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連靈魂都沒有的兩個家夥破了我計劃?”權杖瞪大眼睛看著幻境中的三人,高文舉在奧娜腿上安睡,水媚兒微笑看著她倆。
古書拍拍他肩膀:“就是這麽麻煩的兩個家夥,你知道我的苦衷了嗎?”
它也望著幻境,水媚兒與奧娜既非亡魂也非生者,感受不到絲毫的氣息,甚至可能只是高文舉記憶中的投影,卻輕而易舉破了權杖的殺局。
接著古書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方才還驕傲自大的權杖,他張開嘴愣愣看著幻境裡的畫面,這孩子別被嚇傻了吧。
幻境內,黑霧與病毒似乎察覺自己賣力也沒有得到主人認可,沮喪地縮回高文舉體內,被掃蕩一空的土地重新煥發出嫩芽。
轉眼間,枯木逢生,綠色從視野的邊緣席卷而來再次成為大地的主人,沒有人的荒村卻煥發出自然的生機。
“治標不治本。”水媚兒看著悠然撫摸高文舉頭髮的奧娜說道。
“盡力而為罷了,剩下就隨緣吧。”奧娜也知道沒有實體與力量的兩人根本做不了什麽,“你相信命運嗎?”
水媚兒搖搖頭:“不信,因為知道結果,所以沒有衝擊感。”
這下輪到奧娜意外了,她笑道:“這樣啊,這孩子可真有人氣。”
水媚兒見她手法溫柔,高文舉睡態安詳,問道:“你是在道歉嗎?為自己把高文舉卷入古堡的事情。”
奧娜聞言,手上頓了頓,搖頭道:“不是,只是心疼他從小缺乏關愛,只能在固執和孤獨中成長,不過現在神會愛他,所以我想安慰他不用再擔心了。”
“神啊……”水媚兒俏皮地扁著嘴露出疑惑的神情,“神會愛惡魔?”
奧娜燦爛地笑了:“神愛眾生。”她的笑容如同光明一般奪目,似乎她並非在宣傳信仰,而是在闡述一個公認的事實。
幻境外古書聽著這段對話直泛惡心:“她們在說些什麽玩意?”
權杖沒有回答它,它回頭一看,卻見權杖附身的女鬼此刻表情猙獰,似乎為自己計謀失敗而產生很強烈的怨恨。
古書一聲不吭地想要後退幾步,才走一步卻見發現自己背鎖住了,是王權枷鎖,權杖的能力之一,包括他護著的衛玲玲和蘇雪蓮也一同鎖住不能動彈半分。
“上位者不能是只看著眼前的蠢貨,我看過很多這種蠢貨的難看死相了,要想手握權杖還要有一點點準備和運氣。”
權杖從女鬼體內飄浮出來,笑道:“我說過,這是試煉,可不是他和四鬼比武。
恰好我手上還有一個棋子,而他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任人宰割,看來運氣站在我這邊呢。”
“你這才是作弊吧。”古書撇撇嘴為他的行為所不齒,就像個輸了棋才開始叫喊兩局三勝的小屁孩。
瞅瞅面前的鎖鏈,有點麻煩,不過這個自大的小子居然想把它困住?要不是它根本沒有打算出手幫高文舉,今天就要讓這小鬼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女鬼飄浮在空中徹底奪回了自己鬼體的控制權,她回眸凝視著權杖,小男孩笑道:“現在你自由了,想報復村莊對吧,隨你,我倆只是個看客。”
女鬼當然恨村莊,不過她現在有了更具體的報復對象,便是眼前的高文舉,死亡本就痛苦,而高文舉與李封刀居然連她鬼魂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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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此刻村子裡沒有另一個打算消滅的對象的氣息,不過仇人就在眼前,她要殺乾淨!殺掉高文舉!再滅掉這個肮髒的村子!
“嗚啊!”女鬼凌空發出淒厲的叫喊聲,
她要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來痛快報復,將高文舉碎屍萬段!磅礴的氣息開始漫出,這不是一般的鬼王級,而是鬼王中最尖端的存在。將無數年的怨恨化作隱忍埋藏於心,此刻把這份怨恨通通爆發開來,氣息飆升到了頂點,隱隱超出了鬼王的界限,最後卻在這動蕩的界限邊緣處停止了下來。
“嘖嘖,差點見證一名鬼仙的誕生。”古書搖頭表示遺憾。
“哼,一個半死不活的高文舉,現在普通人拿一把刀都能解決他。”
古書不同意:“他肉身可是病毒,生命力驚人的頑強。”
“那就反覆割。”權杖壞笑著用陰惻惻的語氣說道。
“嘶。”古書倒吸一口冷氣,這麽狠的嗎,權杖可真愛面子。
沒能成為鬼仙也不要緊,復仇比什麽都重要,鬼王劃開自己慘白的肌膚,從中抽出一把血劍,這一幕像極她死前被放血的模樣。
不過現在血劍握在她的手裡,血債,血償!
女鬼猛地動手,整個人衝向高文舉,她幾乎能想象到血劍見血後,高文舉血肉橫飛的模樣,不由獰笑起來。
數米距離轉瞬即逝,血劍已經觸及高文舉毛發,女鬼心跳開始加速,自死後再未跳動過的心臟此刻迸發出驚人的活力。
“呲啦!”血劍崩開,一束藍芒直入女鬼胸膛,燃起熊熊藍火,神聖的氣息將鬼魂燃燒殆盡,女鬼在慘叫中灰飛煙滅。
“所以,現在是怎麽回事?”
一手將地上的高文舉摟起,冷幽面帶煞氣地問著古書。
古書左右微微抖動,表現出一副與我無關的姿態,看向一旁權杖,權杖面色鐵青,古書怕它再弄些妖蛾子,便道:
“你不會賴帳吧,最後的手段已經被‘崩’了,堂堂權杖身為權利象征連這點氣度都沒有?”
權杖冷哼一聲,老實縮回高文舉體內,古書聳聳肩一同進去,留下捆綁解除的蘇雪蓮和衛玲玲給怒火中燒的冷幽說明現狀。
……
睡夢中悠悠醒來,高文舉感覺自己看見了水媚兒和奧娜,她們已經死了,確確實實的,但哪怕是夢裡,再見一次也好。
眼裡印著老舊而熟悉的屋頂,這是在自己房間裡?高文舉疑惑了。
“沒事,我來照料就好了,不用辛苦您。”耳邊傳來冷幽親切又拘禮的聲音。
“這算啥辛苦啊,照顧他了吧,喝點米湯,家裡沒什麽招待的,就這些東西了。”這是高父帶著笑意的聲音。
“話說這孩子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們說說,等他醒來可要好好說說!”高父故作生氣道。
“啊?伯父別生他的氣,是我臉皮薄,叫他暫時不要說的。”冷幽臉龐微微泛紅,像模像樣地說著根本沒影的謊話。
“好好,不生氣。”瞧見冷幽真切的樣子,高父開心地笑著。
這兩人啥時候關系這麽好了?我睡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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