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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13章(下)風起雲湧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辰星隻覺得自己周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空,

  “結案了,那本王也不多留了。”景子瑜見事件成功解決了,便也起身打算離開了。

  “殿下請。”喬勤起身走下主位,作勢要送景子瑜出府。

  “不用了,大人繼續留在這吧,一會二皇子還有事要找你呢。”景子瑜意味深長地看了喬勤一眼。

  “是......”喬勤有些納悶,但還是謹遵秦王的吩咐,留在了原地。

  “走吧,回去找大夫給治治傷。”景子瑜徑直走到辰星身旁。

  “好。”事情解決完了,辰星才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已經精疲力盡了,連說話都有些累。

  “怎麽最近每次聽到你的消息,都是出事了。”景子瑜扶著辰星向外走去,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高度說著話。

  “多事之秋。怕是一切都還只是個開始......”辰星倒也才發現這個規律,只能用這句話來解釋了。只是心中總是惴惴不安,這麽多事情發生的太快太變幻莫測了。

  “這倒是不假,還有件大事正在醞釀之中,你受了傷,還是先行回去醫治修養,剩下的就不要操心了。”景子瑜心裡實在是有些擔心辰星,短時間內經歷了太多,影響和刺激太大了。

  “大事?”辰星此刻倒是看的很開,這傷現在左右不了自己,能多了解些事態才是重要的,畢竟耳聽不如實察。

  “景子璃在府外等著我呢......”景子瑜知道辰星的性子,心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之後,辰星多半怕是不肯走了。

  “二皇子來做什麽?難道......”辰星心生疑問,景子璃肯定不是為自己而來,其他一般的事也只需要傳喚,根本不需要親自來。除非是景子璃查清了案情來拿人的。

  景子瑜只是微笑地看著辰星求證的眼神,不多言語。

  辰星抬眼看著景子瑜的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下了然。

  “即是這樣,那我更不能走了,只是不知二皇子是否介意我在旁側。”辰星想著總算有件事是符合自己的推測了。

  “一早便知,依你的性子怕是知曉了就不肯離去了,所以我同時也準備了更換的衣服,大夫也在,等你簡單收拾一下,便可以一同來看這場好戲了。”景子瑜像是完全忽略了辰星問的後半句話。

  “可是依我的身份,二皇子想是不會應允我在場的。”辰星隻得將話直白地說了出來。

  “我今日的舉動,怕是不用多久就能傳回並州了。風流的秦王不僅不務朝政,如今更是沉溺於美色。而且你以為景子璃在門外等候,會不知我來的目的嗎?”景子瑜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辰星,表情是少有的認真。

  “這樣一來,不知多少眼睛以後都要盯著我,怕是再難親自行事了。”辰星仔細考量著這一舉動的後果。

  “話雖如此,經歷了這麽多磨難,你以後還是安心在我身旁做個運籌帷幄的謀士便好。”景子瑜知道辰星的擔心,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擔心辰星獨自面對的風險了。

  “以紅顏禍水的身份嗎?怕是笙簫閣要被人調查個底朝天了,出了個魅惑皇子的妖女。”辰星多少有些擔心,笙簫閣和秦王之間的聯系最終會被人知曉。

  “你不用擔心,弄玉也不是泛泛之輩,她已經暗中致力於和梁王合作了,若是深查,懷疑的絕對是梁王,倒是便宜梁王可以白白利用笙簫閣這麽好的情報了。

”景子瑜話雖這麽說,但卻一點都沒有惋惜的意思。  辰星聞言,不由讚歎著景子瑜和弄玉的敏捷思維,假象做成真的,才是最完美的假象。

  “那便煩請殿下護我周全,太子那邊的人怕是不會放過我的。”辰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辰星此時已經明了當下的處境了,雖說在並州,景子瑜常出入流星閣與自己會面並不是個秘密,但是如此大張旗鼓卻是十分惹人詬病的,雖說景子瑜是皇室之人,沒有什麽人敢隨便議論,但是自己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所有譴責幾乎都會接踵而至。

  按照現在自己和景子瑜布下的局來說,笙簫閣現在已經利用梁王做了擋箭牌,也就是說是要是有心人前往查證,自己必定會被懷疑是梁王的人,派到秦王身邊拉攏這個除他自己以外唯一封王的皇子的,這樣一來,梁王掌握的局面便是一片大好。太子黨勢必會有不少人想要從中作梗,而最好的方式莫過於自己的消失。現在整個朝堂的局面自己尚且只是接觸了冰山一角,仔細想來,現在自己的處境驚險更甚。

