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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原始動物》結束亦開始
  打開了只有我們三個的微信群。

  我:晚上搞事情?

  王堯:給我個充分的理由。

  我: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賤男:橫批,屌閑

  王堯:去哪裡。

  我:帶你們開辟新大陸吧。

  王堯:附議。

  賤男:幾點

  我:七點柳哥晚飯,吃完就走。不帶家屬。

  王堯:OK

  賤男:老子是你倆爹,怎麽能不帶家屬。

  晚上吃過了飯我們三個到了一家KTV,王堯看了看問我。

  “這地兒不像有妞兒的地吧?咱仨大老爺們兒跟這兒乾嚎,號喪那?”

  “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媽才號喪呢。”我給了他一腳。

  “來,給你們看個新產品。”我拿出手機給他們看了一個微信。

  “WAI WEI ?”兩人異口同聲。

  我點點頭,看來他倆都知道。

  “挑幾個?”我看著王堯,他看看我。

  “好像喝個酒也沒什麽的哦?”

  “廢什麽話啊,你們家三姐又不管你這個,你在她那不也該叫姑娘叫姑娘麽。裝什麽孫子啊你。”賤男給了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後背上。

  一個小時後來了四個漂亮女孩兒,王堯自己挑了兩個。我身邊的女孩兒自我介紹了下名字後我就不記得了。那時候我不願去想任何事,隻想沒來由的找自由。像大海裡的一葉孤舟,經過了漫長白晝後終於迎來了夜晚,我躺在小木舟的舢板上看著浩瀚星空。腦子裡一片空白,這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就像是漫天繁星,她們歌聲動人,笑聲悅耳,面容精致,身材高挑。我開始欣賞這些曼妙的肉體,因為她們在我看來是一群沒有靈魂的人,只是一群被我用金錢購買來的商品。我為所欲為的說著任何話,那是一種享受,想到什麽就說什麽。who 他媽 care 不是,我酒氣熏天的和王堯賤男說著心裡的小世界。

  “你知道麽,她那幫朋友,把哥們兒當成小白臉。哥們兒他媽是小白臉嗎?”

  “不是吧?對不對?哥們兒這明明就是他媽一張小粉臉啊。哈哈哈哈。。”

  我拍著他們的大腿放聲大笑著。

  “誒?你們知道哥們兒在上海,這麽多年。為的是什麽嗎?”

  “不知道,不知道。”兩個人已經趴下了嘟囔著。

  “哥們兒當年最窮的時候身上連一千塊錢都沒有,都沒有。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太他媽逗了?哈哈哈哈。。”

  “我去給人過生日,把全身家當,全身家當啊,是吧,給人包了一紅包。”

  “那紅包連他媽的那桌飯錢都不夠你們知道嗎?哈哈哈哈。是不是特逗?”

  “哈哈哈哈,然後到了KTV,哥們兒那點散碎銀兩連瓶酒都他媽不夠買的。知道嗎?第二天。就第二天。。”

  “我和江雪好了,可哥們兒跟姑娘逛街連條裙子都買不起。。寒酸吧?寒酸不寒酸?你就說寒酸不寒酸。”我扯著王堯的褲子問他,他已經不省人事了。可我還在繼續說著,只剩下那群沒倒下的姑娘聽著。

  “我當時啊,就恨不得找個耗子洞,耗子洞知道不知道?就恨不得找個耗子洞鑽進去。當時哥們兒就想了,一定要掙錢,一定要讓自己隨的起份子錢,一定要買得起最漂亮的裙子給姑娘穿。早早晚晚有一天我也要坐在下面一擲千金的過生日。”

  “生日快樂嘛?對不對?就是要快樂!!什麽是快樂!!買得起單,

就他媽是快樂!”  “後來江雪告訴我,一定要行的正,不能被金錢帶來的東西所困擾。真的,哥們兒聽了。真的聽了。”我拍打著胸脯說。

  “可後來江雪居然死了。是Mina,Mina救了我。把我從水裡撈了上來。可你知道麽,她今天告訴我,她覺得我太好了?她害怕了?哈哈哈哈哈。”

  “真的,這太尼瑪逗了,哥們兒今天信仰算是徹底他媽的坍塌了。你明白我意思嗎?哈哈哈哈。”

  “誒,傻比?王堯?王堯??賤男??他媽的,倆孫子。不聽老子說。”

