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陽光,灼燒的大地逐漸的開始恢復了正常,璀璨的藍天中幾處一縷極薄的雲,有的白得像新摘的棉花,有的微紅似美婦人臉上的醉酡的顏色,格外的明媚誘人。
驛站的庭院中,幽幽的竹子挺拔立著,庭院大部分的地方都處於陰影之下,所以就算是六月的天,也格外的涼爽,再加上一陣涼爽的山風吹拂而過,心頭牽掛著二三兩的憂愁的人正在自怨自艾的喝著小酒,驛站內有冰窖,裡面藏著冰,這種天氣,喝點冰鎮的小酒,從五髒內都升起一絲的舒坦。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劉繇心頭無限的痛快,似乎這些時日來的抑鬱都一掃而空。
“正禮兄。”
這份難得的幽靜,隨著一聲正禮兄而隨之打破,正在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的一顫抖,酒水不經意間灑在了桌子上,很快的握著酒杯的人立即恢復了神態,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笑道:“公路兄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他們二人的關系。
現在說白了,就等於差上那一層遮羞布,只需要輕輕的把這一層遮羞布給扯開,但現在他們都是一條繩子上螞蚱,這層遮羞布還有意義,雙方都心知肚明,故而沒有狠狠的把這層遮羞布直接給掀開。
為的就是打開這樣的局面。
“我聞正禮兄麾下有一小將名喚太史慈,不知正禮兄能否割愛。”
袁術笑眯眯的望著劉繇,只要從劉繇口中聽到一聲不能,他定然要這廝好看。
“可!”
正當做好準備的袁術,卻聽到一聲乾脆的回應聲,整個人直接愣在了那裡,久久不曾緩過神來,等劉繇轉身離去後,袁術才冷哼了一聲。
被擺了一道!
袁術固然紈絝,但他的紈絝也是對人的,再說了,現在的他與以往的他又有著天壤之別。
固然他比劉繇勢大,但劉繇在山陽的軍伍中,劉繇的部曲還是屬於劉繇的部曲,他見太史慈的消息一定是有人告知了劉繇。
剛才回應的乾脆以及從容不迫,袁術就明白,劉繇坐在這裡恐怕就是在等自己。
“哼!”
雖然被擺了一道,可能收獲到太史慈這樣的驍將,袁術心頭的喜色大於怒意,當走出驛站的時候,怒意就已經消散的一乾二淨。
他的怒!
是針對藏著掖著的劉繇,而並非是對於太史慈。
收買人心的招術,出身與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的袁術雖然不如其兄袁本初一般輕車熟路,但也是遠超他人。
太史慈剛入他的麾下,他如果擺出姿態,太史慈會如何想。
越是有本事的人,性格越是高傲。
受不得半點怠慢與侮辱。
春風滿臉,看盡長安花。
一走出驛站的袁術,面容上帶著神情,似乎在天下人宣誓著什麽....
不得不說一方的諸侯,能做到這種地步,足以看出袁術對於太史慈的重視。
界橋外,無論關羽張飛二人如何叫陣,張郃特麽的就是不開門,大約有一種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的氣勢了,你愛叫蠻叫,我就是不開門和你玩。
強攻?
關羽不曾考慮過,想要攻破易守難攻的界橋,一字曰難...
廣宗城外的帥帳內
“二哥,你說公孫伯圭會不會信守承諾...”
能不能攻破界橋,張飛並不在意,他所在意的乃是劉備的安危。
“公孫伯圭貴為一方諸侯,理當不會騙你我爾等,況且我已經得到消息,鄔縣中已經派出數百名的探子前往各地。”關羽剛勁有力的面容上閃過一抹唏噓之色,他深知這一下子人情可事情欠大了。
有錢債易償,人情債難償。
“大哥,你究竟在那裡。”
最初的時候,得知劉備已經離開了涿郡,關羽下意識的認為乃是公孫瓚的所為,但是後來冷靜下來後,又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麽東西。
倘若真的是公孫瓚的所作所為,那麽公孫瓚也沒有必要特地讓人送上一封信給自己,告知此事,大不了繼續瞞著自己。
況且,與劉備相交多年,他也知劉備的志向,非是那等寄人籬下之人
“大哥...糊塗啊!”
正是因為兄長的志向,他們兄弟二人才會在前線拚命的立功,目的就是為了劉備能重整旗鼓。
不過,關羽張飛二人不知道的是,他們二人表現的越是神勇,就越是容易招惹到公孫瓚的忌憚,二人若是平常無奇,劉備或許還有機會權掌一方。
世道在變。
人心也在改變。
他公孫瓚也在變,身邊的多了一個許攸,一個可以為他出謀劃策的人。
就連他的親家,當年一直視他為莽夫的幽州刺史劉虞都已經能和他平和的說話。
這是一個變化!
僅僅只是一個人的變化,但這種變化足以牽動足夠多的東西。
就好似現在正在青州齊國廣縣....
一路上,臧霸一路逃竄之下,往北逃竄,被曹洪一路追殺,最終逃到青州的地界。
青州龍蛇混雜
以青州黃巾居多,青州中,佔據一方的諸侯,幾乎都是不求發展,只能求個自保,誰讓青州黃巾勢大,壓的他們抬不起頭。
至於剿匪....
恐怕生出這樣的念頭的人都是傻子..
沒有被青州黃巾這些蛾賊給剿滅了都已經算是不錯了...
自中平元年開始,青州黃巾就開始四處的流竄中,可以說天下十三州中,青州乃是黃巾賊泛濫最多的地方。
面對著勢大的黃巾賊,自從天下大亂之後,他們只能抱團取暖..
這樣才能不被這些蛾賊給攻破。
齊國...
要是換做以往,那裡容許的了臧霸如此輕易就進的了。
近乎一個月的逃亡生涯,臧霸早已經累了,當初的青絲已經開始泛白,心力憔悴啊...
更何況他還要帶上一個半死不活的陶謙...
“劉玄德還在照料陶恭祖?”
“是的大當家。”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監視。”
隨之,呵退麾下的小嘍囉,臧霸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劉備獨自裡面裝著幾斤幾兩的貨,在劉備來的時候,臧霸就已經掂量清楚,他現在要看的乃是劉備能堅持多久。
“想回徐州?”
呵呵呵~~~
一聲聲冷笑不斷的回蕩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