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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動物》有酒真好
  江萊饒有興致的參觀了一番新屋後總結出一條,這家就是個單身漢大宿舍。雖然有阿姨打掃但改變不了冰箱裡都是速凍食品,各種飲料酒水,熟食的命運。幸好我們回來時王堯已經把那個小野模打發走了,不然不知道要讓江萊怎麽看待我的兩個發小了。參觀完後我讓她晚上睡我的房間,我睡賤男那屋。她點頭答應便回去睡了,我猜是坐飛機累了。

  三個光棍六目相望後王堯提議去找快樂,我帶他們倆去了一家純喝酒的小酒館。那裡有我上次招待客人存下的半支,這酒有股濃鬱的乾果香口感還不錯。我和賤男都偏愛洋酒,王堯更喜歡白酒啤酒。他喝不慣自己要了一打科羅娜。那是個名叫癮的酒館,進門右轉是大廳有著大概十二三個圓桌,正前方是樂隊和歌手的小舞台,小舞台靠右是吧台。一面牆的各式酒水,三個酒保。酒館嘛,整體色調偏暗。什麽人都有,有的人開懷大笑,有的人竊竊私語,很少有人像我們這樣安安靜靜聽歌喝酒。也許是生活的壓力太大了,每個人和朋友相聚的時間太少,大家都有著說不完的話。所以酒館裡稍微有那麽一丁吵。台上唱歌的是個普普通通的姑娘有著一副煙嗓,歌裡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把許多歌唱的倒還有味道。她有個姿勢是我很喜歡的,雙腿交叉而坐,一隻腳尖微微翹著,挑動著鞋子,幅度不是很大,可以說很小,唱著莫文蔚的寂寞的戀人啊。特別有味道,聽得我們幾個都想起了些什麽,我想江雪,王堯想三姐,賤男大概是某個沒有表白的女人吧。

  “再要一瓶吧?”賤男問我,這才發現酒已經喝沒了。

  “你去挑吧,報我電話掛帳。”同KTV夜店相比我更喜歡這種地方,所以辦了卡。

  賤男挑了支水鬼回來,這酒我以前喝過,很少有人挑。主要是一般人不太認。屬於麥芽威士忌,有強烈的泥煤味,海藻的鹹,喝的慣的人還好,喝不慣的會覺著喝煤灰兌水。我倆當然沒問題,王堯嘗了一口直吧唧嘴。

  “這什麽玩意兒。”

  看他那副猴子樣我不由笑了,“習慣就好了。”

  “別別別,我還是甭習慣了。”自己拿了瓶啤酒吹著。

  “誒,你跟那江萊,你們倆什麽關系啊?”王堯嗑著瓜子問我。我以為他要下手,嚇了一跳。

  “你幹嘛?”

  “嘖。緊張什麽,就隨便問問,這不閑著也是閑著麽。”

  “好朋友。以前江雪我們總在一塊玩兒。”我抽了口煙吐著煙圈。

  “她不是CD的嗎?”賤男詫異地問

  “嗯,以前江雪我們經常結伴出去旅行。”

  “我草,她當你倆電燈泡啊?”王堯扔掉瓜子

  “你以為人都跟你一樣啊,離開姑娘活不了,大夥兒一起出去玩不是挺正常的事麽。你沒看我都把房間讓給她了麽。”

  王堯又拿起瓜子嗑起來,吃了幾粒才說,“我看她是喜歡你。”

  “你有勁沒勁啊,怎麽男女就非得搞點別的關系出來啊?”我撇了他一眼,眼神極其輕蔑。

  “就是,你有勁沒勁啊。”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從我身後傳來,說話間兩手已經搭在我的肩膀。一回頭,是三姐和七月。

  “喲,怎麽是你倆啊?坐。”我招呼二人坐下,賤男往邊上挪了挪,空出地方給她們坐下。

  “他滿腦子就是情啊愛啊的。”三姐坐下指了指王堯鄙視地說。

  “就是,你有勁沒勁!”賤男擠兌著他。

  “嘿嘿嘿,我有勁,我一看見三姐渾身使不完的勁!”王堯嬉皮笑臉地開始給三姐倒酒,這話說的我們倒是沒法反駁。

  “你們倆,這是?”我問她們。

  “今天休息下,昨晚太累了。晚上睡不著所以出來坐坐。”七月撩了下那頭有點內扣的中短發回答道。

  “太累了?”王堯盯著七月問。七月顯然是沒明白什麽意思,回答的倒是痛快。

  “嗯。太累了。”說完大概是反應了過來,慢慢吞吞的小聲又吐了兩個字“討厭。”

  本來我們還想嘲諷下王堯卻被這一句討厭弄得啼笑皆非,除了七月紛紛掩面偷笑起來。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七月匪夷所思地看著我們。我們笑的更大聲了。

  “一群神經病。”她還是那麽慢悠悠地說。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我給她解圍說。

  “你下午走那麽急去幹什麽啊?”七月問我。

  “接個人。”

  “還是個女人,都接床上去了。”王堯悻悻地說完,三姐和七月齊刷刷地盯著我。

  “嗯,睡我那了,我把我臥室給她了。”

  “你交女朋友了啊?”七月還是那麽慢吞吞地問道,聽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沒,好朋友。以前總一起出去旅行什麽的。”

  “比咱倆還好嗎?”三姐突然笑著看我,那眼神好像在說,小樣兒,忘了調戲你的時候了?