  “你放心,我定會護你周全。”景子瑜見辰星面色有些凝重,出言寬慰,其實自己也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必會給辰星帶來很多煩憂,但是也是逼不得已,辰星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上,不少懷疑笙簫閣的人目光都盯在辰星身上,這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所以這次出行才會如此險象環生,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一點,至少在自己身邊,還能保辰星周全些。

  辰星感激地看著景子瑜笑了笑,雖說相識是本著互相利用的目的,共事久了,難免覺得性命相關,倒也生出些許惺惺相惜。

  二人說著話,走出了府衙,府衙外停著兩輛馬車。景子瑜帶著辰星走向了後一輛馬車。

  辰星上車前看了一眼前面的馬車,想必那便是二皇子了吧,說也讓人唏噓,自己本是奔著他而來,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經歷了那麽多驚險不說,最後居然是在事件將要解決的時候才見到了他。

  辰星一打開車門,便看見了車內的非晚和早已等候多時的大夫。

  “姑娘,幾日未見,怎麽又一身傷?”大夫一開始都有些沒認出來這位有些狼狽的女子是當初那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姑娘。

  “時也命也,還要勞煩大夫了。”辰星想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十分不堪。

  大夫仔細檢查了辰星的傷勢,並詢問了辰星受傷的全部過程,辰星也沒有隱瞞,便將自己受刑一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非晚在一旁聽著,悄悄轉過了身子。

  “大夫,可否隨便包扎一下,我暫時還有事情沒有辦完。”辰星有些著急,景子瑜在送上了馬車之後就去前面那輛馬車找了景子璃,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準備進去,自己也要趕快才好。

  “姑娘決定了,老朽也不能再多言勸解姑娘,這是外傷的藥,姑娘可以先塗在傷口上,其余的還請姑娘盡快回府修養,我會回府上先為姑娘配好藥。”大夫很明事理的說完,將藥交給了非晚,便下車了。

  “還要勞煩你,為我上藥了。”辰星自昨日和非晚有些矛盾之後,還是第一次說話。

  “好。”非晚眼睛有些紅,人也有些憔悴。

  辰星看在眼裡明白非晚肯定也一晚沒有睡,一直勞累著。

  非晚輕柔地將辰星的頭髮束起,幫她把沾著血汙的衣服脫下來,當看到傷口上凝固的血液已經將衣服和傷口黏在了一起,又回想起方才辰星所說的那些刑罰,非晚瞬間沒有忍住,紅了眼睛。

  “對不起。”非晚聲音中明顯帶著哽咽。

  “這又不是你的錯。”辰星低頭看著自己原本無暇的肌膚上道道傷痕,也不由有些惆悵。有些傷痕在脖頸和手腕的明顯處,這樣一來,下個月的匯演就是個問題了。

  “不,我不該和你發脾氣的,是我不好,你明明已經有那麽大的壓力了,我還那麽幼稚。”關於這件事,非晚已經在心裡責罵了自己好久。

  “不,有些事情你不願意說是你的自由,你是完全獨立的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因為別人而做你任何不想做的事情。”辰星想著當初自己細問關於非晚受傷的細節還有那兩個異族之人的時候,也許的確是自己太過急切,畢竟這是件不好的記憶。

  “不,不是我不願意說。我是不願意你再多一件棘手的煩憂之事。我雖然不知道你和秦王到底有什麽事,我也知道我不該過問,也不能過問。但是你已經受了那麽多苦,我實在不願意你再這樣繼續下去,我才會不想說的。”非晚想著當初自己一時衝動什麽也不說清楚就鬧情緒,現在想來真是不理智。

  “謝謝你,非晚。但是,就像你說的,我和秦王之間的確有事。另外,我希望以後無論你聽到什麽消息,都請你一定相信我。”辰星看著非晚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

  自己和秦王之間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告訴非晚的,太過危險,而且,自己這麽做的初衷也是想要護彼此周全,現在唯一希望的事情,就是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只希望非晚能夠相信自己。雖然自己心裡也明白,沒有任何解釋就指望別人相信自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自己卻只能這麽希望了。

