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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18章(上)樓閣無聲
  在即將再次出行的前一段時間裡,辰星忙著處理易謙那邊關於塔拉爾的事情。易謙即將再次出發前往塔拉爾,依舊是打著茶葉貿易的名號。

  塔拉爾歷經大變,要囑咐的事情也格外的多,辰星三天兩頭就和易謙在一起議事。不得不說,易謙在塔拉爾的人脈還是相當廣的,費了好久才徹底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送走了易謙,辰星緩了口氣,想著這梁王和太子的事情不能完全就交給景子瑜,或者說,交給左相大人,想著還是要和弄玉商量一下。

  但是還未找到機會,景子瑜便已然派人將自己和非晚帶到了秦王府。

  於是非晚和辰星就這麽有些倉促地站在了秦王府外。

  “二位姑娘請在這裡稍做休息,殿下外出有事,過些時候就會回來的。”一位侍女見到二人,也沒有問,便直接將辰星和非晚帶進了秦王府內。

  指引非晚和辰星的是一位看上去好像管家的侍女,有些圓圓的臉蛋看上去俏皮可愛。但是辰星卻一眼看到了那雙帶著敏銳目光的眼睛,這位侍女想來也非泛泛之輩。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辰星隨著侍女走進了秦王府一處院內,開口問道。

  “顏青。”顏青轉頭對著辰星很有禮貌地回道。

  “我是辰星,這是非晚,還請姑娘多多指教。”辰星也含著笑禮貌地回答。

  “姑娘客氣了。”顏青笑著回答。

  在帶領辰星和非晚到達目的地之後,顏青便離開了院子。

  “景子瑜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麽?”非晚在顏青走後,便出聲問著辰星。

  “畢竟是皇室出行,我們雖然能在秦王庇佑之下一同前往,但是一些基本的事情禮儀等我們還是需要知曉的。”辰星心裡很清楚景子瑜的想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心慌。只因想著這一同出行的人裡也有著九皇子景子玦。

  “辰星......”非晚突然叫著辰星的名字,神情有些奇怪。

  “怎麽了?”辰星見非晚的樣子有些古怪,出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些害怕。”非晚難得將自己的膽怯表現出來。

  “害怕......”辰星聞言卻也不知道怎麽勸慰非晚。

  “我答應過你,無論發生什麽都會相信你。但是我真的怕你出事,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景子瑜到底在做什麽,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而且肯定很危險。我知道你是在為了我們的生存,也是為了我的安全才會走上這條路的,但是如果我的安全需要用你的來換的話我寧可當初被殺了算了。”非晚一段話說的情緒有些波動,一張小臉都有些因為激動而泛著紅。

  辰星聽著非晚的話,不由低垂了雙眸。是的,當初自己的確是因為非晚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才會選擇尋求庇護的,但是事到如今,自己卻是越走越遠,已經沒辦法停下來了。

  “至少我們現在都還活著,而且沒有危險。”辰星安慰著非晚,實在沒辦法說出自己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卷入了這麽多事情之後,自己除了往前走別無他法。

  “可是我知道一定會有危險的,現在我已經安全了,也沒有人再來害我了,這就夠了,我真的不想,不想有一天看見你和宛華一樣的......”非晚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口誤,不由小聲地停住了。

  “宛華?她怎麽了?”辰星有些覺得奇怪,宛華和自己有什麽關系?而且她不是在青州嗎?

  “沒......沒怎麽。

”非晚閃躲著眼神回答著。  “非晚......”辰星覺得事情有異,非晚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自己。

  “宛華......宛華她死了......”非晚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小聲地說著。自己一直沒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辰星,

  辰星還是聽到了,不僅聽到了,那幾個字甚至像炸彈一樣在自己心裡炸開了,辰星不由想起了齊良還有那個在牢獄裡死去的囚犯。

  “她是,她怎麽會......”辰星有些緩不過來,宛華怎麽會死的,她不是在蘇府嗎?

