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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動物》1波未平1波又起
  “你幹嘛呢?”

  “我他媽問你幹嘛呢。”一腳踢翻了王堯面前的瓶瓶罐罐,我扯著王堯想要問個明白。

  “別碰我!”王堯從我的手裡掙脫出來,晃晃悠悠的在我和Mina面前站都站不穩。

  “這是什麽東西你不知道嗎?這東西他媽能碰嗎!!!!”我指著地上破碎的玻璃瓶和吸管發著吼叫。

  “你他媽倒是很專業啊,是吧?”

  “你他媽第一天出來混嗎!!!”

  “你以為我想嗎?”

  王堯的話讓我沉默了,我高高興興的回到家連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拆就被我看到了這一幕。他沾上了不該沾的東西。

  “你心裡苦,喝酒、找女人、我都不管你。可你踩線了你知道麽?王堯!”

  王堯沒有理會我的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高晉,等他清醒點再說吧。” Mina拉住了我,我看著王堯頹廢的背影心裡燃起了怒火。

  “你他媽幹什麽吃的!!”我惡狠狠的推開了賤男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我在窗邊的躺椅上抽著煙,從我進門的那一刻我就聞到了那種奇異的香味。直到現在也揮散不去。

  “我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沾上這東西的,看樣子應該也不會有幾天。”賤男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後。

  “兩個核桃硬碰硬,軟的先碎。”我抽著煙看著外面的碧藍的天空,腦海裡想著我們的童年。

  “要不送他去戒毒所,我們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一直看著他。他只要想總會有辦法。”賤男小聲的問我,他知道我是真的發火了。

  “你難道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怎麽回事麽?這兩年我們見得還少嗎?”我冷冷的質問賤男,他說不出話來。這東西不光是身體上的損害更是一種心理上的依賴,隨時都有可能複吸。而每一次的複吸都會變本加厲,這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直到把人榨乾。我現在只希望他還沒有到那麽大的癮,畢竟我也才走了十天。

  “高晉,”我回過頭,是王堯。

  “我答應你們,不抽了。”說完就離開了。我們還是信任他的。看著他收拾了客廳像平時一樣和我們開始說話,總算是松了口氣。幸好還沒有徹底沾上癮,不然就真的完蛋了。經過那次事後王堯似乎也開始笑容多了,我們也漸漸放松了警惕不再整日盯著他,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我們都曾見到過類似這樣的事,在一些圈子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王堯繼續帶著人去三姐那胡作非為,我打過幾次電話給三姐也親自去突然襲擊了幾次。還好他都在,並沒有撒謊。在三姐那他出不了大的亂子,過了一段時間後王堯提出搬到自己的房子。理由是最近生意忙回來的晚怕影響我們睡覺,自己的房子總空著也不是回事。開始我們都有些顧慮,想了想如果他真的管不住自己那也是遲早的事。我們也不可能跟他一輩子。我讓賤男跟著搬過去看著他,王堯拒絕了。說想一個人靜靜,每天活的已經夠鬧騰的了。斟酌再三我們還是同意了他搬回自己家裡。我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真的出了事。

  “你馬上到王堯這來。”賤男在電話裡低聲說。我知道,完了。

  我和Mina飛奔下樓衝到對面王堯的家裡,王堯目光呆滯的直勾勾盯著天花板。桌上散落著一小包一小包的東西,紅的、白的。

  “瀑布,掉下來了。。”王堯突然在沙發上拚命躲避著。他溜大了。

  “拿水!”我衝上去按住了他,

他開始不斷抽搐嘴邊開始冒出白沫。力氣大的連我都感到有些吃力。  “去浴缸放水!!用熱水!”我衝著驚呆了的Mina喊著,和賤男死死的按著王堯不讓他把手塞進自己的嘴裡摳。

  “拿東西給他咬著!!”賤男抓起抱枕的一角就塞進了王堯的嘴,王堯還在不停的抽搐。

  “放好了!”Mina從裡面跑了出來。我和賤男強行拖著王堯扔進了浴缸。王堯開始在裡面發抖。

  “水!!蟲子!!蟲子!!”他開始不斷的喊叫著。

  “去找找有沒有冰塊!”Mina聽了我的話後急忙跑了出去,我和賤男把王堯死死的按進水裡。隔一會兒讓他透口氣。

  “就這麽多了。”