  “好。”非晚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這是個約定,至少對自己來說。

  非晚迅速幫辰星打理好了一切之後,辰星便想要下車,唯恐自己耽擱了時間。

  “等一下。”非晚忽然拉住了就要下車的辰星。

  辰星回頭看著非晚有些疑惑。

  “這個,可以遮一下臉上的傷。”非晚從箱子裡翻出來了一罐東西,說著,便取了點罐中的膏狀物,抹在了自己臉上。

  “這是什麽?”辰星聞到了一股藥草香。

  “這是治傷的,我自己做的。雖然還是能看得出,但是多少能遮蓋點你臉上的傷。我也不是一直閑著什麽都不做,我在和大夫學醫呢,以後你的傷,我要親自治。”非晚打定決心既然辰星要走她要走的那條路,那自己也要在她身後為她保駕護航。

  辰星十分欣慰地笑了笑,所為相依為命就是這樣了吧。

  辰星下車之後,景子瑜和二皇子還沒有從車上下來,辰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麽,他們已經進府衙了,便打算往府衙內走去探探。

  辰星剛打算一腳跨入府衙,便被人拉住了。

  “別著急,我們在等人呢。”景子瑜拉住辰星笑著解釋道。

  辰星有些疑惑地望向二皇子所在的馬車之內,二皇子掀開了馬車的車簾,才準備下車。

  辰星看著景子璃走了過來,眼神像是在打量自己。

  但除此之外,辰星沒有見到自己預期的那種帶著防備和歧視的眼神。自己第一次見到景子璃是在天語閣的洗塵宴上,只可惜那時自己完全沒有心思去觀察這個也算是被自己當作棋子一樣利用的景子璃。但不得不說,景子璃給人的感覺寬厚仁慈,是個好皇子。

  辰星站了一會,也不知道景子瑜他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隻好靜靜地等著他們下一步行動。

  “到了。”景子瑜冷不丁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辰星一開始有些疑惑,但沒過多久,便聽到了有許多腳步聲,最後,便看見了整齊劃一的官兵們列著隊出現在了府衙前面。

  辰星看了一眼這些官兵,看他們的服飾,是林州的官兵。辰星恍然大悟,景子璃調借林州的官兵,看來是要想要孤注一擲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麽景子璃有如此大動作,比自己預想的要嚴重很多。

  “回稟二皇子,整個府衙已經被包圍了,青州的守衛官兵也已經全部更換完畢了。”為首的一名林州官兵將領走上前向景子璃報告。

  “有勞統領了,還請在這稍後,裡面出來的人沒有我的允準不得離開府衙半步。”景子璃下達完命令之後,轉身看了景子瑜和辰星一眼,便提步進了府衙。

  “走吧,我們去親眼見證一下這青州歷史性的一刻。”景子瑜完全是一副看戲的表情,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卻根本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緊張或者認真的情緒來。

  辰星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明白這時候自己只有旁觀的份,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多說一句話。

  景子瑜和辰星跟著二皇子景子璃走向府衙正堂,喬勤還在大堂之上站著,看樣子像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的樣子,但畢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很多年的老手,已經隱隱有些不安了。

  “二皇子萬安,秦王殿下萬安。”喬勤見一行人向自己走來,趕忙跑上前行禮。余光不經意瞥見了辰星,一時之間有些恍惚,這個難掩清麗之色的女子便是剛剛那個衣衫血汙,頗為狼狽的女子嗎?要不是臉上還有著傷痕的印記,自己幾乎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姑娘沒事就好。”喬勤想著這女子能跟著二皇子和秦王,一定也是個重要的人物,於是在三人經過自己走上主位的時候,接近辰星,加了一句問安。

  辰星轉頭,心裡倒是有些驚訝,這喬勤倒果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倚著太子一路坐上這青州知州的位子想必也多虧了這獻殷勤的功勞。

  二皇子走上了主位,景子瑜叫人搬了張椅子坐在了二皇子身側。辰星本想自己就直接站在景子瑜後側處就好,誰知景子瑜硬是拉著自己坐在了原本他聽自己那件案子時的位置上。辰星也隻得就這麽坐著,一動不動,盡量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七弟,這種時候就不要憐香惜玉了,有些不妥。”景子璃在景子瑜坐回主位旁的時候,側著身子小聲地提醒著。

