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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動物》微妙的關系
  我把他們帶到了柳哥那,想讓他倆換換口味。剛落座屁股還沒熱三姐和七月就來了,倆人真穿的親姐妹一樣,水洗藍的鉛筆褲,純白色的圓領打底衫,黑色短款皮衣夾克,踩了一雙黑色RV尖頭細高跟。唯一的區別是三姐的打底衫領子開的更低一些。這像她的風格,沒什麽風塵氣,只是單純的性感。只是這次七月著實驚到我了,女人本來就顯個子,她這麽一穿站起來快和我差不多高了。

  我坐在了裡面,左手是七月、三姐、王堯、賤男。右手沒人,是我給柳哥留的,想叫他忙完了過來喝一杯。大家年紀相仿很快就熱聊起來,七月明顯比上一次話要多,大概是上次的地方不對吧,可怎麽看你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尤物會是一個媽咪。王堯和賤男以揭發我學生時代的糗事為樂趣,引得她倆頻頻笑場。我不介意,如果是他們倆其中一人的朋友出來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也會揭那個人的短,樂此不疲,這是我們共同的惡趣味。但這確實是一個活躍氣氛的好方法,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屋子內的笑聲就沒停過。期間自然繞不開李思欣,倆人繪聲繪色的把當年我如何壓榨他們身上最後一分錢去買煙花泡妞的事描述了一遍,聽的她倆直看我,心說“還有這一手呢?小夥子?”對李思欣的事我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實,成為了過去。多年前我以為這種愛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後來才恍悟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提到她時我已經沒什麽大的波瀾,或許是離得太遠也沒什麽消息吧。說到這些我突然想起了小甜甜,也就是張小花。問賤男小甜甜現在幹嘛呢。他告訴我小甜甜畢業後留在了新疆一家公司,現在怎麽樣不清楚也斷了聯系。小甜甜和賤男本是一對,高二快結束時好上的,兩人大學時依然保持著異地戀的關系。後來不知怎的小甜甜提出了分開,賤男痛快地答應了。跟沒事人一樣,但那種失落我們都能明白,賤男說過一句讓我特別感動的話。異地戀最大的痛苦不是無法朝夕相伴,而是她說不舒服的時候你只能告訴她,多休息,早點睡。於是他坦然的面對小甜甜的分手,這大概也算是一種愛吧,像歌裡唱的那樣,給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記得他們倆剛好的時候賤男剛剛拿完校運動會的百米冠軍,倆人在操場上閑逛,小甜甜突然說你背著我跑的話跑得快麽?正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年紀哪裡能認這個慫,接下來就出現了一個百米王像矮腳虎一樣背著小甜甜在操場上狂奔。王堯我們一群人集體在月亮門處遠眺起哄,這一下帶動了正在休息的全校學生跟著起哄,瞬間學校被壓抑太久的荷爾蒙被點燃了,爆炸了一樣。賤男越跑越來勁跑的更快了,大概一圈之後估計是體力不支一個踉蹌,只看見小甜甜媽呀一聲從賤男背上像是導彈一樣被射了出去。嗖的一聲吧唧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哭著就從地上爬起來。上千的學生哄堂大笑震耳欲聾,這一笑不要緊,小甜甜本來還沒多大聲,結果哭的更大聲了。連我們都聽見了。說完這事更是引發了我們集體的大笑,賤男直搖頭手在桌前比劃著我:“我就知道你沒憋好屁。”

  那天我的胃口格外的好,可能是他倆來了。菜也合我胃口,脆皮燒肉、燒乳鴿、椒鹽水蛇、醉蟹、越式牛仔粒、花雕清遠雞、古法河豚魚、羊肚菌炒元貝、上湯蘆筍、老湯燜蘿卜、蝦餃、榴蓮酥、吃完倆人嚷著死活都不走了,一個勁說人好,吃的好,怪不得我都不回去了。快結束時柳哥進來陪我們喝了幾杯,

我想拉著他去下一場,他嚇死了。“你就夠能喝的了,你又來倆朋友。不不不,改天改天,我今天狀態不行。”說完就跑了。  酒足飯飽三姐問我要不要去她那玩,王堯說想去夜店,我帶他們到了MK。躁動的音樂加上剛喝完酒我們都把外套脫了,三姐的身材一下就讓王堯炸了。嚷著說今天粘三姐身上了,我和賤男拿他也沒辦法,但也知道他討不到什麽便宜,一是他就是過嘴癮,二是三姐。。。太。。。老練了。

  王堯提議玩撕紙巾。我發誓那是我第一次玩,從來沒玩過那麽變態的遊戲。簡單來說就是拿出一張紙巾,每個人只能用嘴含著紙巾,一個接一個的用嘴撕著往下傳,撕到最小誰下不了嘴誰喝酒,要麽就親上去。我示意他不合適,真的不合適。我都快躲到桌子下面去了也沒逃過。七月在我上家,動不動就輪到我這下不去嘴了。這一晚上光我喝酒了,三姐倒是玩得開,幾次和王堯直接就上了。看得我好是臉紅。哎喲我的堯哥你怎麽變這樣了,我心說。

  玩了一會兒我實在扛不住這種直播了,嚷著換個玩,幾個人又玩了會別的。最後三姐拉著王堯和賤男去跳舞了,美其名曰散酒,剩下我和七月兩個不愛動的在卡座上。三姐凹凸有致的身材擰著小蠻腰在裡面晃來晃去,我遠遠地看著。這是一個對男人很殺傷力的女人,盡管在有的人眼裡她不是什麽良家婦女,但在大多數男人眼裡你必須要承認這是一個嫵媚的不可方物的女人。但願王堯不會在劫難逃。

  “想什麽呢!”七月在我耳邊大聲地喊,夜店裡的聲音太大,人們必須要貼著耳朵大聲講話才聽得清。

  “什麽也沒想!”我轉過身貼在她耳邊喊著,她獨特的香水味讓我想起了我自己噴的一種木質香調的香水。

  “你用的什麽香水啊?”我大聲地喊著。

  “大地。”

  我一緊眉,這不是我用的嗎?

  “你怎麽用男士的香水啊?”

  “因為喜歡啊。”

  “我也有這個。”我告訴她。

  “是嗎?好巧啊。”

  我們玩了會兒骰子,結果必然是我輸多贏少。吃飯時已經喝了七八兩白酒,這會兒又喝了不少白蘭地。我開始有點熱。剛好他們也從裡面擠了回來,三個人熱的拿手掌扇風,直喊太熱了太熱了。我問他們是不是走,他們紛紛表示同意。王堯起身時後面卡座的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剛好伸懶腰,兩隻手不自覺的往後仰。王堯一下被彈了下,那人也意識到碰到後面人了,手縮了回來但什麽話也沒說。看王堯要說話我趕緊拽走了他。“都喝的迷迷瞪瞪的,甭搭理他了,趕緊走吧。”他大概覺著也是,又是初來乍到的。我們幾個人從夜店裡鑽了出來。這時已經一點多了,然而許多夜貓子才剛剛來。五花八門奇裝異服的從電梯裡鑽出來,一群酒氣熏天的再鑽進去。這夜店只有兩部電梯,人又多我們隻好慢慢等。等了大概三四分鍾後總算排到我們了,我剛要進,

  “誒等等,等等,讓我們先下。”另一夥人從最後面跑到前面攔住了我們。我一扭頭,這不剛那胖子麽。

  “嘛呀?”王堯手插著褲子口袋裡斜著腦袋一副不客氣地歪頭問那人。

  “什麽?”那人顯然沒聽懂王堯的話。王堯立刻不高興了,清清楚楚地重新說了一遍。

  “我。說。。你。們。。想。乾。嘛?”