  我拿過冰塊開始往王堯的臉上開始擦,把礦泉水往他嘴裡猛灌。過了不知多久王堯恢復了呆滯的狀態,開始不再抽搐。Mina已經嚇傻了,我和賤男卻總算松了口氣。

  “你先出去吧。”我支開了Mina,把王堯從澡盆裡撈了出來全身擦乾。和賤男一起把他抬到了臥室,蓋上了所有的被子。

  “HU 。。。。”我長呼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王堯靜靜的躺在床上。

  “你怎麽發現的。”我問賤男。

  “他打錯電話到我這,讓我穿的性感一點來。我猜他是抽大了,在找女人。”

  我歎息了一聲低下了頭,Mina也總算緩過了神。

  “等他醒了把他送去戒毒所吧。” Mina問我。我無奈的點頭。讓Mina先去隔壁房間睡了,我和賤男在房間裡守著王堯。我們回憶著童年,在上海重逢後的每一件事。那時的王堯總是痞痞的賤笑,可眼睛裡總是那麽純真。沒一絲的雜念,像一汪泉水一樣乾淨。財富為我們帶來了別人羨慕的物質生活,也帶來了許多便捷,便捷的可以隨時隨地獲得這些違禁品。我不知道王堯到底能不能重新做人,但我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直到中午王堯終於醒了,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

  “我錯了。”他低著頭向我們懺悔。

  “明天送你去戒毒所。”我不願看見他認輸的樣子,那是顆從不輕易低下的頭顱。我默默將自己轉過身去。

  “我不能去,我真的不能去。你們忘了我是什麽身份了麽?”王堯苦苦的哀求著我們。是啊,他的父親是一方大員。如果自己的兒子被送進了戒毒所,那會怎樣的政治影響。我仰起了頭歎息,又是家庭。為什麽我們怎麽也擺脫不了這個家庭,我們努力的讀書、工作、奮鬥,就是為了得到自由。可為什麽家庭的因素讓我們一次次的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反反覆複的經歷著這樣的折磨。我們都一直在受著這樣的困擾,江雪因為家庭而自卑產生的一系列惡果最終離世,王堯因為家庭而不得擁有心愛的人,我和Mina也差一點因為家庭而分道揚鑣。

  “我真的不能去,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面對王堯的哀求我心軟了,那是我共處多年的兄弟啊。

  “找繩子,把他捆住。”我冷冷而又絕望的輕聲說著。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必須要幫他把毒癮戒掉。

  “Mina!!!”我嘶吼著叫著Mina,她從隔壁驚慌的跑了過來。

  “把你戴的胸針給我。”她不明所以的將別在胸前的胸針遞給了我。

  我將王堯的手一把拽了過來在手指上狠狠的扎了下去,職業特點我對顏色是敏感的。鮮血從他的指尖冒出形成一個鮮紅的橢圓體。看起來還好,顏色還沒有發黑。看來硬撐可以扛過去。我讓Mina出去買了繩子,自己和賤男留在屋子裡看著王堯。

  “忍一忍,扛過去。”我將手搭在了王堯的肩膀上,他哽咽的點了點頭。這場景讓人心酸,我不由得抱住了他。

  “扛過去,我們陪著你。沒什麽大不了的。”

  “別告訴三姐,還有我爸。”王堯低著頭不再說話。

  我們把王堯死死的捆在了床上,枕邊放好了毛巾防止他發作後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回去吧。別在這了。”我對Mina說。她不該看到這些,我希望她的世界盡可能的乾淨一些。因為後面的事也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不走,王堯也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老公。”Mina拒絕了我,我隻好讓她留下。多一個人也總好過少一個人。

  喂過王堯一些飯食後,給他服用了一些安眠藥。他睡了。我們也可以短暫的休息了。

  “啊!!!!啊!!!!”在深夜時王堯終於醒了,開始發作。大聲的呼叫著。

  “老高,老高!!!”他在床上痛苦不堪的掙扎著將繩子擰的吱吱直響,兩隻眼睛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恐怖的向上翻著。面目猙獰的喊著我們的名字。

  “老高,我求你了。你放開我。。”

  “賤男。。賤男。。你讓老高。。”

  “媽啊。媽媽。。。媽啊。。。救我啊媽媽。。。”

  王堯撕心裂肺的喊著,掙扎伸著手臂。將床板帶動的直顫。我將毛巾塞進了他的嘴裡,他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手臂上的青筋爆裂,血管裡的鮮血似乎都要噴湧而出。他掙扎著向我們求救。我不忍再繼續看這一幕,拉著他們走了出去。

  “賤男!!!”我拽住了要進門的賤男,雙臂死死扣住了他。

  “你不能進去!!”

