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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廚神天下》第104章:唱歌的書生
官道上的人騎分外多起來,都是同一個方向,不乏身攜兵刃的江湖中人和扛持鋤斧的鄉民村夫,可想而知是去助韓軍殺敵、打落水狗的。

三相公飛快地催著馬兒,隻覺耳旁呼呼風響,兩邊的青蔥柳樹不住倒退,他滿腔的興奮,心想自己這一趟是出來對了,萬不可錯過這一場大戰。

他手撫寶劍:你終於可以出鞘了!

“嘚嘚嘚”,一騎飛一般地超過去。

竟有人快過自己?三相公不甘心地注目一看,不是昨晚惹自己生氣的書生是誰,心裡一動:“他往北邊幹嘛,怎不抱頭躲開?去又怎樣,一介文弱書生,能幫什麽忙……太看高他了,看他昨晚的怪狀,哼!”

三相公不甘示弱地揮動馬鞭,追上前去。

誰知書生並不文弱,騎馬的姿勢矯健熟練,胯下的白馬更十分神駿,很快遙遙領先,消失在官道上。

三相公忿忿地狠抽了棗紅馬幾鞭子:“沒用的家夥!”

時近中午,三相公遠遠地看到道邊飄著一食幌,正是一個歇馬亭,不少馬疲人饑的漢子在此歇腳。

他本不想停留,卻一眼看到栓在店門口馬樁上的一匹白馬,忒眼熟。

鬼使神差般,三相公翻身下馬,將棗紅馬栓在白馬旁邊,進得店來,正看到那書生坐在窗邊悠然自得地啃著一張油餅。

不知怎的,三相公見到書生這無所在乎的樣子就來氣,蹬蹬蹬,不客氣地坐到了書生對面,搭言道:“哎——”

書生斜過來一眼,陌生地看了三相公一眼,又轉向了窗外,竟不回應,一副若無旁人的清高模樣。

其實也不能怪書生,三相公這一聲“哎”,不知說的是阿貓阿狗,不禮貌之極,誰會答他。

三相公大約從未受過如此冷遇,大感難堪,卻找不到發作的借口,小二正好上前:“客官,來點什麽?”

三相公瞪了小二一眼,一句話不說,起身便走。

官道上,三相公氣勢洶洶地橫在路中,等著那個不識大體又不懂禮貌的家夥。

不多時,那書生騎馬過來,正被擋住。

書生看了看三相公,猶豫了一下,便打馬往右,三相公便擋在右邊,書生往左,他也往左,偏不讓對方過去。

書生沒轍了,終於開口,卻是淮北口音:“這位小哥,咱倆好像素不相識?”

三相公黑漆漆的眼珠子轉動著:“然也!”

“咱倆有仇?”

“沒有。”

書生露出又好氣又好笑的眼神:“那你擋住我幹嘛?”

三相公一時語塞,強詞奪理道:“我走我的路,誰擋你了?”

書生促狹地一笑:“那倒也是,好狗不擋道,請小哥借光。”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三相公方反應過來,自己無論是讓路還是不讓路,這個“狗”都是當定了,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如此戲弄過,好個伶牙俐齒的小賊!

三相公咬著嘴唇,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一時找不到反擊的話來。

乘三相公分神的空兒,書生忽然雙腿一夾,白馬倏地躥過去,留下了一串朗笑。

這爽朗的笑聲跟書生前番的憂鬱木然判若兩人,如同冰山融化了一角,在三相公的心裡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他看著書生遠去的背影,一時不知心中是恨是惱。

因為前進的方向一致,三相公一路上有意無意地綴著書生的行蹤,雖然坐騎不力,但習過追蹤術的他始終沒有落下。

來自前方戰況的傳聞不絕,綜合起來:大致金軍從鎮江渡江不成,船隊沿長江南岸西上,韓世忠部沿長江北岸與金軍並行,

始終不讓金軍過江,總的來說,形勢對宋軍極為有利。那書生顯然追隨著戰場的方向前行,三相公越跟越奇怪,書生怎麽看都不像個憂國憂民之士,那他這樣迫近戰場的動機何在?

三相公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莫不是金人的探子?”