  我推開了他們,朝洗手間走去。我吐了,那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喝吐。好難受,已經快有點站不起了。旁邊的女孩兒扶我坐下,倒了杯水給我。

  “去拿手包。”我醉眼微睜的吩咐著她。那是一句在夜總會裡都明白意思的話,以前聽人說過。

  “啊?”她顯然沒懂。我胡亂搓了下自己的臉。

  “去睡覺。。”我重複了一遍。

  就這樣,我在那個姑娘的攙扶下走了。

  醒來時屋子是黑的,隻從窗簾狹小的縫隙中透出一絲絲的光亮。應該是白天了我想著。旁邊睡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姑娘,地上一個用過的BYT,我出軌了。心裡有一些沉重和失落,拿起手機。二十幾個未接來電,有店裡的,王堯的,賤男的,唯獨沒有Mina的。

  :“媽的,什麽時候把手機靜音了。”我嘟囔著起床。

  洗完澡出來時那姑娘已經醒了,這時我才看清她的臉。一個波波頭的短發妹,還挺漂亮的。

  “多少錢。”我平靜的打開手包。

  “兩萬。”

  “給我個卡號吧,我手機銀行轉給你。秒到。”我身上沒那麽多的現金了。

  她遞給我一張銀行卡,我在手機銀行上轉給了她。滴的一聲短信提示,她應該收到了。

  “加個微信唄,帥哥。”她赤裸著身子拿著手機湊了過來。

  “不加,我先走了。你要還想接著睡的話我把房給你續半天。”

  “好。謝謝。。”

  給她續了半天房從大堂出來電話就響了。

  “喂。”

  “我草,祖宗,你可接電話了。你昨晚跑哪去了啊?”是王堯。

  “帶姑娘開房去了。”

  “草,還真是,你才走沒多久我就被那幾個姑娘叫醒了。說你帶姑娘走了。我怎麽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你們倆怎麽那麽慫啊?全他媽躺下了。我這一晚上沒回去都不知道怎麽跟Mina說。瑪德。你倆怎麽不看著我點啊?我草,要你倆哥們兒幹嘛使的啊?”

  “大哥,簡直天地良心。誰他媽喝的過你啊?你放心,我昨晚給Mina打過電話了,說你喝多了睡我這了。你可別他媽說漏了就行。聽見沒!”

  “行吧,行吧,瑪德,算你幹了回好事。”

  “誒,昨晚那妞兒怎麽樣?”

  “妞兒你大爺啊。掛了。”

  掛了電話取了車,匆忙趕回了家。Mina像是知道我會這個時間回來一樣,已經在家做好了粥,小菜,剛剛端上來。我不由得心裡一顫,完了。這是要審判我麽?心裡這個慌張又不敢表現出來,做賊心虛的滋味真特麽刺激。

  “回來啦?坐吧。還一個菜。”她笑起來總是那麽好看。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嗯,林姐呢?怎麽沒讓她做。”我擼起來袖子坐下,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林姐要回老家一個月,她婆婆病了。你忘了?”她沒有回頭繼續在裡面炒著菜。

  “哦。你今天不去店裡嗎?”我問她。

  “不去了,”

  “哦,那我們今天去逛街吧?”我提議道。也許這是一個通病吧,男人在做了虧心事後即便不被發現也想做點什麽彌補下愧疚。

  “可我約了夢夢了耶?”她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邊說邊夾了一塊醬牛肉給我。好像什麽都不知道?我默默的打著鼓不敢看她。

  “那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她怕我對夢夢還是有些偏見,所以先試探下我。我點頭答應還是不敢正視。

  “嗯。。行啊。正好很久沒見了嘛,順帶吃個飯。”我低頭喝粥吃菜。

  她拿過手機給夢夢打了電話,我聽的清她們的對話。夢夢表示也帶她的男朋友,我心裡想,這是要PK嗎?掛斷電話她遲遲沒有說話,咬著筷子小聲問我。

  “待會兒,你穿我給你挑的衣服出門,行不行啊?”