  “你放開我!!!!!!”賤男的用盡了全部力氣想要從我懷裡逃脫。他受不了了,他受不了王堯在裡面苦苦的掙扎,他聽不了王堯在裡面只剩下撕心裂肺沉悶的啊啊聲。而我卻死死抱住了他,他再也動彈不得開始哭泣。

  “你放開我啊。。老高。。你他媽放開我啊。。。那是王堯啊。。。”他哭泣的哀求著我,手掌無力的在我後背拍打著。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跪在馬路上哀嚎著。

  “我們他媽為什麽要來這啊!!!為什麽啊!!!我們為什麽要去賺錢,為什麽啊!!老高。。。”

  “我們走吧啊,老高。。我們回家吧啊。。。”

  “我們什麽都不要了,我們回家吧啊。。我求你了啊老高。。”

  “我們像小時候那樣,行不行啊。。老高啊。。”

  他的話和王堯痛不欲生的哀嚎像一把把利劍穿透了我。我們在這座城市中得到著,也失去著。失去了我們最想要的。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王堯看似有著別人羨慕的父親,卻從未得到過母愛,連父愛都找尋回來不到幾個月。這樣的家庭真的會讓你羨慕嗎?他不想那樣以玩世不恭的態度對待這個世界,可王北蓓摧毀了他心裡所有的希望。如他說的那樣,我還能再信你嗎?一個信字,將他摧毀了。他是在父愛的感召下才重新回到人間,可當他再一次的面對心靈深處的三姐時,卻又一次被這種父愛所阻攔在圍牆之外。別人與他結交不排除有他父親的因素,他再一次的無形中被權利影響著。這種扭曲的心理世界真的還會讓人羨慕嗎?

  我在外面死死的抱著賤男,直到王堯的喊聲漸漸停息。推開房門,他已不成人形。拿掉了毛巾,喂他了幾口水。他面無血色的對我說。

  “我想見三姐。我怕自己會死了。”

  面對他的請求我無法拒絕,也不忍心拒絕。撥通了三姐電話。當三姐和七月出現在王堯的床前,三姐哭了,嚎啕大哭。王堯笑了,那是一種對世間最後的留戀得到滿足後的微笑。他睡了過去。

  五天,整整五天。王堯撕心裂肺的吼叫給鄰居帶來了困擾。好在Mina一一化解了過去,沒人知道裡面到底怎麽回事。當然,錢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五天裡三姐寸步不離的守在王堯身邊,陪著他度過了那最難熬的日子。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麽,直到五天后賤男解開王堯的繩子後,在三姐的攙扶下王堯再一次的站到了陽光下。王堯虛弱的險些摔倒。

  “小心。。”三姐扶住了他。他默默的望了三姐一眼。

  “老高。謝謝你。”王堯對我說。

  “咱們誰跟誰。”我微笑的輕輕拍了下王堯的胳膊。

  “是啊。咱們誰跟誰。”王堯輕輕的呢喃著看向遠方。

  “從小就一塊兒翹課踢球打籃球。”

  “一塊兒往女同學書包裡藏毛毛蟲。”

  “一塊兒打架鬥毆進局子。”

  “一塊兒騎在月亮門的牆頭上往路過人身上扔煙頭玩兒。”

  “美好的童年。”

  我們輕語著童年的歌謠眺望遠方,美好的童年,美好的過往。

  在大家的齊心努力下王堯終於擺脫了毒癮,慢慢恢復身體的創傷。我和賤男拉著他打球,踢球試圖幫他重新找回青春,三姐和七月每天也會來看他。三姐和王堯最終都做出了讓步,三姐以情人的身份陪在王堯身邊,王堯也再也不提娶她。兩個人有夫妻之實卻無夫妻之名,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什麽長久之計,可還能有什麽辦法呢?三姐有一次曾當著我們的面說,如果有一天王堯膩了或者去結婚了她就會離開。從王堯的眼神中我們看得出,他一輩子都不會膩。