  “一樣重要,一樣重要,以前也沒少幫我。”我趕忙解釋道。

  “哎呀咱別說他了,玩點什麽吧。”王堯不耐煩地提議。

  “你就知道玩點什麽,你看人賤男,老老實實在那喝酒聽歌。”在三姐面前王堯是不敢反駁的,立刻老實下來。我們幾個人靜靜地繼續聽歌喝酒,偶爾輕輕地閑聊幾句歌裡的內容,沒人說話時也不覺著尷尬。我喜歡這種氛圍,不需要去思考太多,沒那麽喜悅也沒那麽悲傷,很平靜。

  他們酒喝的慢,我一個人喝了大概一瓶時新開的一支也已經又見底了。我酒瓶示意賤男再去挑一支。

  “還喝?”他目瞪口呆的看我,我沒說話默默點頭。

  “別喝了,你昨晚醉成那樣。”七月手搭了下我胳膊慢悠悠說道。我示意賤男去拿。

  “讓他喝吧,過了那勁就好了。”賤男說著又去挑了一支山崎12回來,這酒我就不太喜歡了,回甘久但入口有點像奶油發膩,帶絲甜。喝到一半時我不想喝了,張羅著走。

  “咱走回去吧?把車扔這吧?”出了門我提議。

  “想吹吹風啊?”三姐問我。

  “那走唄。”七月沒等我說話就答應了。

  天氣已經開始回暖了,嚴格來說春天早就到了,只是江南的春天與冬天總是沒那麽明顯大的分別。給我感覺就是江南只有,夏天,秋天短短個把月,再就是冬天,而且冬天還會下雨。空氣裡有些濕潤,應該是剛飄過小雨。路上已經沒了什麽行人,賤男、我、七月三個人靜靜走在前面,王堯和三姐在後面竊竊私語時不時放聲大笑,沒幾秒又轉回小聲不知道嘀咕著些什麽。這城市每天都在變化著,越來越繁華,房價每一天都在往上爬。也不知道這城市究竟有沒有那麽多人買得起這麽貴的房子。江雪不就是把一套房當成了導火索麽?

  “我想出去走走。”我直視著前方說著。

  “去走走也好,想好去哪了麽?”賤男點著頭問我。

  “沒。”

  “你不是說你要走遍中國麽?”七月捋了捋頭髮慢悠悠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

  “你那天晚上在伯爵說的呀。”

  “我說了嗎?”我看著賤男。

  “你別看我呀,我都斷片兒了。”

  “嗯,你說了。那天你說了好多。”七月看著前方說完點了一支煙。

  “我都說什麽了?”我迫切地想知道那晚還發生了什麽,怕自己說錯話。

  “忘了。”她不鹹不淡的回答我。隻好作罷,繼續手插著褲袋裡繼續走著。

  電話突然響了,是江萊。

  “喂”

  “你們去哪了啊?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嚇死我了。”她在那面顫顫巍巍地說。

  “啊,出來坐了坐,快到家了。不用怕,那小區開門睡覺都沒事。都是電梯入戶的。”

  “哦,行吧。那你們快點回來。”

  “你要不要吃宵夜,晚上也沒吃飯。吃的話我給你帶上去。”

  “不吃,你們快點回來就行了。”

  “嗯。行。那掛了。”

  “嗯,拜拜。”

  “害怕了啊?”賤男問我。我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到家時我喊了聲,“我們回來了。”扭頭看了看家裡所有的燈都開著,這個亮堂。

  “回來了啊?”她從我屋子裡出來。

  “嗯。你醒多久了?”

  “剛醒,就看見家裡全是黑的,喊了兩聲也沒人。”她嘟著嘴衝我說道,我摸了摸她腦袋安慰她。

  “沒事,這小區治安很好的。沒卡進不來。尤其晚上格外嚴。”

  “哦。”她嘟囔了一聲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可能是她個子小,人一下埋了進去。

  “你是不是胖了啊?我沙發也不軟啊,都讓你坐踏進去了。”我嘲笑她。

  “我只是微胖好不好!”

  “好好好,你有理。”我不敢繼續拿這事開她玩笑,準備到裡面洗澡。

  “你先坐會兒啊,我洗個澡。困了你就先睡。”衝她喊道。

  “嗯。你去洗吧。我看會電視。”

  洗完澡出來賤男和王堯已經去睡了,剩她一人在沙發上半躺著看韓劇。

  “這什麽片兒啊?”我看著裡面嘰裡呱啦的問她。

  “花樣男子”

  “這名兒可真夠俗的。”

  “哎呀,就韓版的流星花園。”

  “啊。。那我知道了。你怎麽還看這麽二的片兒啊,我們上學時班裡女生看的東西。”

  “這不翻拍的麽,隨便看看。”

  我絲毫沒感覺她是隨便看看的意思,眼睛都恨不得鑽進電視裡去了。還時不時傻笑,聽的我直愣。女人花癡起來真可怕。不再打擾她一個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著外面。樓層高的好處就是可以望的遠,尤其是夜晚的時候。整座城市都在你腳下,有一種征服的感覺。

  “高晉,你明天有事沒?”她突然問我。

  “沒事啊,幹嘛。”

  “我們出去玩玩唄,或者逛逛街。”她開心地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

  “你不是來出差的麽?”

  “沒什麽大事了,我主要來看你的好不好!!你真當我是出差啊!”她的直白讓我驚訝地回頭。

  “你們川妹子都這麽直接嗎?”

