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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動物》夜吹風鈴
  返回家中時已是深夜,Mina在床上半坐著看書。

  “還不睡啊?”我率先開口問她。

  “你回來啦。”

  她很自然的和我打著招呼,我點頭。

  “嗯,早點睡吧。”

  “好。”

  說罷她放下了書過來抱住我,就這樣,我們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照舊睡去。

  也許是成熟了,我們學會了爭論之後將剛剛的不愉快先暫時的忘掉。等過了這陣風之後再拿出來討論,這樣的好處是不會產生隔夜仇和短時間內激化矛盾,壞處是心裡積攢的東西會越來越多。遺憾的是那是我們後來才發現的。

  太陽照常升起,生活還在繼續,陽光不會因為你是否開心而選擇遲到或是早退。我討厭江南的雨天,由於城市樓房的規劃很有可能讓你在某個路口或者風口的地方突然之間被吹的花容失色。街上時不時的就會看到被突然而來的風吹的驚慌失措的姑娘們捂著自己的雙腿跑向遠處,連傘都會被吹翻過來。

  “喂,你在哪呢。”我打給了Mina

  “我在姚夢夢家做稿子呢,你呢老公?”

  “哦,在車上。剛談完事。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開車了,再說我還不知道到幾點呢。”

  “行吧,那不管你了。”

  “嗯,好,拜拜。”

  “拜拜。”

  Mina因為和姚夢夢合作高級定製的事最近走的總是很近,我很討厭這個女人,覺得這個人很能挑撥是非。從第一次見面就是百般找我麻煩,和Mina的兩次大的爭論也都是她在一旁架盆搓火。我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是什麽,也許是我想多了,但至少她一定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一點上我是絕對肯定的。同Mina說過幾次也是點到為止,我總不能總是對她說她的朋友不好,她也曾表達過對姚夢夢的一些看法,可還是每次見面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很難理解女人之間的情誼究竟是如何維持的。

  既然正房今夜很晚才歸,我想起了七月。於是撥通電話過去,她在外面和朋友吃飯,我知道一定是那些媽媽桑。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王堯和三姐去看電影,賤男帶著不知道叫什麽的小明星在逛街,Amy提前動身去杭州找房子去了。

  what the fuck ?難道今天讓我孤家寡人嗎?這種情況我是不允許的,我現在很害怕孤獨。翻開微信裡的中介,挑了個妞兒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她吃不吃不要緊,重要的是我旁邊必須得有人。我帶她到了柳哥那裡,我的工作特殊,身邊多個女人誰都不會當回事。客人,朋友,稱呼上不都是一回事麽。沒人會在意這些,尤其是我這種身邊從不缺乏各種白富美,二奶,小三之類的生意人。

  “咖喱牛腩、小黃魚燒豆腐、乾鍋肥腸、隨便炒個青菜。拿壺冰水過來。”我吩咐著服務生。

  “你經常來麽,菜單都不看。”旁邊的姑娘問我。

  “嗯,還行。吃個便飯麽,沒什麽講究。”

  接了句話後我便不再說話,和生人我向來沒那麽熱愛套近乎。我甚至連她叫什麽都忘了,微信上是一個口紅的表情做的名字。看來她也是慢熱的,也沒有怎麽和我說話。在一邊玩著手機。

  “高晉?”門外有人喊我,估計是剛才服務生走時忘記關門了。

  “七月?”

  “你怎麽在這呢?”我起身問她。

  “我和她們在裡面吃飯呢,

你以前見過的。”  “你朋友啊?”她看了看裡面坐著的姑娘。

  “嗯。你來多久了?”我想岔開話題。

  “這不像是你朋友吧?”她看了又看對我說。

  “年輕人,注意身體。”拍了拍我肩膀擰著柳腰走了。

  她在風月場上混久了,什麽人一搭眼就能看出個幾分。可我怎麽沒想到會碰到她呀,看來這地方不能帶女人來了。回到包間後我很是沉悶,為了被她撞了個正著尷尬。不想理會身邊的,吃過飯後驅車到了某個僻靜角落震了一會兒就回家了。一個無聊的晚上總算度過了,Mina還沒回來。地咚微信響了。

  七月:睡沒?

  我:沒啊,幹嘛?想我了啊?

  七月:回去沒?

  我:回來了。

  七月:以後記得戴套。沒事了。

  將手機丟到一旁看著外面的城市,似乎又有了變化,更繁華更漂亮。天上的星星依舊寥寥無幾,我孤獨的放空著自己。

  次日後七月經常讓我到家裡吃飯,我以為她會質問我些什麽,可她隻字未提。同從前一樣,吃過飯在客廳裡看電視,到點回家。Mina還是不知所蹤的忙碌著,我感到無聊想找點什麽事做,發現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我有點厭煩這樣的生活,逢年過節的忙碌,過了節後流浪狗一樣無所事事的生活。七月的提醒讓我有所收斂不再和WAI WEI 扯上關系,除了隔三差五的和Amy在微信上瞎貧幾句解悶兒,她總能給我帶來不一樣的快樂和新鮮感,但我們沒有見面。她做的是一檔財經報道的欄目,經常會發一些穿著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職業裝做著各種搞怪動作的照片給我。

  Amy:你在幹嘛啊,大叔。

  我:在看石頭啊。

  Amy:你每天除了看石頭就是和人談事,沒別的事幹嘛?

  我:沒有啊,哪像你每天一大堆的同事打打鬧鬧

  Amy:你的生活好無聊啊,你這樣會瘋的

  我:生活不就是過日子麽,中國老百姓不都這樣

  Amy:那也要找點有意思的事做啊,比如旅行啊,和朋友聚餐啊。

  我:我沒什麽朋友,都是生意夥伴。

  Amy:那你總有幾個好朋友吧?

  我:他們都太忙了,談戀愛,賺錢。

  Amy:那你不喜歡運動嗎。

  我:還行吧,以前喜歡踢球打球,現在也荒廢了,每天累得要死也不愛動。

  Amy:你這樣不行的,你女朋友沒說過你麽。

  我:沒有,我每天只在晚上能見到她。

  Amy:哎,你這就是提前進入婚姻後的狀態啊。

  我:什麽意思。

  Amy:每天各忙各的,晚上一個床上睡覺,舍友一樣。

  我:草,你形容的還真貼切,舍友。

  Amy:本來就是這樣啊,大多數結了婚的人幾年後都這樣。

  我:我去杭州看看你吧

  Amy:過段時間吧,我對杭州還沒太熟,等我熟點了你再來,能帶你玩。

  我:好吧,你在那面錢夠花嗎

  Amy:夠的,我有工資的,謝謝大叔。

  我:我有那麽老麽。

  Amy:十年前你在幹什麽。

  我:大學吧,記不清了。

  Amy:就是嘛,十年前我還是個孩子。

  我:。。。。。。。。。十年前我不是孩子?