  我們都以為自己很堅強又一次的險中求勝,可沒想到暴風雨才剛剛來臨。也許在一起久了,Mina身上的一些特質開始逐漸顯露出來。我發現她開始注意起我的手機,回去晚了開始刨根問底,時不時問我身上的香水味是誰的。這是原來從來沒有的。

  “你今天去哪了?”她在客廳沙發上坐著,裝作漫不經心的問著。可我知道她很關心,而且非常關心。

  “跟老方他們吃飯去了,泰國來了兩個送貨的。去看了看。”我不想與她爭吵,實情告知了她。可她似乎沒有罷休的意思。

  “看完之後呢?”她歪著頭問我。

  “看完之後就回來了啊。”我詫異地看著她。

  “那你為什麽這麽晚回來啊?”

  “我八點吃飯,一個半小時吃飯,到他們酒店十點,看了倆小時石頭然後回來。到家十二點半難道這有什麽問題麽?”我沒好氣的說。

  “那你身上為什麽有不是你香水的味道。”她步步緊逼。

  “那是他們房間裡的香水味道,難道你只允許全世界就我一個男人噴香水嗎?”

  “我知道,現在很多外圍也都噴男士香水,為了不讓客人回家後難辦。七月不是也噴男士香水嗎?”

  “那你的意思我是去跟人開房了是嗎?”我無奈的看她,心裡壓著火。

  “我是怕你學壞,你每天身邊那麽多女人我能不擔心嗎?”

  “只不過多問你兩句,要是沒事你緊張什麽?”她不依不饒的坐在沙發上沒好氣的說,感覺醋壇子都要翻了。

  “好好好,那你明天跟我去見見那幾個泰國人行吧?好了老婆,不要鬧了。”說著我就將她壓在了沙發上,這個時候強吻是最管用的。果然,她掙扎幾下一番纏綿過後就乖了。

  “高晉?你說有一天我也死了你怎麽辦?”她窩在我懷裡溫柔地問道。看著她若隱若現的性感身姿撩撥我簡直還想再來一次。

  “那我就陪你一起去死啊。”我毫不在意的說。頓時她柔情似水地起身看著我。

  “你知道嗎?你這種痞痞的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最是撩人,讓人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不行,我得檢查下你手機。可別有哪個狐狸精把你搶走了。”轉眼間她就變成了一個偵探,女人翻臉可真夠快的。把我的興致都惹沒了。

  “這誰啊?什麽明天我能過去嗎?”她斜眼輕描著我。。我看了一眼。

  “來店裡拿東西的客人啊。”

  “那為什麽只有這一條記錄啊?前面的呢?”

  這句話把我問懵了,因為她最近有經常看我手機的習慣,為了省去她每天的追問我刪掉了許多聊天記錄。結果今天剛好這位客人發信息過來問我能不能過來拿東西,回了個好的後就忘了刪了。

  “刪了啊。”我不以為然地說。

  “為什麽刪啊?”

  “嘿嘿嘿,我說了你別生氣啊。”我皮笑肉不笑的跟她說。

  “你看你這天天看我手機,每天問這個問那個。我每天接觸那麽多人,每一個都回答一遍。那還睡不睡覺了。這不怕你多心麽。”

  “沒事兒你怕我多什麽心?”

  “Mina,你想幹嘛呀?”我有些壓不住了,

  “我沒想幹嘛呀,我就想你給我個解釋。我是你女朋友,問問還不行麽?”

  “男人的手機就像是個炸藥桶你沒聽過這話麽?你還每天舉個火把過來站旁邊。你是怕找不出來事麽?”

  “那你的意思就是真有事咯?”

  “我沒那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都沒有。”我和她伶牙俐齒你來我往的爭論著。她不再說話。

  終於安靜了,我可以睡覺了。半夜裡她在我身邊翻來覆去的把我弄醒了。看見她那樣心也軟了。

  “困不困?嗯?”我溫柔的輕輕在她耳邊吹了陣小風,

  “來,抱你睡。”說著我就從後面抱住了她。一直到天亮。

  “我草。”一睜眼嚇了我一大跳,她披頭散發的在我旁邊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我。一雙眼睛滿是殺氣,嚇得我趕緊看看她旁邊有沒有什麽刀之類的。幸好沒有,嚇死我了。

  “你幹什麽?”