  “不幹嘛呀,下樓啊。哈。”那人一攤手回頭衝後面嘀咕了句,搞笑。

  “甭搭理丫的,我們走。”賤男拽著王堯進了電梯,王堯還是不太舒坦想跟那人理論被賤男一個眼神製止了。他就是這樣,無論什麽事只要賤男說不,哪怕這件事王堯幹了一半了,也毫不猶豫的扔那。

  但那胖子明顯不依不饒,直接按住了電梯按鈕。

  “我說,讓我們先下,你們沒聽見啊?”這時電梯已經開始響了,時間太久了。我們三個互相望了望對方,王堯一把就那個胖子扯進了電梯,賤男直接按了關門鍵。胖子被我們三個圍在了電梯裡,電梯緩緩下落只聽見上面的人狂喊。誒誒誒。

  “乾他!”王堯沒等說完一拳就悶了下去,那胖子也不經打,隻一拳就被打蹲下了。他這一蹲下可慘了,打架最忌諱的就是倒地和蹲下,本來只有拳頭,現在用腳了。過了八九秒門再開時他已經起不來了,王堯本來還想拖出來接著打,我拉著他趕緊走。

  “我了個去。。什麽情況。”樓下等電梯的人等我們出來後嚇了一跳。我們幾個人準備迅速離開。這時另一部電梯也下來了,胖子的同伴已經大喊著我草跟下來了。我們三個心知是躲不掉了。門口旁邊剛好有個餛飩攤,是只有晚上才擺的,專門招呼這些夜貓子的。大概小老板也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絲毫沒躲繼續包著餛飩。吃的人倒是都躲開了。這一下就空出好多折疊椅,我們仨迅速一人抓起一個。

  “怎麽著?不讓走是吧?”我拎著椅子腿問領頭的那個瘦子,掃了一眼對方這六七個人。也就二十一二歲,估計剛那胖子才是他們領頭的。

  “說話!!”我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大聲吼著,這種場面往往非常容易激發出我體內的獸性。那幾個人一下被我這聲吼叫震住了,一時間回頭也不是,上來也不是。面面相覷臉上尷尬極了。

  “就你們這幾塊料還當流氓呢?”我冷冷地笑著,

  “啊?”我突然提高了語調拎著椅子欲要衝過去,那人被我嚇的往後一退。

  “行了,這樣吧。”三姐倒是一點都不怕,從包裡拿出點錢。

  “我也沒數這是多少,你拿著趕緊送你兄弟去醫院吧。”說著走過去把錢放在那個瘦子面前。

  “誰。。”那瘦子大概感到受了羞辱一甩手把三姐的手打到一邊,錢瞬間散落在地。可沒等他說完時面門上已結結實實挨了我一鞋底子。我個子本來就比他高許多,飛起就是一腳這不是什麽難事。那人大概從來沒挨過這種打,瞬間就倒在地上捂著鼻子,兩隻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兩幫人瞬間打到了一起,他們幾個怎麽會是我們三個的對手。我本就堅持鍛煉天天晚上幾百個俯臥撐仰臥起坐的,賤男又是體育生。很快幾個人就被我們放倒了。王堯下手是最狠的,我余光看見他已經把一個人打到了牆角上,那人大概是嚇懵了喊著,“大哥,饒命,大哥。”王堯也沒理會,抓著腦袋往牆上像撞鍾一樣咣地一聲那人就半豎著靠在牆上了,像是根燒完了的漆黑木炭。可王堯並沒有放過他,捧起那人的頭抬起右腿膝蓋大力地那麽一頂,那人瞬間沒了聲音,兩隻手耷拉下來,鼻子竄血兩眼翻白地倒在地上抽搐著,犯了羊角瘋一樣。

  “走了。王堯。。”我喊著王堯,王堯這才沒有繼續,淬了吐沫。我們幾個人快速離開了現場,留下一地的“假”屍體和幾張散落的人民幣。

  “找代駕吧?”我說。

  “還找什麽代駕啊?去我那吧。”三姐白了我一眼。我是夠蠢的,這時候還想著拿車。

  “那也得打車啊。”我看看她

  “走著過去,不遠,就隔壁一條街。”說著就快速穿過馬路帶我們朝她家走去,我們不敢耽擱,怕警察或者再有人追上來。走了幾分鍾覺著沒事了才放慢腳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和王堯沒什麽事。只有賤男不知被誰打了兩拳,右臉有點腫。

  “哈哈哈哈,你還體育生呢。”我笑他。他一臉委屈地說,

  “勞資是體育生!又不是武術生!!”說著大概感覺到右臉有點疼了直呲牙。

  “哈哈哈哈”我們幾個大笑。

  “哎,你們倆來第一天就給我捅這麽大亂子。這要是真被雷子逮號子裡可怎麽辦,丟不丟人啊。”我直搖頭歎氣。

  “咱們誰跟誰啊。是不是?”王堯插話道,

  “一塊兒翹課踢球打籃球?”

  “一塊兒往女同學書包裡藏毛毛蟲?”

  “一塊兒打架鬥毆進局子?”

  “一塊兒騎在月亮門牆頭上往過路人身上扔煙頭玩兒?”

  “哈哈哈哈,美好的童年!!!!”三個人哈哈大笑高聲喊道。三姐和七月看的一臉茫然,“腦子壞了,腦子壞了。”

  三姐的房子就在酒吧的隔壁一條馬路一個小區裡,不是很遠,我們大概慢悠悠地也就走了十分鍾。一進門我們仨一下驚呆了,

  “哇了個去,三姐,”

  “有沒有搞CHUO啊。”王堯鬼叫著學著廣東腔。

  不是說多麽富麗堂皇,也不是多大,就是普通的兩室一廳。而是,真的真的真的。。。。客廳裡紅色的沙發上堆滿了卡通抱枕,後面一排的動漫玩偶,海賊王、水冰月、hello Kitty、各式各樣。粉色的窗簾,淺白色的沙發桌上面放著柯南的漫畫書和一些水果,香煙。我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撲臥室參觀,一開門又是一陣哇。。。

  淡粉色的雙人床,hello Kitty 的床單,印著兩個巨大路飛的窗簾。一面牆的衣櫃上貼滿了各式動漫貼紙,火影、柯南、海賊王裡大部分人物你都可以找到。最重要的是這個臥室裡居然有個巨大玻璃櫃子,裡面放滿了各種動漫手辦,各種漫畫書。其中很多手辦我都不認識,隻認識裡面的七龍珠,路飛,喬巴和工藤新一。什麽風格的都有,禦姐蘿莉女王范兒,可愛,萌的,酷的,帥氣的。簡直驚掉了我的下巴。

  “這應該是七月的屋子吧?”我問站在門口的兩姐妹。七月點點頭,我想也是,這像她的風格。估計是妹妹喜歡這種風格所以姐姐隻好讓著她了。

  “你們要是看我姐的房間可要做好準備。”七月忍住笑說,三姐在旁邊拍了一下她。

  “走走走。快看看。”我們三個推搡著從她房間出來。

  推開門,我們仨徹底傻了。“我!!!!去!!!!!”

