壟斷可以製造超額利潤,一擔茶你在壟斷狀態可以賺到的平庫銀,在充分競爭狀態下一百擔都賺不到。一件瓷器壟斷時獲得的利潤,一整船的海瓷都比不上。一件絲綢壟斷時是神話,競爭時就是紡織品。中國傳統壟斷的大宗項目,一旦壟斷消失,市場與利潤兩頭雙殺,反卷你的產能。 一鴉前工業產值在列強中佔比都很少,還只是初級工業社會,晚清一直到民國影響出入超最大的不是工業品,一直就是大宗原材料與手工業大宗商品。
鴉片在製造人為短缺後會形成超額利潤,藥理屬性是引起人體機能萎縮與依賴性,但本質就是小農經濟種植業的農產品而已,鴉片本身附加值很低的。跟茶葉一樣,它有藥品與嗜好品的屬性,把茶葉征收高額稅收,嚴格管控,人為製造短缺,照樣引起波士頓倒茶事件,把美國都能倒出來。
鴉片不是大宗商品,更不是工業品,它的附加值不是工業生產效率決定的,它是人為製造的需求與短缺。蘇聯玉琥珀鑽石一類很多玩意的儲量與產量是海量,遠遠超過南非。成本一樣,但賣不過戴比爾斯,戴比爾斯壟斷渠道搞點證書可以當首飾賣,蘇聯只能把鑽石當礦產品賣。山東藍寶石也賣不過斯裡蘭卡,稀土也是當礦賣。本質其實一樣,就是非大宗的天然礦石。
全世界賣木頭都賣不過中國,中國人會玩木頭,能把木頭當奢侈品賣。不會玩鑽石與藍寶石,但會玩玉玩翡翠,東西方玩的不一樣,本質還是一樣。
一鴉後晚清時期的淒涼,本質是巔峰期的農業社會生產組織效率乾不過初級工業社會生產組織效率,軍隊是組織形式的一種,農業組織形式乾不過工業組織形式,就這麽簡單。什麽鴉片都是現象,一鴉前鴉片的那點藥理作用與波及范圍對大清的基數來講微乎其微,真正放大鴉片毒害的是鴉片戰爭輸掉的結果。
乾不過列強關稅就不能自主,經濟管控與藥品監管就不能自主,它會放大你的劣勢,製造你的劣勢,波及到社會的方方面面,更別說具象化到鴉片一個商品類別了,發現有害禁了就行了,禁藥名單一直在更新從未停止,很正常的藥管。
關鍵是禁不了,影響急劇擴大了,波及越來越廣,出來的影響是現象,表象而已,為何禁不了才是本質。
像是鴉片貿易給中國帶來了嚴重的災難。鴉片的大量進口改變了中國在國際收支中的地位,中國從出超變成了入超,被迫簽訂什麽不平等條約等等,這類教科書式結論是有害的,這是表象的結論,全對,但效果起反了。
災難是晚清禁不了導致的,不是鴉片的問題。國際收支地位跟鴉片有什麽關系?換個牙刷賣給你2億兩白銀,大炮頂著你不照樣要買,國際收支地位是牙刷決定的?
人一旦根據這些表象思考,就會主觀朝仇恨走了,仇恨是最能遮住眼睛的,條約還有平等不平等的?不學還好,本能的實踐可以形成自我的指導理論,一旦形成固有觀念,麻煩了,它會用錯誤的方法論指導具體行為實踐。
條約是權利與義務的協議,權利與義務就是西式那套思維,民國要麽不學,你學西式體制兵製還搞主觀想象那套,1923年孫發表《中國國民黨宣言》還是一堆不平等條約這類主觀想象的字眼,把城下之盟這玩意生套進西方價值體系,這是四不像,連思維都是主觀想象的東西,它學個錘子。
搞個被迫不平等,不就是鼓勵權利與義務的規定只要自己不合心意就不認麽,
這不就是贏則喜,敗則賴麽,這是鼓勵什麽精神?人看的起你才怪了,打輸就認,不認繼續打,簽訂就執行,不滿意就提出修約,想作廢很簡單,直接宣布作廢承擔後果,要麽就宣,一宣戰條約自動作廢,這才是西方為何搞條約的意義,歐洲混戰打出來的規矩,這叫法制規則,這是西方的大義。 法制規則照樣可以玩弄,西方統治階級就是玩它的,但那是在西方大義的規則下玩的,就跟日本天誅與中國吊民伐罪,解民倒懸一樣,東方與西方大義不同,但不耽誤各玩各的。
民國用東方主觀道德的大義去學西方客觀制度化的大義,用騎馬的方法開車,能開動才怪。小媳婦一樣來個不平等條約,還寫入官方宣言,以後就別搞什麽合同與規章制度了,也別跟它國簽什麽約了,沒人認的,南方國民政府不認北洋選舉結果,主觀想象一來就要護法,結果全國各路勢力也沒人信它,亂成一團,自己靠主觀,還想讓別人客觀?
