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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為神祗以來。許正陽做過判官筆,搞過鬼差令、打魂鞭、打魂尺這些玩意兒。
做的最牛逼的神器,當然就是乾坤尺了,那玩意兒一般用不上。
其他的,也只有判官筆和打魂鞭勉強稱得上神器,畢竟判官筆是曾經和玉石城卷做過一體化的工作,當時的城卷還是定案薄;打魂鞭厲害,那玩意兒只要神祗願意,一下子就能把鬼魂乃至鬼差都給抽的魂飛湮滅;而鬼差令和打魂尺,那簡直就是最最低級的神器了,鬼差令除了後期許正陽添加的一項收魂的功能之外,那就是一塊兒身份證,外加內部通訊專用手機,嗯,還有一項功效就是神祗用於約束鬼差的枷鎖;而至於打魂尺,功效更低了,只能用於讓鬼差教訓鬼魂,打的狠了能把鬼魂打散。
不過神器這種東西有一樣是共通的,那就是沒有神力的加持,人和鬼,皆不能使用。人更是連看都看不到。
現在用神力和價值過億的二十多斤純羊脂玉製造出來的這塊玉板。可以說是玉石城卷的仿製品,無論其材料還是功效,都和那塊玉石城卷有著天壤之別。
這塊玉板和城卷雖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不具備神祗等級劃分,以及神力高低測評的。說的再明了些,它的所謂那點兒靈性,無非就像是電腦的程序一樣,主人點擊什麽,它可以通過內部所記載和臨時自動下載的資料提供給神祗。
可城卷就不一樣了,那家夥除了沒有長個人或者神的模樣之外,絕對是有著一定程度的智商。
而且,很多時候愛裝逼……在州隍大人許正陽問話時很多時候都愛搭不理。
媽了個逼的。
許正陽每每想到這裡,都會忍不住罵一句,尋思著有朝一日把你這裝逼貨給砸碎了,重新做一塊兒完全聽從命令的新玩意兒替換它。
吃過早飯的許正陽,坐在書房裡,城卷和那塊新製的神器玉板就擺在書桌上,換作常人進來,絕對會認為這兩塊玉石材質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不過在許正陽的眼裡,這兩塊玉石之間可不僅僅是內在有著天壤之別,便是從外表看起來,神目一掃,便知道其中差距之大,一若千年寒冰,一似萬古明月。
捧著城卷,許正陽問道:“你總該換個名字了。好歹我是州隍啊!你的身份也該變變了,城卷這個名字讓給你兒子吧。”
城卷答曰:州隍應有之神器,除城卷外,必有馭神令,鎖神鏈,皆為製下屬眾神之神器。
“暫時用不上。”許正陽擺擺手,明擺著官職越高,用的神器越牛逼,材料就越難找,而且耗費的神力又太大,沒那麽大鍋,無需下那麽多米。現在自己的手下一個正二八經的神祗都還沒有,這些玩意兒自然沒用。
轉念一想,許正陽又覺得自己終究是要封神的,不管大小,封了神之後總得有點兒專門製約下屬神祗的神器,萬一哪天他們還真想造反,自己哪怕是比他們官兒大神力高,想要直接秒殺一個神,沒有轉門兒的殺傷性武器,那也是很難的。
不過把他們猛揍一頓。或者送到地府乾活兒……
所以暫時無需用再製造強大的殺傷性武器,耗費神力,還得耗費時間去找材料。
許正陽道:“以後你不叫城卷了,改個名兒,嗯,就叫九州錄,一應九州事無巨細,皆能知曉。”
城卷曰:目前只有一州之地。
“吹牛行不?給自己臉上貼金行不?”許正陽冷哼一聲,“就這麽地了,你兒子叫城卷。”
新九州錄的兒子,當然就是那塊玉板了。
城卷便沉默不再言語。
許正陽也懶得理會它,開始考慮下一步封神。
首要人選當然非李海東莫屬了,這家夥雖然很多時候理念與領導有所不同,甚至是完全不認可。不過畢竟是有真本事的人物,考慮問題比許正陽要周全的多,看的也較遠較詳細,真正辦事的話,能更為妥當。
這一點許正陽從不會去自以為是,他有自知之明。
而且許正陽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人,一向光明磊落,心胸開闊,為人大度,其人品之好簡直達到了僅次於本書作者短刃的程度……又怎會計較李海東這位老者偶爾提出與他有違的建議呢?