  “嗯。行。”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換在往常或許我會說哪有那麽多事,但今天我不敢,大概是因為我做了虧心事吧。

  她見我答應開心地開始吃飯,看來她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我得到了暫時的安全。這種感覺實在太刺激了,進門前心都要跳出來了。回來還要裝作平靜自然。看來我有種做特工的潛質啊。

  也許是老麥的話讓我有所抵觸,我對眼前這個胖子沒有任何的好感。寬大的襯衫扎在褲子裡面,一個大寫H字母的腰帶晃晃蕩蕩的扣在腰上,明明是一雙還不錯的皮鞋被他穿的看起來像是地攤上五十塊錢兩雙的。髒不拉幾的套在腳上,腳背處還鼓起倆大包。和我這一身經由Mina大設計師精心挑選相比,我是一潮男,他就一河裡的王八。

  “不好意思啊,我遲到了,路上堵車。”夢夢的男朋友終於連走帶跑的來了,大肚子上的肥油像是北風吹過的湖面。額頭上還帶著些許的汗珠,眼睛小的像隻黃鼠狼,吃撐了的黃鼠狼。

  “沒事。”Mina笑著表示不介意,其實我們已經在這咖啡館裡等了一個多小時。

  我和她約會從來沒遲到過,一是我是個非常守時的人,二是我們兩個的工作室緊挨著。看,多方便。

  “我給你介紹下,Mina,我最好的朋友。高晉,她男朋友。”夢夢給我們介紹著。

  “你好。”

  “你好啊。”我微笑的心裡默念死胖子,讓小爺等這麽久。

  “咱們走吧。”夢夢準備起身,被我叫住了。

  “先讓你男朋友喝點東西吧,也不急。”

  “沒事,沒事,我不渴。”那人忙點頭哈腰說。給我一種這人八成當奴才當慣了的感覺。

  於是我跟著起來,四個人開始在恆隆裡閑轉。做賊心虛的我那天特別殷勤,挑著各種各樣的衣衫鞋帽往Mina身上套。試的她都有點煩了。

  “寶寶,你是瘋了嗎?”Mina換的都已經有點惆悵了。

  “可你也一件沒買啊。”我牢騷道。

  “不好看我當然就不買了啊。”

  “那行吧。”我乖乖的把一件剛拿的放了回去。

  “哎,高晉對你可真好。”夢夢在旁邊酸溜溜地說。她帶來的那個胖子在我看來更像是個金主,從來不會主動拿什麽給她。只等著她自己挑。我心裡想著,哼,不是你們之前叫我小白臉的時候了是麽。神馬東西!

  Mina聽了笑而不語。我心裡一慌,瑪德太刻意了反而露怯了。淡定淡定。

  逛Chanel 時我看見一雙鞋,駐足剛想喊Mina想想還是算了。

  “這個不錯嘛。”她在我旁邊拿起來。

  “試試。”

  “嗯,好。”她坐了下來。

  看她穿的好看自己也喜歡,我便告訴導購包起來。今天總算有點戰利品,這要是什麽都不買,心總像是沒落地一樣。

  “先生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等會兒吧,看看她還有沒有別的。”

  “沒了。我就看中這一個。” Mina在一旁說。

  “那我去刷卡,你等我下。”我衝Mina說。

  回來時Mina想要把袋子拎過來,我說不用,我來就好。夢夢本就有點不高興的臉這下更明顯了,只是一直礙著面子沒有發作。可那股小女人憤憤不平的酸勁始終掛在臉上,因為在我去買單的時候那男的毫無反應。起碼你也該問問自己女朋友,你喜不喜歡啊這樣的話啊對吧?哎,真是造孽。

  最後夢夢什麽都沒買的和我們一起把晚飯吃了,吃飯時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麽是女人之間的友誼了。和男人不同的是她們更習慣於互相誇讚,對於一些尷尬或者不開心的事盡量選擇閉口不提。不像王堯我們湊在一起除了你大爺就是互相揭短。從中午開始自始至終我也不知道那胖子到底什麽來歷,連叫什麽都不知道。夢夢也只是席間給他遞了張紙巾,全程零交流。

  看她們也都吃好了,我喊服務生買單。

  “我來吧。”胖子搶單。

  “我來吧,這地兒我常來。辦過卡。”我攔住了他。

  “還是我來吧。”

  “哎喲。不都一回事麽,能省幹嘛不省啊。下回你來不就完了嗎。”我將他按了回去,最討厭別人假模假式的跟我搶單。我將電話號碼報給了服務生自動刷掉了。

  “你不是說你晚上還有事麽?你先去忙吧,我和Mina再待會兒。”夢夢不鹹不淡的對他說。

  “哦哦。對。那我就先告辭了。改天再聚。”胖子略帶尷尬的先走了。看著他褲子都要掉下來的背影我隱隱想,這不會是雇來的吧?