  她噗嗤笑了,“還好,還好。”

  “行,想去哪玩?不對,你是想逛街吧?你又不是沒在上海待過,上海又沒什麽景點玩的。都人造的估計你早去過了。”

  “我們可以去燒烤呀?”她盤起腿來了精神。我想想好像是的,這季節出去烤個串兒什麽的再合適不過了。

  “行,我看看天氣預報。”說著拿出手機。

  “不用看了,我看過了,明天大晴天。”她開心地說道。我覺得她其實早就計劃好了。

  “明天早上我去買菜,十點半我們出發。”果然都計劃好了,我心想。

  “別買了吧,太費事了。起得來嗎你。我打電話讓人準備吧。東西還全,直接拿了就走了。”

  “那也行,還省的我們自己折騰了,還不一定好吃。”事實證明沒幾個女人是真勤快的,都是被逼的。

  “對了,你可以叫點朋友一起,人多熱鬧。”她接著提醒了我一句。

  “嗯。好。”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三姐,王堯是不會願意落下她的。也沒跟他們商量直接撥了三姐的電話,三姐說OK。又給柳哥打個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他表示店裡走不開。可以提供食材。我等的就這句呢,告訴他幾個人後掛了電話。

  “你都不用告訴人家準備什麽麽?”她盯著電視問我。

  “不用,就上次那柳哥,帶你去過他那吃飯。你還記得沒?”

  “哦哦哦。記得。那三姐和七月是誰啊?”

  “三姐是家夜場的老板,不是老板娘哦。。”我刻意跟她強調了下。她驚歎。

  “哇,那她真是蠻厲害的。”

  “嗯,王堯有點喜歡她的。七月是三姐親妹妹。邏輯關系清楚了?”

  “嗯嗯。”她點著頭眼睛根本沒離開過電視。

  我到那倆孫子臥室通知了下他們,王堯聽見三姐也去興奮的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漂亮!不愧是我哥們兒!”朝著我直豎大拇哥兒。

  “哼,行了,趕緊睡吧。明兒一早還得去柳哥那取東西。你去啊!我去他老不要錢。”

  “得嘞。”

  回了客廳我繼續發呆望天,過了會聽不見江萊傻笑了,回頭看她已經睡著了。電視還開著。小心把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重新一個人返回客廳,關了大燈隻留了一個夜燈繼續躺在躺椅上,搖了一會我也睡著了。喝點酒還是管用的,期間一次沒醒,還是王堯從裡面出來把我喊醒讓我去他屋裡睡。

  “你嘛去啊?這麽早。”我揉揉眼睛問他。

  “不是你讓我去柳哥那取吃的麽。”

  “哦哦,那你滾吧。開我車吧,你那車裝不了什麽東西。”我衝他的背影喊著。

  “囉嗦。”他頭也不回的衝我一擺手而去。

  我悄悄進了臥室發現她還沒有醒,於是拿了洗漱用品去王堯房間洗澡刷牙。

  昨天睡得好心情也跟著好,正哼著歌時賤男突然闖了進來。

  “起這麽早啊,堯”

  “呀,怎麽是你啊。那孫子呢?”賤男東張西望地找著王堯。

  “我讓他去柳哥那拿東西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完我們去吃早飯。”

  “心情不錯啊?昨晚睡得還行?”他關心的看我。

  “不賴,喝點酒睡得踏實多了。”

  “那就行,不過你也得稍微控制點,不能天天這麽個喝法,不然你那胃早晚廢了。”

  “嗯。”

  說完他也回去洗漱了,我們倆收拾完了江萊也醒了。等她收拾完我們三個下樓吃過早飯後去超市買了些水果零食酒水飲料桌布什麽的,滿滿兩大箱的扔進車裡。在家裡的車庫正好碰見王堯。

  “他開的誰車啊?”我問賤男。

  “剛買的,半個月吧。”

  “我怎麽不知道啊?”

  “你知道個屁啊你,咱仨都碰不著。再說這車是給工廠裡開。”

  “哦哦哦。”

  王堯開的是一台GL8商務,我上次換車的時候有考慮這車,但沒合適的二手就換了這台。對車這個東西我還是從性價比考慮的多一些,本來就是特別喜歡折騰的人。只是二手得碰,遇到合適的才行。再就是找懂行的看,確定沒毛病沒出過事故就可以買了。現在這台奧迪就是找人幫我挑的,五個月車齡不到四千公裡,當場我就決定要了。

  “那咱今天開這車去就行了啊。”我跟賤男說道。

  “也行啊,剛好一車。你開車,江萊坐前面。三姐她倆坐中間,我和王堯坐後面。”

  “王堯!!”我放下窗戶喊他。

  王堯看了眼車牌是我,走了過來。

  “你們幹嘛去了啊?”

  “買吃的喝的啊,也不能光吃燒烤啊。”

  “你把車後備箱打開,我把東西扔進去。咱直接去三姐家?。”

  “行,那你開過來吧。”

  把東西扔了進去,我們直奔三姐家去了。到門口給三姐打了電話,她們已經收拾妥當很快就出來了。一夥人直奔共青森林公園。

  “哎,這個子高是倒霉啊,要乾苦力。”我嚷著。

  “活該,誰讓你長那麽高的,坐後面累死你。我們是為你考慮。”賤男喊道。

  “合著我還得謝謝你倆唄?”我從倒車鏡裡看看他倆,正在那搶手機呢,估計王堯又在撩哪個小野模被賤男發現了。

  女人是很容易熟悉的,尤其是有共同的朋友情況下。才半個小時他們已經很熟絡了,彼此分享著護膚經驗時而插幾句韓劇。怎麽都喜歡這種東西呢?我心想。棒子的東西我就提不起來勁。

  這天的路況不太好,開了個一個多小時才到。高架上堵的死死的,令我有點焦慮。不過看著外面豔陽高照,車內歡歌笑語,心情也沒那麽糟了。到時已經快中午了,裡面有租爐子小桌子賣炭的,挑了個心情舒暢的地兒一搭,就算齊活了。王堯和賤男七手八腳的支爐子點炭,這炭得燒一會烤出來才好吃,這點王堯有經驗,他大學時就常帶漂亮姑娘出去野炊。三個姑娘把箱子裡一應東西擺放在鋪好的桌布上,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我就負責欣賞了,我們本說挑個河邊的地方,可去了發現太髒了,總有人不自覺的留下廢棄垃圾。河水也沒那麽清,裡面還時不時飄著塑料瓶子。最後我挑了個沒什麽人的小山坡,草坪乾淨四周綠樹環蔭很是肅靜。

