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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一百八十五章 監軍王太監
  面對范文程這個資深漢奸奚落式的問話,兩個新漢奸心頭雖老大不高興,但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因為范文程乃是最早投降後金的文臣,很早就跟隨努爾哈赤,現在也很得皇太極信任,算是開國元勳、漢臣文官之首。兩個新漢奸潛意識裡對文官還是存在極大的敬畏和忌憚,這是在明朝那邊長期形成的,一時間也改不了。

  當下孔有德和耿仲明對望一眼後,耿仲明說道:“范大人所言極是,長江水師那些小舢板只怕才來海上,自己就被風浪打散了。如今明國還有一戰之力的水師,也就剩東南八閩之鄭氏。但眼下天寒地凍,遼東沿岸各處封凍在即,只怕這鄭氏船隊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北上。就算北上,也不能靠近海岸,奈何我不得。”

  孔有德也道:“正是,何況鄭氏乃是閩黨,明廷之內閩黨並不得勢,鄭芝龍要北上,只怕許多人都不會答應。咱們都知道明廷之內派系太多,崇禎小兒生性多疑,而且鄭芝龍乃是南方水師,南師北調,牽連甚廣,恐難成行。”

  范文程點點頭道:“兩位說得有理,但開春之後,海面冰封解凍,也難保鄭氏水師不會前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還是要做好準備,修造戰船,整頓軍械,訓練士卒,以備萬全。切莫鄭氏真的北上之時,亂了手腳。”

  范文程也覺得鄭氏水師不會在冬日北上,最快也要等到明年開春,海面解凍之後,才會北上。

  代善聞言也頷首道:“范先生說得在理,二位切莫輕敵大意。”二將不敢違拗,起身恭敬應了。

  范文程又道:“此趟二位來降,本該早領兩位北上盛京拜見大汗,但先前二位初至,寸功未立,便是到了大汗面前,也難討到好的封賞。因此讓兩位領水師打大金旗號,突襲明國,如今兩位此事辦得漂亮,那明天咱們便啟程往盛京,引兩位拜見大汗,自然加官進爵。”

  二將躬身謝了,滿臉喜色。稍後代善宴請二將,賓主盡歡,席間還將此趟抓來的多名明國女子帶至帳內,命其歌舞助興,以供一群禽獸淫樂。

  酒宴之後,二將分送了幾名搶來的美女給帳內諸後金文臣武將,代善等人都是笑納了,范文程也分得兩名明國女子,但只是客氣接受,卻不如何歡喜。

  二將告退之後,代善揮退帳內眾人,諸將各自摟著分到的女子下去歇息,帳內只剩下范文程、代善兩人。

  “范先生,這兩人可是真心投降?”代善低聲問道。

  范文程答道:“這兩人好色愛財,貪戀權勢,更兼此趟已經打著我大金旗號劫掠過明國,看來是真心投降的。不過若是日後二人權勢增大,難免不會心生二意,這兩人當即用且防!”

  代善緩緩頷首,面露喜色道:“先生說得極妙,難怪大汗此趟命先生輔佐我來接納二人投降,此等關節上還是先生拿捏得定。”

  原來今歲耿仲明、孔有德率眾來降,皇太極雖然心中欣喜若狂,但也頗為疑慮,隻恐二人不是真心投降。皇太極此人才能比崇禎要高,胸懷也比崇禎要寬闊一些,但後金此前才吃了一個暗虧,是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崇禎元年,後金大將劉興祚受袁可立誘降,背叛大金,歸降投明,令後金上下大為震驚。劉興祚可是最早歸降後金的漢將之一,後金給予劉興祚優厚的待遇,努爾哈赤以姻婿待之,卻想不到劉興祚也會叛金投明。這一滑稽而沉痛的“反間計“使金人老羞成怒、倍感屈辱,一直是金人一塊無法愈合的歷史硬傷。

  雖然後來劉興祚還是被後金軍馬擊殺,但讓皇太極對任用漢人,特別是任用新降之人產生了疑慮。是以這趟耿仲明、孔有德來降,皇太極命代善、范文程率領吳賴、白格、塞古德等人一起,拿著汗諭前來探查及接納投降。

  到了鎮江之後,范文程老謀深算,卻不出示皇太極汗諭,反而先是命二將打出後金旗號,南下劫掠明國沿海,說此乃納投名狀,要二將襲擊明國,才能相信二將是真心歸降。

  兩個漢奸為了取信後金,便按范文程所言,冒著海面封凍無法歸港的風險,南下劫掠明國。也是老天不開眼,今年的海面封凍晚了些,二將劫掠了一番後,居然又順利回到了鎮江。

  見二將果真劫掠回來許多人口、財帛,更獻上不少明軍首級,范文程和代善這才疑慮盡去,答應接納二人歸降。范文程這趟略施小計,便讓明廷被叛軍水師襲擾了一回,損失慘重,又辨明二將投降誠意,自以為這趟他一石二鳥得計,卻想不到後來會給後金引來一個煞星來!

