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麽厲害的程序，又關聯腦電波，所以編寫好後，要運行，需要無比強大的腦電波控制才可以運行，你哥只怕就是因為要運行這個程序，才被腦電波頭環攝取了太多腦電波，油盡燈枯而亡的。”

卓佳音說道最後，也哽咽了。

楊正漸漸有些明白了，楊平其實早就知道該怎麽阻止幽靈程序，知道他只有選擇死亡才能對抗這幽靈程序，但他還是先給自己和家人留了後路，為他們掙夠了後半生的錢，又不舍地到杭州與自己待了幾個月，只是自己並未好好陪他，連說好的遊西湖也沒有兌現，還因為柳別枝與他置氣了一番。

楊正越想越傷心，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牛曉靈忍不住抽紙巾遞給楊正，楊正反應過來，接過紙巾，擦幹了眼淚，只是眼淚依舊止不住地從淚腺中湧出來。

牛曉靈一陣唏噓，說:“沒想到……事情這麽複雜，我們當時真的以為他只是猝死。”

楊正凝噎道:“我這才明白，他那時候說什麽‘現在的戰場是看不到的’‘死亡不是終結而是超越’，又說什麽他‘為國盡忠’這樣的話了。”

“是啊，他才是真正的無名英雄。”卓佳音重重地說。

“謝謝你跟我說這一切。”楊正對卓佳音說。

“不用謝我，我只是把楊平沒有說出的話，告訴你而已。”卓佳音抽泣了一聲，“現在你相信了吧，你哥就是那個虛擬世界的神！幽靈程序已經不能在為害了。”

楊正悲喜交加，喜的是卓佳音說的一定是真的，自己一直擔憂幽靈程序現在真的作古了，悲的是，為此搭上了楊平的一條性命。

聽卓佳音說了這麽久，楊正的精神終於松懈了下來，既自責後後悔，喃喃道:“我哥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你哥不想你牽扯進進這件事裡來，在他死前他是無法確保你的安全的，至於他死也沒說，是因為他知道，他就算死了，也只能在虛擬世界保證你的安全，現實世界裡，他並沒有辦法保護你，所以才隱瞞了一切。”

卓佳音把這些告訴了楊正，也是看到楊正鋌而走險，不說不行了，原本這些事情他也是想瞞著楊正的。

“你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還是有危險?”牛曉靈問。

“狗急還跳牆呢。”卓佳音說，“對方這麽有勢力，就算在程序上無法算計你，只有他們察覺你們對他們有威脅，肯定會派人殺你們的，你哥可以干擾、控制程序，可是控制不住人啊。”

楊正和牛曉靈聽了，都有些心驚，對方既然敢通過幽靈程序殺人，自然是心狠手辣之人，雖然他們的程序現在已經被楊平控制，但是他們要是派人殺自己，楊正可不敢保證自己能活著。

“所以……這件事，你們就此停手吧。”卓佳音說出了自己最終的請求，她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讓楊正他們停手，再查下去，後果就不能控制了。

楊正有些為難，幕後黑手還沒找出，卓佳音勸自己放棄，他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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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出幕後黑手。

”楊正說。“這太危險了。”卓佳音勸道。

“我要拿回我哥的屍首！”楊正忿忿道。

卓佳音沉默了，過了一會，長歎一聲說:“既然你不肯放棄，那就算我一個吧，我可以幫你。”

“這事我也要查。”牛曉靈道，“這是我的職責，我不能讓殺人凶手逍遙法外。”

“我們一起。”楊正看向牛曉靈，堅定地說道。

牛曉靈心中一蕩，一股暖流傳遍全身。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小鹿亂撞的感覺，令她有些情迷，連忙用手把頭髮捋了捋。

楊正卻還沉浸在卓佳音說的內容裡沒有回神，雙方沉默了一會，卓佳音說:“你們如果真要追查，可要做好安全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現在在警察家，不會有問題，倒是你……”楊正擔憂地說。

“我沒事，我只是輔助你們查案，他們一時半會發現不了我。”卓佳音毫無擔憂地說。

“我讓我師兄安排人手，保證你的安全。”牛曉靈說。

“謝謝，不過我看沒必要。”

牛曉靈笑了笑，沒有再說，她已經決定了，不論卓佳音接受不接受，她還是要去找嚴鳴的，雖然沒有上級命令，讓他保護某人不太合規矩，但讓他加強下某小區裡的安保和巡邏力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楊正看得出牛曉靈的意思，也沒再說，而是問:“我還有個疑問，就是按照你的說法， 對方的目的，怕是要通過越來越普遍的程序系統，來控制各個公司、政府甚至全人類，孫青青的死，或許可以解釋是因為查到了什麽，但黃啟和張榮還有以前遊戲的那些玩家，又知道什麽呢，為什麽都出事了?”

“黃啟和張榮，我想是因為黃啟的那本，裡面的內容，估計涉及到了他們的隱私，開始他們只是不想這本書出出來，所以想出這本書的出版社和編輯都倒霉了，後來，可能是發現有些阻止不了你們出書的決心，所以才把矛頭指向黃啟。”卓佳音分析道。

楊正點了點頭，卓佳音分析的很有道理，那時候黃啟為了寫這本，開了很多腦洞，尤其後半部，把原本靈異的事件，寫成了人禍，而且對上官婉兒的目的做了解釋，這些都和楊正今天遇到的情況十分相似，幾乎有一語成讖的意思。

對方估計在網上看到了這，覺得要是出版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把網站黑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

沒想到有出版社看中了這本，這才引起了後面的事情。

“只是黃啟寫，本身的靈感來源，是之前的上官婉兒的事情，要是沒這事，他也不會去寫了。”楊正不解道，“對方要是不想暴露自己，為什麽弄出個上官婉兒來發布死亡命令呢?”

“或許……對方在測試自己對程序的控制能力到了什麽程度?”牛曉靈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