  “嗝兒。。。這是,情趣房嗎?”王堯直接呆呆地愣著說,好像,曾小賢。

  我和賤男也傻了,心說不是吧?三姐你口味這麽重?

  “幹嘛?不行啊?”三姐有些不好意思,把我們三個往外拽想把門關上,我們三個哪裡肯走,還沒欣賞夠好嗎!

  整體色調,就一個字。粉!三個字櫻花粉!!牆是粉的,梳妝台是粉的,窗簾是粉的,床是粉的,床上還有一個紗幔,也是粉的。再就是水冰月!!到處的水冰月,玩偶,抱枕,床單,牆壁,窗簾,各種變身沒變身的。我們仨直接就愣那了。

  “哎呀,行了,看夠了沒?”三姐把我們幾個拎了出來。我們都以為三姐家應該是走那種性感簡約風或者歐式宮廷風?,這種風格完全讓我們驚呆了。不過屋子倒是很乾淨,井井有條的。雖然屋子裡堆滿了各種東西但是一點都不亂,這房子整體給人感覺就是小而溫馨。

  我們仨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給我們拿藥箱,七月從裡面拿出來時我噗嗤就樂了。藥箱貼滿了水冰月,蓋子上還套了個粉色蕾絲花邊。

  “三姐,你這心裡住著個少女吧?”

  “幹嘛?不行啊?”三姐白了我一眼,把幾聽可樂放在我們面前。

  “你們仨今晚就在這客廳對付一晚上吧,我這屋子裝了地暖,地上打個地鋪沒事。”

  我們仨互相看看,還沒等我們開口,三姐就急了。

  “墨跡什麽呀,我們倆都不怕,你們怕什麽呀。”

  “我去給你們找幾床被子。”說著就回了臥室。

  七月認認真真地給賤男擦著某種透明藥劑,據說可以消腫止痛,第二天保準看不出來。我心說那是沒讓王堯下手,要是王堯下手估計這會兒擦的藥怕是不管用了。我們仨就那樣在她們家的客廳裡睡了一夜,睡的格外香甜。等我醒來時他們幾個人已經都醒了,悄悄地張羅著做飯。

  “你們嘛呢?”我打了個哈欠。

  “喲,醒了啊,大兒子。”王堯賤兮兮地跑過來,

  “嗯。”我還沒緩過神來,我剛睡醒一直都這樣。

  “你趕緊把孫子拎起來。”賤男在後面喊著王堯,讓他把我趕緊弄醒。

  “你們三個這是,都什麽輩分啊。”七月問他。

  “我們就這樣。”王堯一邊擺弄著我回頭笑道,我像個不倒翁一樣被他推來推去好久。

  “滾!!你大爺的。”我終於醒過神來。

  哈哈哈哈,你趕緊洗澡吧。王堯笑著跑開了。等我洗完出來他們已經做好了午飯,說是午飯其實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我這一覺睡的也夠長的,從江雪走後我就沒睡的這麽踏實過。

  “你們待會兒幹什麽去啊?”七月問我,

  “找房子,買房子。”我答道。

  “心裡有譜沒?”三姐邊夾著菜問我,我撲棱腦袋。

  “你要買一手還是二手的?”

  “有什麽區別嗎?”

  “一手的就要等,等他蓋好。二手的你交了錢就住。”

  “那還是二手的吧,他倆來了,我租那房子住不下。等不了那麽久。”

  “好像是貸款上有點區別,我也不太清楚。回頭你問問吧。”

  “對了,你想買哪的啊?”三姐嘰嘰喳喳地比我還上心。我琢磨了下,

  “這可問倒我了,我心裡沒譜呢還。”我看看王堯,

  “你看我幹什麽啊,又不是我買。”他只顧著悶頭吃,絲毫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覺著你還是一步到位算了,就在市中心買,首付不夠我們哥倆能給你湊,貸款你自己慢慢還就是了。反正你能掙,怕個蛋啊。你只要挑個你喜歡的區域就行了。”還是賤男靠譜,王堯就知道吃。喝。玩。睡。

  “那你去我們對面那個小區看看吧?那小區不錯的,兩年前新出來的。就是房價特貴。”七月插話。

  “什麽路啊?”我問她

  “青海路。”

  “什麽路?青海路?”我瞬間來勁了

  “嗯。。”她不知我為何這麽激動,小心地點點頭。估計心裡在想這人真是屬狗的。

  我一拍大腿,“就那了。趕緊吃,吃完去看房子。”

  他們當然不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興奮,那條路是我和江雪開始的地方,中心地段,鬧中取靜,環境特別好不說,而且對我有著不一樣的意義。那是我夢開始的地方。可就是這樣一個夢開始的地方,最後也成為了我夢碎的地方。

  吃過飯我就給曾經幫我找過房子的一個中介打了電話,一聽有生意上門樂壞了。忙不迭就趕了過來。

  “雲海”

  “這小區名字不錯啊。”王堯說道。

  “那是,那是。這裡面都是。。。。。。。。。”中介那個小夥子嘰裡呱啦地開始說著。

  “行了,行了,冷靜。”王堯趕忙製止了他,再說下去怕是要到天亮了。

  “我們問你,你再說就行。我們想看看。”我同他說道,他連忙點頭答應。

  看了幾套都不太滿意,不是朝向不好,就是采光有問題,要麽就是太低。最後到了一套兩百多平的大平層,空間大,樓高也不低。南北向雙陽台。客廳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這叫一透亮,一看就是原來房主折騰過的。主臥、次臥、客房、書房、廚房餐廳一體、洗手間、衣帽間、景觀陽台、還一間小的工人房。

  “這多少錢啊?”我喝了口水問那人

  “哎呀,您真有眼光。這套房還有贈送面積。。。。。。。”又是一大堆。

  “貸款能辦吧?”

  “能。這個是。。。。。。。。。”

  “就這兒吧?”我看看他倆。他倆也點點頭。

  “好是挺好,你不再看看嘛?”王堯問我,我搖頭表示就這了。

  趁著銀行還沒下班拉了半年流水,該簽的簽,該交錢交錢。交了錢我徹底成窮光蛋了,賤男還給我刷了一部分,都舉債了。

  “給錢!沒錢裝修買家電!”我一伸手。

  “卡號給我,我給你打過去。”

  “要寫欠條嗎?”我問賤男,賤男飛起就是一腳踢的我從椅子上飛起來。

  “你罵你爹呢你。”

  “你打你爹呢啊。”我還嘴道。

  “行了,倆孫子,快到爺爺這來。”王堯在一旁衝我倆招手。

  三人坐在這座城市最繁華路段的街邊長椅上哈哈大笑。我說以後讓王堯住那間小保姆房,賤男表示非常同意。三個人在街上打鬧著,一點也不像個大人更像十六,

  買房子的初衷是想有個叫家的地方,當時覺著已經是天價了,都以為這該到頂了,誰也沒想到幾年後房價會飆成那樣,也許這大概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最無心的莫過於王堯提議改出一個遊戲室,不用大,買上我們小時最愛打的紅白機、PS。就可以在家踢實況了。這也成了後來我們家招人的一個重要道具。孫子越說越來勁乾脆直接找了一個據說暗戀他的設計師幫忙給我們重新設計下,我和賤男說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才比較有可信度。

