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正揮舞著光明之劍。這些天他不是跑步,就是揮劍揮拳什麽的,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忘卻心中的悲傷。他最不想做的就是睡覺,因為他害怕夢中遇到平興,又讓他的心受傷起來,於是他的雙眼已經出現了黑眼圈。
突然,白雲發現自己的劍舉過頭頂後就揮不動了,有人從身後抓住了他的手,他轉身發現那人是式一。
“為什麽阻止我?我要變強,不然的話我誰也保護不了……”
“變強?保護別人?別開玩笑了,你這樣不過是自甘墮落罷了……”
白雲剛想反駁,式一便抽了他一拳。
“怎麽,你要乾架嗎?”
“乾架了又怎麽樣?我現在就是想抽你!”式一喝道,但隨即他被白雲還擊了一拳,“好啊,你連我都敢打!”
“打你又怎麽了?誰怕誰啊!”白雲怒道,兩人隨即扭打在了一起。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你到底是怎麽了?”
“我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系?我鍛煉自己有什麽不對?”
“跟你有什麽關系?原來你沒把我當朋友?混帳!你覺得心裡難受的就你一個人嗎?你以為你這樣平興就會高興了嗎?”說著說著,式一便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淚。
看到式一的眼淚後,白雲瞬間動搖了,他松開了自己的拳頭,說道:“對不起……”
待式一控制住了情緒後,對白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對參謀長過意不去,才會這個樣子?”
白雲心頭一震,低下了頭說道:“大概就是那麽一回事吧……”
“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去直接找他吧,與其說逃避,不如主動一點。”式一道。
“去見他啊……”白雲默道,“那就見見吧……”
隨後白雲來到了雲長的寢居外,正要推門進去時,卻又躊躇了。
那日雲長聽到平興的死訊後,雖然外表顯得很平靜,但內心卻失魂落魄,結果不慎從台階上摔了下去。雖然外傷不是很重,但很快他的身體就垮了,發燒昏迷了好幾天。後來好不容易病好了,卻又不吃不喝,是靠著布萊特總帥強行注射的營養液才不至於餓死。看樣子平興的死對他的打擊確實很大。
“我進去了又能怎樣呢?”白雲心道,“不過既然沒能履行諾言,至少道歉還是得說一聲的……”
隨即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可下一個瞬間,他便感到後悔了——只見有個人正坐在床上,任憑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卻一聲不吭。若不是白雲走近開清了他的容貌,他還真會認不出來這個人就是雲長參謀長。身為紅色修羅頭髮卻變成了白色,曾經高大魁梧的人此時卻略顯消瘦。
“是我害得他變成了這幅樣子嗎?”想到這裡,淚水便從白雲的雙眼中湧出,他趕緊用袖子把眼淚擦掉。
這時雲長注意到了白雲,說道:“是你啊,找老夫有什麽事?”
“那個……那個……”白雲嚇了一跳,一時間組織不出語言。
“想要道歉的話,就大可不必了,老夫不會責怪任何人的……”雲長道。
“這怎麽可以……”白雲臉陰沉下來道,“當初把平興拜托給我的是您,而我卻辜負了您的囑托……不向您道歉的話,我又怎能心裡過意的去呢……”
“那你道了歉,就覺得過意的去了嗎?”雲長反問道。
“當然不會……”白雲道,“可就算是平興,也不願意看到您現在這個樣子,
我想讓您覺得好受點……” “就憑你做得到嗎?平興可再也回不來了……”雲長哼道,“而且不要誤會了,老夫並不覺得悲傷,老夫只不過是在贖罪罷了……”
見到雲長如此消沉,白雲再也忍不住,大聲喝道:“都什麽時候了,為什麽您還要欺騙自己?平興他到底是為了得到誰的認可才那麽拚命的?就算知道那個人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聽到白雲這番話後,雲長猶如晴天霹靂,大聲喝道:“一派胡言!你給我滾!老夫的事,你少管!”
白雲正想繼續反駁時,房間門突然打開,一股強大的氣場襲了過來。進來的人正是布萊特總帥。
“你們兩人話說完的話,就讓本帥說兩句吧。”
“總帥大人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都說過了,老夫沒有責怪任何人……”
“先不要那麽著急趕本帥走,”布萊特道,“本帥知道怎麽跟你說都沒用,所以只是想給你一個建議的。”
“什麽建議?”雲長問道。
“你的職務已經解除了,所以與期待在極光宮裡,不如出去走走吧。”布萊特道。
“走走?去哪裡?”雲長又問道。
“哪裡都可以,多久都可以,隨你喜歡。你可以隨時回來,也可以永遠不回來。”布萊特道。
“這個建議聽上去倒是不差,”雲長道,“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麽老夫這就走了。”
此刻白雲還在發呆,等回過神來雲長就已經不見了身影,他忙對布萊特道:“總帥先生,我想……我想跟隨他去……”
布萊特點了點頭道:“嗯,本帥正有此意,相信你會讓他有所改變的。”
隨後,白雲拿起雲長遺忘的偃月刀,正要追隨雲長的腳步而去。
“稍等,有件事忘了囑咐了……”這時布萊特叫住了白雲,“那家夥以前有個毛病,就是喜歡隨意發誓,我糾正了他好幾次才改掉了這毛病,你可千萬別讓他舊病複發!”
白雲隻當布萊特是在開雲長的玩笑,點了點頭後便繼續追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