  Amy:十年前你已經不是處男了喲。。你說過的喲,你已經是個男人了喲。

  我:乾活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Amy:滾吧,大叔。

  Amy從來沒有和我提過在杭州如何如何,也沒有問我要過任何金錢,我們一直保持著這種特殊的曖昧關系。直到有一次她被住了不到半個月的房東趕了出來,理由是房東家裡有事要收回房子,勒令她兩天內必須搬走。她打給了我,那是早上的七點半,她估計我已經起床了。

  “喂,高哥,你方便嗎?”電話裡聽起來她有些疲憊。

  “方便啊,我一個人開車呢。”

  “你能來杭州幫我搬個家麽。”

  “怎麽了?不才找的房子麽?”

  “房東要收回房子,後天就讓我必須搬出去。我也不知道找誰怎麽辦了。”

  “你把人房子怎麽了啊?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啊,沒簽合同嗎?”

  “簽了啊,可是人家有權讓我提前解約啊。房東還要等我走了才肯把房租退我。”聽起來她都快哭了。

  “你先別著急,你是不是不夠錢找房子了啊?我給你打過去。”

  “高哥,我不是問你借錢,他把房租退給我我就夠找房子的,我就是不知道怎麽辦了,還要打包行李,還要找房子,還要搬家。太急了。”

  “沒事你別著急,不是給你兩天時間呢麽。你這樣,先收拾著,我上午處理點事情中午就過去,估計一兩點就能到。”

  “嗯,好,那麻煩你了啊高哥。”

  “沒事,你等我過去吧。沒多大個事啊,該幹嘛幹嘛聽見沒。”

  “嗯。。知道了,”

  “好,那先這樣啊。下午見。”

  掛了電話我打了幾個電話重新約了時間,到店裡匆匆交代幾句後就直奔杭州了。到杭州時剛好十一點,按照她的地址我找到了一個有些年代的居民樓。真沒想到在杭州這樣的地方還能找到這麽老的老樓,估計也是要拆遷了。走在漆黑的樓道裡連燈都不怎麽亮,找到她的房間後先安慰了下她就陪著她打包行李。那是個大概只有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除了一個狹小的洗手間就什麽設施都沒了。我去過她在上海的房子,雖然不大但也好過這裡。我沒有想到她會過的這麽艱苦,這與她光鮮亮麗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幫她整理東西時我發現這女孩兒除了幾個包包算是奢侈品外,其他的大多也是平價品牌。其中一個包還是我送的。除了那些種類繁多的護膚品化妝品,女人啊。

  詢問過她上班的地方後我帶她到了單位附近的一家房屋中介,很快就聯系到了附近一間單身公寓。寬敞乾淨,設施齊全可以拎包入住。

  “多少錢?”我問那中介小哥。

  “四千五,先生,這裡是付三押一。合同一年。”他點頭哈腰的說。

  “太貴了,我們再看看吧。”Amy在一邊拽了拽我表示有些貴。

  “這樣。你給房東打個電話,一次交一年的房租能不能便宜點兒。哦還有,中間他如果毀約就要賠錢,問他行不行。”

  “好好好,您稍等。”中介小哥聽了我的話忙拿起電話打起來了。

  “高哥,你別。。”

  “哎呀沒事啊。”我不耐煩地製止住了Amy等房東答覆。

  “可以的先生,房東說如果提前毀約的話可以賠付你們兩個月的房租。然後房租可以降到四千二,就不要押金了。”

  “行。那你叫他過來簽合同吧。我們先去吃個飯,下午三點吧。我們在你中介裡直接簽合同。”

  說著我就拽著Amy準備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哦對了,你幫我個忙。找個保潔阿姨幫我把這收拾下,然後再幫我找個搬家公司下午跟我去那面把東西都搬過來。所有的費用和中介費我一起結給你,好吧?”

  “可以,可以,沒問題。您放心,保證給您辦好。”

  就這樣不到五個小時我替Amy解決了她頭疼的問題,吃過飯後交了錢帶著搬家公司把東西都搬到了新租的房子。她一點點整理著東西,我幫她扔扔雜物箱子什麽的,女人的事我也幫不上什麽大忙。

  “那行,這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走。

  “你在這住一個晚上吧,高哥。我去給你開個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走。我怎麽也要請你吃頓飯啊。”她慌站起身挽留我。

  “不用,要住在這也能住。再說我以前住的地方和你原來那差不多。”

  “可你來了我連頓飯都沒請你吃,你還替我付了那麽一大筆房租。還有那錢我以後發了工資就慢慢還你。”她很是認真的說。

  “哎喲沒事啊,以後再說吧。好好上班,我回去也快,一路高速就到家了。”我還是堅持要走。

  “你回去是還有事麽?是不是今天耽誤你別的事了。”她很不好意思地問我。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輕輕掐了掐她那小臉蛋。

  “沒事,真沒事,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麽,我就是在這留一個晚上明天不是還得走麽。等你都收拾好了,我再來找你玩兒。”

  “行了,接著收拾吧,早點睡。我先走了啊,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她有些依依不舍的告別了我,路上給我發了幾條微信,大概意思都是些感謝的話。我讓她別太當回事,誰都有剛出來的那一天,會慢慢好起來的。坦白地說我並不是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也不是為了博好感而這樣做,那時的我心裡想到最多的是江雪和三姐最初是如何對待我的場景,像三姐說的那樣,誰都會有走窄了的時候,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我無法準確判斷Amy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但至少我現在還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壞人。只是當成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丫頭片子,生活本來就很不易不是嗎?