  “看看你。”她緩緩的起身下了床準備梳妝打扮。我在床上愣著神回想剛發生的事。

  “高晉,你變了。”她突然對著鏡子斜視著我說。

  “我怎麽變了?”大清早的唱這麽一出弄的我都冒冷汗了,自然不會有好氣。

  “你猜?”她回過頭用她那雙若即若離的眼睛耐人尋味的望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怎麽了?我手機裡有事?不能啊,什麽都沒做過啊。什麽紀念日?中國情人節?端午節?五一小長假?不能啊,都沒有啊。媽的,隨緣吧。真是有病。我心裡想著起來刷牙洗臉。

  “今天不用你送我,我自己開車。”她收拾完後準備先走。

  “你不吃飯了啊?”我問她,她沒回答。噠的一聲關門走了。

  “瘋了吧?這是。咦。。。。”我嘟囔著想到早上那雙眼睛不禁打了哆嗦。

  吃了幾口麵包牛奶我也下樓出發去店了,到車庫時發現她的車還在。於是好奇打電話過去,告訴我突然又不想開了,打車走了。我說好吧。掛了電話搖頭,摸不清頭腦。我上午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這人昨晚剛從香港飛過來。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約我在很郊區的一個會所裡見面,離我的車程大概要一個半小時。一路我邊想著那句你猜,邊想著等下見面會發生的情況,飛快的行駛在外環線上,這個點外環還沒那麽多車。從倒車鏡裡我突然發現了老麥的車在後面,他的車牌號很好認。因為有一次吃飯時夢夢提到那塊牌子,我雖然沒見老麥開過那台車。可對那個號碼印象很深。我沒有多想,繼續開著。可是開著開著發現這車一直在後面一定距離內跟著我。我故意在一個下匝道提前下了,果不其然跟了下來。我確定這是跟著我了,因為這個匝道口附近都是工業廠房,平常人是不會沒事來這的。在等紅燈時我從車上下來,大步走到那車前面一米左右的距離。Mina在副駕駛坐著,老麥開車,後面是夢夢。我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再繼續走過去,指了指車裡的Mina 看了一眼尷尬無比的老麥轉身離去。那輛車沒有繼續跟來,我的心情像吃了屎一樣。和人見面時也心不在焉,最終那個單飛了。並不意外,因為我出現了很多致命的失誤。價格都搞錯了,人家提的問題也是答非所問。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讓她這樣的疑心,還是說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都會這樣。心亂如麻,想不明白。那個原來知書達理的Mina哪去了?怎麽突然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我沒有打電話給她,想自己靜靜。我不想去聽那些沒有任何營養的答案。

  這些不可能對身邊的生意夥伴說,我的知心好友很少。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太愛惜的友情了,總是把關系分的那麽清晰幹嘛呢。王堯剛剛恢復,於是我打給了賤男。

  “幹嘛呢?”問他。

  “我在外面和人談事呢,怎麽了?”賤男小聲回答說。

  “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估計得晚點吧,說怎麽了。”

  “沒事。問問你幾點回來。掛了,忙你的吧。”我掛斷了電話把車開到了最喜歡的那家奶油小方的甜品店。希望可以吃點甜的東西緩解下心情。

  “老樣子嘛?”店員熱情地問我。我已經來了許多次了,每次都是兩個小方兩杯不加糖美式。

  “嗯,”不加思索的回答她,拿上車了才想起來自己是一個人。歎息了一聲繼續漫無目的開著。最終在一條小馬路的十字路口靠邊停了下來。

  看著過往的行人我搖下車窗,吃著雙份的奶油小方。腦袋放空著,好像很久沒有這樣愜意過了。我開始眷戀這種片刻的安寧,雖然我知道回到家注定會有一場狂風暴雨,可還是對這樣的安寧有著吸毒般的眷戀。一直到天黑,月亮開始爬上遠邊的雲。回去吧,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根本沒有想過回去後要怎樣質問她和如何接受她的質問,只是覺得那是家。

