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冥界震蕩

　第四十九章祭酒又入獄

　魏老頭走後，監牢裡就沒再來什麽大人物了，只有幾個貪汙受賄，結黨營私的**分子坐在那等死。

　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不是能隨便得罪的，首先你的看看他們的團夥是不是全都給抓了，上面有沒有人。比如裡面有一個油頭粉面叫羅德杵的中年男人，他是戶部賦科主事，官不大，權利卻不小。在位期間貪汙受賄多達兩萬兩白銀，要是太祖爺那會不剝皮塞草才怪。可這位爺倒好，自打關進來以後，都一個多月了，也不見人來提審，也沒有定罪的意思，時不時還有人來看他，每天還得好吃好喝供著，還不就是因為他的老大，也就是戶部尚書和他嶽父督察院院士把這案子給壓著的。

　皇帝見到這種貪官汙吏不想殺嗎?不想殺才怪，可他不敢殺。雖說皇權至高無上，但當官的也不傻，結黨營私和皇帝對著乾的事也不少見。羅德杵就是個列子，皇帝恨不得把他凌遲處死，可又不得不考慮他圈子裡那幾個老大的勢力。因為，相當皇帝的王爺可不少，如果他真的和臣子們站在了對立面，那他那個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不過這種事和樊謹言他們毛關系也沒有，只等那個倒霉大理寺左丞來報道，在保證他能安慰出獄就大功告成，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婦去。

　牢頭一般都沒撒事，此時兩人正在下象棋打發時間，兩個臭棋簍子不分伯仲，殺的昏天黑地。

　此時，柯海眼睛血紅，瞪的比牛眼還大，連鼠尾胡子都快拔光了。不到兩個時辰，樊謹言就贏了他二兩銀子，這讓自詡為地字號棋神的柯海倍感丟臉。

　“將軍。”樊謹言哈哈一笑，“你輸了。拿錢。”

　柯海頓時哭喪著臉，正入懷掏錢的時候，卻‘咦’的一聲，“等等。你輸了，你的將對著我的帥呢！哈哈，終於贏了一把。”

　樊謹言聞言一看，哼不得給自己一耳光，這都什麽眼神啊。居然忘了將和帥不能碰面的。

　正當樊謹言磨磨唧唧掏錢的時候，小石頭跑了進來，“頭兒，那魏老大人又回來了。”

　柯海‘啊’的一聲，站起來道:“怎麽回事，不是剛放出去嗎?怎麽又來蹲監。”

　樊謹言逞柯海分心，一下把剛拿出來的錢又放了回去，也跟著問小石頭，“魏老頭是自己來的，還是被押來的。”

　“當然是押來的。”小石頭一怔。隨即又說道。

　“完了，完了，事發了，都是你。”柯海頓時一下灘坐在椅子上埋怨樊謹言。

　樊謹言知道柯海是在怪自己扣下了魏老頭逞給皇帝的折子，他倒不在意這個，只是覺得這魏老頭也真夠倔的，剛回去還不到半天，又被送了回來。

　皇上放魏老頭其實就是見他年紀大了，怕他真在監牢裡待一晚別真出什麽毛病。沒想到老魏頭以為皇帝服軟了，回宮裡謝恩時。又舊話重提，把年輕皇帝氣的不輕。心想，你這老頑固，還沒完沒了是吧。朕要是看見了你的折子會放你才怪。便要把魏老頭趕出宮去，可這老頑固就是不死心，居然和皇帝吵了起來。他也不想想，年輕皇帝好不容易熬到老爸死了才坐到這個位置上，你們就合計立太子，本來就夠打擊人的。你們居然還來勁了，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當即，盛怒之下的皇帝也不管你是不是帝師，也不管你是不是牙齒掉光，滿臉褶子，頭髮花白的老人，給我老實到牢裡待著吧！

　魏老頭進來後也不言語，自顧鑽進了他早上待的牢房。

　宮裡的禁衛見老爺子這麽倔強，也只有哭笑不得，對柯海小聲說道:“皇上說了，給老爺子準備個乾淨點屋子，再準備點褥子，別人老大人生病了。”

　柯海見禁衛閉口不提折子的事，也就放心了不少，連忙招呼小石頭，“去魏老大人的府上取些棉被來，再讓府上給準備些老大人喜歡吃的酒菜。”

　小石子機靈，應了一聲，就拔腿跑出了監牢。

　禁衛走後，樊謹言站在隔欄看著裡面閉目打坐的倔老頭，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老大人又是何必呢?教書育人才是您的本分，何必要參與朝政之中。”

　魏老頭沒想到在這監牢之中還有人與自己說話，睜眼一看，居然是個獄卒，頓時生了輕視之心，“你這莽夫懂什麽，立太子乃是國之根本，說了你也不懂。”

　樊謹言冷笑一聲，“你也是閑的，要不要再給皇上上個折子呀！這次保證不攔著你。”

　“你這話何意?哦，老夫明白了，我說皇上怎麽會放了我。原來老夫的折子根本就沒被送進宮，是你截下了的吧！”魏老頭說完見樊謹言點頭，頓時變臉，吹胡子瞪眼道:“你好的膽子，連本官逞給皇帝的折子你也敢私自截下，你可知這是殺頭的罪名?”

　樊謹言淡然一笑，“一張紙罷了，老大人的本職工作是為朝廷輸送人才，幹嘛自找不痛快，去爭那國本呢?”

　“你懂什麽國家大事，老夫不與你這莽夫說話。”魏老頭並不想樊謹言多說什麽，又自顧閉眼打坐。

　樊謹言可不在乎這個軟釘子，繼續說道:“立太子能穩定人心，還可以避免皇權交替時出現動蕩，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但老大人卻忽視另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魏老頭哼了一聲問道:“什麽問題?”

　樊謹言微笑道:“就是皇帝才剛登大寶，正直壯年，而且幾位小皇子也都還不到十歲。這時候立太子，不但是對新皇的不信任，而且還有結黨的嫌疑。”

　“老夫光明磊落，怎麽會結黨營私。而且，立太子和結黨有什麽關系?”魏老頭皺眉道。

　樊謹言繼續說道:“這就是帝王心術，現在皇上正當壯年就立太子，自然會有一大群官兒圍著小太子轉，時間一久，小太子長大成人，自然和自己周圍的那些官親近，也有了上位的野心，你說皇帝會怎麽想?你認為你們還有好果子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