  回到家中時Mina還沒有回來,我一個人先睡了。生物鍾已經習慣在六點醒來,她在我旁邊睡著。我小心起身刷牙洗漱,衛生間出來時她也起來了。

  “你晚上過生日,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可別遲到了。”

  “啊?”我一個詫異,

  “啊什麽啊啊?你自己生日都忘了啊?”她頭也不回的繼續梳著頭髮。

  “是今天嗎?”我問她。

  “對啊,你這記性,忙掙錢忙瘋了吧?自己生日都忘了。”

  “哦。。沒注意。定哪兒了啊?”我心想幸虧昨晚回來了,要是沒回來今天還要匆匆忙忙趕回來。真是蒼天佑我啊,人啊,還是做好事啊。

  “宅邸。你晚上六點到那,人我都替你通知好了。”她起身進衛生間洗漱。

  “哦,怎麽個流程啊?你得告訴我一聲啊。”我換著衣服問她。

  “七點開始,全部自助。人我都替你通知完了,到時候你隨便說點什麽就完了。”她刷著牙支支吾吾說道。

  “行,到時候我就說。吃好喝好。希望今晚能多創造出幾對狗男女送入洞房。哈哈哈哈。。”

  “沒個正經。我跟你說啊你晚上可別遲到。這可是你過生日。”

  “哎呀行了,知道了。我走了。白天一屁股事。”穿好衣服我就往外走,昨天的事全堆今天了,晚上還有這麽檔子事。

  “你不吃飯了啊?”她在後面喊我。

  “不吃了。”揚揚手我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晚上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六點半才到。等我到時看停車位就知道人已經到了不少了,我心想著完了完了,這下姑奶奶還不炸了廟了。這裡不光有我的朋友可還有她的朋友。按照服務生的提示我進了一個大廳,這地方我來過幾次,是一個大花園式的私人會所。一樓連著後面的草坪是一個開放式大廳,二樓是包間多是些公子哥們泡妞兒的地方。進大廳前一路鋪滿了厚厚的粉色玫瑰花瓣,前行的路上隱約可以聽到大廳裡面傳出來的鋼琴曲。

  :“這到底是給我過生日還是她自己過生日?”我心裡想著推開了華麗的大門。

  “喲,壽星來了。”一群人熱鬧的圍了過來,我忙著賠不是表示路上堵車。他們將我哄推到大廳的正中間時我才發現後方是一面巨大的由各種鮮花芳草組成的花牆,花牆上由鮮花拚成了一個巨大的love花字。忽然那群人隨著燈光的慢慢暗去逐漸退散,留下我一個人在花牆下不知所以然的站著。一道燈光打過,我的眼前出現了我和Mina這兩年來一次次旅行的合影,伴隨著一陣舒緩的音樂一張張在另一側的幕布上被投影儀呈現出來。富士山下、巴黎的埃菲爾、香港的迪斯尼、好萊塢的星光大道、台北的101、北海道的雪、高台寺的櫻花、重慶的洪崖洞、馬耳他的海邊、沿著海岸線的一號公路,數不過來的美麗風景甜蜜合照,它們每一次從我眼前劃過都觸動著我的回憶。音響裡Mina自帶三分性感的撩人聲音伴隨著舒緩的音樂聲緩緩進入我的腦海。

  也許你的愛是雙人床

  說不定誰都可以陪你流浪

  你的目光鎖在某個地方

  你的倔強是一道牆

  內心不開放

  也許你的心是單人房

  多了一個人就會顯得緊張

  想看看你最初的模樣

  你脫下來的偽裝

  你會怎麽放

  別說還有感覺

  你我都知道我們只能忠於直覺

  正因為欠缺所以總不懂拒絕

  但又不再願意為對方妥協

  別說還有感覺

  你我都知道擁抱不代表親切

  可能是害怕被拒絕不敢直接

  還是我們在等下一次的機會

  同樣皺著眉

  各有孤單的體會

  那是我們定情的那晚她唱的一首歌,也是因為這首歌我選擇了她。也只有我們彼此知道這首歌的含義究竟在哪裡。大廳的門隨之打開,Mina穿著一件由她親手設計的白色小禮服從玫瑰花瓣上緩緩走過,直到我的身邊。

  “我不願再讓你一個人孤單了,能讓我一直陪著你度過余生的光陰嗎?”

  她拿出了一對簡簡單單的對戒指環,捧在了我的面前。神情溫柔而又忐忑的注視著我,等待著我的下一舉動。

  “高晉,你願意娶我嗎?”

  她似乎拚盡了力氣喊出了最大聲,而我卻如鯁在喉怎麽也說不出那句我願意。這本是我應該做的事,卻被她突如其來的搶了先。和李思欣那段青春歲月,十年之約的短暫見面、江雪被帶走的那個冬夜、和Mina在一起的甜蜜、爭吵後的面紅耳赤、背著她出軌的種種事實、七月的溫柔似水,還有曖昧不清的Amy,一瞬間全部湧上了心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掙扎,可我和她繼續下去這是早晚要面對的一天,我的腦海再次空白。

  “謝謝你。”

  我將那對訂婚指環輕輕地戴進了她的中指,將她攬入懷中。

  “謝謝。”

  不斷的重複著對她說著。燈光亮起,周圍傳來了不絕於耳的歡呼聲。我不知道在這個時候除了這一句謝謝還能說什麽,我訂婚了。在所有朋友的注視中我訂婚了,王堯他們激動的眼眶濕潤了,我不敢直視七月,她眼中的淚花在外人看來是被氣氛感染的,只有我讀到了一絲失落和祝福。她沒有電視劇裡那般情緒失控的離開現場,而是親眼目睹了全部過程,和其他人一樣默默祝福著我和Mina。我覺得自己很殘忍,我沒有對江雪和李思欣那般真誠熱烈的愛著Mina,我們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到了那樣一種需要一個女朋友的境遇,而她恰逢其時的出現。所以才會讓她有了為什麽我說起情話來都那麽平淡無奇,卻總能撩動的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跳。說者無心,聽者有心。為她戴上訂婚戒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又一次的回不去了,我將自己推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背負著良心與責任強烈碰撞的巨大漩渦。

  “謝謝。謝謝你們!”米娜接過了姚夢夢送來的一束花球,衝人群開心的大聲喊著。那份喜悅在她臉上情不自禁的表現著,姚夢夢卻似乎看穿了我的內心一樣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也許是剛剛發生的一切還令我有些恍惚不明白究竟所意為何。

  “老公,” Mina在一旁開心的叫著我,聲音是那麽自然親切。

  “來看看我送你的禮物。”

