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和白雲出走兩天之後,式一閑得無聊,在極光宮外轉悠起來,他感覺這裡好像比以前大了些。之前的北極之旅,他經歷了太多太多,曾經熟悉的極光宮也變得陌生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對我這麽好?明明……明明以前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的……”
“什麽為什麽,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很早以前就想和你做朋友的說,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你有點難以接近……”
“雖說與周圍的人可以正常交流,但關系若即若離,深交的朋友一個沒有,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是你一直在緊閉自己的心靈之門吧。”
“我要許什麽願望呢?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願望的,我只是想和他們,想和我的朋友們一直在一起……”
“許願幹什麽,明明都是自欺欺人的……”式一暗道。
“在幹嘛呢?”這時九月看到了式一,上前問道。
“是你啊,”式一思緒被打斷,急忙回應道,“我只是隨便轉悠轉悠……”
“是嘛?不過看你似乎一點乾勁都沒有的樣子……”九月道,“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不跟著參謀長和白雲兩人一起去?”
“我好不容易回來,馬上又離開,總帥肯定不會答應的……”式一說著便感覺到不對勁,不悅道,“喂,你什麽意思?說的就好像我是因為他不在才沒有乾勁的。”
“我可沒那麽說……”九月笑道。
“不過那麽說倒也沒有錯……”式一道,“真是的,原來我還是那麽感情用事,還不成熟呢。”
“這有什麽呢?”九月道,“說到底人還是有感情的生物,還是會有喜怒哀樂的。我是有傳授過你禪之道,讓你心平氣和面對一切,並不是壓抑著自我;而只有參透這些喜怒哀樂的時候,人才會長大成熟。”
“你說的不錯,只是……”式一說著哽咽起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時間可以倒流……”
“不要說那些沒用的話了……”式一和九月聽到這聲音後一驚,見那人是桃樂絲。
“是你?你沒事了嗎?”式一驚道。
“沒事了,那個女人對我下的咒術早就被總帥大人消除了……”桃樂絲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式一雖然關切,卻又不敢直問,感覺甚是尷尬,“我是說你最近一直也不露面,似乎心理負擔很重的樣子……”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要向前看不是嗎?”桃樂絲冷冷地道。
式一一愣,說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
“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說罷桃樂絲便走掉了。
“你倒是說點話啊,你不是比較擅長這些嗎?”式一對九月著急道。
“不好意思,我不擅長和女子接觸……”九月神情緊張地說道。
“啊?這是什麽道理!”式一大叫道。
“不過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其實她還是沒有走出陰影,”九月道,“她的巫術,我略有耳聞,她的塔羅牌既能打探情報,又能預測未來,不愧是布萊特夫人的高徒……不過你應該聽說過,要學習巫術是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的。”
“知道,學到巫術的同時便會訂下契約,這個契約雖然可以通過佔卜知曉是什麽,但聽說有很大的隨機性,”式一道,“定下契約後就必須終身守約,不然的話輕則失去巫術,重則喪命。那種危險的玩意兒,
我可不學。” “我聽波波娃主將說了,桃樂絲之所以停止生長,是因為太有天賦,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高深的巫術,以至於身體發育受到了影響,”九月道,“我還聽說,她訂下的契約是不能流淚,我大概也能想象到一旦她違背了契約,就算不死也會瞬間衰老的吧……”
“那……那她現在這情況豈不是很糟糕?”式一打了個冷顫道。
“讓她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吧,我們摻和進去或許會起到反效果……”九月搖頭道,“她很多時候明明心裡並不好受,卻依然要強顏歡笑。這次的事情,都已經跟她說很多次了,她沒有過錯,她也是受害者,表面上似乎聽進去了,心裡是不是這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但願她不要做出什麽傻事才好……”
桃樂絲孤獨地走著。
“那天我被那個女人叫進了她的房間,然後我就看到了她的長相,被她控制了……”她心道,“我當然知道罪魁禍首是那個女人,她讓我跟著那些人一起去北冥是另有企圖的,如果我要是沒跟著去的話,就不會成為她的幫凶了,為什麽我還是去了?”
“你似乎很在意那個叫白雲的……”這時她突然想起了那日西施對自己說的話,“妾身知道的,你想說他救過你一次命,所以你心存感激是不是?不過應該不止這樣吧?你看到他難道就沒有想起自己死去的弟弟?如果還活著的話,差不多就是白雲那個年紀……話說回來,他的朋友不少,你會不會因為無法獨佔他的心感到發愁?哈哈,妾身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不必當真!不過妾身聽說他這次也要去北冥調查,沒個幾年大概是回不來的,搞不好的話命都沒了,到時候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弟弟又一次離自己遠去了呢?不過你要是去的話,就能暗中保護他了,說不定也能讓他記住你了……”
“說什麽想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還不是想獨佔他的心?到頭來還害死了平興,我當真是自私!我好想哭,可是萬一沒死看到自己變得又老又醜該怎麽辦?活著真是一道難題……”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懸崖邊上。
“奇怪,我怎麽來到了這個地方?”她暗道,“對哦,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如果痛痛快快地死掉,就不用再那麽糾結,就不用再承擔那麽多的痛苦了……”
“我真是看錯你了!”
“誰!”忽然她聽到了低沉的聲音,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駝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不遠處,他正是卡西莫多斯基。
“師兄,是你?”桃樂絲驚道,“原來你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