  此後的兩個多月裡他倆幫著我跑裝修,買材料,買家電忙的不亦樂乎,我負責拚命賺錢。三個人擠在那個小窩裡睡著,連過年都沒回去。但也因為是過年裝修的工費我們付了雙倍。看著他倆雞一嘴鴨一嘴的爭著裝修細節我也是覺得好笑,怎麽他倆比我還上心,後來我才意識到,這倆孫子完全是當成自己房子了。不過好在裝修風格我挺滿意的,整體以現代風格為主簡約大氣,白色為基調,搭配著一些黑色、木色家具很簡約。進門是門廳,左面是客廳,黑白紋理的大理石電視牆,黑色的皮質沙發,緊挨著一個景觀陽台。王堯說夏天能在陽台上燒烤。右轉是餐廳,與廚房打通了。一張大長條餐桌,上面吊了一水晶燈。廚房邊上有個小陽台可以堆些雜物。餐廳的後面有個洗手間和衣帽間,我們把衣帽間直接敲了打通扔進去個洗衣機,還加了個淋浴。過了門廳往前就到重點了,人本來是個小型的家庭廳看看電視什麽的,倆人直接給拆了扔進去個台球案子,他倆說這是活動室,為了我們能夠德智體全面發展。這還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台球案子右邊真做了個遊戲房,PS、紅白機、街機、王堯的漫畫、統統丟進去。而且人把這個屋子做的還特漂亮,牆上畫著各種動漫,忍者神龜都上來了。買了一不比電視小多少的電視往牆上一掛,後面幾個皮沙發。鋪層地板還能在地上玩兒。穿過遊戲房的走廊是他倆的房間,各帶了一個小衛生間。房間是一樣大的,倆人為了誰住有陽台那間爭得不可開交,最後沒轍石頭剪刀布,結果賤男贏了,王堯氣了個半死,活活少吃了一碗大米飯。後來在我的建議下把活動室的牆壁做的舊一點,說白了就是磚頭樣式的牆紙。遊戲房和賤男的臥室外面有個陽台是連著的,可以從這個房間走到另一個房間,王堯也是因為這個跟他爭。活動室的左邊是我的地方,進門右邊是個洗手間,左邊是個衣帽間。往裡走是臥室,我還是選了偏中式的風格簡單溫暖,主要是江雪以前說過她喜歡。簡單的大床,後面掛了一副橫幅的山水畫,暖黃色的床頭燈,白色吊頂,深色地板。牆上掛了一電視,牆面貼了偏淡色系的牆紙,這樣房間看起來沒那麽暗。唯一與他們不同的是我在靠著洗手間的那面牆上做了一個暗格,很窄。可以放些書之類的東西。拉上就又什麽都看不見了,我不喜歡滿面花花綠綠的書櫃。窗戶被我改成了落地窗,窗邊放了個躺椅。他倆的房間就完全不同了,賤男的房間走的是簡約歐式風格看起來還算漂亮。王堯直接做了個榻榻米風格,床那叫一個低。我們倆罵他乾脆睡地上得了。有一點我們是一致的,門廊客廳餐廳全部鋪大理石,這樣家裡看起來亮堂。因為本來就有一定裝修,改動的部分也並不是非常大,連清潔帶散味差不多三個月時我們終於搬進去了。

  新屋落成儀式搞的很簡單,隻邀請了三姐、七月、柳哥、老方。七月和三姐早早就過來幫忙做飯,我和三姐下廚,賤男和七月打下手,王堯負責旁邊看著臭貧。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的酒,看起來是高興實際是難過。按道理來說本該很高興的,那幾個月裡趕上過年和情人節,我這種生意越是遇到這樣的節日越是火爆。有的人甚至可以在這幾個月裡把一年的錢都賺了,我也不例外的賺了個盆滿缽滿。不光還清了賤男當時替我墊付的還存下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在慶幸自己幸運的同時我更加懷念江雪。她走了不到半年我又一次的完成了跳躍,這個家什麽都有單單缺少了一個她。在我舉杯和好友慶賀時揚起頭一飲而盡時只有我自己感受得到眼睛裡的那種孤獨,而當我放下酒杯時又裝出一副滿心歡喜的樣子。你們可以說我虛偽,但所有人都在竭盡全力地幫你時至少我們不應該流露出傷感不是麽?有人說失意的時候是很容易喝醉的,可惜我不是。將他們全都放倒以後我躺在客廳的躺椅上看著城市的燈火一點點消失直到太陽升起,我很想念她。這種天人永隔的滋味讓我想起童年時吃過的一種兩毛錢一根的冰棒,甘甜爽口卻再也吃不到了。哪怕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更好吃的冰棒依然會想念那個味道,不至於讓人發瘋,卻讓人久不能忘。淡淡的憂傷在心底徘徊。

  天亮時送走了柳哥和老方,他們兩個是在沙發上睡的所以醒的比較早。三姐和七月霸佔了我新床的初夜,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她們醒來後同我打了招呼也走了,只剩下我們三個單身漢。他倆醒來後我說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他們表示還不想回去,我的新房子已經全部弄好了,他們也要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問賤男有什麽我能做的,他表示只要不囉嗦就是最好的幫助了,隔行如隔山。於是將車子留給他們我一人返回了老家。到家已經晚上了,爸媽做好了豐盛的菜肴等著我。看見母親的刹那我們倆眼眶都濕了,這幾年我這的經歷了太多大喜大悲。吃著媽媽的味道聽著他們嘮叨著瑣事,時不時的老頭子還要跟我告幾句老媽的狀。聽的人很無語,例如他下棋回來老媽沒有做飯、睡覺時老媽嫌棄他打呼嚕、洗完澡不知道把地擦了。我心說你倆幾十年都這麽過來了,怎麽還越老越矯情了。直到看見他們倆手拉手一起下樓遛彎時我才明白那是在跟我秀恩愛,薑還是老的辣啊。這不就是生活麽,平淡,充滿波折。

  回家的幾天裡一直失眠,我猜測大概是我太久沒回家了有些不習慣了。過了一個星期看他們秀恩愛的日子後我借口店裡有事準備返程,離家前的一晚我透露出想換車的意願,因為實在沒什麽人可商量。坦白的告訴了他們一是車小不方便,二是這車本是買給江雪的禮物可她沒開幾次就去世了。現在看著這車心裡就堵得慌。他們聽了以後沒有反對,這我就放心了。在去機場的路上時母親打來了電話,在不影響資金周轉的情況下如果想換台好點的車就換,但也要量力而行。如果手頭實在緊的話她可以出一部分。掛了電話就在想,母親總是溺愛兒子的。