  “她自府衙回來後便再沒開口說話,是其他侍女發現她自縊的......”非晚不知道宛華為什麽會選擇自縊,但是當自己見到那張和辰星有著那麽兩三分相似的臉冰冷的躺在那裡,散發著屍體透出來的寒氣的時候,心裡簡直像被絞著一般難過。

  辰星回想起了宛華在府衙時的情形,那時自己對宛華說的話是有些重,但是並不是想要她死啊。

  辰星一時有些站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壓力,這個來自死亡的壓力讓自己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招架。

  在坐下細想之後,辰星驚異地發現,可能的確是自己造成了宛華的死。

  “非晚,我好像真的做錯了......”辰星神色戚戚,眼神望著遠處,卻有些飄忽不定。

  “做錯了什麽?”非晚望著辰星的樣子,還是很難想象宛華的死會和辰星有什麽關系。

  “我毀了對於宛華來說最重要的東西......”辰星心裡愧疚無比,隻怪當初自己沒有深思說出的話。

  “最重要的東西?”非晚十分不解。

  “宛華自小流浪,沒體會過一絲半點的溫暖,直到到了蘇府遇到了蘇卓。我知道宛華對蘇卓的心意,我卻對她說她的衝動和愚蠢會傷人,對她來說,我口中所說的人便就是她一心在意的蘇卓。”辰星心裡後悔卻也於事無補,是自己高估了宛華的承受能力,言語和利劍一樣能致人死地。

  “可是,這也不是辰星的錯啊......”非晚聽來聽去,其實並沒有聽懂辰星話裡的意思。只知道辰星對宛華說了些話。

  辰星聽著非晚安慰的言語,心裡卻知道自己的話到底在宛華的死上造成了多大的分量。

  不知不覺,辰星發現自己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也在不斷的傷害別人。

  辰星有些無奈地苦笑著,這才是剛開始,自己要往前走的路注定還會傷到更多的人,這點負罪感和愧疚只能在心裡藏著,在日後的歲月裡一點一點折磨著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辰星看著非晚像是拚命在想措辭安慰自己的樣子,不由強打著精神笑了笑,自己現在不能也沒有時間後悔任何事情。

  “那你要向我保證你不會死。”非晚心裡擔憂著,卻沒辦法,只能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我可沒辦法保證。”辰星知道非晚的擔憂,雖說是個玩笑,但是辰星心裡的確沒有底敢保證自己有能力在這權利的漩渦中全身而退。

  “那怎麽......”非晚有些著急,但是話還沒說完,便被來人打斷了。

  辰星見非晚止住了話,回頭看去,景子瑜和顏青一同出現了。便起身微微行了個禮。

  “想必你是知道你們在秦王府的原因了。”景子瑜直截了當地說著話。

  “殿下放心,我們知道。”辰星看著景子瑜臉色憔悴,像是許久沒有休息了一般。

  “那便好,這是顏青,她會負責教授你們一些基本的東西,你們這次出行我不在的時候跟著顏青就好。”景子瑜交代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好,殿下若有事不必操心我們這裡。”辰星看的出來景子瑜現在滿腹心事,但是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麽事情會讓景子瑜這般。

  景子瑜看著辰星十分諒解的樣子不由有些難受,日後辰星若是知道了事情,會不會責怪自己沒有件事情提前告知她。

  但是景子瑜轉念一想,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能告訴辰星,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太大,辰星若是和自己意見相左,依辰星的性子和能力是絕對有可能破壞自己的計劃的,而自己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阻礙自己。

  “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顏青了。”景子瑜看了一眼辰星,走之前交代了幾句,便匆忙去了別處。

  “景子瑜近來有些奇怪。”非晚望著景子瑜的背影消失之後,忍不住說道。

  “這便是第一條事項,決不能直呼殿下名諱。”顏青聽著非晚的話,雖然依舊是笑臉,圓圓的臉看上去和藹可親,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哦。”非晚看了一眼顏青小聲應了一聲。