  她拖著我的手走到了外面的草坪上,拉開了一整塊紅布,一輛銀灰色保時捷918隨著眾人的驚呼聲中露了出來。我不知道後面還有著什麽,但到此為止我已經惶恐不安了。她待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心裡堵得慌,腦袋上面像被人一道道錘子砸下來一樣。

  “謝謝,謝謝老婆。”我不知是怎樣撐出了那樣的微笑,心情複雜。她因為喜悅沒有發現這一切,緊緊懷抱著我的脖頸。

  “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麽都可以。”

  她的話讓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抱住她然後抬頭看著天上寥寥無幾的星星,也許這就是她表達愛的方式吧。

  我偽裝著自己的心虛好像只剩下開心,陪著她一個個答謝每一個到來的人,我的生日宴變成了訂婚宴。好在來的都是年輕人,大家放聲大笑的開懷暢飲著,幾次略過七月遠處凝視的眼睛我躲避不及。她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結婚了,我們就斷了。我偽裝的十分逼真,連王堯和賤男都沒有發現我眼神中的恍惚,拖著三姐和七月圍在我們一對新人頻頻舉杯。我真是個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實力派演員。一直到十點半我們送走了所有來的朋友,每個人臨走時都表達了對我們的祝福,期待著我們真正婚禮的那天。他們的眼神裡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真摯,我一一看在眼裡。直到剩下我、Mina、王堯、賤男、三姐、七月、姚夢夢、老麥,這幾個各自的死黨。

  “走吧?咱換個地兒接著嗨去吧?新郎官兒。”王堯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晃動著。

  “這以後結了婚了,可就沒那麽自由了。趁著還沒辦酒還不趕緊享受著最後的瘋狂。是不是啊?哥兒幾個。”

  “切,我可不會把我們家高晉管的跟你一樣。哈哈。”Mina翻了王堯一眼哈哈大笑。

  “誒小Mina,你這可是拐著彎兒的罵人呐。欠收拾了是不是?”三姐說著撓起了Mina的癢,一群人哈哈大笑在地上團坐一團。

  “誒對了,你們是不是都提前知道啊?就我不知道啊?”我坐在地上環視了一圈四周的幾個人。

  “廢話,能不知道麽。Mina不讓我們告訴你。”

  王堯的話讓我不由得看了七月一眼,看來她也知道。

  “你以後可要好好對Mina哦。。老高。。”老麥羨慕的對我說。

  “那當然,我們家高晉怎麽可能對我不好。對吧?”Mina摟住了我的脖子開心地問,我連連點頭。

  “瞧瞧,瞧瞧,這真沒法看啊,當年我們哥倆兒來的時候還說將來一手搖著大奔鑰匙一手摟著妞兒就找你去了。現在可好,你是豪車美女盡在手啊。人生贏家的典范啊。啊?是吧?哈哈哈。”賤男為我感到高興地說。

  “你們倆怎麽打算怎麽辦啊?什麽時候辦酒席啊?”王堯問我們。還未等我開口Mina又搶了先。

  “先把兩家老人接到一起商量下,反正都已經見過了嘛。然後挑個日子領證,最後辦酒席,度蜜月。”

  看來她已經早就籌劃好了,我點頭應和。

  “然後呢?生寶寶是嗎?”七月溫柔地看著我們。

  “然後老高就當爹了,Mina就當媽了。哈哈哈哈哈。”王堯在一旁笑道,大夥兒也跟著笑了,包括七月。

  “誒對了,幹嘛還挑日子領證啊?明兒直接領了不就完了嗎!!還挑什麽挑啊!”

  “那不行,這可是大事,還是要挑一下的。”Mina回答著王堯,我的心也算落了下地。

  “行了啊,咱換地兒吧?我都給你訂好了。全城最牛逼的DJ,今兒晚上讓你可著勁兒,撒開歡兒的作。”

  我看了看賤男,又看看Mina。

  “你看我幹嘛呀?走起來啊。”Mina也很興奮,而且她也從來沒有反對過我在外面參與這種事。

  我們一群人到了賤男提前訂好的酒吧,重新裝修過的MK顯得更加奢華現代,炫彩華麗的燈光打在狂歡人們的臉上。卡座上散落著玫瑰花瓣和台子上的香檳船仿佛早就等待著我們的到來,亢奮的音樂帶動著我們推杯換盞,我不願在這個時候思考,聽著他們如何替我暢想未來,似乎未來的生活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兩邊家長見面商討婚事,其實根本不需要商討什麽,無非就是找人訂個日子。領證,籌備婚禮,拍婚紗照,辦酒席,送入洞房。對突如其來的婚事我顯得有些緊張和迷茫,分不清生活就是這樣,還是一切都來的過於順其自然了。那晚我不知是究竟怎麽回到的家,據後來Mina回憶我抱著王堯賤男在一起抱頭痛哭,說我們的青春這下真的沒了,感人肺腑的場面與酒吧裡燥熱的音樂那麽的格格不入。過往的人看著我們這一幕不由駐足觀看,被我大聲的罵走了,頭也不敢回。是啊,我現在有錢有事業有人脈,有著富家女身份的老婆,有王堯這樣的高官子弟和賤男這樣的超級富二代的十幾年兄弟,有金融大亨的老丈人在後面支撐,即便什麽都不幫忙,背負著這樣一個女婿的身份也可以讓我在生意場上更加如魚得水。如王堯賤男那般所說,我的人生走向了巔峰,而且絕不會輕易掉下來。我還怕什麽麽?我產生了迷茫,覺得自己找不到了人生方向,在其他人眼裡看來是不知足,可人類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動物。如果非要去下一個定義,也許就是想太多而又知太少吧。

  接下來的事情按部就班。兩家家長喜悅的見面親切會晤,Mina的父親提出了一種極為現代的做法,不要彩禮,不陪嫁妝。婚禮所有的費用由兩個兩個年輕人自己承擔,所收禮金自行處置。總之一切什麽都不管,全部撒手。我知道這是替我考慮,這樣一來不但避免了我不知道究竟該拿出多少彩禮作為聘禮的麻煩,也少了我攀高枝兒的嫌疑。對外宣稱只要小兩口只要過得好,這些繁文縟節一概能免則免。但實際上私底下偷偷給了我們一份金額巨大的股權轉讓協議書和一筆巨額的現金作為我們繼續奮鬥的敦實基礎,能夠更有效的幫助我們在事業上更上一個台階。這位老丈人的高明不得不讓我心生佩服,既解決了女兒出嫁後不再是這家人的事,也照顧到了我的面子。我父親大大小小也是做過官的人,和Mina的父親相聊甚歡。小媽多年來在大宅門裡的精明和母親相處愉快自然不是什麽難事。兩家人其樂融融的聚在一起兩日後最終在我們的勸說下各自回家等待喜訊,送走了兩路神仙我總算是能喘了口氣。