  “心曠神怡啊。真是。”我大聲喊道。

  “你這是憋了多久了啊,把你樂的。從我來還頭一回看你笑。”江萊過來遞給我一聽可樂,我一口氣喝了半罐。

  “要是涼的就好了。”

  “有冰塊,要嗎?”她被太陽曬的眯著眼睛甜甜地問我。

  “嗯。”

  “等著。”她小兔子一樣蹦去拿了個空杯加了幾塊冰塊過來。

  “啊。。。西吧。。可樂還是冰的爽啊。”我說道。

  “你以後還是要少喝這些碳酸飲料,糖分太高。”

  “嗯。。走,看看柳哥給我裝什麽好吃的了。”我們返了回來。

  “喲呵,柳哥沒少給帶啊。”我扒拉著簡易桌上的東西,蝦、牛羊肉串、羊排、雞全翅、板筋、豬肋骨、午餐肉、香腸、魷魚、生蠔扇貝帶子、韭菜、青椒、玉米、金針菇、豆腐卷、

  “柳哥好細心啊。”江萊誇讚道。

  確實,肉類都是醃製好用不鏽鋼簽子串好的大串,分別搭配著洋蔥青紅椒,花花綠綠特別好看。大塊的豬肋骨刷好了醬,羊排上撒著的大概是黑胡椒一類的香料。各種小料蒜蓉、孜然、燒烤醬、豆豉、辣椒面、等等一應俱全。還特意給帶了幾個檸檬,估計是怕有人想生吃生蠔給配的。連我最愛吃的乾豆腐卷都給做了。

  “嘖嘖,這柳哥真是。。誒王堯,你給柳哥多少錢啊?”我回頭衝他喊著。

  “啊?一千啊。”

  “他自己說的還是你直接給的啊?”

  “他自己說的啊。怎麽啦?”

  “沒事兒,你接著整炭吧。”我揮了揮手。

  “這些東西自己買買可不止一千。”七月說道。

  我們紛紛點頭,表示以後一定要多照顧照顧柳哥生意。

  我和她們三個坐在草坪上聊天,看著那倆活寶鼓搗著炭。林子裡時不時傳來鳥叫聲同她們三個的笑聲融為一體,我插不上話,可這份愜意是難得的。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無憂無慮,曬著太陽想著下午是踢球還是打籃球。閉上眼睛,暖暖的色調在眼眸散開,聽風吹過、聽笑如銀鈴、聽綠葉婆娑。如果時間可以暫停,我希望就是現在。

  “齊活了,你們餓不?現在烤嗎?”王堯跑了上來。

  “烤!”我睜開眼睛心情大好的從地上坐起來。

  “先烤羊排和肋骨。這倆慢。差不多了再烤牛羊肉。”我指揮著他們搬東西。

  六個人嘰嘰喳喳地七手八腳的開始圍著兩個爐子忙活起來。王堯是實力大廚,我和賤男負責烤素菜,三個女孩負責在沒煙的地方誇。我和賤男相對簡單輕松,烤著烤著哼起了歌,晃動著身體。

  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不敢讓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沒什麽能夠給你,愛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只怕我自己會上你,也許有天會情不自禁。

  想念隻讓自己苦了自己,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我和賤男深情地對唱著《情非得已》,扭動著身體,心情好到爆表。王堯也跟著有節奏的撒著各種調料,時不時的還站起來轉個圈。看我們這麽高興她們三個也很放松跟著哼哼起來。春意盎然,和風暖陽,人美、心情美。王堯還是厲害的,每樣東西放到爐子上的時間掌控的剛剛好。

  “齊活兒。開吃!”王堯招呼我們拿盤子。

  六個人坐在草坪上杯子端起。

  “乾!!!”我們齊聲喊著。。

  大概是心情好,幾個人胃口大開。除了江萊沒有喝酒等下開車外,我們幾個人頻頻舉杯。王堯和賤男跳起了我們上學時特別喜歡跳的一種舞蹈,說是舞蹈不如說是惡搞。都是自己模仿一些少數民族舞蹈的動作,互相挽著胳膊轉圈圈,孔雀舞和東北秧歌一類的。

  “哈哈哈,他倆簡直就是活寶啊。”江萊拍手大笑。

  三姐在一旁也樂了,“你還沒看他倆喝大了呢,更有意思。”

  “我感覺快了。”七月慢悠悠地說。

  我和三姐點頭表示看這個情形是要快了。

  喝光了兩瓶洋酒後我們提議打撲克,江萊讓我們玩,她來收拾下垃圾。七月過去幫她。剩下我們四個打起了八十分,輸的人貼紙條。我不太會,連累了賤男跟我一起受罰。等散場時我倆已經滿臉紙條,賤男說再也不跟你一夥兒了。他們哈哈大笑,我表示不會玩怪我咯。聳肩。

  大概是酒精加上剛才也確實瘋的太厲害了,在車上我睡著了。到家時已是日落西山,七月和三姐不知什麽時候下車的。王堯告訴我她們去店裡了。我們幾個人回到家,他們三個有些還沒從喜悅中出來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我則呆呆的看著他們插不上話。過了半天緩過神來才去洗了個澡,洗掉一身的煙汗味後感覺還是乏。倒在賤男的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五點。這幾天算是把前些天沒睡好的覺稍微給補回來點了。打開電腦處理了些事,工作室都還順利。我翻著一些旅行網想看看去哪裡轉一轉,江萊不知什麽時候站到我後面了。

  “想出去玩啊?”