  回來時王堯和賤男已經分頭跑了不少市場,跟我提了不少專業術語,如何打版、選料之類的聽的雲裡霧裡,但是他們提出在微博上進行銷售和推廣這個我是支持的。未來網絡銷售的力量一定會是一塊大肥肉,微博這個東西也是一定會普及到大部分手機客戶端的,自媒體是大的發展趨勢。我無法從技術層面給予他們支持,只能從銷售角度給他們提供建議。建議他們可以去找一些已經比較知名的淘寶店鋪和微博上的一些衣品好一點的嫩模談談合作。一方提供衣服,一方提供自己的粉絲群體。互惠互利的事情。得到了他們的點撥之下我也想到了自己也可以尋找一些微博上的珠寶設計師合作,與此同時我察覺到小清新這個風格正在開始逐漸流行,於是開始試水。我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那段時間很少能在白天碰面,有時甚至晚上也碰不見。他們倆忙著兌工廠、打版、請師傅、進面料,聯系客戶。我忙著審稿設計、聯系微博上的設計師、選石頭。三個人天南海北的到處飛。那時我已經換了新車,一台柚木棕色奧迪A4L,王堯說車是男人的臉,我已經屬於穩定發展期要換也是換更好的,不能越換越低。這樣讓同我做生意的那些客戶和合作商怎麽想,是要倒閉了嗎?我表示不在乎,心裡還想著江雪的那句車只是代步工具。不過心裡還是更喜歡攬勝,可也不能有點錢就燒包,還是忍了。在此之前賤男已經讓人把家裡那台GTR給弄了過來,於是TT自然落到了王堯的手上。三個人每天四處跑著,日子過得也還算充實。

  那段時間我讓攝影師和美工把淘寶的照片和店面全部重新翻新了一下,開始走一種古雅風韻和小清新結合的一種路線。添加了一些例如青金、蜜蠟、南紅、綠松石、金珠、等等搭配起來的佛珠和掛件。鑲嵌的東西也逐漸開始偏向於簡約大氣的款式或者乾脆就是文藝路線。石頭這個東西講究的就是獨一無二,為此我特意請了三個手工師傅每天就負責設計怎麽搭配編手鏈,而且僅此一條,過期不候。其實都是噱頭,天底下雖然找不出第二塊一樣的石頭,但是可以有類似的,只要款式定好,這個東西大差不差。可那些文藝女青年她就是喜歡啊,我也沒轍。但我很清楚這些人的共同特點,東西一定要對,顏色和品相一定要正,所以在原材料上我把關的非常嚴格。配合微博的宣傳造勢和一些大V的合作銷量非常的好。同我相比他們倆就沒那麽幸運了,幾個月下來雖然也已經建立一條完整的流水線但是產品推出後的效果一直反響平平,積壓了一些囤貨。我建議他們可以采取預售的方式,雖然有效但收益甚微。我認定這還是產品的問題,倆人一狠心開始跑到國外花大價錢打版,看了樣品後我認為這的確是質的飛躍,無論款式還是用料和做工。

  “你們倆這次一定要下大本錢,砸一把。”我看完樣品鼓勵他倆說,倆人心裡還是有點沒自信。

  “還要砸?能行嗎?”王堯已經有點虛了。

  “按我們倆這幾個月的經驗如果說這衣服還是按照原來那種模式走的話,不至於虧錢。”

  “那你猶豫什麽呀?”我問賤男。他吧唧了下嘴。

  “你也知道,折騰一次大要不少錢的,萬一沒什麽效果呢。我們這現在已經是小本買賣了,經不起大風大浪了。”

  “你借我錢那股子猛勁兒哪去了?你兜裡那麽多錢你怕什麽啊?再說了,我看準了,絕對能成。你們倆以前那都什麽破爛貨啊,都不稀罕說你們倆。”我一擺手一臉地不屑。

  “那合著你原來那是敷衍我們倆,安慰我們倆呢啊?”

  “那倒也不至於,就是這次的,的確。。嗯。。”

  “砸一把?”王堯看看我,有些動心了。

  “砸!折了算哥們兒一半兒的!”我一拍大腿。

  兩人得到了我的鼓勵後最終決定乾一票,王堯甚至找了幾個二線明星助陣。下猛藥之前我告訴他,千萬不要直接轉發,那沒什麽效果。你找人街拍她,偶遇,然後造勢。哪哪看見了,好漂亮什麽的。然後煽動一幫子水軍過去留言,哎呀衣服好看啊哪買的啊。最後再說出來。這樣還花錢少,對她本人也有提高曝光率的好處。我也不知道這辦法可不可行,王堯聽明白沒有,他似懂非懂的連連點頭。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倆人做出幾件爆款,那銷量簡直嚇死個人。一次就把之前輸的全打回來了,這第一腳算是踢出去了。我們看起來好像過得都還不錯,唯獨我的失眠一點沒好,常常一個人發呆到太陽升起才能睡上個把小時或者乾脆不睡繼續去工作。我是個沒那麽智慧的人,認為吃安眠藥會產生依賴性。有人建議我喝點酒,沒幾秒又說還是算了,我酒量太好了。我試過許多方法,比如睡眠精油、按摩、紅酒、泡澡、足底、等等一切除了安眠藥以外的東西,很遺憾的是沒有任何效果。我樂觀地將這種睡眠稱之為深度睡眠,因為要麽不睡一旦睡了哪怕就一小會醒來以後都是精神抖擻。這很不健康我知道,可是沒有辦法。

  手機端的力量是非常驚人的,他不斷擴充的用戶群也帶給了我們巨大的潛財富。只要你下決心鑽研挖掘,財富的積累是非常快的。一個爆款的單品往往就可以讓人在一夜之間暴富,不過這都是早年間的事了,我們算是第一波中間入場的趕上了好時候。我們不敢懈怠,因為當你的產品一旦火了之後馬上後面就會有一批跟風的。國人模仿的技術向來是馳名中外。我們不得不努力的研發推出更新穎的東西吸引眼球用以確保我們已經建立好的用戶群不被輕易的瓜分流失。賺了錢總是要花的,我們在彼此都已在新模式下站穩腳跟後終於有機會可以慢慢的撒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除了重要的環節開始不再親力親為。

  “來,杯子舉起來。”賤男提議,我們兩人紛紛端起酒杯。

  “乾!”王堯喊著。

  “誒,老高,你是不是說兩句。”

  “對啊,你來兩句吧。上學時候屬你最能說。”賤男也喊著讓我來兩句。

  “替你們倆高興,也替我高興。”我誠懇地看著他倆希望能放過我,現在的我更像一植物人,麻木的工作賺錢,要是停下來能發一晚上呆。心裡清楚逝者已去,活著的人總要活著,道理誰都懂但做起來就沒那麽簡單了。我不覺得自己是癡情,而是想不明白人生的意義在哪了。從前覺著生活就是柴米油鹽有個可心的人在身邊對她好,看她高興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源泉。如今這個人沒了,也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加上王堯和賤男的創業過程讓我有一種寒門子弟的自卑感,許多原來想都不敢想的事在他們那是水到渠成。哪怕是我的家庭也沒有真的就到了一種寒門的境地可每天面對那些達官貴人和這樣的朋友不得不讓我產生一種落差。這是一種心理不夠強大和健康的表現,可那時的我就是那般想的。不能比,一比就沒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你忘了當年你給我們講猴子的故事了。說的跟天書似的,哥們兒從來沒聽過那種演講。”王堯說的是我們上學時一次在月亮門的聊天,也正是因為那次聊天才有了後來的李思欣,她就是被我那段話吸引的。

