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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賊成長記》第38章:密謀
  一眾親將侍衛隨著曾彬炳一起起身送客,躲在走廊之上的吳小四看著廊下人影綽約,不敢立時離開,只有乖乖呆在原處。

  曾彬炳帶著眾人將威英縱送至大門外,待這位錢王的親信離去之後,立即回到廳中,令左右侍衛全都退下,掃眼看著廳中的幕僚問道:“來人現在何處?”

  幕僚躬身答道:“卑職安排她暫在聽竹軒等候,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曾彬炳略一沉吟,道:“她有沒有說所為何事?”

  幕僚小聲答道:“她帶來了天策府楚王馬希廣的親筆書信。”曾彬炳聞言目光一凜,並未說話,轉身向後堂走去。

  那幕僚說話雖微不可聞,吳小四卻聽得清清楚楚。他今晚才從關海柳處得知一些南北各國之事,此刻聽見那人說出“楚王”二字,隨即明白這位節度使曾大人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吳小四如幽靈般暗隨曾彬炳之後,只見他雖是龍行虎步,腳下卻沒有半點聲息,足見其功夫超卓。

  曾彬炳穿過後花園的一片竹林來到一處精致的房舍,此處靜宓悠雅,竹林中只有一條小道通往這裡,十分隱蔽。隔著數根修竹,房中一道婀娜的身影映著燭火投在窗前,曾彬炳怔了怔,顯然沒料到來人竟是一名女子。

  對方似乎覺察到曾彬炳的腳步略有停滯,隔窗輕笑道:“節度使大人是否因奴家是個女子,便不願進來了嗎?”

  此女聲音綿軟動聽,充滿誘惑之意。輟在曾彬炳身後的吳小四雖相隔較遠,卻聽出此女聲音甚是熟悉,似乎在哪裡聽見過,一時間偏又想不起來。

  曾彬炳見對方竟能聽出自己如此細微的腳步聲,顯然並非泛泛之輩,站在門外冷哼一聲,針鋒相對道:“楚國竟派一個女流之輩來見本督,不會是國中無人氣數將盡了吧?”說著便推開精舍房門走了進去。

  吳小四遠遠見他進了房,這才悄悄潛到牆邊花叢,找了個隱蔽之所伏下身來。

  只聽房內女子不溫不火的答道:“妾身昌慕柳,見過節度使大人!妾身雖是女流之輩,卻受先王冊封為昭寧郡主,如此身份還不配與曾督說上幾句話嗎?”

  吳小四聽見此女報上這個名字,頓時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料到這名青樓名妓不僅是楚國秘使,身份還是什麽昭寧郡主。

  昌慕柳雖堪稱絕色,可惜曾彬炳對美色的興趣遠不如對權勢熱衷。初見驚豔之後,目光雖是緊盯著眼前這位妖媚動人的女子,卻像是在審視一件器物,看不出半分興趣。

  曾彬炳仔細打量了這位昭寧郡主一番,沉聲道:“不知郡主來見本督有何要事?”

  楚國乃武穆王馬殷所建,至今已有三世。

  唐末朝廷形同虛設,各地藩鎮互相攻佔地盤,都想打敗別人自己當皇帝。馬殷和錢鏐的出身不同,這位仁兄原來是個木匠,經常為人乾活卻拿不到工錢,便覺得這行當沒啥前途。

  考慮再三之後改行當兵,參加了一個名叫孫儒的軍閥的隊伍,沒過兩年混成了孫儒部將劉建鋒的先鋒官。

  說起這位孫儒,當初也是威鎮豫、皖、蘇等地的人物,唐末時期朱全忠、李克用等藩王爭天下,算是較有實力的藩鎮之一。因此人喜歡燒殺搶掠,又比較愛好錢財美色,不怎麽得民心。

  公元89一年,孫儒乾掉幾個小勢力,手下兵強馬壯,自我感覺良好,於是北渡長江在江淮一帶與楊行密決戰。沒曾想楊行密為了對抗他,已和朱全忠勾結在一起,僅一年時間孫儒就被朱楊聯軍合夥打得慘敗,還丟了小命。

