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回去玫瑰莊園,將格裡芬樂團的事說給亨裡埃塔伯爵聽,準備以幻影影視娛樂公司的名義資助格裡芬交響樂團完成《命運交響曲》和《第九交響曲》的演奏。交響樂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玩得起,這時代就一個高檔樂器的價格都足以讓絕大部分人望而卻步。
自《基督山伯爵》幻影播出,短時間內就橫掃整個王國,有蔓延道國外的趨勢,多家電影院賺的盆滿缽滿,資金非常充裕,資助一個大型樂團運營不成問題。況且以哈維對《命運交響曲》和《第九交響曲》的了解,資助格裡芬樂團肯定是必賺的買賣。
至於哈維為什麽要說服亨裡埃塔伯爵投資而非自己投資,原因很簡單,哈維沒錢。哈維持有幻影影視娛樂公司股份所賺取的錢全部都投入了幻影基金會裡面,成立基督山伯爵獎項,用於鼓勵那些敢於創作幻影作品的人,規格與地球的奧斯卡獎相當。
亨裡埃塔伯爵一口答應哈維的要求,熱情要求哈維留下來住一天,參加他準備的晚宴。哈維不好意思拒絕,況且也想帶著戴安娜在諾頓好好逛一逛,順便購買一些魔法材料。
夜晚,參加完玫瑰莊園隆重的晚宴,亨裡埃塔伯爵邀請哈維到書房談話。
“哈維,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不過現在我還是不得已需要厚著臉皮向你求助。”亨裡埃塔伯爵給哈維倒上一杯紅酒,富態的臉上神色嚴肅無比。
哈維疑惑道:“伯爵,我很樂意幫助你,不過你如此尊貴的身份都無法解決的麻煩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能力。”
“當然有。”伯爵斬釘截鐵道:“哈維,你的謙遜反而會讓我羞愧,至少在諾頓這裡,我的身份不比你高貴多少,所謂伯爵的頭銜只要你想要,皇室肯定不吝賜予。你的名字早已被全國國民熟知,魔法部部長阿諾德先生都對你讚賞有加,艾琳諾公主還曾公開表示過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成為她的副官,這些加起來都遠遠比一個伯爵高貴,所以這次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的幫助。”
哈維被恭維的都快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點頭含糊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哈維也不是傻瓜,不會被恭維一下就找不到北,若是利益一致且不算太麻煩倒不介意幫忙,
“對你而言只是舉手之勞,我解釋前你先看看這些報刊。”亨裡埃塔伯爵將堆成一疊的刊物推到哈維的面前,哈維拿起來一份一份掃視,發現刊物的部分內容是對哈維以及亨裡埃塔伯爵的誹謗與質疑,言辭激烈,就差沒直說兩人是巴倫王國文學界的千古罪人。
“我還以為我在諾頓算是受歡迎的那一類。”哈維風趣一笑,不在意道。
“呵呵,你的名字在社交界的確非常受追捧,只不過少部分人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收買了他們的舌頭。”亨裡埃塔伯爵語氣不屑道,雙手放到桌面上合攏,嘴巴發出沉重的歎息:“但哪怕是毫無根據的汙蔑,當這句話經過三個人的嘴巴,流言就有可能變成現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會不假思索將自己的惡意加入到流言之中,十個人裡面哪怕只有一個人相信這是真的,這對於你我的名譽都是一場災難。”
“請說。”
“我是文學協會的副會長,而今年就是現任會長卸任的時候,新任會長的選舉日為八月十日,我的那位競爭對手會在這段時間不留余力抹黑我的名譽以及被視為屬於我這一方陣營,現在最受社交界歡迎的小說家,也就是你哈維·艾德裡安。”
哈維聳了聳肩:“並非視為,自你幫助我出版《基督山伯爵》的時候,我就是站在你這邊,你希望我怎麽幫助你。”
亨裡埃塔伯爵臉色大悅,如釋重負笑道::“哈哈,我很高興能從你這聽到這句話,不需要你做什麽,有這一句話就足夠了,我堅信你的份量比巴倫王國的半個文學界還要重!只要你站在我這一邊,哪怕只有你一個人,我都有戰勝卑劣競爭對手的信心。”
亨裡埃塔伯爵想要的就是“勢”,哈維在文學界以及社交界的“勢”,他那位競爭對手伏恩·霍爾將他和哈維綁在一起的做法非常聰明,《基督山伯爵》原本是一部優秀的小說作品,幻影的出現將這部文學作品捧上了神壇,這本身就引起不少文學學者的不滿,隨後哈維獲得代表巴倫王國最高文學水平的紫荊花獎項,新出版的《黑暗紀元》雖是一部優秀的小說,又沒有達到部分文學學者的期待,認為不具備文學性。
不滿的聲音經過文學刊物放大,再與亨裡埃塔伯爵聯系在一起營造出有黑幕的假象,可能不會引起一般民眾的特殊想法,一般民眾只是知道《基督山伯爵》小說很好看,幻影很精彩。但文學界不同,哈維的做法影響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在輿論的帶領下很容易形成單一輿論方向。
這時候若哈維新出小說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抹黑他的風波最多就是歸於平靜,無法影響到幕後黑手伏恩·霍爾,且這件事平靜了, 部分學者對哈維和亨裡埃塔伯爵的負面印象也不會消除。
這是立場的問題,站錯了立場,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需要硬著脖子撐下去。
亨裡埃塔伯爵可咽不下這口氣,更不想這場風波風平浪靜解決,他在忍耐,也希望哈維不那麽快反駁這些流言蜚語。
道理很簡單,繃得越緊的橡皮筋反彈的力道就會越大,哈維的名氣和亨裡埃塔伯爵自己的實力有著極大的可操作空間,他們被抹黑的越慘,超過了某個界線,真相大白的那天就可以反向操作,頃刻讓伏恩·霍爾身敗名裂,順便給現在的文壇趨勢狠狠來一巴掌,徹底封住那些傳統學派的嘴巴。
前段時間,亨裡埃塔伯爵在《諾頓之夜》發表的文學論文打了所有傳統學派的臉,得罪了半個文學界並徹底劃分了立場,引起不小的反彈。他現在成為了諾頓文壇口伐筆誅的角色,承受巨大的壓力,不少原本和他關系密切的小說家都紛紛割袍斷義表明立場,裡面還包括一些新派系的小說家,著實讓他心寒無比。
哈維的話相當於給他打了一劑強心劑,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到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