  “啊。。嗯。看看。你換個衣服我帶你吃早飯去吧。”我回頭同她說道。

  “你想去什麽樣地方玩啊?是想看景色,還是城市裡逛逛吃吃啊?”

  “不知道啊,隨便看看再說吧。”

  “那要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去爬山吧?都是我的同事。”她當即提議。

  “什麽山啊?”

  “泰山。”

  這勾起了我的興趣,小時候我就跟著外公鑽深山老林。

  “行啊,什麽時候出發?”

  “真的啊?太好了啊。三天后,泰安會合。”

  三天后我和江萊乘坐動車直接到了泰山腳下,想叫王堯和賤男一起的,可他們有事走不開也就罷了。江萊是在一家和石油有關的公司上班,在一個很偏僻的山裡的小鎮上分成兩班倒。上一個月班休息一個月,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規製大概公司需要吧。四川人本就好耍,休息時她就四處旅行。也正是她休息的時間多,江雪在時我們常結伴出遊。不過和她的同事倒是第一次見面。對她同事的印象我一直很好,都是年輕的上班族。與素日裡接觸的人不太一樣,身上沒那麽多習氣,不會口不擇言肆無忌憚。穿著普普通通身上沒那麽多浮誇的東西,不像身邊的一些人渾身奢侈品名牌的,大家吃飯時都會照顧彼此不同的口味,很有禮貌卻不顯得那麽客套。開起玩笑也都是適可而止,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不失分寸的接地氣。他們問我做什麽的,我回答他們做點小生意。

  “小生意是什麽生意啊?”一個叫李欣的女孩子問。據江萊說是公司裡和她關系最好的朋友,這女孩一米六七左右,五官端正,皮膚健康小麥色,身形勻稱,不是那種一眼讓人驚豔的女孩,但屬於不讓人討厭比較耐看那種。據說這是堅持健身每天一個半小時的結果。

  我不是很想告訴他們我是做什麽的,之前聽他們的聊天中提到的一些事中感覺的到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拿著正常白領的薪水。其中幾個有十幾萬的私家車就算條件好的了。平日我隨便招待客人一次五六千的開銷可能就是其中一些人的一個月的薪水了,更不敢說規格再高一點的了。不想產生老板這樣的詞匯和他們產生隔閡,盡管他們並不在意,但我在意。

  “在淘寶上賣賣女孩子的飾品,糊口糊口。”我不想撒謊,隻好勉強說了這麽一個折中的答案。

  “呀,真的啊?店名叫什麽啊?我們看看啊,好看我們可以買一點啊。”另一個女孩子馬上興奮地說。其他人也紛紛讓我說出店名表示想照顧一下生意。他們是單純的,大家萍水相逢相處愉快就希望力所能及的互相幫助。心地都還是善良的。

  我看看江萊,我的東西她清楚,網店裡最便宜的手鏈都是兩千五朝上。鑲嵌類的平均價格都在一萬五左右,這和他們的月薪比是一種落差。我很希望她能幫我解圍。

  “first love ”江萊告訴了他們。幸虧當時在吃飯,大家也沒有去搜索。不然就造成我故意裝B的尷尬了。

  次日上午他們說去周邊轉轉,順便買些食物和水準備晚上夜爬。我不想動,想在旅舍裡曬太陽。江萊隨他們去了。那旅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年旅舍,裝修一般,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乾淨。這像他們的風格,能乾淨入睡就行。不會過多的講究情調和裝修。江萊生前挑住的地方還會看看環境,總會挑一些有格調的地方,他們則完全不挑。這地方看起來更像小時的筒子樓,四四方方有個門洞入口中間院子裡有塊空地扔了幾把椅子和幾個空桌。挑了張乾淨的靠椅坐下打開筆記本處理完一些定款,翹著二郎腿在太陽下看書。我喜歡王朔,文字有些痞又很真實,詞藻沒那麽華麗卻讓人印象深刻。只是不仔細閱讀體會不到其中奧妙。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被書裡的文字逗的忍不住抿嘴輕笑。

  “看什麽呢?這麽高興。”完全沒發覺江萊他們一夥人嘰嘰喳喳的進來。

  “啊,看了會書。買什麽了?”我放下手裡的書在腿上。

  “就一些水果麵包水什麽的,怕晚上會餓。”她把袋子放在桌上。

  “哇,這個戒指好漂亮啊。是你賣的嗎?”李欣看著桌上的電腦驚歎。

  “啊,嗯,設計師發過來的新稿。”我下意識的把筆記本稍稍合上了一點。

  “咱們幾點出發啊?”我問江萊。

  “十一點。下午你睡一覺吧,晚上估計會很累。”她細心地提醒我。

  “沒事,下午再說吧。把東西收拾一下吧,把你倆的口糧什麽的裝我包裡。”來之前我就考慮到這些特意買了大號的登山包。

  “哎呀,那太好了。還是你想的周到,剛才那幫男的沒一個主動提出幫我們女的背東西的。”江萊拍手笑道。

  “那走吧,去我屋。”我徹底合上筆記本帶著她倆到我房間,這地方是在你走後才會打掃的。所以早上起來時我自己疊好了被子掃了下地,屋子還算整齊,除了箱子在角落攤開著。

  “估計也就你這乾淨點了,他們那估計都跟豬窩一樣了。”江萊東張西望的讚歎道。我笑笑沒有說話。

  把他們兩個的乾糧、水和保溫杯、紙巾、雨衣、備用外套等等雜物統統裝進我的背包裡,他們只需要帶一個登山棍和相機就OK了。

  “這是什麽?”江萊拿著一個小包問我。

  “哦,小藥包。裡面有些清涼油,創可貼,藿香正氣水紅藥水紗布什麽的。”我回答她。

  “帶這些幹什麽?”她不解地看我。

  “萬一有人太累了身體不舒服或者磕了碰了的可以及時處理下。”