後世教科書余毒仍深,一路延續過來的,有些課可以主觀點,中國人本來就不較真,陰陽觀嘛,但西方那套規章規劃既然要學就別學皮毛,這是統治方式的方法論,不是文明內核,學了沒事。
條約主觀起來,經濟學這類講究規劃與函數運算的課程主觀起來,那就付代價吧,印度連砍樹會產生三氧化碳,日本朝美國投放原子彈的教材都有,三哥之所以歡樂,那是在教室裡就決定了的。老美教材避諱進化論,虔誠的利是淳樸,弊就是邪教猖狂,人民普遍智商堪憂,利弊都有,也是教室中決定了。英國孩子從小在教材裡看成人,這樣的國家挺多,決定了他們不太把這玩意當回事。日本軍國和魂教育出來的孩子殺氣騰騰,後來不讓這麽幹了,這才學會賣萌了。跟普法戰爭的結果在教室中決定一樣,光覺得別人嚴謹,不能光看表象,那有原因的。
如果陷在表象裡,推出來的原因全錯,情緒在西方戰略學中是多余,主觀想象作用不到邏輯原理,清末一直調整不過來,就是對內部架構看的清晰無比,反而知道兩千年的大一統固有統治方式太難改,動一點就亂。
外部是太難看清,一直陷在表象裡兜兜轉轉,直至民國還是摸不透西洋列強壟斷資本主義的運作原理與工業化社會的真正含義。
真搞成工業革命的國家很少,列強裡有幾個都是添數的,直至一戰前有工業化社會特征的就五個,英德美日法,沙俄算半個,它基數太大,沒了,奧匈意大利什麽都是添數的,後世真正的工業國也就十幾個,但全部都在脫離工業化特征,無一例外。
民國那年代陸上不靖,哨卡厘金匪盜多有,水上是水匪炮艇加外國軍艦,各路軍閥響馬袍哥胡子,國內外各路勢力攪成一團,做生意的不光是生意人,那全都是八臂哪吒,沒一個背景純粹的。
孫家跟楊家祖上一樣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太姥爺與地下黨的曾祖父就是殺出來的交情,曾祖父老想把黑心太姥爺綁了換革命經費,太姥爺逆歷史潮流而動,認不清革命形勢,反而官面跟地面上瘋狂追殺曾祖父,倆出身都不好的家夥一直殺到日軍全面侵華,見到東洋人想當爹,他倆又都是不願亂認爹的主,這才算消停,在民族危亡時期慢慢產生了基情。
就太姥爺這出身,建國後他家能落著好了?大時代的風雲激蕩之下,這類長歪了的苗子全給拔了,太姥爺一家比委員長轉進的還快呢,連軍人死扛到底的覺悟都欠缺,一看勢頭不對撒腿就跑,顛兒的那叫一個快,全國山河一片紅之後,一家子就真成了流竄犯了。
按說像太姥爺這樣老是逆歷史潮流而動的人,應該敵視人民政府吧?恰恰相反,流竄犯最能明白家的意味,毀家之恨那是私怨,家國天下的情懷才是本分,沒這份本分,像太姥爺那樣的人憑什麽在舊社會當統治階級,蠅營狗苟都是小道,能在歷史上留下名字,參與改變歷史軌跡的人,能從歷史上脫穎而出的人,能站上統治階級的人,沒一個缺少這份本分,哪怕張大胡子,哪怕黃杜那些黑大亨。
楊偉的父親楊利民,大伯利國,二伯利泰,小叔利安,取得是國泰民安,楊偉母親孫蓉,大舅孫繁,三舅孫昌,小舅舅孫勝,取得是繁榮昌盛。
按政治成分,楊孫兩家在舊社會全是統治階級,楊家背叛了自己的階級,自家也沒落到好,孫家更是被人民的專-政鐵拳一拳打飛了,但卻很奇怪的都沒有怨恨新時代,反而都盼望國家好,是不是很詭異的事情?
其實,這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大戶人家的普遍現象,解放前的大戶人家真正見過錢,更懂得錢只是利益的一個構成部分,更明白民族與國家利益意味著什麽,反而不會像沒見過錢的那麽饑渴。
數千年來統治階級大規模背叛自己的階級,就這一次。原來改朝換代一投降照樣是統治階級,換天不換人,世家門閥綿延幾個朝代很正常,沒人背叛階級。世家門閥與大宗族,很多支與房的,多方下注而已,中的那一注升個族長,照樣庇護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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