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幫你?”詩余轉念一想,起身,踱步到付乘風跟前,仰頭說道:“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缺缺,怎麽樣?”
付乘風看著她眸中的深意,有些事情瞬間明了,眸中閃現一絲笑意,“當然。”
當夜。
詩余的房中亮著,她坐在桌前,手托著下巴,小杯小杯地喝著酒,百般聊賴。
不久,一人鬼鬼祟祟地推開窗,一動便躍了進來。
“你也太遲了吧。”
付乘風拍拍身上在窗沿上惹上的灰塵,略不滿道:“我堂堂一個皇子,還要那麽偷偷摸摸地爬窗,我沒說話就不錯了你還嫌棄。”
今日她使了一個眼神給他,約上夜晚一見,為了沈缺缺,付乘風怎麽著也要來一趟。
“我跟你說,今晚可千萬別告訴楚未晚,不然我就慘啦。”他坐下順手拿過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說正經的,我明日打算去付朝旭府中看看。”
付乘風沒料到她突然這麽說,略驚訝,看向她的眼眸中帶著些許探究,沉默。
“你想做什麽?”
詩余笑,撐著頭看他,說道:“沒什麽呀,就是打算尋個機會把他的家族圖騰偷了。”
此話一出,驚得付乘風愣了,偏生那人說得這般雲淡風輕,好似平常聊天似的。
“怎麽,嚇到啦?付朝旭的圖騰乃飛沙靈體所化,能解世間萬蠱,即使她煙消雲散了,所留下的灰燼,也能解了腕中花,”她接而笑得更歡,挑眉,“不然,蘇深深可活不了。”
聽她這麽一解釋,付乘風輕歎,隻覺著太陽穴微疼,“偷東西這種事,讓別人做就好,你打不得跑不動的,我三哥府中如此森嚴,要是被抓住了,你可別想活著出來。”
“明日付朝旭不在府內,我又能感應到圖騰的氣韻,小心些應該是可以的。”
“我讓人與你同去。”
“不行!”詩余說得輕,卻異常堅定,“我今晚找你,只是因為總得有個人知道,萬一出了什麽事,也好有人搭救我一把,免得就那樣死於非命了,多不值啊。”
付乘風知道的,她說不行,是不想讓他踏入那詭譎的世界中,做他不想做的事,但到了特殊的時候,他的身份卻又能在危機中拯救她,以朋友的名義,而不是與付朝旭的對立者。
這人,總是那麽會為自己鋪好後路,付乘風失笑,她都想好了所有,自己還能怎麽辦,隻好聽她的了。
這樣想著,那人頷首,把玩著指間的扳戒,一臉無奈,半晌抬頭看對面的人,她正搬出一壇酒來,也不知先前藏在哪兒,熟悉的酒香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楚未晚這人,是真的任她高興就好啊,想當初自己讓他多釀些,可是連個眼神都沒給就冷臉走人。
“來,今晚咱們不醉無歸。”詩余把酒杯換來兩個大碗,豪氣地往桌面上一擲,頗有一種江湖兒女的爽快。
付乘風這人也愛喝酒,做事不管不顧,性子豪爽不羈,自當是欣然接受,樂在其中。
酒過半巡,他突然問道:“為什麽是我?”
這個問題在那一瞬間似是有些突兀。
楚未晚、付斜陽、蘇意甚至蘇正,哪一個不行,為什麽選擇了將所有的籌碼壓在他的身上。
詩余抬頭迎上他的眼,眸子恍若星辰般璀璨發亮,她笑著,眯了眼,回道:“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平常可不像那麽笨的人,”她端起酒碗,朝前一送,“叮”地碰了一下付乘風的酒碗。
“因為只有你不會阻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