  “哦哦哦。”她撇撇嘴放了回去。

  中午吃過飯他們都去睡覺了,我睡不著一個人在院子裡看書抽煙發呆。直到晚飯時他們才都起來嚷著出去吃飯,和大家熟了以後我偶爾插幾句話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他們大概是缺少幽默細胞我認為,要麽就是平時正經慣了。不像我們平日那麽貧,冷不丁碰見我這一掛的覺著新鮮。例如他們聊起家暴這個問題,一撥人說男的怎麽都不能動手打老婆,一幫人說有的女的作天作地的擱誰都生氣,總有壓不住火的時候。我一臉疑惑地問他們,那如果是男的被女的家暴呢?他們哄然大笑,話題又被扯到女人咬男人上面。話題轉換的速度之快讓我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在他們又掰扯到就差扯頭髮破一臉盆涼水時有人問我:“高同學,如果是你被你女朋友咬了,都出牙印的那種了。你會動手嗎?”

  在我內心裡這種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怎麽著也絕不會跟女人動手。太跌份。不是老爺們兒該乾的事。於是不加思索地回答他不會!!

  “那你怎麽辦呢?可你也很氣啊?離家出走?把她一個人扔家裡?”江萊問我,我想到那次我和江萊唯一一次的爭吵,沒動手卻也到了我一人跑去CD的地步。不然也不會碰到地震。她是在暗諷我不該那樣做。我眼皮都沒抬的繼續吃著碗裡的菜,很是嚴謹的告訴他們。

  “打狂犬疫苗啊。”我一臉的誠懇讓他們一時沒反應過來,兩秒過後眾人放下筷子拍桌大笑,只有我面不改色地看著江萊哭笑不得的表情心裡很是得意。

  晚上十點我們開始爬山,從紅門處出發他們一撥人買根拐杖我們就出發了。我和江萊不需要,我已經提前買了兩個專業的登山棍。夜裡爬山的人多,前面還算好。大家還是有說有笑的。路很黑,時不時有手電和頭燈四處照著。有人說應該裝路燈,我覺得是城市裡待傻了。年輕人體力還是OK的,穿過鬥母宮,壺天閣就到中天門了。看看表,一個半小時。簡短休息後有的人慢慢開始喊著累了,我幫他們分擔了一些物品繼續走在最前面。夜裡黑看不見多麽壯闊的風景,有些山腰間的算命攤子,裡面有神仙一樣的老頭老太太。有的周圍會圍滿了人。走過五大夫松到對松亭後就比較考驗人了,泰山最難走的一段台階——十八盤。他們紛紛在簡介前合影,發覺他們的數碼機不大行,排出來有紅眼。我拿出單反為他們一一拍照最後托人幫我們拍了一張合影后繼續前進。我告訴他們這地方有三個十八盤之說,自開山至龍門為“慢十八”,至仙坊為“不緊不慢又十八”,再至南天為“緊十八”,共計1630台階。這段路陡峭且長,人也是最多的,許多人走兩步便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台階又窄,很多人小心翼翼像個被嚇壞了的猴子站在上面休息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滾下去,可想而知。我提醒他們小心最好能前後手拉手的爬,繼續一個人在最前面開路。總算是到南天門了,黑咕隆咚也瞧不出個所以然。這時有點失望了,早知道白天爬了。一群小白領開始喝水的喝水,吃乾糧的吃乾糧。我拿出保溫杯遞給了江萊,她和李欣一人一口的喝著。

  “你怎麽精力那麽旺盛!!”江萊不可思議地問我,她本以為我這幾年忙著掙錢疏於鍛煉會早早歇菜,沒想到全程我都走在最前面。其實爬山這種事就是個毅力問題,上都上來了,那就來吧,對著剛就完了。

  到了天街開始風大起來,應該是整個泰山風最大的地方了,一堆租軍大衣的,我們提前都帶了加厚外套所以不需要。可能我在前面爬的比較快,後面的雖然叫苦連天但也沒至於被落下,我們到日觀峰時才四點。可上面已經有人了,也幸虧我們上來的早又不是節假日還沒那麽人潮洶湧。我們佔據了有利位置後站在山上等日出,有幾個男的就著西北風啃麵包活像個餓死鬼。江萊問我吃麽,我拒絕。這哪是吃東西,分明就是吃風!

  四點半時天空開始一點點放亮,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拍照的、呐喊的、幹什麽的都有。天空的中間也開始漸漸呈現青藍色,兩邊淡淡的藍色,像一塊藍色翡翠淡薄。東方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彩霞像一道道金光閃閃的利箭射向天空。不久之後天空邊緣開始更加絢麗像一條條彩帶把東方團團圍住,太陽快升起來了。氣溫開始點點回暖,終於不再那麽寒冷。遠處的天際被染得通紅,像燃燒的大火一點點蔓延擴大。不知是雲遮著太陽還是尚未升起,雲彩都泛著淡淡的紅。人群開始激動起來,未等人們安靜時太陽終於突然掙脫出來,霎時周圍的雲成了淡黃色,仿佛被鑲上了一道金邊。隨著太陽一點點爬升發出耀眼的光芒周圍的一切都鍍了一層光亮,雲也隨著變白。太陽的紅亮像閃著金光從天邊衝了上來,徹底劃破了黑夜的籠罩,雲霞密連。

