是氣不打一處來,深恨錢謙益這老色鬼。到了畫舫雅閣時,只見陳子龍、夏允彝、徐孚遠、宋征璧、周立勳等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就連適才筵席上未曾出現的明末四公子,陳貞慧、侯方域、冒辟疆、方以智四人也都齊至。

見得幾位文士才子,柳如是強行將臉上的怒氣壓下,笑臉入內見禮,命人送上茶點後,便請幾位才子落座。

陳子龍憂心柳如是,便開口問道:“柳姑娘,適才錢先生單獨留姑娘說話,所為何事?”

柳如是本不想提起此事,但陳子龍問起,心念一動,暗想:“這幾人都是複社才子,複社乃是脫胎於東林,那廝乃是東林領袖,若不搞臭這廝,只怕要勸說他幾個投效衝郎便有些難度。”

當下柳如是眼眶一紅,那淚水說來就來,當下抽泣道:“妾身適才是滿腹委屈,強顏歡笑罷了。”當下柳如是便添油加醋的將適才錢謙益求婚不遂,意圖非禮之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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