  推開房門裡面有兩雙陌生的鞋,進了門廳看到白天的三個人坐在裡面。我沒有理會他們徑自的回房換衣服,這是我的習慣。

  “你沒有看見這裡有客人麽?”Mina開口。我站住了腳步很是無奈。

  “我進家先換衣服的習慣你不知道麽?出來再打招呼能有什麽問題嗎?”說罷回去換了衣服。換了衣服出來已經沒了打招呼的必要,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開始看天。

  “你白天去幹什麽了。”她抱著肩膀靜靜的發問。

  “見客人。”

  “什麽客人要去那種地方見?你騙鬼呢麽高晉?”她瞬間炸了廟。

  “什麽叫什麽客人那種地方?”我反問。

  “那地方幹嘛的你不知道嗎?”她好像知道些什麽,覺得我在明知故問。

  “你什麽意思?到底。”

  “我。。你說。。。” Mina氣的讓老麥說,老麥隻好眨了眨眼睛示意我趕緊交代算了。

  “你說啊。。” Mina急了

  “老高,要不咱就認了吧。你趕緊給Mina陪個不是,咱都是男人誰還沒點花花事兒了。”

  “我認你大爺啊我認?”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他們知道了什麽?

  “那會所是個的地方!” Mina自己說了。

  “而且裡面還有各種道具,遊戲,各個國家的妞兒都有。你當我不知道嗎高晉?”Mina的話讓我想起了上午進門時好像是有種粉味,牆上的畫也很暴露。可當時腦子亂糟糟的也沒多想。

  “你的意思是我找女人去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

  我百口莫辯,看來是她昨晚又看了我的手機看到了地址惹出來的禍。一早就盤算好了抓我個現行結果沒想到被我發現。

  “你現在給這個人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他約我那裡見面的。我怎麽知道會是那種地方?”我氣的將電話丟給了她。

  “Mina,你別氣了。有話好好說,男人麽,就算犯點錯不也是正常的麽。”夢夢在一旁說著。

  “什麽叫犯點錯也正常啊?”我立刻不悅,拿我高晉當什麽人了?馬上反駁。

  “我的朋友一直在幫你說好話,你還去凶人家?”Mina氣的站了起來。

  “Mina你是不是瘋了?你覺得我高晉是會去嫖的人嗎?”我也站了起來,比她高出許多俯視著她。

  “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Mina氣的坐下開始哭,夢夢在一旁安慰著。

  “哎呀別哭了Mina,老高你就哄哄她啊,陪個不是不就行了麽,你只要認了Mina都說了不會追究你什麽。我們剛都勸過她了。”

  我聽了以後簡直火冒三丈,老子什麽都沒做你們讓我認什麽?

  “不可理喻。”動身回房換衣服準備出去,這家根本沒法待了。

  “高晉你走,你走了就別回來了。” Mina在後面嚷著。

  “讓我走?那我還偏不走了呢。。”回身沙發一坐翹起了二郎腿,我就是這麽不按常理出牌。一度無人說話,氣氛很是尷尬。

  “好,你說你沒去玩。那為什麽會有人約你在那種地方見面。”她終於不哭了,抹著眼淚問我。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那種地方到底幹嘛的?”

  “老麥告訴我的。”

  “哦~~~那老麥怎麽知道的,他去過是嗎?”

  “你怎麽這樣,高晉。。。” Mina因為我波及了老麥開始反擊我。

  “那他沒去過他怎麽知道裡面幹嘛的。那如果沒去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說你們真的想多了?難道我不知道裡面怎麽回事還有錯嗎?”

  “你這是詭辯,你們兩個成長的環境不同,他當然知道這些。”

  “哦~~~~~”我故意拉了個長音,恍然大悟。

  “環境不同?環境不同。哼,還真是環境不同。我忘了,你們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知道這些東西覺得很正常。覺得男人就算犯了這種錯也是正常,低頭認個錯也就過了是嗎?”

  “你們他媽這是在侮辱我,我高晉還沒到那個份兒上。別的不說,就衝我高晉這張臉,就他媽用不著嫖!”

  “切,用不著這樣吧,老高。別那麽激動嘛。都是男人。”老麥不屑的神情讓我更加憤怒。

  “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提男人兩個字!嗯?”