  吃過飯夢夢說想找個地方小酌下歇歇腳,於是我帶她們去了家喝紅酒的地方。一個沒有招牌只有門牌號的小會館。

  “這地方叫什麽啊?裝修的還挺好的。”夢夢問我。

  “沒名字,只有門牌號。我可以把老板電話給你,下回你來提前給他打個電話就行。”

  “那酒錢是怎麽算的呢?我看你剛才也沒點單啊?你常來?”

  “沒有沒有,看他心情,今天想給你喝什麽,你就喝什麽。沒得挑。”

  “還有這麽奇怪的老板呢。”夢夢詫異。

  “他這兒的酒都是從各個酒莊直接拿過來的,還算地道。不過我是喝不出來,我不太喜歡喝紅酒。”

  “那你都喜歡喝什麽酒啊?”夢夢挑動著雪白纖細的小腿搖晃著紅酒杯問我。那姿勢顯得有些撩人,我對這種坐在某處晃蕩著曼妙身姿的女性向來沒什麽抵抗力。

  “他喜歡喝whiskey!”一個中年男性聲音從身後冒出來。

  “怎麽樣這酒,我親手挑的。”一雙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喲,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啊。走道怎麽沒個動靜啊?”我一回頭,是文哥。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兒的老板,文哥。”我給她們介紹著。

  “Mina,不用說了你認識。這是她好朋友姚夢夢。”

  他們互相點頭致意後文哥坐在了我邊上開始牢騷。

  “你可有點不夠意思了啊,光去老柳那也不來我這,我可聽說老柳那都快變成你私人據點了。哈哈哈。”文哥和我開著玩笑說。

  “哪有,不至於。”

  “你可得了吧,我碰見多少回了,到飯點兒就沒位子,全你帶去的那幫人。你可沒少給他招攬生意啊。”

  “你看我今天不是來了麽。這不還給你帶朋友了。”

  “哈哈哈,算你夠意思。。對了,我那邊兒剛好有幾個朋友也是做石頭的。早就聽說你了,跟我過去打個招呼吧。”他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我。

  “聽說高晉什麽了呀,文哥。”Mina笑著問。文哥一拍大腿。

  “嗨,說你們家高晉眼睛毒唄。為人仗義,就喜歡跟高晉這樣的做生意。舒坦,一是一,二是二。懂行懂規矩。”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說錯,我能有今天全靠這兩樣東西。在這行裡混一是選料準,二是別耍什麽心眼。這裡面能混到今天沒一個不是人精的,耍那個小聰明是給自己找苦吃,發現了人也不會說你,只是沒下回了。

  “那你去見見吧,文哥都親自來找你了。我和夢夢在這聊會天。”Mina放我走。

  “那成,你們倆先坐著。我去看看就回來。”

  跟著文哥去了另外一個屋子,坐了四個中年人見我去了連忙起身。

  “別別別,坐坐。我一小輩兒哪擔得起這麽大禮。”我忙上前。

  “客氣,客氣。高老板年輕有為啊,你的事我們也是有所耳聞啊。”

  這種俗套客氣的開場白聽多了我也習慣了,互相認識了下就直奔主題。他們是一家人堂兄弟,都姓宋。我原來在別人的飯桌上見過,但沒打招呼。他們是專門從國外倒騰寶石原石回來,說白了就是礦標。這種礦標在出土時上面都會帶著一點泥,只能通過人眼辨別裡面的東西究竟如何。有的會露出一部分可以看到裡面的寶石,有的會被泥土包裹一部分寶石區域。這就需要商人去甄別這個東西的價值再決定售價,我原來接觸的原料都是已經剝離了這層泥之後,已經完全裸露出來的。所以很好掌控這裡的價格。而這種礦標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一塊完整的石頭它可能只露出一個角,或者三分之一。這就需要人去通過露出的區域看裡面的結構去猜測整體的大小,依靠強光手電透過外面的泥看裡面的結構。這當然就有些學問了,顏色、生長紋、折射率等等都要計算進去。這不同於一般的翡翠賭石,全包和開一個角。知道賭石的人都知道這裡面的區別還是很大的。所以看礦標這種東西更多的是依靠人的經驗與計算和眼光是否毒辣,充滿了挑戰和刺激。多多少少帶點一刀窮一刀富的味道。