  在Mina的建議下我們另選一處作為新家,舊房子終歸是看起來更像是個大單身宿舍,何況賤男和王堯的房間已經不適合出現在家裡,他們倆的房間重新裝修也是麻煩。不如留著再選一處。新家是一間五百多平的高層大平層,眺望浦江美景。王堯看了以後淬了吐沫說這房子他要是住了,第二天紀委的人鐵定查他爹。車庫裡的豪車走兩步就能碰見一個,開一普通的奔馳寶馬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可我還是最喜歡我的路虎大吉普,開著舒坦。房子已經是精裝修過的,除了一些小部位的改動把屋子變成豪裝之外就是置辦家具了。在Mina父親的幫助下,一個看起來很高深的人給我們定了兩個良辰吉日,一個是領證,一個是辦酒。婚禮的日期也算定了,就剩下在哪辦了。Mina問我的意見,我表示沒意見。她最終決定就在本地舉辦,方便兩邊親屬,蜜月再出國遊玩。我沒意見,我還能有什麽意見呢?豪車開著,大房子住著,富家女的老婆抱著,有實力的老丈人靠著,Mina將工作室幾乎全部交給了姚夢夢打理,專心撲在了婚禮的籌備和新家的采購裝修上。她說不能讓我為了這些瑣事分心影響我的工作,看,我老婆多麽賢惠。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我變得麻木和乏味。現在連開石頭都已經刺激不到我的心臟了,我不知道那些有錢人每天的生活是什麽樣,也許很忙碌,也許像老麥那樣遊手好閑。但我工作的特殊性給我帶來越來越多的閑散時間,哪怕我銀行卡裡的錢越來越多,依然沒有給我帶來更多可以做的事。我開始動了再次創業的念頭,但隨著你步入社會的時間越久,你對一些事物的認知越來越深刻時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任何一個行業都存在著必要的潛規則與行業秘密。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去斟酌與思考,新的創業腳步變得慢了下來。

  生日宴後七月沒有再找過我。三姐的伯爵關門重新找了一個地方正在裝修,她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去旅行了。偶爾更新的朋友圈告訴我們她在哪裡,有國內有國外。王堯和賤男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據說王堯和賤男現在已經開始慢慢進軍娛樂圈了,他們原來的服裝生意也交給了可靠的人打理。三姐偶爾來幾個電話也是詢問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Mina每天忙著買和發來不同的圖片問我要哪個。我開始厭煩這樣的生活,可又無力反抗。

  忙碌了一天的我決定給Amy發個微信。

  我:你在做什麽,仙女。

  Amy:哇,你終於發微信過來啦。我最近忙死了,電視台天天背稿子半夜錄影。對了,我換到一個新的語言類欄目了哦。

  我:那好啊,恭喜你啊。你現在是正兒八經可以看到的主持人了。

  Amy:哎,個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喲。我好想你啊,大叔。

  我:想我不給我發微信,騙三歲小孩兒呢。

  Amy:我怎麽敢隨便給你發微信啊,萬一被你女朋友發現怎麽辦。

  我:什麽時候有空,見個面吃個飯。

  Amy:好啊好啊,不過可能要等半個月後了。我要去國外采訪做節目。

  我:行啊,那等你回來的唄。

  Amy:那我回來給你打電話啊,我先去工作啦大叔。

  我:好,拜拜。

  Amy:麽麽噠。

  翻起了微信發現自己身邊的好朋友都在忙,通訊錄裡除了生意夥伴就是客人。躲他們還來不及,哪裡還想往一起湊。一個人開車到了一家籃球館,這裡是我最近經常打發時間的去處。每次大汗淋漓後都特別痛快,並且結交了不少與我類似或不同生活的人。大姚和楊建就是我在那裡認識的,我更習慣於叫他老楊。他們兩個雖然喜歡打球但都是個胖子,體力遠不如我。經常是打了一會兒就看我在上面發瘋。大姚是這城市裡多家酒吧的幕後合股人,三十四歲至今單身。老楊與大姚同歲是一位官員的獨生子,他早早的把婚結了,據說他與他的妻子一年只見一次面,就是過年的時候。大姚私底下對我說老楊是政治婚姻,我能夠了解其中的苦悶,王堯告訴過許多這樣的故事。大姚的身上有著敏銳的商人洞察力,老王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種公子哥的習氣,若不是出來混久了,這種習氣只會更甚。

  從球場下來已是晚上十點多,我大汗淋漓的坐在他們倆旁邊看著場上下一場的比賽。

  “你今天狀態一般啊,高晉。”老楊拿了一罐冰鎮紅牛給我。

  “哎呀,不喝這玩意,喝多了晚上睡不著。”我甩了下毛巾。

  “你特麽也不怕猝死,天天喝這玩意兒。”我罵他。

  老楊沒理我自顧自的打開喝了。

  “哎,猝死倒好咯哦。。。。”一聲長歎。

  “有時候還真想他媽猝死算了。”我喝了一口水。

  “你可拉他媽倒吧,舍得你那堆石頭麽?草。”老楊反駁我。

  “哎,要我說啊,你們倆就是不知足。”大姚一旁數落著我們。

  “生活麽,不就那麽回事兒。有吃有喝有好車開有妞兒睡,我覺得生活就很美好。”

  “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再做點什麽嗎?”我問他們。

  “想過啊,所以我一家家的開酒吧啊。”

  “那你呢?老楊?”我問老楊。

  “我?”老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這輩子算是交代咯,我花錢,我老婆和我老爹掙錢。有他們倆就行咯。。”他向後重重靠在牆上。

  “你倆真沒勁。。”我對這種答案表示鄙視。

  “要不然去我酒吧坐坐吧?”大姚提議後看看我們倆。

  “有新妞兒嗎?”老楊問他。

  “當然有啊,妞兒還不多的是麽。”