  “還望二哥體諒。”景子瑜一臉為難的看看景子璃,隨即又立馬有些戀戀不舍地看向辰星。

  景子璃見狀,也隻得作罷,這秦王隨性的名聲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看了一眼正坐的端端正正的辰星,隻想著景子瑜不要陷得太深就好。

  辰星坐的好好的,忽然覺得有兩道視線,微微轉頭向主位方向看去,正好看見景子瑜在對著二皇子說話,大概也能猜到他們在說著什麽,看著景子瑜演技滿滿的表情,辰星只能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在景子璃心目中的形象應該是已經定位了。

  “喬大人,可知我為何而來?”景子璃調整了心態,隨即一臉嚴肅的開始了正事。

  “下官不知。”喬勤心裡大約知曉了事情恐怕不好,但是看著一臉嚴肅的二皇子,一旁漫不經意搖著扇子的秦王,還有主位下坐著端莊嫻雅的辰星,實在是很難斷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我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林河潰堤一事想必大人很熟悉了吧。”景子璃看著喬勤有些茫然的樣子,便直話直說了。

  “是,是下官調查的。”喬勤聽到這句話,心裡就暗道不好。

  “不勞煩大人調查了,我趁著昨日風和日麗,親自調查了一下整件事情,好像和大人所說有些不一樣......不對,不是不一樣,好像是完全相反。”景子璃一想到自己調查的結果,不由就有些怒上心頭。

  “下官若有失職,還望二皇子明示。”喬勤連忙跪倒在地,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失職?喬大人這話說的太輕松了點吧。”景子璃看著下面跪著的喬勤,簡直讓人反感。

  “還望二皇子明示。”喬勤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裝傻到底,這樣的話還有機會將罪名推給別人,自己現在還是青州知州,暫時還不會輕易動自己,一定要撐到太子出面解救。

  “明示?好,我就給你個明示。你連同青州若乾大小官員,侵吞這修河提的款項多年。要是這樣也便算了,款項被吞,河堤也要照修,你們這些人想出來的方法還真是好啊,侵佔農民的農田,甚至連農戶的房子也直接拆掉,致使多少農戶流離失所!”景子璃說罷,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原以為這已經是你們罪行的全部了,沒想到你們還有更聳人聽聞的。這些農戶們走投無路,想要離開青州將你們的罪行告知世人,而你們居然殺人滅口,甚至喪心病狂到將他們活埋,全部填進了河堤之中!這築滿了冤魂的河堤,難怪要時常崩塌,不過真是一個殺人藏屍的好方法,難道你們都不怕午夜夢回,冤魂索命嗎?!”景子璃說道最後,已經憤怒到了拍案而起。

  辰星聽完這一段話,也完全忍不住自己內心的震撼,看著眼前跪著的喬勤,瞬間覺得惡心無比。自己只知道青州河堤經常潰堤,朝廷撥款整修次數頗多,才會心中生疑。沒想到這整件事情背後除了貪汙之外還有這麽令人發指的行為。

  辰星心道有時候人的確比魔鬼來的要可怕多了。也難怪景子璃會如此憤怒,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下官實在不知這件事情。”喬勤冷汗直流,腿已經開始發軟了,雙手撐著地也開始有些晃動了,卻咬著牙不肯承認。

  “好一個不知,若不是這次有人偷挖了河堤,你這個富庶之地的知州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黑心的錢財,安穩的在你用白骨壘起來的河堤之內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難怪你一門心思想讓我以為只是暴民滋事。”景子璃看著喬勤瑟瑟發抖的樣子,簡直可恨至極。

  “下官真的不知,請二皇子明察。”喬勤雖然已經渾身發抖到不行了,但是心理防線卻一直都穩固無比,打死都不承認。

  “明察,我已經明察的夠多了。我要是不殺你,都對不起河堤中那些屈死的冤魂!”景子璃已經將態度表明的十分準確了,自己作為代天巡視的皇子,是有權在巡視過程中對所有官員行使生殺大權的。

  喬勤沒想到二皇子會如此決絕,心一橫,便起身向外跑去,這青州還是自己的天下,所有人都會聽從我的安排,大不了這官不要了,拿著錢,自己遠走高飛也好。

  景子璃對這突如其來的逃亡嗤之以鼻,若是讓這種人逃了,自己也別當這個皇子了,陪那些農戶種田去算了。

  不一會,門外的統領便押著喬勤回到了正堂之上。

  “二皇子,此人想要逃出府衙,我把他扣下了。”統領恭敬地上前行了個禮,隨即把綁著的喬勤推倒在地。

  “多謝統領相助,還要勞煩你把他押入大牢,嚴加看管。”景子璃鄙夷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喬勤被五花大綁瑟瑟發抖的樣子。