  聊了一會兒後我大概知道了他們的來意,這種行業的供貨有時根本不是什麽秘密,哪塊好石頭到誰手裡都是一傳十十傳百的事。我現在的吞吐量顯然勾起了他們的興趣,很想與我合作。我很謹慎,知道這裡面水深。但也是一種對自我的挑戰,它夠刺激。這些才是讓我感興趣的地方。風險大回報率自然就高,這是不變的。如果可以涉及到這一步,那所帶來的財富與自我認可將不是我現在所能相提並論的。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一塊石頭翻個倍甚至幾十倍都是很正常的事。當時沒有表示出一定會買,可以看看。生意嘛就是這樣,有的看才有的談。看都沒得看誰搭理你呢。話不能先說的太死。幾個老王八蛋一看就是老油條,連吹帶捧夾槍帶棒的試著我。對這種東西我是來者不拒見招拆招,見多了麽,熟能生巧唄。而且每個人做生意的方式不同,有的人喜歡吹捧,有的人喜歡少言寡語,愛買不買反正你自己看。問我我就答,不問我我也不多說。我屬於後者,你愛買不買反正老子東西硬氣。不怕你去跟別家比,只要你想要好東西反正兜兜轉轉最後你還得回我這來。即便這次丟了下次你也逃不出,總有東西能打的你腦子發熱的時候。

  等回去時Mina已經有點困了,和夢夢告別後我們各自回家散了。睡覺前Mina問了我幾句晚上的事,我告訴了她怎麽回事後就睡著了。宋家兄弟辦事很有效率,第二天我剛起床就來了電話表示貨已經備好,問我什麽時候方便。我和他們約在了下午碰頭。

  “你下午要去看石頭嗎?”夢夢把熱好的牛奶輕輕放到我面前。看來她已經聽到了電話。

  “嗯。。下午去看看。”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這種帶點賭的你從來沒做過。”她擔心的小聲問我。

  “嗯,知道。今天也就是看看,沒說一定要買。”

  “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今天也沒事。”

  我稍微猶豫了下,想想也不打緊。

  “好。那你待會兒收拾收拾,別穿高跟鞋。這樣的開料一般都在很偏的地方,弄到市區裡很麻煩的。”

  按照宋家兄弟的提示我一路開車到了一個離市區有兩個多小時車程的小村落,他們引著我到了一個獨門獨院的院子裡。旁邊的房子裡都是些開料所用的工具,一間一百多平的空曠屋子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原石礦標。對這些我不感興趣,讓你看到的都是障眼法,你要仔細看,一會兒你眼就瞎了。他拿上來什麽你都覺得特打人。大概齊的掃了一眼。

  “還有沒有別的。”我還是很客氣的對老宋說。我不願意直接了當的拆穿別人,顯得自己太精,這世界從不缺聰明人,沒必要把自己弄的多精明。這時候裝傻未必是壞事。

  “高老弟一看就是火眼金睛啊,這些東西都不放在眼裡。”老宋指著我笑笑說。對他這種奉承我顯然是不買帳。

  “別別別,可千萬別這麽說,跟你們比我這點道行還差得遠著呢。你們天天泡在石頭堆裡什麽沒見過啊。咱還是看東西吧。”

  “哈哈哈,那行,老二你們去把幾塊拿出來吧。”顯然他們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的,這不奇怪。誰會打無準備的仗呢?

  幾個人從裡面又搬出來七八塊放到我面前,拿著手電一會開一會關的我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裡面就兩塊成色不錯,其他的都不怎麽樣。這兩塊倒是可以談談。

  “宋哥,還有沒有了?”我也沒急著問他這兩塊的價錢,先是問他後面還有沒有了。要是沒猜錯的話後面應該還有,沒必要現在就跟他多費口舌讓他一步步套你。否則後面的該不好談了。

  “這也不行啊?”他驚訝地看了看我。我笑笑沒說話。

  “那行吧,再去把那四塊拿出來。”他吩咐幾個弟弟。看,我說吧,後面肯定還有。但這四塊之後絕不會再有了,即便有他也不會給你看了。看多了人的眼就雜了,總會覺得還想再看看,這樣他這生意也難做了。只會留著過段時間再找你然後再給你看,既摸了你看東西的底又知道了你偏好什麽樣的東西,到時候一眼就打住你。這是個小門道。