  :“江雪。”我脫口而出喊出了她的名字,聲音小的沒有人聽到。我們曾經也如此努力的攀登著人生的山峰,不是嗎?可從我在那個落著雨雪的江南早冬正午後就再也沒了她的消息,連一個可以夢見她的夢都沒有。江雪,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托個夢呢,哪怕讓我在夢裡再見你一眼也好。你只能停留在我腦海的記憶裡,一點點的被時間衝刷的越來越模糊。是天意麽?還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生我的氣了。矗立在山崖邊看著眼前的山巒雲海,我久久無言。幾年前我是一個剛剛失戀連房租都交不起的窮小子,現今我是行業裡的新生翹楚,大房子,兩台車,保險櫃裡數不清的稀有寶石。隨意出入任何一座城市的高級場所,買得下櫥窗裡的任何物品,只是短短幾年創造了別人無法想象的逆襲。看起來我已經成功了,唯獨那個能和我分享喜悅的姑娘不在了。周圍的拍照的人在慢慢散去,我獨自一人站在崖邊不願離開,因為那也許是我離她最近的距離。我想你,江雪。那個曾陪我走過生命中最難熬的時光的姑娘,那個青春不朽的姑娘。

  同行的人在身後喊著我,要下山了。

  “江雪!!!”我握緊了拳頭身體向後傾斜地向著天空呐喊,像是要與這蒼穹天地鬥上一番。發出了隻屬於原始動物體內迸發出來的嘶吼,激蕩、壯懷激烈、撕心裂肺。如野獸般的嘶吼將這天空劃破直抵雲霄的另一端,那是隻屬於原始動物的本能。

  “你看見了嗎!!!!”我希望她看見。如她所說,我變得越來越強。我希望她看見,她沒有想到的,我抵抗不了沒有她的冰冷夜晚。

  沒有人明白我這樣的行為,除了江萊。當我喊出江雪名字的那一刹那她手裡的相機直直落到山頂的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同行的人被我突如其來的這一舉動嚇的不敢上前,我轉過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呆若木雞的江萊身邊堅定的走過。我們沒有對視,似乎是心照不宣的了解這一舉動。

  下山時我依舊走在前面,上山容易下山難。很多人走走停停也給了我們觀賞風景的時間,崎嶇的山路兩邊開滿了不知名字的野花在雜亂無章的堆積了奇形怪狀的石頭縫隙間冒出來,甚至有頑強不屈的小樹。他們是頑強的,和人類一樣。再怎樣艱難也會活下去,這是共有的本能。我承擔了一部分體力不支人的背包,同他們開著不鹹不淡的玩笑,好像剛剛發生的不是我乾的。我帶頭在山呼門前吼了起來,大家紛紛效仿。似乎已經忘了不久前的憂傷。仙鶴灣和千尺瀑是最漂亮的地方,其形如鶴,自然天成。水色澄清,波紋漣漪如同仙鶴來儀,翩翩起舞。千尺瀑顧名思義,白流懸空,很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味道。我們沉浸在這種仙境中拍照,留念,發呆。

  回到旅舍時江萊照舊和我嬉笑著開著玩笑,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很感謝她沒有在那個時候問我什麽,我什麽都不想說也不想解釋。此後幾日我們到了青島玩了一圈,我偏好人文歷史,特意逛了下總督府、基督教堂、老建築群、幾個地方。走走停停的掃街倒也有趣。我喜歡那種自由自在漫無目的沒有行程安排的感覺,自由,散漫,有好玩的就拍,有好吃的就吃。最後告別時我們大家湊在一起在院子裡聊天,我特意買了幾支酒想與大家一同分享這最後的時光。聽著他們聊起生活和工作中的事我有些羨慕他們,他們不用面對沒完沒了的修改設計稿,推不完的飯局,看不完的石頭。不用面對良莠不齊的客戶,他們的客戶聽起來都彬彬有禮規規矩矩。不會像我的有些客人肆意揮霍著金錢夜夜買醉,穿梭在各大會所、夜店、KTV等娛樂場所。更不會有暴發戶一擲千金讓眼前的女孩脫衣服的醜陋嘴臉。他們可以自給自足有著各自的目標並為之努力奮鬥,不像那些蛀蟲一樣的人混吃等死啃著家裡的老本還要趾高氣揚。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狀態啊,不是嗎?

  “你這表不錯呀。”一個叫大偉的男同事看著我的表說。

  “啊,謝謝。”我客氣地回答他。

  “多少錢啊?”他追問。

  “我也不太清楚,一個朋友送的。”這表是一個經常給我供貨的合作商出國玩的時候帶回來的禮物,我只知道這牌子叫萬國,表帶是鱷魚皮,藍寶石水晶鏡面。簡單的白色大表盤設計沒什麽花哨,我對表沒那麽大喜好,只是當成一個看時間的東西。

  “這表好像在國外買也要五六萬吧?國內應該會更貴一點。”他湊近了仔細看著。

  “哦,是嗎?我沒研究。”

  “嗯,應該是,我沒看錯。這表我以前有看到過。”他確定地連連點頭。

  “你朋友這麽大方啊?女朋友吧?”說完這話時我轉過頭看了看他,覺得他有些三八了。卻也不好發作,強裝笑顏地告訴他。

  “就是普通朋友,我沒女朋友。”

  “哇,你還沒女朋友啊?”一個女孩馬上激動地說,嚇了我一跳。

  “我們開始還都以為你是江萊男朋友呢,後來看你倆也不太像是。”

  “你應該不是普通的賣首飾的吧?感覺氣質不太像啊。”

  “對啊對啊,我也覺得,他應該是自己做生意的,不像上班的。”

  “你到底幹什麽的啊?富二代吧?”他們七嘴八舌的當著我的面就開始八卦起來,如遠古時期雷電引發的大火,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是做珠寶的,我看了他網站了。”李欣最後開口說道。我心想你還真夠八的啊,怪不得江萊跟你關系好,江萊和江雪當年就是這股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走到一起的。

  “你們要是有合適的可以給他介紹的呀,人家可是白手起家現在房子是兩百多平的大平層。在上海最繁華的區域!!”最後一段話被江萊特別強調了下,笑容可掬地看著我。

  :“大哥,你是來毀我的吧?這有什麽可炫耀的嗎?我怎麽起來的你不知道嗎?”我心羞愧地想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頓時大家就炸了,紛紛問我到底怎麽做到的。我總不能給他們講我複雜的歷史吧?直勾勾地看著江萊心裡想掐死她,最後鞭屍的那種。

  “運氣。”淡淡地對他們說。

  “哇,你好厲害啊。”

  “大哥你還收徒弟嗎?”