  辰星看著整件事情處理完之後,景子璃面帶愁容的坐在主位上,像是有什麽顧慮。

  “二哥可是在煩惱什麽?”景子瑜雖然知道景子璃心裡在擔心什麽,但是卻不能戳穿,只能讓景子璃自己說出來。

  “七弟可能有所不知,這青州知州是太子的心腹,這青州大部分官員都和太子有著關系,我這麽做怕是要徹底得罪太子了。”景子璃轉頭看著景子瑜,面帶著苦笑。

  “二哥又沒做錯什麽,這幫人喪盡天良,遲早會遭報應。至於太子,二哥不必擔心,若真有什麽不測,七弟雖幫不上什麽大忙,但是絕對會支持二哥的。”景子瑜話說的入情入理,完全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一旁的辰星聽著,心想,這整件事,怕是少不了景子瑜的推波助瀾,這從別州調兵的計謀八成也是景子瑜的想法。

  “多謝七弟。”景子璃感激地看著景子瑜,心想,既然已經這樣了,自己索性就得罪到底吧,徹底肅清了這青州毫無人性的官員。

  “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二哥不如和我一起先行回天語閣休息一下,再繼續吧,已經一天一宿沒有合眼了。”景子瑜說罷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

  “也好,後續也許還有別的麻煩,養好精神再繼續吧。”景子璃想了想,同意了這個決定。

  景子瑜經過辰星身邊時給了一個眼神,示意辰星跟著自己。

  辰星有些不解,事情已經完成了,為什麽還要跟著景子瑜,按理說,自己應該要回蘇府,非晚還在等著自己。

  三人一路無言,各懷心事,這段路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才到了府衙門口,辰星就看見非晚已經在來回踱步了,但是林州借來的兵攔在了那裡,非晚看見了辰星他們出來,卻沒辦法接近。

  “咦?這位姑娘倒是很面熟。”景子璃一眼瞧見了非晚,總覺得很熟悉。

  辰星倒是有些驚訝,先反應的居然會是景子璃。

  “讓她過來吧。”景子瑜心裡也和辰星有著一樣的疑惑,出聲讓官兵將非晚放行。

  非晚一路小跑著跑到了三人面前,本意是直奔著辰星的,但是看著另外兩個人,愣了一下,在他們面前停住了。

  “非晚見過二皇子,見過秦王。”非晚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非晚?非晚......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落水的橘子姑娘。”景子璃看了看眼前這位明豔動人的女子,一改當日男裝的英氣裝扮。但是那日那位捧著橘子問自己要不要吃的樣子確實讓人很難忘懷。

  “二皇子還記得......”非晚此時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難過,橘子姑娘是什麽意思,自己給二皇子的印象居然這麽差嗎?

  一旁的辰星和景子瑜卻是有些疑惑和不解,這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完全搞不明白的樣子。

  “你在這裡做什麽?”景子璃回憶完了之後便問起了非晚在這裡出現的原因。

  “我在等她。”非晚說著話,挪到了辰星身旁。

  辰星驚異地發現非晚站在自己身側的樣子,竟然有些羞澀。當下就有些擔心,非晚對誰動情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皇室子弟,尤其是皇子,絕對不行。

  “這便不用了,辰星跟我回天語閣。”景子瑜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什麽?”

  “什麽?”

  辰星只是有些驚訝地看著景子瑜,而非晚和二皇子景子璃則是同時問出了這句話。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唯獨景子瑜一副這件事就這麽定了的樣子。

  “七弟,這怕是不妥。”景子璃勸說著,天語閣雖說是個當地名樓,但是這都知道它幾乎相當於是皇家別居,裡面設有皇室特備。平常也就算了,巡視期間的天語閣根本就是尋常百姓不能隨意經過的地方。

  “是啊,辰星去了天語閣,就不能和我一起回蘇府了。”非晚倒不是擔心天語閣能不能隨意住的問題,而是按照景子瑜的說法,自己這是要和辰星分開的意思嗎?