  那次一圈人圍著我,我告訴他們人類最初階段都是人不人鬼不鬼樹上待著的猴子,披頭散發的樹上那麽一坐,靠西北風和野果子充饑。冬天能找著什麽就吃什麽了,忽然有天雷電霹了下來,大樹一棵接一棵的燒起來跟火炬接力似的。大火燒光了大部分的森林和草原,一片焦土那叫一敞亮。猴子當場就崩了,這不成被扒光了衣服扔大街上一樣了麽。只能沿著剩下不多的草稞子走,以此躲避尷尬和隨時會竄出來襲擊他們的大型野獸。腿短的基本都被野獸吃了,剩下身體素質好的跑進了山洞。忽然發覺哎呀我去,這地兒不錯啊,冬暖夏涼門口扔個放哨的就行了。有野獸來了喊一嗓子再撒丫子跑,誰跑得慢那就只能認倒霉了。而且這個放哨的一定要機警,如果發現晚了那就只能被堵在山洞裡一個個吃了,跟守個電冰箱似的。為了不被趕回到樹上和海裡生活他們開始逐漸進化自己,改變比例、換牙。從一個吊環冠軍有水果吃就行的飛賊變成一個寬肩膀全世界走路最慢的兩條腿拐子這中間經歷了許多代的努力,可沒有辦法,身體條件不好只能成為食物鏈的最前端,跟今天的豬狗牛羊果子狸沒什麽區別。嚴峻的形式下許多猴子精英還沒來得及發展就被野獸吃掉了,否則人類的初期人口比例怎麽會那麽少。

  那時候也沒什麽正經吃的,說是打獵其實就一撿剩飯的,冒死跟在真正的獵人劍齒虎什麽的後邊。人家吃完了,咱老祖宗上去撿點骨頭剩肉什麽的回洞裡,啃的都發亮了再敲骨吸髓。所以永遠都是半饑半飽,哪還顧得上營養和健康發育啊,能活著就不錯了。後來冬天了大雪封山,一出門就一溜的腳印子,跟蹤不好反被人跟蹤。這就尷尬了,但總是有漏網之魚。這一點跟咱們現在很像,再艱難也要活下去。這就是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基因。那時的荒野跟油田似的,四處都是大火炬,特好看。到什麽時候都不缺那手賤的,冒死掰下來一根火把舉著就回山洞了,暖了身子又照了亮,砸不爛的骨頭腦子什麽的也能烤焦了吃。有點像今天的烤腦花,還他媽香!接著人類發現劍齒虎這些野獸聞著味兒就來了,可在洞口看了兩眼就跑了。他們怕光,不信你去動物園拿手電筒照你瞧有幾個不怕的。洞裡這幫人來勁了,“操,你他媽也知道怕啊。”

  人類就此開始有了完整的睡眠,大腦的緊張感才放松下來,才有了夢、悠閑、和有質量的*。不再是最初的為了繁衍而敷衍了事,逐漸的發覺這種感覺居然這麽美好於是上癮。可那時也沒結婚這一說啊,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媽是誰不知道爹是誰。自然就沒了規矩,仗著人高馬大看誰順眼拉過來就強奸。事實證明這樣的基因也的確更適合生存,於是蔚然成風漸成習俗。那年頭會思考懂羞恥的猴子早就跳海了,整天被野獸追的跟狗似的哪裡有心情思考。再後來就開始出現另一撥身強力壯的,他們是被挑選出來守護火種的。這火一滅洞裡的猴子豈不歇菜了,於是誰能靠近火堆睡覺就成為了一種待遇,有的母猴子為了這種待遇隻好委身於他們或者被強行的。人一旦享受過什麽叫舒適之後就很難再適應艱苦,這是根性。她們既怕冷又怕第二天沒有熟肉吃隻好就范,這就形成了初期的權利。隨著人類不斷的進化人類開始製作各種工具和兵器,用石頭和骨頭打磨武器,做箭頭、做針、做號,一吹嗚嗚響的那種。代替了喊。用皮子做衣裳,做彈弓、做小鼓等等。開春了一路燒山放火打魚沿著河邊吃燒烤和生魚片。講到這時我就不再講了,因為李思欣聽到這時已經樂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她傻吧。

  人一高興了喝起酒來就忘乎所以,三個人聊著過往歲月裡發生的趣事不知不覺就喝光了五瓶藍帶,洋酒沒了又拿出啤酒。最後三個人歪七扭八的躺在客廳裡睡著了,邊上一箱的易拉罐。醒來時發覺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很久沒睡這麽長時間了。我們幾個人在家裡宅了整整三天,這對我們來說是放大假了。活動室和遊戲房終於發揮了作用,三個人擠在一起要麽搶台球桌要麽搶遊戲機,最後只能以輸了的換下一個人的方流玩。我心血來潮的表示好久沒下廚了,沒成想做砸了,又懶得叫外賣,於是三人出去吃。路上江萊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要來上海出差讓我去接她,我答應了。其實她經常給我打電話,也知道我失眠的情況。幾次說來看看都被我拒絕了,不是很情願見到她。那樣只會勾起許多前塵往事,還是沒法面對那些。王堯給三姐打了電話,喊她一起出來。

  我問他什麽時候有了三姐的電話,他說是我給的。這才想起來是有那麽一次他說要招待人想去三姐的店裡,這個腦子是越來越不好使了。

  “哎喲,三姐還是那麽漂亮。下輩子說什麽也得找你這麽個媳婦兒。”一見面我就驚歎道。

  “這輩子不行啊?”

  “不行,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下輩子咱倆別認識啊王堯。”我指了指王堯。

  “你這嘴可真是,刺兒人都覺著好聽。”三姐笑了。

  “他就那張嘴了,你沒看他店裡那些女客戶,一個個被他懵的恨不得把錢包都給他。”賤男去店裡找過我幾次,看我做完生意直豎大拇哥,你是真能侃。

  “那我有什麽辦法啊,這行業本來就接觸女的多啊。”我攤攤手表示很無奈。

  “行了,趕緊點菜吧你。”王堯把菜單推了過來。

  “你們點就行了啊,還用得著我嗎?”

  “又不讓你買單,你慫什麽呀。”

  “哎喲喂,還不讓我買單,閻王爺還能差小鬼兒錢啊,真逗。我跟你們說啊今兒這單必須我買。菜還就必須得你來點!”我把菜單推了回去。

  “那你早說呀,早說去個貴點的飯館啊。”王堯做出一副後悔狀。

  “孫子就是故意的!”賤男假裝惡狠狠地說。

  “要不然怎麽會從小叫他狗頭老高!”

  “對,孫子就故意的!!”王堯一邊看著菜單一邊附和著說。

  “狗頭老高什麽意思啊?”三姐拍了下我問道。我撇了撇他倆,

  “別聽他倆的,倆熊孩子。”

  “狗頭軍師沒聽過麽?我們小時候那點壞主意都是他出的,最後實行的都是我們幾個。他永遠在後邊。”接著賤男揭發了我的種種惡行,例如慫恿王堯往老師粉筆盒裡倒墨汁導致寫不出黑板字氣的大發雷霆,慫恿大個兒假冒賤男給其他班女生寫情書等等。

  “哎哎哎,我可從來慫恿過啊。”我伸出手打斷他繼續揭我的短。

  “怎麽就不是你啊?”