有了這種想法,三相公愈發不能放棄對方,但很快發生的另一件事又令這一想法產生了動搖。

這日,他終於看到了書生的背影,由於已上了跟滾滾長江並行的官道,距交戰的兩軍不會太遠,書生的速度明顯放慢下來。

官道上大部分是騎馬向前的宋人,都是些自發抗金的義士,當然,那書生不是,三相公這般想著,就遠遠地看見他勒馬停下。

卻是一個頭插草標的瘦弱少女跪在路邊,身旁橫著一具屍體,大約是賣身葬父之類,三相公一路上見多了,多沒顧上理會。

只見書生下馬上前低語幾句,掏出一錠銀子放下,便上馬離去,剩下少女跪在原地向他的背影不住磕頭。

這小賊到底是個何等樣人,還有這等好心?三相公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繼續綴在他的身後。

忽然,一陣深沉的歌聲順風傳來,那曲調聞所未聞,似乎不通音律,卻又扣人心弦,最離奇的卻是那歌詞,明明是民間白話,卻被那人唱出了別樣的豪情、縷縷的柔情、還有一絲心酸……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無蹤影。

……

……

讓我們幹了這杯酒,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經歷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這笑容溫暖純真……

三相公隨著那人的歌聲,心情起伏,柔腸百轉,從未有過這樣的一首歌,如此打動自己的心扉,一時竟聽得癡了。

那人,自是那個令人看不透的書生。

不對!三相公驀地從歌聲中清醒過來……

書生所唱的竟是“姑娘”,難道他喜歡自己的姑姑?

聽說北方那些馬上民族,男女可以不分輩分地嫁娶,甚至違背倫常,父死娶後母,兄死則娶嫂,一向為漢人所不恥。..

而且,他唱歌的腔調,也由先前的淮北口音,變成了地道的北方口音。還有那勞什子的“滴瀝瀝嗒嗒”,莫不是韃子話?

難不成,小賊真是金人的探子!

三相公再也捺不住,趁對方沒有加速,拍馬趕上去,攔在頭裡:“呔,給俺站住?”

那書生皺著眉頭看過來:“小哥,咱倆無冤無仇,無瓜無葛,在下又身無長物,你苦苦糾纏甚麽?”

三相公雖自覺一身正氣,卻為對方的兩句話堵得氣結,隻好照舊來個蠻不講理:“俺看你形跡可疑,所以盤查盤查。”

書生一副息事寧人之態,拱拱手,放低姿態:“兄台若是差人,盡可亮牌盤查,若不是,就請讓路,在下尚有要事去辦。”

三相公如何拿得出衙門的差牌,眼珠一轉,學出驕橫跋扈之態:“爺的牌丟了,但有幾句話問你?”

書生露出微哂的眼神:“在下若非看你是個女子,斷不會容你一再無理取鬧……小娘子,該不會是看上在下了吧?”

小娘子便是宋人對年輕女子的通稱,相當於後世的姑娘。

三相公沒想到對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真面目,更在明明曉得她是女兒家的前提下,豬八戒倒打一耙,說她對他什麽什麽之類的的不堪之話,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數日內連受的幾番折辱,她清秀的瓜子臉脹得通紅,再也沉不住氣:“呸!不要臉的臭書生,本姑娘能看上你?看你不順眼才是真的,今天就替孔孟兩個老夫子,教訓你這不肖子弟!”

看來,這時代的女子不分南北,一旦發起飆來,便硬要當人家的“姑娘”。

總算找到了出師的借口,三相公說著一馬鞭抽過去。

書生冷不防這女扮男裝的“假廝兒”說打就打, 躲閃不及,忙伸胳膊一擋,便被馬鞭卷住,帶下馬來,她好敏捷的身手!

眼看書生頭朝下栽去,三相公本無傷他之心,正想扯正他身子,讓他橫摔在地,受少少教訓,卻見書生一個側空翻,已擺脫馬鞭,穩穩地立在地上,竟是個會家子!

書生看看官道上已有不少江湖人側目過來,不欲生事,再次抱拳,皮笑肉不笑道:“小娘子,剛才在下言語多有冒犯,這一鞭子算是懲戒,不知可否放在下一馬?”

一介書生,卻身懷武功,在當時確實罕見。

要知在尊文貶武的大宋朝代,以文求取功名才是飛黃騰達的捷徑,十年寒窗苦讀,一旦金榜題名,便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而武人即粗人的代名詞,即使著名如韓世忠將軍,亦是不識幾字的粗人一個,哪怕軍功卓著,地位也遠在那些寒門出身的士大夫之下。

故而文人皆恥言武,更遑論習武了。

三相公心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堆上來,愈發覺得這書生不簡單,她本想逼他翻臉,這樣便有機會試出他來路,對方偏有韓信之能,受一鞭之辱而反而自行賠罪。

正所謂“拳頭不打笑臉人”,她若在糾纏下去,倒是真著了對方話柄,對他什麽什麽之類的了。

身為女兒家,名聲是最重要的,三相公咬著下唇,明知對方笑容背後的可恨含義,卻無可奈何,她不甘地瞪了書生一眼:“你走吧!”

書生道一聲“多謝”,一隻腳已踏在馬鐙上,卻聽“啪”一聲,從身上掉出一物件來,他趕忙彎腰抄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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