從善如流嘛。
那麽……
封李海東做什麽官,給他多大的權利,這就是個問題了。
職位低了的話,李海東做一些事情會束手束腳不方便,給予的權限超過了職務本身定位的話,又不合理,總要為將來的大事業提前就做好安排不是?如果職位給的過高。首先州隍沒有那麽大的權限,其次……與許正陽的等級相差不大,那豈不是讓老家夥隨時都有可能做個造反的美夢吧?
許正陽搜羅出九州錄中所記載的州隍以下所有神職之位。
按照許正陽從土地神到如今州隍高位的升官歷程,自然是土地、功曹、城隍府遊方判官、城隍府代理首席判官、城隍府首席判官、城隍、靈官、州隍。而事實上在城隍與靈官之間,本應還有都隍副執事官、都隍,州隍府執事判官三極位置;天庭禦史靈官雖然級別與都隍府執事同級,皆為從四品,卻因為是天庭直系禦史官員,故而權利那要大的多。
在州隍所擁有的州隍府機構中,州隍大人手下應該有執事判官二位,執事功曹三位,另有監察靈官三位,州隍府一應級別等同於土地神的下屬從員十八位。
在神職機構中,不分文臣武將之說,因為各自都持有神力,手中只要持有殺傷性的神器,便可充當武將,大殺四方。
不過這些許正陽無需去考慮了。
因為如果按照以前天庭各級機構的安排,那麽他手下將要組建的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機構了,單是每一級的府衙之中神職官員得安排多少?亂七八糟的許正陽想想就頭痛。說白了,他許正陽本身就不是個當官的料子。
許正陽為自己找了很合適的理由,不是哥當官的本事小,而是因為哥喜歡精簡機構。減少政府開支,以免機構過於龐大臃腫,你推我我推你的,辦事效率就會極大的降低。這其中所謂的政府開支,其實就是他許正陽個人的神力用度。
將這般機構開支放到個人的利益上了,許正陽當然會吝嗇無比。
攢點兒神力容易嗎?現在資源如此短缺,動不動家裡就鬧饑荒,鍋都揭不開了……
在這些相應官職上翻來覆去挑揀,考慮許久之後,許正陽心中有了定奪:滏河市城隍府代理判官,鬼差身份的李海東。應該封為城隍府首席判官,正六品之職,另外給予其兼職代理州隍府執事功曹一職,從五品。
當然,等級上也就是正六品,畢竟那從五品的州隍府執事功曹一職他是代理而已。
也許看到這裡您要問了,正陽同學現在是幾品啊?
嗬!
這貨現如今可是東方蒼天庭帝君手下的正二品大員,擱在以前人間的官職上,那就是典型的一方諸侯,搞不好私下裡積攢實力居心不良之後,就能發動一場軍事政變的主兒。
之所以決定給李海東如此職務,也是為了將來想要擴充州隍府機構實力的時候,方便各級安排。還有就是州隍大人權限的問題了。
那,城隍府首席判官職位州隍可以安排封賜;而州隍府執事功曹的神職,卻不是州隍可以安排的了,那得由蒼天庭帝君下屬的大員們商量議論之後,呈報帝君審核欽賜禦封。而許正陽需要李海東時不時的就給自己出主意,所以就給他掛個州隍府執事功曹的代理權吧。
反正,他娘的現在許正陽就算是不務正業做甩手掌櫃,把州隍的位子給李海東代理,也沒誰來管啊!