  “那都是在你們想不出來辦法,我只是提了一句,可我沒指派你們哪個人去幹啊?對不對?那都是你們自己請願的啊。”

  “那你提都提了幹嘛自己不去啊?”王堯忍不住了。

  “我?我慫啊。哈哈哈哈。。”我攤攤手,氣的他倆大罵我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那頓飯吃的很快樂,中間我問三姐怎麽今天沒帶七月。她說七月要在店裡盯著,還問我是不是看上她妹了。我笑了。

  “嗯嗯,,我看上你妹了。”

  “這話怎麽讓你說的這麽不是味兒呢?”三姐思慮了半天還是覺著不太對勁地說道。

  “你聽出來了啊?”我假裝正經地問她。她白了我一眼。

  “你妹的。”

  我哈哈大笑,“我沒妹,那是你妹!”故意把最後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你妹!!”她氣炸了都要,我還是幽幽地說。

  “是你妹。”

  哈哈哈哈,王堯和賤男在一旁大笑。三姐翻著白眼搖頭放棄抵抗。其實我根本沒那意思,只是一時想起又順嘴調侃。

  那頓飯我們沒喝酒,氣氛依然很活躍。王堯給我們講著哪個哪個網紅的黑歷史,說的那叫一個來勁。好像剛從人家麻將桌上下來似的。他們因為行業原因和這種小模特,網紅少不了打交道,這很適合他。過眼癮過嘴癮麽。

  吃過飯我們到三姐那唱歌,那時我已經沒那麽抗拒這種地方了。之前的一段時間裡也有一些必要的應酬出入了不少娛樂場所,旁邊也會有姑娘。但僅僅是一起喝喝酒,活躍下氣氛避免就我一個人旁邊沒人的尷尬。倒是王堯和賤男經常帶人去三姐那,三姐只收取很少很少的包廂費也就兩百塊錢意思一下,酒直接按進價給他們倆。至於女孩子的費用就由他們自己拿了。我覺著王堯和三姐互相之間都有那麽點意思,如果說之前帶人來是迫不得已,可王堯這次還是當著她的面叫了一個姑娘過來,絲毫不忌諱。三姐也沒什麽不悅,這就很有微妙了。我和賤男沒有這個興趣,鬼哭狼嚎的唱個沒完,跟不要嗓子了一樣發泄著。七月在我嗓子剛打開時來了,一身黑色的短袖連衣裙只有腰身處比較修身,不是三姐那種把身體包的緊緊的,還是怎麽看怎麽覺著不帶一絲風塵氣。要不是怕尷尬我早就問問她為什麽了。

  她進門直接走到我身邊輕輕嗅了一下然後在我耳邊呢喃了句,“噴香水了?”

  “啊。。。啊。。”我被她的這一舉動詫異了。

  她嫣然一笑,“大地?”我明白了,這是上次見面的梗。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我也靠近了她一些聞了下,“你也是?”她笑了。我們兩個說悄悄話的這一舉動立刻被王堯發現了。

  “誒,誒誒,你倆嘛呢。”衝我們喊著。

  “沒幹嘛呀。”七月隨意地裝了下傻。

  “小秘密。”她得意的衝王堯一笑手背在後面轉悠著坐到沙發上。王堯好像一副明白了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輕輕一稍後。意味深長地拉長了音,“哦~~~~~搜嘎。”

  “你搜嘎個蛋啊。”我笑了,心想你知道個錘子啊。

  “你們倆,是不是,,,嗯???嘿嘿嘿。”王堯一副賤相地用手比劃著我們。

  “可行了吧,你當別人都跟你似的呢。”賤男嘲諷他,我馬上附和

  “就是!當別人都跟你似的呢!”

  “誒你們倆怎麽說著說著又衝我來了啊?”

  我學著宮妃地語氣翹了翹蘭花指,衝王堯拋了個媚眼。“因為你賤呀,陛下。嗯哼。”一下連服務生都被逗樂了。

  王堯也學著我的腔調,回了一個媚眼。“嗯哼,那愛妃今晚可否陪我,嗯哼。”

  “滾之!”我立馬恢復原狀。

  哈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團。這麽一鬧後我們徹底放開了玩嗨了。兩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飛呀,啪啪,飛呀,啊啊。棒子老虎雞,棒子,棒子老虎雞,老虎。五十十五,五,二十,十。這種聲音在包廂裡熱鬧地傳著。這與和合作商喝酒不同,我不用考慮去照顧合作商的情緒和酒後的事,不用時刻保持清醒更不用演戲。放心大膽地瘋就行了,反正大家也不在意,就算喝飄了也有人能把我安全送回家。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喝了多少,記憶在吃了一塊西瓜後就沒了。那是我第一次斷片兒,隻記得迷迷糊糊中旁邊有個很好聞的味道和呼吸聲。不自覺的往旁邊湊了湊但什麽也沒做就繼續睡了,踏實。不知什麽時候突然聞不到那種味道了立刻就醒了。

  “啊。。呀。。”頭痛欲裂,腦袋裡像有人在裡面跳皮筋一樣。動一下都覺著腦漿子要倒出來,怎麽斷片兒這麽難受啊。我心想。

  同電影裡的情節不太一樣,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七月的臥室。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想不起來了。掙扎著起來撥開窗簾,應該是早上九點左右。走出臥室聽見廚房裡有聲音,她在煮粥煲湯。

  “咦,你醒了啊?幹嘛不多睡會兒。”她穿了一件寬松的大白T恤,黑色的內衣若隱若現。類似的一幕我曾經見過,但不是她。

  “你昨晚喝多了,我和我姐就把你和賤男帶回來了。”她邊撇著砂鍋裡的肉沫輕松地說道。

  “嗯。”我還沒緩過神,

  “你再去睡會兒吧,這也沒幾個小時啊。”

  “嗯。”

  “你每次起來都這樣萌嗎?只會嗯?”

  “嗯。”

  “哈哈,真是怪人。”

  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加著各種材料,蘿卜、枸杞等等。過了一會才緩過神。

  “賤男呢。”我問她

  “你去衛生間看看。”她偷笑著說。

  我呆呆地走到洗手間,門是開著的。我勒個去,賤男披著一條毯子趴在馬桶邊上睡著,衣服上有著嘔吐物的痕跡。馬桶倒是乾乾淨淨想必是她們倆誰收拾過了。我推了推他,也沒反應。想抱他去沙發上,他直掙扎嘴裡嘟囔著:“別動,就這好,再動,再動又要吐了。”說著就又要吐,趕忙將他放回原處。只見他摸著馬桶邊靠在上面又睡著了。

  “哎喲,這可真夠現的。”我回到廚房跟七月說。

  “哈,沒事兒,我和我姐都習慣了,每天都好幾撥被人抬出去的。”

  “怎麽就我倆啊?”我想起王堯。她有些面露難色還是說了。

  “他昨晚又叫了個女孩過來,他和那個女孩回你家了。我和我姐也不方便跟過去,就把你倆帶回來了。賤男進了屋就在衛生間裡出不來了。我和我姐又抱不動他。”

  “哦~~”我心想這個兔崽子。

  “你放心,我們昨晚什麽都沒發生。再說你都喝成那樣了。”她見我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口替我解圍。我沒說話點點頭,心想那就好那就好。

  “你再去睡會吧,昨晚到家都快四點了。現在才不到九點。”

  “那你呢?”我問她。

  “你昨晚躺到床上就嘟囔個沒完,等你睡著不說話都六點了。我都不困了。”

  “你去睡吧,我一會再說。”她對我說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吵得你沒睡還霸佔你床。我睡沙發吧。”