  “你自己看看你從頭到腳哪樣東西不是刷你老子的卡買回來的,哪樣東西是你掙的?老子的錢全都是一分一分自己打出來的!就算退一步說,我他媽就算今天真的是去嫖了,花的也是我自己掙來的錢!!不像你,找個姑娘都要花你老子的錢!!你知道這叫什麽嗎?你連嫖都沒資格。。。”

  “你不就一小白臉麽,趾高氣揚什麽啊?真不知Mina瞧上你什麽了。拿人錢還出去玩姑娘,被發現了還不認帳。切。。”老麥仰起頭翻著白眼。

  小白臉三個字讓我頓時火冒三丈,抬腳便準備抽他。

  “高晉!” Mina看出了我要動手的架勢喝住了我。

  “好。。。。”我點頭笑了。。

  “好,。。說的真好。。”

  “好啊。小白臉。”我拍拍手攤著,很好不是嗎?已經沒必要再浪費口舌了。我準備出去散散心。

  “我草。你撞死老子了。”我回頭和賤男撞了個正懷。

  “你嘛去啊。”他見我臉色不對。

  “找女人唄。”夢夢不鹹不淡地說。

  “嗯?”賤男看了看Mina。

  “嫂子?”

  “怎麽回事,高晉。”賤男問我。我懶得解釋沒有說話。

  “嫂子,這裡面肯定有誤會。老高絕不是在外面花的人。”還是兄弟了解我,替我解釋。

  “王堯也不是看起來會吸毒的人。”夢夢的這句話一下讓我有一次炸了。

  “你說什麽?”我皺眉轉身質問

  “夢夢。”Mina拉住了夢夢,讓她不要再說了。

  “怎麽了?幫你說話還不行了?你憑什麽受這份氣?”夢夢在一旁沒好氣的說。

  “她怎麽會知道王堯的事?”我指著夢夢質問Mina,我曾叮囑過她王堯的事不可以說出去。可她居然當成故事說給別人聽?Mina不做聲,我明白了。

  “你真棒!”我豎了個大拇哥轉身離開。賤男衝著夢夢搖搖頭緊隨其後跟了出來。走在小區門口的青海路上,我想起了江雪,她從來不會懷疑我這種事。如果時光真的可以倒退,罷了不想了。賤男問我要喝酒去麽,我覺得不需要。不能什麽事都靠酒精解決,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還是需要去解釋清楚這件事不是麽。讓賤男今晚去王堯那了,一個人回了家。再回去時已是深夜,他們都走了。房間燈關著,我知道她還沒睡打開了燈。她在床上靜靜的臥著。

  “Mina,”我先開了口在床邊坐了下來。

  “別說了老公,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想了。”她突然伸手抱住了我在懷裡撒著嬌,這一舉動讓我措手不及。也許她想通了吧,想通了就好。沒有再說什麽多余的話兩個人睡去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就這樣過了,可心裡的疙瘩還在。她開始不再查看我的手機,對我小心翼翼起來。每天噓寒問暖,到飯點了就來找我吃飯,出門前幫我整理好每樣東西,皮鞋擦的一塵不染,回到家拖鞋肯定放在門口已經擺好。好像生怕我會跑掉,雖然有的事她從前也會做,可現在就是讓我很不自在。她是這完全屈服了嗎?我在心裡想著。可是我並沒有要求她這樣啊?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經過一番掙扎我還是決定要與她正式的聊一聊。

  我們就在我工作室後面的小花園裡開始了聊天,我特意買了她愛吃的奶油小方。

  “吃吧,”我將小方推給了她。

  “嗯。還是這個好吃。”她笑著邊吃邊說。

  “Mina,我們聊聊吧。”

  她先是一驚再是恢復平靜。放了叉子。

  “好。”

  “我開門見山,我覺得你真的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對我。我們兩個需要的是一種信任和對彼此身邊的人一些必要的尊敬。就像我們剛剛在一起時那樣,而不是現在你每天像伺候官老爺一樣伺候我。”

  “我現在還不夠信任你麽?”

  “信任是來源於心裡,而不是通過這樣的行為去刻意表現出來的。”

  “你覺得我現在對你還不夠寬松麽?你可以說的,高晉,我可以改。真的。”

  “你聽我說啊 Mina,舉個例子,那天我們在爭論的時候賤男進來了,他進來只聽了夢夢一句話。就一句。他就知道了,可他選擇了相信我。這就是他的一個判斷。基於信任的判斷。”

  “而你現在做的,不是出於內心的信任,而是一種你在強迫自己順從我。逼迫自己去信任我,其實你心裡還是在每天打鼓。對嗎?”