從書房中走出,許正陽看著客廳內正在和婆婆學習織毛衣的李冰潔,覺得實在是好笑。母親袁素琴也是,總改不了那鄉村婆娘的心性,如今家裡經濟條件殷實到了讓富豪們都豔羨的程度,卻總是忙活些普通農民家務事,樂此不疲。
例如現在,兒媳婦懷孕剛有一個多月,這就開始尋思著為將來也不知道是孫子還是孫女的娃娃織毛衣,做棉衣。花錢買的那些不比你做的好看?質量那就更別提了,以現在家裡的條件,那當然是隻買最貴的,嗯,當然也得是最好的。
那不行,誰也勸不來,袁素琴好像自己不親自做點兒東西,就對不起自己孫子或者孫女兒了。
也真有李冰潔這樣的兒媳婦。好歹那也是正牌的名門千金大小姐,對婆婆這般言行心態,竟然還就沒有一點兒的反感,並且很認真很有興趣的去學習。
許正陽暗想,媳婦兒啊,將來要不咱兩口子再開二分地,種點兒白菜黃瓜大茄子?
走上前打了聲招呼,許正陽也沒去多說什麽,只要家裡人開開心心的,比什麽都強。清閑的走出別墅,許正陽沿著石徑向度假山莊的後面山上走去。出去走走倒是不因為別的,只是想抽支煙舒舒心,開闊下思路。
在這一點上,許正陽確實是個好男人。
以前居家生活中,他就很少在妻子面前抽煙,除非特殊情況比如有客人啊什麽的。現如今妻子有了身孕,那他別說在妻子面前抽煙了,客廳裡他都不抽煙。怎麽說來著?一切為了孩子著想。
當然他不會去把這話說給父親,也不會反感父親在家裡抽煙。
不過老實巴交的許能在兒子結婚後,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故而平時只要兒媳婦兒在場,他也很少抽煙了。
此時正值秋高氣爽時節,滿山鬱蔥樹木雜草,皆是綠中泛黃,秋風撫過,舒爽清涼。
許正陽點上支煙,思索著如果神力充足的話,應該多封幾個神職下去,畢竟管轄的城府越來越多,事情如此之多,李海東一個神也忙不過來。更何況,總要有多幾個神祗的話,才能夠起到相互監督,製衡的效果。
封神的目的是什麽?
說大點兒那是要為百姓造福,說小點兒,自私些還不是為了讓自己清閑些嗎?許正陽可沒心思天天拿著九州錄查看監視,防范著下面的神祗背著他乾出些別的勾當來。
這都要當爹的“人”了,生活如此美好幸福,不好好享受怎麽行?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將來自己當上帝君是必然的,到那個時候整個東方蒼天庭都屬於自己的管轄,事情得有多少?還得事必躬親的話乾脆自殺算了。所以封神安排更多的下屬是必然的。
但是前提條件是,一定要杜絕曾經天庭最終的悲哀結果。
也不是當年的天庭眾神腦子不靈光,沒想到過這些後果,他們也竭盡全力的去盡量壓製避免了,可惜啊,自私終究是無法避免的導致了戰爭的爆發。
倒是生生便宜了許正陽這個土包子。
一群可憐蟲……許正陽撇撇嘴。
便在這聲嘀咕剛剛發完,晴朗的天空中陡然一聲炸裂般的爆響,一道閃電劈空而下。
許正陽頭頂上方立刻竄出一道白光,迎著那道閃電擋了上去,嗤嗤聲響之後,閃電穿透城卷余下的一些力量依然擊打在了許正陽仰起觀看天劫雷劈的額頭上,微眯縫的雙眼眨巴了兩下。
卻是沒有絲毫的怒意,揉了揉灼熱而生疼的額頭,許正陽習慣了一般繼續抽了口煙,邁步行走到小山上, 望著遠處那如明鏡般的京娘湖,湖光山色,碧水連天。
九州錄在腦海中閃爍著顯出一行字來:第二十二次雷劫。
“我知道。”許正陽嘟噥一聲,這一次次的雷劫,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九州錄繼續顯示:身為州隍,蒼天庭二品官員,理應名天規,從天條,不可行違反天條之事……
許正陽瞪眼怒道:“你他**煩不煩啊?每次都是這麽一套,閉嘴!”
九州錄果然是神器,聽從召喚,不再發言。
許正陽仰望著遼闊晴朗的天空,白雲絲絲縷縷,若扯開的棉絮一般,分外輕淡的舒展著。
“現如今本官為三界唯一神祗,更是東方蒼天庭二品神職州隍。”許正陽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與那飄渺無形,又無處不在的天條說話,“明說了吧,老子將來就是要造你的反了!你劈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