  “沒事,回頭請我吃飯。你還是睡床吧,你這種宿醉如果休息不好多少天都緩不過來。快去吧。”說著她擺手將我從廚房趕了出去。我回到床上聞到一種淡淡的芬香,像是香水、身體乳、沐浴露、洗發水的混合味道。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過了好久她悄悄推開門小心地在我旁邊躺下,我閉著眼詳裝睡著。又聞到了昨晚那種好聞的味道,這大概是體香吧。我想。沁人心脾的味道聽著她吐氣如蘭的呼吸聲,沒一會我又睡著了。這一次的時間長一些,直到下午她從床上起來。我蹭的就睜開了眼嚇了她一跳。

  “我剛起來就吵到你了?”她睜大眼睛看著我。

  “沒,就是睡醒了”其實我是沒聞到那種味道聽不見她呼吸聲了瞬間就嚇醒了。

  “那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嗯。”我是得走了,晚上還要接江萊。而且在這終歸不太合適。

  賤男已經醒了在沙發上眯著,也是頭疼的不行。七月拿出點醬菜,我就著醬菜喝了點粥又喝了碗她的排骨蘿卜湯感覺好多了,肚子也不空了,就是頭還疼,只是沒剛才那麽厲害。

  “你這手藝不錯啊。”我說道。

  “也就會那幾樣。”她謙虛地說。

  “你等下。”說著她起身到廚房裡拿出一杯東西。

  “這什麽?”我問她。

  “蔬菜汁。”

  “喝了,解毒又解酒。”

  我拿起來看看,這紅紅綠綠的能喝麽,不由懷疑地看了看她。她眨了下眼睛。

  行吧,試試吧,一番好意。硬著頭皮喝下去,還有點甜,好像也沒多難喝。

  “那我們先走了啊。我晚上還有事。”我放下了空杯子。

  她微微地顫了顫下巴小聲答應了聲,我便拖著賤男從她家出來了。路上問昨晚到底怎麽回事,賤男表示頭不疼了再說。不過好在沒發生什麽,我也放心了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這頓飯和那杯東西還是管用的,頭已經不疼了。到家後直奔王堯臥室,一個赤條條的女人趴在他身上,他在下面打著呼嚕。我和賤男搖搖頭退出了房間,不願打擾他們。洗了澡我帶著賤男一起去接江萊,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

  “昨晚到底怎麽回事?”路上的時候我問他。

  “我也不知道,也是後來聽三姐說的。說我們都大了,王堯被那姑娘架走了。我一直吐,你一直在那嘟囔也聽不清說什麽。估計她也飄了。”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抱馬桶睡著了啊,你就被她倆弄裡屋去了啊。”

  “誒,你和七月。。。。”他不壞好意的衝我笑著。

  “什麽事都沒有,都喝成那樣了,我又不是王堯。”

  “再說我和那姑娘沒感覺,頂多比朋友好一點。”我不以為然地解釋道,這點他還是信的。

  “嗯,我覺得也是,她們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也不可能對男人有啥想法。”

  “對啊,她們已經不太會相信男人的話了,只要我們自己不掉進去出不了什麽大事。”

  “不過七月如果要不是在這地方,倒還真挺好的,小姑娘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平時斯斯文文的。玩開了也很有分寸。”

  “哎,不來電啊。。。。”我拉長了聲音感歎到。

  “可惜了哦。。。”賤男也有點替七月惋惜了。

  “誒,那你就不怕發生日久生情麽?或者哪天擦槍走火一類的。”

  “這有什麽怕的啊?我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來電就是不來電,擦槍走火這種事在我身上更不可能發生。”

  “哎,你有的事上,跟特麽和尚似的。”

  “什麽意思?”我沒明白什麽叫有的事,這明顯不是單指那方面。

  “情感啊、肉欲啊、還有對待一些事物的看法啊,感覺吧,怎麽說呢?有點,無欲無求?”

  “你還別說,還真是,我對好些事都有一種,就是提不起來勁的那種感覺。可又必須去做。心裡就會特擰巴。”我思考了下回答他。

  “可能是李思欣和江雪的事把你傷的太深了吧,你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的話讓我想解釋又不知怎樣反駁,隻好選擇沉默。

  “哎,都過去那麽久了,也該緩過來了。現在咱們有車有房有事業,雖然經歷了這些事,可多少人活的還不如咱們呢?對不對?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他說說還激動了,拍著車門和我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接著正經的和我說,

  “老高,我覺著你心理已經有點擰巴了,我能看出來。很多時候你都是裝的,你一直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可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幫你,畢竟那不是我們經歷過的。說說都容易的,真擱自己身上了就兩樣了。”

  “你這樣下去不是回事的,你也就昨天睡個好覺吧?”

  我點點頭繼續開車。

  “人如果長時間這樣得不到好的休息,會垮掉的,你現在是消耗你的精力,等有一天你耗幹了就完了。得,我也不跟你說這個,這你都明白。我的意思是你必須要有一個發泄口,或者說找到一個方法能讓你踏實了。你懂我我意思麽?”

  “我跟你說啊,也不怕你倆笑我。”他的坦誠讓我選擇開口吐露心聲。

  “我發覺我只有差不多醉了以後才容易睡著,但未必睡得了太久。還有就是我昨晚聞著七月身上的體香就睡的特踏實。就那種,好像旁邊有個很好聞的女人香,能聽到旁邊有呼吸聲時就不一樣了。”

  “不是那種性的欲望啊,,我跟你說。。”我怕他誤會急忙補了一句。

  “哎呀我知道。”

  “有一種被人擁抱了的感覺,特別安穩。你看啊,早上她偷偷起來做飯,起來沒幾分鍾我就醒了。下午她起來不知道幹嘛,我當場,立刻,蹭的就醒了。而且是那種嚇醒的感覺你明白麽?不是我平時醒過來的那種狀態。”我努力的和他解釋著,不知道他明不明白那種感受。

  “就是說,你旁邊必須得有個人,還得有香味。這還不能是個男的,男的打呼嚕你就完了。是這意思麽?”

  “男的行不行我不知道,我沒試過。但反正你倆以前跟我擠一屋的時候我是睡不好的,這個我是知道的。”

  “那不就還是必須得是女的麽。還是說必須聞到七月身上的味道才行?”

  “不知道啊,應該,,不會吧?”我看看他。

  “我覺得應該不會,你就是缺少那種溫暖的心理。應該是個女的只要別吵到你就行。”他想了下才回答我。

  我們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了很久,直到接到江萊時也沒弄明白這個怪癖是怎麽一回事。姑且就當做心理上缺乏安全感吧。

  “來,我給你們倆介紹一下。”

  “這是樸劍男,我都叫他賤男,賤人的賤。”

  “滾!!!”賤男罵了我一句,我哈哈大笑。

  “這是江萊,綽號小甜甜。”

  “小甜甜?”賤男詫異

  “啊。以前同事有這樣叫的。你好。”說著江萊大方地伸出手。兩人握了下手。

  賤男給了一個只有我能看懂的眼神,他在罵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他。我確實是抱著撮合他倆的心態,這樣我就不用再背負江雪臨走前對我說的有關江萊的那些話了,對我來說那是個巨大的包袱,很不自在。可他倆並沒有互相來電,這個我一眼就瞧出來了。一是賤男我們多年友誼,一個眼神就能看透對方。二是江萊的關注點根本不在賤男身上。這讓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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