  “天語閣本就是尋常的居所,只是歷來皇家巡視偏好,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有什麽住不得?至於你,特批你平日裡隨時可以來探訪辰星。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景子瑜的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

  “也罷,便隨你吧。我留下看看情況,一會再回去,你們先行吧。”景子璃雖說不是很介意,但是這麽做畢竟有些惹人非議,既然景子瑜一意孤行,畢竟他是個王侯,自己也左右不了什麽。

  景子璃說完便又走回了府衙,招呼了幾個官兵跟著自己,向監牢所在的地方走去。

  “你先回蘇府,把辰星一切需要的東西都搬到天語閣來。”景子瑜轉身對著一臉不情願地非晚說道。

  “可是......”非晚忍不住想要反駁。

  “再多說一句,便不準你來天語閣,也省得他人多言了。”景子瑜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吧。”非晚看了辰星一眼,雖說有些不情願,還是不得不坐上了馬車,先行回了蘇府。

  辰星跟著景子瑜坐上了另一輛馬車,心裡明白景子瑜事出於自己的安危考慮,不得不一直都帶著自己,但是辰星總覺得,今日的景子瑜心裡還藏著什麽重要的事情,但是景子瑜不說,自己也不便相問。

  馬車緩緩地行走著,辰星也可以說是許久不曾好好休息了,一時之間竟有些困意,恍惚間,好像聞到了一股青草的味道,準確的來說,是混著泥土和青草的氣味。

  辰星追溯著這股不該出現在這輛馬車上的味道,發現這不同尋常的氣息居然是來自景子瑜的。此時的景子瑜手肘架在車窗台處支著額頭,正閉著眼像是在小憩。辰星想起在府衙時,偶爾聽見他已經和二皇子都一天一宿沒有合眼了,又緊接著發動了這麽大的事件,想必現在也是累極了。

  辰星疑惑著這個味道怎麽會出現在景子瑜的身上,仔細觀察,發現景子瑜雖然打扮的都很得體,但是稍加觀察就會發現內袍的款式和布料和這華麗外袍的裝扮十分不搭調,就像是臨時套上去稍微整理之後急匆匆出門的。

  辰星見景子瑜合著眼,大著膽子湊上前確認一下這股氣息的來源究竟是不是來自這穿在景子瑜身上略顯別扭的內袍服飾,想以此判斷一下這段期間,他們究竟去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

  景子瑜本是閉目養神,鼻息間忽然來了一股藥草香,便不動聲色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正好瞧見辰星正湊在自己懷裡的像是在嗅著什麽,嘴角不由勾起一絲笑容。

  辰星眼角正好瞥見景子瑜一抹微笑,趕忙撤離了他身旁,帶著一種做壞事被人當場逮到的窘迫感,臉頰似乎都有些微熱。

  景子瑜見辰星這般反應, 笑意不由更深。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麽靈敏的嗅覺。”景子瑜為了緩解一下辰星的窘迫,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們為何會去農莊?”辰星緩和了一下情緒反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我們去了農莊?”景子瑜徹底睜開了雙眼,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繼續反問。

  “內袍的材質款式完全是平民的裝扮,加上這青草泥土混雜的氣味兒,還有著一清早便開始的貪汙肅清,你們昨天怕是去農莊暗訪調查的吧。”辰星索性將自己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

  “你知道你有時候真的是聰明的可怕嗎?”景子瑜話雖這麽說,但是眼神裡卻滿是欣賞。

  “若是沒有這點資質,怕是會被殿下嫌棄的。”辰星直視著景子瑜的眼神,清亮的眸子眼波流轉嘴角噙著一絲微笑。

  景子瑜看著眼前的佳人,眼神不自覺落到辰星臉頰上的傷痕,抬手輕撫了一下。

  辰星對這忽然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怔怔地望著景子瑜。

  “這藥雖好,但不及宮裡的,回天語閣之後,我叫人把藥找出來給你,重新上一下。”景子瑜其實也有些驚訝自己自然而然的舉動,但還是保持著鎮靜的樣子,表現的好像自己就只是在分析藥膏。

  “好。”辰星聽完這句話,難得帶著順從地語氣說了聲好,方才的情形實在是有些怪異。

  辰星一直只是當景子瑜是一個想要謀取帝座的有資質有野心的秦王,而自己就是個想借勢謀生存的謀士而已,而且永遠只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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