  次日天明後,代善、范文程等自引孔有德、耿仲明二將往盛京拜見皇太極去了。眾人未到盛京,皇太極早得代善、范文程派人來詳細奏報,知道二將是真心投降,大喜過望。皇太極對他們的投降極為重視,親率諸貝勒出盛京十裡迎接,並使用女真人最隆重的“抱見禮“相待,當場封孔有德為都元帥,耿仲明為副都元帥,安置東京(遼陽),自成一軍,稱“天佑兵“,命其二人統領水師、組建後金自己的火器營。

  兩個漢奸為了保住自己權勢,知道自己後路已斷,便瘋狂的幫助後金操練水師、火器營,希望後金能戰勝大明,這樣才能自保,於是兩人成為後金屠戮漢人最凶殘的幫凶之一,此乃後話。

  卻說大明朝廷八百裡急詔在十二月下旬方才到達泉州,沈猶龍、鄭芝龍等在泉州的大小官員都跪接了聖旨。朝廷旨意言簡意賅,教鄭氏分一支水師北上,剿滅建奴水師,同時恩準了沈猶龍、鄭芝龍所請的整頓福建衛所軍務之事。

  鄭衝跪在後面聽完之後,頗感失望,他曾和黃汝良提過的北上條件,一樣也沒得到,或許黃汝良壓根就沒奏報上去。甚至這封旨意之內,連鄭氏北上之後,聽命於誰,受誰節製,又在哪處港口屯兵、補給,一樣也沒交代清楚。反倒是旨意中命王之心為監軍太監,隨軍北上,給鄭氏派了個大麻煩過來。

  宣讀完聖旨後,北京趕來傳旨的太監王之心將聖旨交到鄭芝龍手上,鄭芝龍臉上不喜不怒,只是恭恭敬敬的接了旨意。

  “鄭總兵,既然已經聖上有命,讓咱家為監軍,那今後與鄭總兵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王之心笑眯眯的說道:“咱家乃是北方人,這水性可是不好,海戰之事就多賴鄭總兵謀劃了。”

  鄭芝龍微微一笑道:“好說,王公公天子腳下人物,比我等鄉野武夫見識得多,小可更要多多請教王公公才是。”

  聽了這話,王之心心頭稍寬,臨來前總是聽聞鄭氏在東南如何勢大,但現下見了鄭芝龍,此人言辭客氣,相貌儒雅,倒也和相象中的海上巨寇形象不符。當下王之心便問道:“既然鄭總兵已經接旨,但不知何時能動身北上?”

  鄭芝龍朝王之心與沈猶龍拱拱手道:“王公公,沈巡撫,福建水師北上,軍略之事涉及機密,咱們到內堂坐下慢慢商議如何?”

  聖旨到了泉州之後,眾人是在泉州知府衙門正堂上擺下香案接旨的,這裡人很多,的確不太適合當眾說來。王之心聞言點點頭笑道:“倒也是,咱家計較得淺了,咱們內堂說話吧。可不知鄭總兵要點哪幾位一同商議?”

  鄭芝龍道:“此事沈巡撫、王公公兩位主持,還要請黃老太傅前來,在加上屬下犬子鄭衝,咱們六人商議便可。”

  王之心頷首笑道:“黃老太傅德高望重,此趟臨來時,聖上交代,遇事多聽老太傅教誨,此事定要請他參與的。令郎也是幾次被聖上提及,少年英豪,文武雙全的人物,讓他一道前來也好。”

  言罷,沈猶龍便差人去請黃汝良前來,隨後沈猶龍與鄭芝龍兩人引王之心入內堂,鄭衝隨後跟了進去。

  到了內堂,鄭芝龍先命鄭衝來拜見了王之心,鄭衝心頭老大看不起這個閹人,但面上還是客氣拜見了。

  見鄭衝儀表堂堂,頗有鄭芝龍儒雅風范,但又有一股殺伐凌厲之氣,王之心讚道:“不愧是聖上親口嘉許的少年英豪,果然是一表人才。”

  鄭衝謙遜幾句,沈猶龍招呼眾人坐了,奉上茶水之後,沈猶龍便道:“聽聖旨中提到此趟建奴水師曾襲擾津門、山東諸地,朝中邸報未至,不知情勢如何?”

  王之心歎口氣,公鴨嗓子恨恨的道:“孔有德、耿仲明這兩個賊子,引該部叛軍水師,在大半個月內襲擾多地。賊兵坐船一路南下,若是見我官軍岸上布放嚴密,他們便不登岸,若是見無防備,就登岸劫掠。二十多日之內,登岸劫掠人口數千,屠戮數座沿海村鎮,殺衛所軍兵百姓數千,劫掠無數而去。直隸、山東各處軍馬疲於奔命,苦不堪言。”

  這時候鄭衝忽然問道:“今歲天寒,難道海面還未曾封凍麽?若是海面封凍,賊兵水師也不會如此猖獗了。”

  王之心點頭道:“小鄭將軍問得好,咱家臨來前,才得聞遼東海面開始封凍,今歲天氣反覆無常,還寒乍暖,是以封凍之期來得晚了些。”

  鄭衝聞言皺眉道:“若是現下遼東海面已經封凍,那我福建水師北上又有何作為呢?”

  王之心呃了一聲,他是個太監,雖然也曾識字讀書,但軍略上卻不擅長,一時間難以回答,好在此時堂外報一聲:“黃老太傅到!”

  鄭芝龍道:“咱們先迎接黃老太傅吧。”當下眾人一起起身迎接黃汝良,也算免了王之心的一場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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