  “大哥以後我們給你拎包吧?”

  “還缺司機嗎?”

  這樣的話被他們嬉笑地說個沒完,我覺著自己像一隻猴子被關在籠子裡被他們觀賞,時不時的還要拿著食物逗我,問我吃嗎?

  “那你都穩定了幹嘛不找女朋友啊?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啊?”

  這話問住我了,從江雪走後就再也沒有想過有關女朋友的事。一門心思撲在生意上。我拿起酒杯略微酌了一口。

  “沒太想過這事,可能。。隨緣吧。。”

  好在他們的話題轉移起來總是很快的,又討論到緣分上了。開始嘰嘰喳喳說起其他某某人的事。深夜時大家感謝了我的酒和老板的小菜,各自回屋睡了。我睡不著,悄悄在房間裡看著外面的星星獨自小酌。這城市靠近海邊又沒上海汙染的那麽嚴重,天空能隱約看見一些繁星。比不上我童年外公家滿天繁星的浩瀚卻也知足了,在上海家裡什麽時候看見過超過十顆星星。我是該有一個明天了,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這是此次出來的最大收獲。身邊的異性除了一些客人和設計師似乎只剩下江萊、七月、三姐?我不會對和我有生意往來的人產生任何工作以外的瓜葛,這算是固執的表現?但喜歡清清楚楚的狀態是源於內心,很難改變。不和她們過於親密是我的原則,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我不接受工作上的人介入到我的生活。剩下的這三個人,我沒感覺啊。江萊只是局限於朋友間的欣賞,三姐則是她的仗義和爽快的性格讓我們成為朋友。七月?什麽感覺都沒有了,如果不是三姐的妹妹也許都不會和她見過那麽多次。只能說是不討厭這個人。哎,這種事還是不值得思考。還是發呆吧,我繼續喝著酒看著外面。

  酒精的作用還是很大的,不知什麽時候感覺困了睡了下去。早上六點半鬧鈴醒了,我和他們去往不同的城市,他們回CD是中午走,我回上海訂了早上的航班,我喜歡早班機,延誤率低一些。所以洗漱完告別了已經起來的人匆匆到了機場,飛機沒有延誤,準時到達了上海。

  王堯和賤男遠遠地衝我招手,他們倆好像瘦了,大概我走的這些天他們太累了。

  “你怎麽還這操行啊!!”王堯一臉不屑的差點推了我一跟頭,我立馬就推了回去。

  “你們倆怎麽也還這操行啊!八百米外就能看見你們倆,估計這輩子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出來了。”

  王堯一把摟住我脖子手搭在肩膀上往外走。

  “廢話,咱們誰跟誰啊。”

  “從小就一塊兒翹課踢球打籃球的。”

  “一塊兒往女同學書包裡藏毛毛蟲。”

  “一塊兒打架鬥毆進局子。”

  “一塊兒騎在月亮門牆頭上往過路人身上扔煙頭玩兒。”

  “美好的童年。。哈哈哈哈”

  三個人放聲大笑著走出機場的大門,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

  “你這趟,出去玩兒,沒說給我們哥倆帶回來點什麽啊?還夠不夠意思啊?”王堯開著車斜眼瞄著我,似乎是要準備等我說沒有時迅速發起攻擊。

  “沒啊,你倆又不缺什麽。還。。。”沒等我說完,他們倆已經上下其手的對我發起攻勢,胳肢窩撓的我直癢。

  “好了,好了,大哥,大哥。。帶了帶了。。好好開車,好好開車。。”我馬上求饒了。。賤男從後面放開了我如願以償地坐回原處。

  “早說嘛。。。對不對。 。早說不就不用受這樣的皮肉之苦了嗎?”

  “就是!還賣關子!!良心大大滴壞了!!”

  “拉出去打!!!打到他把禮物拿出來為止!!”他們倆說著就又要收拾我。

  “有有有!太君,太君!糧食都在箱子裡!”我馬上往後躲了下急忙認慫。

  “說!!帶了什麽滴嘎活!!!”

  “青島大鴨梨!!!哈哈哈哈。”

  “我去你大爺的!!!”他倆這次不管我怎麽求饒上手就好一通收拾我。

  “好好好,,二位大哥,真帶了,真帶了。都是些海鮮乾貨,魷魚絲,魚片什麽的。回頭你們自己翻吧。”

  “這還差不多,這回晚上喝酒有嚼谷了。”

  在我的坦白後他們倆終於不再收拾我,匯報了下他們這些天的戰績。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用他們的話說現在是日進鬥金。網絡平台銷售有時就是這樣,說不定哪天就火了一夜暴富了。王堯的得意勁兒頗有股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味道,還是賤男穩一些沒什麽大的情緒波動。我們沒有回家直接去外面吃飯,吃的川菜,喝的白酒。吃完飯肚子這個燒,王堯罵我們倆太變態。我們知道他是借口讓我們彌補他,識趣的提議去三姐那。他開始還裝,說老去沒勁。等代駕來了他第一個上去告訴人去哪。我和賤男笑笑,不說話。那晚他又喝得個酩酊大醉,最後找了姑娘過來,不是上次那個。這次我們沒需要攙扶,還算清醒的走出了伯爵。除了王堯不知道他到底是飄了還是裝的,我猜是裝的。回家後我很快就入睡了,有酒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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