  手下部將樹倒猢猻散,不少帶兵的將領便另起爐灶,劉建鋒自領本部兵馬混跡於江西湖南一帶。

  馬殷能征善戰,為劉軍打下不少地盤,不久之後風頭便蓋過了自己的老大劉建鋒。

  這位劉建鋒可能是跟著孫儒混得太久,行軍打仗的能耐不怎麽樣,卻學了一身貪酒好色的本事,為人更是不講道義,一向是有福他來享、有難你來當。

  且說老劉某日喝多了酒,心情大好,一不留神奸汙了自己親兵隊長陳瞻的老婆,酒還沒醒就被陳瞻操起鐵錘把腦袋砸成了柿餅。

  一眾部將為劉老大報仇,乾掉了陳瞻,隨後推舉馬殷為將軍,這位馬兄弟便順理成章接管了部隊。

  馬殷隨後帶兵打下了湖南及兩廣一帶的地盤,也成了一方老大,唐廷冊封其為武安軍節度使。

  朱全忠滅唐當了梁國皇帝後,改封他為楚武穆王,又經歷唐、晉、漢三朝,一直向北國稱臣,以楚王自居。

  曾彬炳不僅熟悉馬家的歷史,對這位昭寧郡主也是早已有所耳聞。

  此女是馬殷的兒子——馬希范在衡陽遊玩時遇到的一名歌妓。第二任武穆王馬希范本就是一好色之徒,兩個人一見如故,打得火熱。

  馬希范帶著昌慕柳回了長沙天策府,原本打算將她召入宮中納為妃子,卻遭至手下眾臣及其生母林太后的堅決反對。

  無奈之下,馬希范隻好將她封為昭寧郡主,自此經常隔三差五便跑去偷會昌慕柳,一直與她保持著曖昧關系。

  可惜馬希范卻是個短命鬼,去年不曉得因何病死,二弟馬希廣繼位,世襲武穆王。老四馬希萼卻不服,與其爭王位,在與長沙隔著洞庭湖的朗州(湖南常德)自立為王,楚國自此處於分裂的邊緣,而這位昭寧郡主看好馬希廣,隨後成了他的榻上之人。

  昌慕柳此刻目光如水波般盈盈流轉,眉眼輕挑道:“妾身的來意,曾督何必裝作不知。若曾督願意起兵助我楚國攻南唐,事後必有重酬!”

  曾彬炳冷哼一聲道:“姓馬的家務事至今尚未弄清,卻整日想著招惹南唐,真是不自量力!”

  除卻北國不談,楚國的軍力在其它諸國之中僅次於南唐,比之西邊的蜀國尤為強大,馬步軍十五萬,洞庭水師戰艦八百艘,號稱“天策水軍”。

  曾彬炳故意如此奚落對方,是因為馬氏兄弟自家的那些破事還沒料理好,與馬希廣合作仍是要冒風險的。

  昌慕柳已感覺到自己的媚功對這位曾彬炳大人竟絲毫不起作用,隻好擺出一副正經模樣來,一反平素的媚態,正色道:“曾督何出此言?想那馬希萼只不過佔據朗州一隅,武穆王若非念其乃是一母同胞,早已發兵踏平常德。況且曾督若與我國共同攻打南唐,亦是百利而無一害,為此武穆王親筆修書一封命我轉呈曾督,請大人過目。”說著她從貼身的羅衫中取出一封書信遞了過來。

  曾彬炳接過書信仔細查驗了火漆封印,隨後打開細看。馬老二在信中無非還是老一套說辭,只不過最後說了幾句像點樣子的話。他承諾只要曾彬炳出兵扯住南唐的後腿,待楚國攻下江州(江西九江)之後,立刻便分兵由長江水路至吳越國,助曾彬炳奪下西都杭州,乾掉吳越王錢元灌取而代之。

  這個條件對於曾彬炳確極具誘惑。武勝軍節度使的權利再大,上面仍有吳越王管著自己,他曾彬炳雖在婺、衢、睦三州是個土霸王,又哪能比得上登上國主寶座來得痛快?且吳越王錢元灌和他錢鏐老爹一樣,根本沒有進取之心,死心踏地在兩浙混飯吃,從不敢和別國一較高下, 這便是曾彬炳最不願接受的事實。

  曾彬炳時常想著若是由自己來做這吳越王,首先要南滅北漢,再北平南唐,然後徐圖楚國,進而佔據整個南方,為日後逐鹿中原打下基礎。可惜自己不是國主,這種宏圖構想只能藏在心中,卻無法得以實施。

  曾彬炳緊盯著手中的密信道:“這只不過是一紙空文,楚王如何保證他到時會出兵助我?”

  昌慕柳答道:“武穆王願將親子及胞弟馬希崇秘密送至婺州交與曾督,作為質子。”

  曾彬炳冷哼道:“馬家兄弟為爭王位反目成仇,顯見不是什麽顧及骨肉之情的人,他到時若背信棄義,他兒子兄弟的兩顆腦袋就是白送給本督,我要來又有何用?”

  昌慕柳見他雖有意合作,卻總推三推四,說話亦是毫不客氣,顯然想要更大的便宜,不悅道:“曾督若有合作之意,盡可開出條件,妾身定一字不差地轉告武穆王。”

  曾彬炳淡然道:“若無國主欽命,我擅自起兵助你等同叛國,其結果便是我武勝軍腹背遭至南唐大軍和吳越王的夾攻,武穆王與郡主可曾為我考慮過?”

  昌慕柳目光中寒光一閃道:“自古成大事者,又有哪一個不是冒天下之大險?曾督如此謹小慎微,實是讓妾身失望。”

  曾彬炳知她這句話是變著法子在罵自己膽小鬼,卻並不計較,沉吟片刻道:“眼下右千牛衛大將軍威英縱正在婺州抓捕要犯,諸事皆不方便,待過了這幾日本督再與你商討此事。”他自知如何在此事中獲得最大的好處,當然不願就此輕易答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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