  “第二條事項,回答的時候要大聲清晰地回答說是。”顏青依舊是那副表情緊接著說著話。

  “額......”非晚這下有些愣住了,不由求救似的看著辰星。

  辰星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搖了搖頭。同時也努力讓自己先靜下心來,將所有的情緒都收起來,專注的面對眼前的事。

  接下裡的時間直到皇家儀仗隊正式出發的前一天,顏青都在教導著辰星和非晚各種禮儀,還有這皇室的一些需要了解的基本知識。顏青基本上都是在指導非晚,辰星的各種姿態禮儀都堪稱完美,對各種身份等級的制度特征也都了解得十分詳細。

  顏青在心裡都很讚賞這個女子,而非晚就......但是殿下特意囑咐過,不必太過強求,所以總的來說自己也並沒有費很多力氣。

  這段時間比預料中的要來的短了些,因為星象的變化,國師建議出發的時間由下月初提前到了本月末。辰星和非晚也從那天開始直接住在了秦王府中,一概生活用品都由弄玉派人送了過來。

  到了要出發的當天,秦王帶著一行人先行進宮,其中就包括了辰星和非晚,皇室儀仗會在人員齊聚之後會統一從正門出行。

  顏青和駕車的侍衛坐在馬車外,景子瑜和辰星以及非晚都坐在車內。

  一路上辰星倒是依舊是那副淡然處之的神態,倒是非晚一路有些不悅。話說回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非晚幾乎完全漠視景子瑜是秦王的尊貴身份,喜怒哀樂完全寫在臉上。

  “姑娘,你瞪了本王快一路了。”景子瑜雖然在閉目養神,但是還是被非晚瞪的很不舒服。

  “非晚。”辰星勸說道,乍聽見景子瑜的聲音自己才抬眼看了看,果真是這樣,現在還在帶著怒氣。

  辰星一路上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非晚和景子瑜之間的事。

  “可是我就是生氣嘛。”非晚這麽生氣完全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著辰星。

  “這悠悠之口,我一人怎麽堵得住?”景子瑜知道非晚在氣什麽,但是自己的確也無能為力。

  “可是......你就這麽讓他們說,也不解釋一下什麽的嗎?”非晚反駁道。

  “但是,他們說的是實話啊。”景子瑜才睜眼,便瞧見非晚含著怒氣的目光。

  “......”非晚一時之間語塞,氣的直砸椅子。

  “好了,別鬧了。”辰星忍不住出言勸阻。

  “可是,人言可畏,你不在意,我替你在意。”非晚是真有些急了。

  “無礙的,無論貴賤,都是虛名而已。”辰星安撫著非晚。

  “秦王豢養的寵姬,魅惑人心的妖孽,妄攀高枝的卑賤之女......我聽著都刺耳。”非晚一開始聽說是在入住秦王府的第二天,還是聽府中一些下人議論才知道的,原來自己和辰星到秦王府的當天消息便傳開了,說是笙簫閣的舞姬辰星之所以停舞三個月是因為這三個月都被秦王包下了。緊接著一些刺耳甚至不堪入耳的流言就開始慢慢傳了出來,大部分都是諷刺辰星的。

  “這樣也好,就不用藏著躲著了。”辰星倒是不在意這些事情,但是想著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和秦王一同出行的事情想必明白人想想就會知道的,那自己就根本不用有意躲避了,只是不知道這對景子瑜有沒有什麽影響。

  感覺到辰星投向自己的目光,景子瑜便明白了辰星眼神中的疑問。

  “不用擔心,雖是祭天,但是都是為了狩獵消遣去的,你以為那些王公貴族會有多清高。”景子瑜這話雖然極盡嘲諷,但是卻都是實話。

  辰星算是默認了景子瑜的話,也沒有再多說話,只是非晚還是一臉氣鼓鼓的樣子,怎麽都安慰不下來。

  “我不管那些王公貴族們清高不清高,雖說是舞姬,但是辰星可是從骨子都是那麽清高的一個人,被人說成那樣,真是氣的我......氣的我胃痛。”非晚長呼了口氣,手掌抵著肚子,但是仍然止不住的生氣。