  “我說的是不聊感情隻聊錢的,你懂的。”老楊撇了撇大姚。

  老楊是個將自己的肉欲很好的體現在金錢上的人,他由於政治婚姻而無法選擇離婚,又不想有亂七八糟小三小四的人造成情感糾纏,東窗事發後還會給家庭帶來抹黑,於是利用金錢尋找短時間內的快感。他的原則是一個女人絕不能交往半個月以上,簡單明了的用錢購買這半個月的新鮮感。而大姚的各個酒吧裡從不缺乏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女模出來兼職賺外快,有的人自然就會掉入老楊的這種金錢陷阱裡。雙方在開始前老楊會直接了當的讓對方說個數,然後購買對方的時間以及身體。有時我甚至有些佩服老楊的智慧,因為省時省力省事。也漸漸體會到那種孤獨產生的落寞,因為我也在一步步朝著他的老路走上去。不知道自己除了看石頭還能幹什麽,就像他除了玩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一樣,小仗有文武打手,大仗打完了,瑣事有老婆。

  “這個你只能自己去談了,我幫不了你。”大姚說著。

  “走,瑪德,最近還真有點鬧B荒了。”

  “草,你能他媽說的不那麽髒嗎?”我罵著老楊。

  “哎呀行了,你趕緊起來洗澡換衣裳吧。磨磨唧唧的。”大姚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大姚是一個南漂青年混起來的,據說當年到上海時也是身無分文。除了有時能愈發體會到老楊的那種落寞感以外,我和大姚也往往能在一些事上產生共鳴。畢竟我們都是從草根起來的一撥人,這也是我和他們兩個能玩到一起去的重要原因,還有就是他們同我一樣都是北方人。我們三個洗了澡換了衣服到了大姚的一間酒吧,MK,他就是其中最大的股東。這種酒吧是不可能一個人獨立完成開業的,往往夾雜著各種各樣的人脈關系,黑的白的,光有錢你也辦不成事兒。可見大姚還是有點路子的。

  那天我依照一貫的審美標準挑了一個在我身邊,一乾人等在酒吧裡胡鬧著。我剛打完球,腿有點兒麻不樂意動。

  “你要不要去裡面跳舞啊?”旁邊的姑娘問我。

  “不去。。誒你叫什麽來著?”

  “你叫我思思就行。”

  “你為什麽不去啊?花了這麽多錢你好歹蹦兩下啊。”她的問題令我有些煩了。

  “不是,我花錢來是看你們跳的,你老鼓搗我跳幹嘛呀?”

  “好啊,那我跳給你看。”

  思思瞬間脫去了身上的一件薄薄的外套,身上只剩一件低胸緊身小禮服站到了台子上。她晃動著身體在我們眼前做著一系列的撩人動作,或貓女,或電臀。引來了一群人的陣陣口哨,許多人朝我們這張卡座上看來。

  “小丫頭片子夠辣的啊?”老楊貼過來跟我說,我點頭。確實夠來勁的。

  她跳了一會兒後終於被我從台子上拽了下來,再跳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她陪著我一杯杯的喝酒,不知是無意還是她裙子太短我總能時不時的看到她翹臀下的大腿根部,黑色的蕾絲邊打底褲若隱若現。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回想起她剛剛的身材漸漸感到下體有些膨脹,不好意思的偷偷拽了兩下腰帶。

  “幹嘛?大叔,受不了了啊?”她誘惑的在我耳邊輕輕地咬著耳朵,均勻的呼吸夾雜著香水與酒精的味道被我吸入肺腑。

  “你們現在這些小孩兒都這麽敢說嗎?”我匪夷所思的問她。她又輕輕地在我耳邊呢喃了一聲。

  “不光敢說,還敢做呢。”說著就將手在我兩腿中間稍一用力的握住,這一握讓我無比尷尬,不由得往前一個仰身。

  在我還沒來得及說任何話時她已起身拽著我去了洗手間。解開了Mina為我買的BV腰帶,伴隨著亢奮的音樂她朦朧的雙眼注視著我緩緩蹲下,不知過了多久,最終在我的身體一陣抖動後她才滿意的重新站了起來。

  她吐掉了口中的穢物拉著我返回了卡座,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地拉著我。

  “瀉火去了吧?”老楊看著我似笑非笑地說。

  “去你大爺的。。喝你的酒。。”我笑著罵他。

  “哈哈哈哈,裝什麽蒜啊,倆人兒去這麽半天。你看你臉還紅著呢。”老楊已經斷定了自己的判斷。

  “滾滾滾,喝酒喝酒。”

  我岔開了話題與他們繼續不知為何的嗨著,酒吧裡的音樂躁動著年輕人忘乎所以的興奮。我被這種氣氛所感染,心情大好,仿佛生活本就應該這樣紙醉金迷。我摟著姑娘和老楊他們開心地說著各種笑話,五顏六色的燈光在我臉上一遍遍劃過。在這裡我可以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因為沒人能聽得清你因為什麽發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快樂,亢奮,和孤獨。我不需要再偽裝自己像個開明紳士和所謂的成功商人,坦白說我很討厭成功這個詞,因為一個真正的人在前進的路上是永沒有盡頭的,而我停下了腳步去享受這種短暫的成功所帶來的物質享受,這讓我感到不恥。只可惜我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這其中道理的,但我暫時又無從尋找更合適的詞語替代,姑且這樣吧。就像我的生活,找不到新的方向時,就姑且那樣吧。

  酒吧裡出來後我帶著思思去開了房,醒來後互相加了微信留下一筆錢財匆匆告別。因為Mina昨晚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都不知道。

  “我回來了。”開門後我衝裡面喊著。

  “你回來了啊。”她揉著眼睛從沙發上爬起來。

  “怎麽沒到床上睡啊?”我關心地在她身邊坐下抱住了她,她順勢鑽到了我的懷裡。

  “我打你好幾遍電話你都沒接,就睡著了。你去哪了呀,一晚上不接電話。”她撒嬌著說。

  “哎呀打完球和老楊他們喝酒去了,一高興就大了,老楊又不知道我住哪兒就給我拎他那去了。”我現在撒起謊來真是順嘴就來,我知道她和老楊沒那麽熟不會輕易的找老楊追尋這事的真假。

  “在哪喝的呀一晚上都不看電話。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麽你。”她繼續撒嬌著。

  “在MK喝的,酒吧裡太吵了也沒聽見。快小乖乖,老公抱你回床睡覺覺去。”我哄著抱起了她往臥室走去。

  “哎,你現在酒量真是大不如前了,以後可少喝點吧。老這麽喝身體都廢了。”