  這四塊石頭再拿出來時我看的就比較仔細了,塊塊好料。暫時已經算是他能拿得出最好的了,再想看也只能等過段時間了。這六塊石頭有三塊幾乎是明了,入行久了的人都能瞧出來。剩下三塊有兩塊我可以當場確定,以我的判斷肯定也是沒跑了。唯獨剩下一塊綠幽靈還是要讓我仔細看看,看了一會兒我故意拿起另外一塊已經看過早就確定的又看了一會。也是一個小技巧,看石頭別隨便讓人看出你對哪個最感興趣。否則人就會拿這塊石頭打你,看石頭的人最怕被東西迷了眼,一迷,就全完了。那塊綠幽靈幾乎是全包的外面全是泥,只有一個兩根手指寬的地方露出一塊,全部料子整體大概七十公分高,三十公分寬。偏偏露出的這塊地方在中間,這樣一來你就沒辦法判斷從上往下或是從下往上看去判斷它內部含有的包裹體到底就有多大。也沒辦法準確判別裡面的顏色究竟怎麽樣,也許只有一小塊綠其他地方都是花,也許只有那麽一小丟的料子連做條手鏈都不夠。看來這是拿這塊來打我的呀,我心想。

  “這四塊。多少錢?”不管怎麽樣先盤盤道吧。我指著其中兩塊明料和另外兩塊已經確定了的問老宋。

  “高老弟,確實眼力非凡啊。”

  “這塊不要嘛?”他的一個弟弟拿起我沒問的一塊明料問我。我心裡是想著要的但搖搖頭。

  “哦。那行吧。”他悻悻放下。

  老宋顯然是早就對我做過功課的,知道我是個看見好東西就絕不會撒手的人,這行就這樣,有時是需要你的一定魄力去買東西的,有的人當時猶豫了下就會失之交臂後悔莫及,好東西從來不等人。他料定我至少要這三塊明料,至於其他幾塊我能不能看出來還要看當時的情形再決定了。所以他肯定早就算好那三塊明料的價格打包是多少錢,我這樣隻挑兩塊明料和兩塊看出來的一下就打亂了他的算盤。他想了半天。

  “這四塊二百三。”

  “哦。。二百三。。。”我沒說要,也沒說不要。轉頭問他沒拿起來的另塊明料。

  “那這個呢?”

  “這個。這個一百一。”那塊明料的確是三塊明料裡最好的。但這價他明顯慌亂中報高了,說完自己也有點後悔了。把自己的底漏了。開始說這塊如何如何好,貴在哪裡。想讓我覺得自己沒要高,以免那幾塊的殺價。

  “明白,明白。”我連連點頭示意他先打住。

  “這個呢?”我開始對最感興趣的那塊綠幽靈發起攻擊。這塊石頭在我的判斷下絕對是快上等的料子,露出來的一塊地方可以看到裡面是有點花的,但花絕對是在外面。最裡面絕對是正兒八經的純墨,從幾個細節我已經可以猜出這塊石頭的大小和裡面的顏色了。這就是經驗,看多了的人才能懂。這一塊石頭打準了可以超過這裡的全部。

  “六十。”

  “太高了吧,老宋。”可我心裡還是竊喜的。

  “你都看見了啊,這麽一大塊料子。”他急著跟我比劃。我攔住了他。

  “得得得,你這再大,你自己幹嘛不開啊。你要是全開了賭中了就不止這錢了吧?”

  “嘿嘿嘿,你看你。”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跟我嬉皮笑臉著,也不管年紀了。

  “你這石頭啊,裡面到底多大你都不知道,要不然你早開了。你是怕開砸了,所以一直留著。”這個時候我就不用跟他客氣了。準備攻擊了。

  “嗯。這個倒是,我確實不敢開。”他最終坦白了,再裝下去沒意義了保不齊還跑單了。

  “這麽著。你算個總數。這六塊一共多少。統了。”我指了指地上的。

  “全要啊?”他沒想到我會突然改變主意大吃一驚。

  “嗯。。”打的就是你個措手不及我心想。他在一旁小聲和幾個弟弟嘀咕著又不敢商量太久怕我再變卦。

  “三百八。”他嘀咕了幾秒後告訴我。

  “多少?”我聲音高了一倍的回頭看他。

  “哎呀不貴了啊,老弟。你總得讓我們賺點啊。”

