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婆媳再過招

　　顏小七認真而又謙卑恭敬地說出讓凌郭氏吐血三升的話，而凌家其他則想法和表情不一。

　　凌兆辰和凌兆祥兩人面無表情，不管自家老娘怎麽喊他們，他們就是不動手也不動口，隻低著頭看著手裡茶水，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麽;

　　當家的凌老爹知道這兩個兒子心裡卻是清明的，而且是偏向自個娘子的，果真是兒大不由長啊！但他更多的是深思，尤其是聽到家風不正會影響到小兒子科考時，端茶的手抖了抖;

　　凌芳不像以前那樣盲目的幫自個的娘親，而是在思考裡面的是非對錯;

　　凌兆瑞眼裡閃過惱怒，認為顏氏在賣弄自己懂得多，欺負沒有讀過書沒有多少見識的娘，卻又不敢上前理論，前幾天的教訓還在腦子裡盤旋呢;

　　蔡杏花低著頭，一臉淚痕的臉上有著對長嫂的崇拜，這些道理和事，她都懂，也知道，但從不敢說，或許這就是自己和大嫂不同之處吧。

　　“明兒個把老二媳婦的嫁妝和見面禮歸還給她。”凌大力思考了一下午，當時凌大力聽了心裡也不高興，但也無他法，因為這是律法規定了的，婆家無權干涉媳婦的嫁妝，所以隻得警告凌郭氏，並讓她退還了老二媳婦的嫁妝。

　　“憑啥?”凌郭氏一聽炸了毛，一把坐起來怒視身邊的男人。

　　“就憑你想當官老太太！顏氏是會說了些，很不討喜！但她說的都是真的，是事實！一個弄不好，被人知道了，老三考科舉就難了，天下讀書人那麽多，每年考上的有幾個?每次的競爭是很大的！”

　　“家裡哪個敢說出去?看我不接了她們的皮！”

　　“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兩個兒媳婦平時都不佩戴那些東西，明眼的人見了一想就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村裡哪家不是這樣的?”

　　“他們家有讀書的嗎，人家家裡是沒有顧忌的，但我們家有，你看二房，淵小子一考上秀才，二弟妹就把她長子媳婦的嫁妝和見面禮歸還了，她那麽小氣愛財的人都做了，你自個想想吧，要是老三真因為這點事影響到了科考路，我定不饒你！”凌大力釋放出當家家主的威嚴，嚴厲地看著凌郭氏。

　　凌郭氏看自家男人是認真的，肉疼地抽了抽嘴角，“還、還！明天就還給那賤人！隻是有些東西送人了，是不齊的！”

　　“你送給哪個了?”

　　“除了你幾個閨女，我舍得送給哪個?”凌郭氏翻了個白眼。

　　“那就去買新的回來補上！你丟不丟人，把兒媳婦的嫁妝和見面禮送給自家閨女，這讓人知道了，隻不定還說我們凌家嫁不起閨女，拿兒媳婦的東西衝數呢！”凌大力眼裡閃過鄙俚和輕視，見識短的娘們。

　　“切！哪家不這樣！”

　　“不要給老子說別家，人有是窮得沒有辦法，現在我們家有起色了，盯著我們家的不少，你最好消停點，不然給老子又回娘家去。”

　　“……”凌郭氏見自家男人真的生氣了，不再說話，撇撇嘴翻了個身，面朝裡牆後，一臉陰沉，顏氏這個賤人、賤人、賤人！

　　當初嫁妝造了冊，居然還去官府備了案，不敢動也不敢要，現在見面禮也不交，還害得她現在還要吐出老二媳婦的，真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可恨的是老大還把那賤人當寶一樣護著寵著，真是個會迷惑男人的賤人！

　　*分隔線*

　　“顏氏，你坐那兒幹啥呢?還不做事?”凌郭氏忍著吐血的心疼，

將老二媳婦的嫁妝和敬茶時得的見面禮補齊歸還給了蔡氏，這些天還沒有緩過勁來，看哪個都不順眼，尤其是顏氏。　　“該做的都做完了，婆婆還有什麽吩咐?”顏小七規矩地站在婆婆跟前，一臉恭敬謙卑地回話。

　　凌郭氏前後左右看了一下，院裡子連一根雜草和雞毛都沒有，收拾得乾淨淨，各房的門都被擦得光亮光亮的，一時還真找不到什麽事，卻也看不得兒媳婦坐在那裡耍:“家務事做完了，你不能找其它事做啊！田裡地裡扯草去！”

　　“我不會！”顏小七認真的看著自家婆婆:“要不婆婆一起去，教教我，隻要婆婆願意手把手的教，媳婦我一定好好學的，而且還會特別用心學！”

　　“你扯個草都不會，還是人麽?”

　　“婆婆萬不能這樣說，這世上有很多婦人都不會，要讓那些不會的婦知道婆婆這樣說，怕是我們凌家要遭罪咯！再說，兒媳婦又不是萬能神，啥都會，但是我願意學，當初婆婆不是訓話讓我不會的就跟著您學麽?”

　　“要不我們每天去地裡呆上一會，把所有的雜草都教我認得，也不多四個時辰【8個小時】就行，雖然我學得慢，一兩年總能學會的。”

　　顏小七像是想到什麽好主意一樣，兩手一拍，很是興奮:“那現在就開始吧?婆婆要不要換件衣裳，兒媳想，有您這樣的高手教我，我總能學會的，學會了以後就能多為家裡分擔了，這可是作為媳婦的榮幸啊！”

　　“……”凌郭氏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她一般很少去田裡地裡乾活，六個孩子從懷孕到生產，到奶孩子到孩子一歲多，又懷上下一個，等最小的一個一歲多時，已是十年以後的事情了。

　　又過兩年三房兄弟分了家， 婆婆跟著長房，由她看著幾個孩子，凌郭氏倒是上地幹了幾年活，把她一身的細皮嫩肉給曬得黑黃黑黃的，心裡有氣又不敢出言，更不敢發泄。

　　後來婆婆去世，她當了家，家裡的長子長女次子次女大了，可以乾些活了，她便沒怎麽去過田裡和地裡了，即使去了也乾得很少。

　　後來次子十七歲娶了蔡氏，凌郭氏最多送送飯了，連家裡的活都少幹了，身上的皮膚剛養過來，她怎麽會去田裡或者地裡扯四五個時辰的草！

　　說不去，顏氏肯定會說沒人教，去，隻得陪她一天，前兩天在玉米地裡給玉米培土，那玉米葉子差點把她給豁死，“你說你，生在農家，地裡的事什麽都不會，還是農家姑娘?農家娘子嗎?嗯?”

　　“夏炎國的律法沒有規定，農家姑娘一定要會做農活嗎?再說我不會說明我娘家把我當寶，這樣不好嗎?”

　　“顏氏！你是不是認為你在娘家沒有乾過，在婆家就不乾啊，你以為我們凌家娶你回來是當少奶奶麽?也不看你是啥身份！”

　　“那請問婆婆，你兒媳婦顏小七是啥生份?”

　　“不過本鎮窮五村的老姑娘，你以為你是什麽?”

　　“我窮五村的窮姑娘不管什麽樣的，每撥都是嫁完了的，到是富你們五村的富小子每一撥的都有光棍來著，我正好奇來著，能不能請婆婆幫我分析一二?”生在窮五村的高山區怎麽啦，這投胎又不是自己能選的，再說，這靠水吃水，靠山吃山，山裡許多寶貝等著人們發掘、許多財富等著人們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