  “非晚,這話,在這裡說說便罷,若是遇到人可千萬收斂住。”辰星生怕這一路上非晚會控制不住和人起了衝突,雖說非晚是個關鍵時刻十分靠得住的人,但是一遇到自己的事情,非晚多少都有些衝動。

  “好,我知道。”非晚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發泄了一路,也沒精力繼續強著。

  辰星不由有些擔心,這一路上,想必遇到的人不少,自己這種名聲,這種身份,遇到的歧視和冷眼也不會少,自己是不懼怕這些,就怕非晚忍不住。

  “你們盡量不要離開我的四周,起碼沒有人敢著我的面說什麽,就算我不在,你們也盡量避著人群,或者緊跟著顏青。”景子瑜看著辰星略帶愁容,也很明白這一路上都有可能會發生些什麽。

  景子瑜知道非晚所說的一切,在這個女子名節大於天的時代裡,這些加諸在辰星身上的罵名幾乎可以逼死任何一個女子。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做到像辰星那般毫不在意,只是不管自己有多心疼於辰星的處境,現在的自己只能無奈地忍著。

  辰星點了點頭,不一會兒,馬車減速,辰星便知道事情要開始拉開序幕了。

  辰星下車之後,發現人沒有自己預想的多,這皇城的通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景子瑜是王,所以走的是高位皇親國戚才能走的僅次於帝王的通道,這條路上走的一般都是皇子皇孫之類的皇室直系。

  辰星正想著,這條路上若是能遇到人也便只有梁王和祁王了,還沒有封王的皇子們都是居住在宮中的。

  沒成想一個轉角,便遇到了祁王。

  “七弟,近來可好?”景子璃見是景子瑜,不由多了分親切感,想當初一起查案患難的情分在。

  “二哥,許久不見。”景子瑜也微笑著寒暄。

  景子璃倒是一眼就見到了顏青身後跟著的辰星。

  “七弟還是那麽風流恣意,灑脫的讓人嫉妒。”景子璃倒是真的很羨慕自己的這位七弟,不怕風言風語,只要開心就好。

  辰星雖不曾抬眼,但是卻也知道景子璃的話是出於真心,不像宮中其他人一樣,景子璃有著很難能可貴的正直,對待任何事物都不存有偏見,這種皇室中人稀有的品質正是因為景子璃自小不常和人交往,避過了眾多爾虞我詐,一心沉溺於詩書,才會有這麽不符合皇室中人的特質,這也是帝王在這麽多年後發現自己還有這麽一個純良的兒子而無比喜愛的原因了。

  辰星身後的非晚聽見了景子璃的聲音,一時沒忍住抬頭看了看,正好看見景子璃看向這邊的目光,四目相對,非晚趕緊低下了頭。

  “七弟把橘子姑娘也一起帶來了。”景子璃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和景子瑜聊了開來。

  “橘子姑娘?”景子瑜有些疑惑。

  “說來話長,就是七弟佳人身旁的姑娘。”景子璃耐心地解釋著。

  “你是說非晚,非晚和辰星自好,能有個照應便一起帶著了。”景子瑜也完全不避諱,就這麽和景子璃聊開了。

  “七弟真性情,二哥當真羨慕......”景子璃心裡看到非晚其實還是有些欣喜的,非晚留給自己的印象真的很深刻。自從聽說秦王將自己最喜愛的舞姬化成侍女一並帶來之後,自己也曾想過非晚是否也會一起。

  二人如同平常的兄弟一般談論著向前走去,辰星卻覺得這一幕很難得,沒有任何心機的對話在宮中應該是極為少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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