  “這不是我們在一起時的樣子,我相信也不是你所期待的樣子。對嗎?”我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陳述著。

  “是,我承認。我現在心裡也還是很擔心,可你知道麽。當我看見王堯吸毒吸成那樣,我真的怕了。我怕有一天你也會那樣。”

  “我身邊的圈子你也了解的,的確會有一些很正能量的人,可也避免不了像老麥那樣每天吃喝玩樂揮霍無度的人。你知道夢夢麽?她所有的前任都因為劈腿分開了,你們男人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喝多了,心煩了,一時性起,逢場作戲,太多太多了。”

  “可我們女人呢?你想過麽高晉,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結婚了,你像我爸爸那樣帶回一個弟弟和後媽回來。你讓我,讓這個家,拿什麽去面對。”

  她不急不躁的表達著她的觀點,聽起來也是人之常情。這讓我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難道你和我在一起這麽久難道你還不明白麽?”

  “人是會變的,高晉。這世界大多數的夫妻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兩情相悅的,不是嗎?男人有了金錢,權利,就會變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只是想要從你的生活中得知你究竟變在哪裡,我才有方法去應對。”

  “我只是想留住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你能理解麽?”

  “你的生意導致了你每天會接觸大量的年輕漂亮女性,我總有人老珠黃的一天。可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她們會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你別忘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難道要讓我等到你已經被人迷的神魂顛倒要離開我的時候再去留意你麽?”

  “你的留意難道就是跟蹤,翻手機,偵查盤問嗎?”

  “至少這些可以讓你有所忌憚,不是嗎?至少我可以及時的發現然後製止。高晉,我說白了。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結婚了,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別帶回來就好。”她緩緩的說著,不溫不火,不急不躁,耐人尋味。

  她的話讓我不敢想象這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難道大宅門裡的思想就是這麽的強迫女人忍辱負重麽?

  “王堯的事,是我不對。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向朋友商量,也總要有個理由。你知道我不愛撒謊,可我真的沒想到她會說出來。”

  “我也不想面對那樣每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生活,可我已經正在準備去過那樣的日子。人前秀恩愛,人後掉眼淚。你的明天會越來越好,身邊的女人也會越來越多,你可以說你有底線,但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相互勾引的方法。不是嗎?”

  “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麽嗎?就是你對每一個人都很好,這是你們天秤的習慣嗎?你對江雪那般好,你對王堯賤男那麽仗義,你對林姐的事居然可以花費出那麽細節的心思,你對我說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我都覺得是在撩我。”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 你為什麽能知道的那麽多。什麽事情到你這都變得信手拈來,你還記得你怎麽處置王堯那次的事嗎?你怎麽會知道那樣可以讓王堯頂過發作?你從哪裡得來的經驗?如果你也玩過,或者你只是知道,你是不是也知道的太多了?”

  “你可以對許多事情侃侃而談,連我父親都對你讚不絕口,可你知道嗎?你越是好,我就越是怕。我拉著你沒完沒了的逛街,你從不說一句怨言。我刷爆你的卡,你從不怪我。拿出另一張告訴我繼續刷。你知道我拉著你逛街時看見你一件件井井有條的處理別的事情,然後告訴對方,我在陪女朋友沒時間。我是什麽心情麽?”

  “我覺得自己都快被你融化了,你怎麽會待人這麽好。你不濫情、不賭、不好女色、幾乎沒什麽特殊的嗜好能勾起你的興致。人家都說男人有三樣東西一定會喜歡其中一樣,機械,女人,賭博。可在你身上我什麽都看不到。你很多時候都看起來太完美了,人無癖不可交難道你沒聽說過麽?”

  “你不覺得你這樣想太極端了嗎?我認為你對這句話的理解存在誤差,而且我也根本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我只是在盡可能的去追求完美,難道這不正常嗎?”

  “可你太完美了就會有狐狸精!!”

  她突然惡狠狠地說,讓我想起當年扇王北蓓那一巴掌時的神情。她父親的事對她的影響其實很大,她是把最仇恨的東西埋在了最心底。簡短的談話到此為止沒有再繼續下去。我能夠理解她心裡想法,可用什麽辦法去消除這種障礙呢。頭好痛,好想放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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