  “不是,宋哥我們這頭回生意,我一上來就給你開張。還是統貨!你還給我一三八價兒,你這是罵老弟呢麽。”我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跟他說。

  “我都給你讓了二十個,本來就沒敢跟你多要。你是識貨的,又不像外面那些人。是吧,我也想跟你做二回生意呢。”他一臉誠懇的跟我解釋著。

  這個時候我就沒必要再隱藏了,已經知道總價了就可以全身心鑽研那塊綠幽靈了。再看幾遍如果不確定就談其他五塊,在總價的基礎上再打他。如果確定就直接談六塊。我開始不同角度和強度的打著手電仔細看那塊石頭。沒人敢說話,這個時候只需要安靜。死角、棉、顏色、折射率、光澤度等等、從哪裡下刀、心裡一遍遍默念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個時候老宋和Mina才看出來原來這塊才是我的最終目的,老宋靜靜等著我開口心裡盤算如何應對。

  “三百五。”我關掉了手電從地上站起來。其實我心裡最終價格在三百六,給自己留個緩衝。

  “不行不行,老弟,你這殺的太狠了。”他忙拒絕。

  “要不這樣,三百七,你再挑快石頭走。我不攔你。行不行。”

  “我不要你別的,我就要這幾個。”我才不稀罕要那些亂七八糟的馬上駁回了他。

  “宋哥啊,你是頭次跟我做生意。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喜歡雙贏。我不會把人一口氣壓死全讓自己佔便宜,那樣你以後也會給我亂報價格讓我隨便還。那沒什麽意思。”

  “我們呢,就實實在在的,大家都有錢賺。省事一點,好不好?”

  話說三分透,我不是棒槌他也不是傻子,聽得出這裡面的門道。

  “這樣,這三塊現在就在你這開。開漲了,我給你包個紅包。開跌了你就當幫老弟一忙了。”我沒大沒小的搭著他的肩膀和他套瓷,這也是拉近人之間距離的一個方法。他想了想。

  “行。你爽快我也爽快。”他略帶苦悶的點頭答應了,完全不像佔了多大便宜。就算是賺了多少這時候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是規矩。

  “這就買了?”Mina問我。我點頭。

  “要不要再想想。”她小聲在我耳邊嘀咕著。

  “不用。你幫我查下我帳上還有多少錢。我去那邊告訴怎麽下鋸。”我將手機遞給了她跑去一邊指揮著如何下第一刀。

  在幾塊石頭上我開始用筆一點點勾勒出形狀告訴著他弟弟如何下刀,

  “這樣不行吧?老弟。你這樣有點邪門啊。”老宋在旁邊擔心地提醒。

  “對啊,你這個口子要是這樣開的話,可能會開到肉啊。”肉是我們對這種石頭內部的一種統稱。我拿過石頭又仔細看了一番。

  “就這麽開。開。”我堅定的告訴了他。

  “高晉,你來一下。” Mina在外面喊我。

  “差三十多。要不要我從店裡先轉你?”她問我。

  “怎麽會不夠呢?我記得我帳上夠的呀。”我好奇了,明明記得帳上還有的啊。

  “你上個禮拜剛結了一部分貨款給老方,你忘了嗎?一百多。”

  “哦哦哦,對對對,想起來了。”我拍著腦袋。

  “那怎麽說?要不先給一半?可以嗎?還是我轉給你?”她知道我不喜歡用她的錢,現在倒是學聰明了知道提前問問我。

  “那不行。這種事沒有拖的道理。我給賤男打個電話吧。你那錢先別動了。反正賤男手裡活錢多。”

  我拿過電話給賤男打了電話,調了筆錢過來。賤男連幹什麽都沒問就說好的,一分鍾到帳。

  我在那邊死死盯著那塊綠幽靈,絲毫不敢懈怠。叮一聲短信響了,我將手機給了Mina讓她幫我看看。繼續盯著那塊石頭。

  “他給你轉了七十。”Mina小聲在我耳邊嘀咕著。我心想算你小子有良心,沒說要多少就給轉多少。

  油鋸在那邊一點點開著,水和油合著泥滴滴答答從石頭上一點點下來。每開一刀之前我的心就跟著震顫一次,心裡慶賀著OK,這刀中了,看下一刀。氣氛很是緊張,老宋在旁邊開始不斷擦汗。沒人說廢話只剩下工具與石頭髮出的噪音。隨著輪廓漸漸清晰已經有一半的晶體露了出來。沒有拋光過的表層顯得有些沙白,但已能隱約看到裡面的大肉了。接下來就是看棉賭的準不準了,我們換到裡面拿著手電或對著太陽一點點摸索著每一個細節。老宋也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