  “嗯嗯,以後注意。。MUA。”我親了下她。

  “你現在每天對付一大幫子各種各樣的客人也挺累的,我也理解,中國人做生意麽,什麽人都接觸免不了這些。可你要輕點作,明白沒?”她說著就拔了一根我長出的胡子茬兒,見我疼的夠嗆她哈哈大笑。

  “好好,以後肯定輕點作。。”我急忙答應著。

  “還有,以後不準不接電話了聽到沒?就算去酒吧也要看看手機,聽到沒?”她可愛的裝著嚴肅的樣子批評著我。

  “好好,錯了,以後不敢了。”

  “好了,滾吧。我要睡會兒,待會兒還得去買東西。”她翻了個身睡去,不再理我。

  我到另一間臥室洗漱完畢後回到房間輕輕吻了下她,告訴她還有事先走了,她朦朧中看了我一眼示意走吧,我才放心出了家門。

  那一個禮拜的時間裡我夜夜笙歌,每天晚上帶一個不同的姑娘到酒店歡愉,絲毫沒有收斂,唯一收斂的就是我知道了回家,哪怕是凌晨三四點也依舊回家。每次Mina都在睡夢中知道我回來了,沒有絲毫的懷疑。直到某天上午我從床上爬起來。

  “你醒了啊?”她在床上看著電視問我。

  “嗯,你今天怎麽沒出去啊?不用買東西了麽?”我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準備洗漱然後去工作室。

  “咱們今天去把證領了吧?”她突然說。

  “啊?”

  “不是還沒到日子呢嗎?”我問她。

  “那人又給重新算了下,說今天合適,我們今天就去吧?好不好?”她匍匐著身子壓在床上問我。

  從她的臉上我沒看出任何端倪,哦了一聲同意了。木已成舟,這個時候再去反抗就是在作死。何況Mina對我而言真的是挑不出任何理由去反悔這樁婚事,家庭,相貌,性格合拍。如江雪所說,一個商人的女兒是深知經商中所遇到的種種遭遇的,她可以理解我的一些行為這是其他女人無法做到的。除了她那有點與我格格不入的消費觀也是由於成長環境造成的不同,而現在我也有能力去承載這些。就像她送我一輛豪車和各種價值不菲的名表,而我把新買的房產毅然寫上她的名字。她現在唯一能讓我感到略有不爽的就是她還是會時不時犯那種先把事情都一步步算計好,最後再與我商量的毛病,這讓我有時候會覺得更像是一種通知。不過這也不算什麽毛病,女人一步步安排妥當了最後與我商量不也是因為我早出晚歸麽?但是我還是有時會為她這種精明能乾而感到小小的不爽,就像現在,突然告訴我今天領證,昨天為什麽不跟我商量,今天不去不行了才說。但人無完人,何況也省去了我思考的麻煩。我是個沒那麽勤快的人,罷了。

  我們開車一路到了江雪老家的民政局,之所以說我們是因為還有王堯、賤男、三姐、七月、姚夢夢、老麥。據說七月是連夜從外地趕飛機回來見證這一刻的,看來是Mina早有安排。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我們領證。大喜的日子我不好發作,一行人開著車到了民政局門口。我很害怕見到七月,她剛剛甚至沒有從王堯的車上下來同我打招呼。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這次如果不是Mina安排恐怕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她才肯回來。放下車窗風從我臉上劃過,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夢。我真的要結婚了。

  將車停好後我們走了下來,

  “恭喜啊,新郎官兒,新娘子。”王堯賤笑地抱拳說。像是一條眉開眼笑的哈巴狗。

  “咱們就甭進去湊熱鬧了啊,裡面都是歡天喜地的。我們這一群單身狗就甭進了啊。跟外邊兒等著你們倆了。”賤男衝我們說。

  “我可不是單身狗啊。哈哈哈。”王堯說著抱了下三姐,三姐也不拒絕。

  “德行樣兒,”我罵了他一句。

  “那你們等我們,我們進去了啊。”Mina衝他們笑了笑拖著我往裡走。

  “高晉!”

  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我。我知道,是七月。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可我還沒有準備好如何面對這一切。我和Mina都回過了頭,所有人聽到這突然的喊聲齊刷刷匪夷所思的看向七月。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你拍照的時候把頭髮弄弄,剛才風吹的有點亂。”她望著我比劃了下頭髮,我這才注意到頭髮的事。

  “哎,還是七月心細啊。。”王堯搖頭說道,眾人的目光也從七月的身上回到了我的身上。

  人們都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Mina輕輕地幫我撥弄了下頭髮。我短暫的看了七月一眼後和Mina進了民政局,目光不敢在她身上有太久的停留。直到我拍完照片後我還在想著七月剛剛的眼神,那是其他人都沒有看到的,因為他們都在看著我。我讀不懂那眼神裡究竟是什麽,也許是對心愛人的不舍,也許是一種祝福。這個婚我真的就這樣結了嗎?我注視著腳下的皮鞋再一次的陷入了迷茫。

  “走吧,到我們了。” Mina提醒著我。

  “啊。好。”

  我跟著走了進去,一個和藹的中年女人接過了我們的戶口本,送給了我們兩塊喜糖表示祝賀。她一張張檢查著我們所有的手續和身份證,Mina顯得有些焦急地在一旁等待著,她很激動,兩隻手緊緊握著Hermes的單肩包。而我卻有些迷茫。

  工作人員看到Mina緊張激動的神情不免故弄玄虛地調戲了下Mina。

  “蓋了喲,蓋了你們就是一家人了喲。要好好過日子了喲。”那人微笑著略帶調侃的拿我們打趣。

  “嗯嗯。”Mina用力地點頭並抓住了我的手,她手心全都是汗。

  而這樣的一句話激的我幾乎要將那句等等脫口而出,可就在我還未發出聲音時鋼印已經落下。

  “哢嚓。哢嚓。”

  我結婚了。

  “恭喜你們,小兩口。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那人一臉喜悅的將兩張紅的發光的結婚證推到了我們面前,Mina看了看我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激動的抱住了我。

  “咦咦咦,我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叫你老公了。”她開心地像隻小白兔在我面前展露出她的喜悅之情。

  “謝謝您。” Mina說著從包裡拿出一份喜糖放在了桌上,拖著我蹦蹦跳跳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們結婚啦!!!”

  Mina高舉著結婚證衝朋友們喊著,幾個人紛紛上前圍觀著我們的結婚證。三姐激動地留下了眼淚與Mina擁抱,其他人也學著三姐一一上前與我們擁抱表示祝賀。而七月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神裡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像是能把人融化。

  “祝福你,Mina。”在王堯和一群人的嘰嘰喳喳聲中七月最後一個擁抱了我們,她先擁抱了Mina,而後轉向了我。大方的向我祝賀。

  “祝福你,我的高晉。”她在我耳邊輕聲的呢喃著,下巴輕輕的在我的肩膀上略微的沉了一下後松開了我。

  沒有人聽到也沒有人發現她這一細微的舉動,人們都在哄搶著圍觀我和Mina的結婚證。除了我,一個不能給她幸福卻觸碰了她身體和心靈的人。

  這種喜悅一直持續到我們返程到柳哥的飯莊,我們一路上放著音樂在高速公路上盡情釋放著自己年輕的聲音。不管怎樣此時此刻就是演我也要演下去,江南的綠意盎然也似乎預示著明天會更美好,我們唱起兒時的歌謠宣告著,我們結婚了。

  柳哥得知我們已經領了證後向我表示了祝賀,我們到包廂裡坐了下來。

  “Mina啊,你以後可要管緊你們家高晉了啊,可別讓他被那些什麽花花草草啊,狐狸精啊,再給勾了魂去。哈哈哈。”三姐拿我開起了玩笑。

  “誒不是,你們這是來祝賀我們結婚的,還是來拆我們結婚的。啊?還有沒有王法了啊。大喜的日子。”我把筷子一扔詳裝生氣地笑說。

  “是啊,狐狸精。”七月直勾勾地看著我略有深意的說,說完意識到不對後隨即拿起杯子給我們倒水。好在王堯岔開了話題。

  “誒我可跟你們說啊,這點還真不是蓋的,老高當年那情史,簡直了。。。。”

  “去你大爺的,我有你大爺的情史啊。”我拿著七月剛倒好的水杯要潑他。

  “你看你看,怕揭短了吧?”王堯站起來說。

  “不管高晉以前做過什麽,只要他以後老老實實的,我就不會介意。哼。”

  Mina攔住了我的胳膊。

  “是吧?高晉。”她還是用那雙若即若離的眼睛注視著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麽。

  “瞧瞧,瞧瞧嘿。這恩愛秀的啊,狗糧撒的啊。。。”王堯一旁抱起了肩膀。

  “哎。。。飯都不用吃了啊。。。。”

  賤男的一個補刀逗得大夥兒哈哈大笑。一群人熱烈的慶祝了我們領了證,在所有人眼裡我們很般配。郎才女貌。

  也許是Mina的那句話讓我感到了危險,此後的一些天裡我一直很老實,早出早歸。有幾天還特意陪著Mina挑選新家具,她幸福地像個小女人在我一旁依偎著,每次有服務生對她說太太時都異常的興奮。我開始學著扮演一個丈夫的角色,盡管我還沒那麽分得清這和從前究竟有什麽分別。直到三姐的伯爵重新開業,這一次可以說是這座城市最豪華最氣派的夜場了,而王堯和賤男據說都成了新的股東。開業剪彩放在了上午,而這種地方真正的開業是在晚上。第一天晚上我們沒有去湊那個熱鬧,知道會有很多人,沒必要趕在那天。第二天我帶著Mina,姚夢夢,老麥一乾人去捧了場。

  “哎喲真是看出你們倆感情深了,來我這兒還帶家眷,你可是頭一個啊。”三姐離著多遠就指著我說,我哈哈大笑,Mina也不免跟著噗嗤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啊,不成敬意。”我把一個大紅包交到了三姐手上。

  “還跟我假客氣上了,今晚上酒錢算我的啊。敞開了喝。”三姐接過紅包衝我嚷著,那神氣勁兒真是活像個孫二娘。

  新場子夠氣派,外面歐式皇宮一樣的前門,裡面裝修金碧輝煌這叫一個奢華,我驚歎著這要是身上不帶個幾萬的怕是走不出去這地兒了。

  “三姐和七月真的蠻厲害的。” Mina也說道。

  在包廂裡剛坐下沒十分鍾王堯和賤男就左擁右抱地進來了。旁邊帶了好幾個姑娘也不知道幹什麽的,應該是王堯不知道哪帶來的小演員,因為其中一個我在某電視劇中見到過。

  “你們倆怎麽來了啊?”我看著他們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行你來,就不行我來啊?”

  “三姐也不說管管你,你天天這麽明目張膽的帶著別的姑娘四處亂晃。”Mina說著王堯。

  “嗨,我們家三姐才不管我這事兒呢,再說我就喝個酒又不做什麽。”王堯松開了旁邊姑娘的手。

  “三姐真不管你啊?” Mina還是不敢相信的問。七月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了。

  “對啊, 我姐從來不管他這些,想怎麽玩怎麽玩。別沾上病,每天回家就行。”

  她還是那樣的溫柔,說起話來斯斯文文的。

  “行了啊,要酒開始作吧。”

  我岔開了話題,一群人開始在裡面瘋起來。

  涼風深宵吹風鈴

  鈴聲如像我心叫未停

  呼喚你總未靜

  曾風般吹心中風鈴

  曾來共我愛得要命

  今夜你和誰溫馨

  想找的找到了麽

  所舍的可有恨錯

  你與我往日為何

  不歡的消失了麽

  新歡中可有遇過

  愛你如我那麽多

  但實在付出為何

  原來情人不是我

  更愛你也是奈何

  實在實在不想哭

  然而情人不是我

  傷的心不傷可以麽

  風不吹不飄可以麽

  不哭可以麽

  鈴聲它不懂得哀鳴

  從未明白你走的決定

  聲是暖人涼冰冰

  它敲出當天笑聲

  多麽的清脆動聽

  細說你我往日情

  它敲出依稀背影

  所講的都涉及你

  這串鈴如像心聲

  但實在願他暫停

  容從前無聲逝去

  了結了往日事情

  但舊事像風撞鈴

  而綿綿鈴聲像我

  永遠永遠也未平靜

  七月的一首歌讓我再也無法平靜,借口有點暈了早早離場,路上靜靜半躺著閉上了眼睛,腦海裡一直浮現著七月唱歌時的神情,我睜開了眼想忘掉,不願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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