  “乾淨。”他很嚴肅的最後說了一句。

  “嗯,乾淨。”我點頭。我也已經確認了。

  “小老弟,你可真是技高一籌啊。這麽個開法,你是一丁點的料子都沒瞎啊。啊?”

  老宋略帶佩服的和我說。

  “運氣好,運氣好。”我客氣地說。

  “後面已經簡單了,你這塊石頭現在就是到此為止。那也是一塊大肥肉啊。啊?老弟?哈哈。”

  “如果要是連後面都被你賭中了,你單這一塊可就是這六塊的翻倍都不止啊。”老宋祝賀著我,此時心裡應該也是百感交集。

  我點頭笑道“運氣好。”

  拿到外面繼續開著後面的部分,後面的我就比較放心了。無論後面有或是沒有,這單生意我已經穩了。有,是老天眷顧讓我發筆大財。沒有我也已經賭中賺個盆滿缽滿。這個時候我已經沒那麽緊張了,冷靜的在一旁看著直到全部開完。

  “哦天。。你這簡直就是。。”老宋的弟弟拿水衝著料子驚歎的說不出話來。

  “上上品啊。。開眼吧。。”老宋指著石頭略微歎息的對旁邊幾個弟弟說。幾個弟弟紛紛湊上前恨不得釘在眼睛裡。

  “怎麽樣?開眼了吧?”老宋看了半天對旁邊人說。幾個人紛紛點頭一臉崇拜的看向我。

  小心翼翼接過石頭我在院子裡看了半天,此時天已經有些黑了。我們上午就到了,一直熬到現在連午飯都沒吃。這種時候誰還顧得上餓不餓。

  “那行,宋哥。幫我把石頭打包封箱送到市區裡。。”我準備帶著Mina先撤了。

  “行,沒問題。。”

  我開心的和他打著招呼,帶著Mina先走了。後面幾塊已經沒什麽壓力了,單那一塊就已經不止回本,賺翻了天。

  “我想問你啊?”在回去的路上Mina問我。

  “你那塊石頭開的那麽好,你就不怕他們不舍得給你了嗎?”她問的我都笑了。

  “怎麽可能,一是他沒收錢,二是他既然做這個生意就不會乾這種事,不然誰還敢找他做。但凡能做這種生意的,腦子都鬼精鬼精的。你可別小看他們,他們每年手裡過的錢可海了去了。”

  “那倒是。可你怎麽看出來的呢?”

  “那就是經驗了,”我開始巴拉巴拉給她講裡面的門道。

  “可我看你開始的時候根本毫不在意那塊石頭啊?我感覺你就像捎帶手的把那塊給買了。”

  “哎,這就是行業技巧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對付他這種人,你要是一上來就讓他知道你的真實目的。這買賣做完八成兒你得虧死。那塊石頭砸你個兩百都有可能,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鐵的規矩。”

  “那你這幾塊石頭打算怎麽處理啊?為什麽不在他們那讓他們給你拋光啊?”

  “當然不能了,這種難得一見的東西越少人看見越好,不然還有什麽珍貴性可言?何況他那每天人來人往的又不止我們一家,他拿去跟人顯擺這是從他手裡出去的,拿我的東西為他打廣告,這事兒他太能乾得出來了啊。”

  “所以你就連夜讓他們給你送回工作室,自己再找人加工了對麽?”

  “嗯。對。回去研究研究,有兩塊也不用急著開。先把這塊和那幾塊明料做好了再說。”

  “那這塊石頭到底能到什麽價啊?”她這話問住了我。想了片刻。

  “遇到合適的買主,那就是天價。遇不到合適的,就是塊爛石頭。跟你爸喜歡雲子一樣,懂就知道。不懂就一副棋子。”

  “那至少呢?”

  “至少的話。。像他說的那樣。六塊石頭的總價翻一倍。”

  “哇。。。。。那你不是今天一天就發了。”

  “有點兒那個意思吧。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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