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不為主子出頭擋槍,劉翼德就也不敢再接話茬去招惹莊靜,怕她再說出更難聽的話來,自己就沒有了台階下,隻好扭回身,壓低聲音對伍敦元道:“咱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想了想聲音又小了些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伍敦元不明白原由,隻好微笑不語,同時也對旁桌的莊靜犯怵,怕接話讓她聽了去,又是不依不饒。
這邊消停了,莊靜的嗓音反而大起來,沒話找話的衝劉翼德說道:“兄弟你知道嗎?剛才有兩個權貴惡少在街頭鬥毆,吃了虧的是個皇親國戚貝勒,佔了便宜的是號稱二皇上的小兒子,也不知道這京城還有沒有王法!”。
劉翼德聽了嚇的把脖子一縮,麻的,你個缺心眼這樣大聲,敢說和是二皇上,這是想讓我提前被抄家啊,不過剛才打架時,沒見她在場,想到這,劉翼德就有了底氣,側頭板起臉來呵斥莊靜道:
“這位兄弟,此事是你親眼所見嗎?再說二皇上又是誰啊?造謠得要有證據,誹謗可是要做大牢的,這話要是傳到當今皇上耳朵裡,估計你連頭都保不住”。
“我也是聽路人說的,估計這事現在全京城都應該傳開了”,現在的嘉慶,連和都怕,莊靜雖然為父皇不平,但聽到劉翼德上綱上線,怕給自己家裡招惹麻煩,聲音終於低了下來道。
劉翼德心頭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麻的,別人穿越都是抄詩當神醫揚名,怎麽到了我這,就變成要打架出名啊,血呼啦的嚇壞妹子還怎泡她。
等他收斂心神,見那女子低頭髮呆,還以為嚇住了莊靜,關心的對她道:“兄弟,哥這是為了你好,記住以後可要不信謠不傳謠”。
莊靜張嘴剛要反駁,見張繼走了進來,連忙的把頭低下扒了盤子裡的菜。
張繼見了莊靜略微一愣,接著故作掩飾的衝劉翼德拱手大聲道:“二爺,小的來晚了,先跟您告個罪,等下您多罰我兩杯”。
劉翼德給張繼寒暄著介紹伍敦元,,伍敦元也起身和張繼一陣客套。
張繼進來時臉上的細微變化,並沒有瞞過劉翼德的眼睛,幾人落座後,劉翼德裝作不在意的問道:“張兄認識那位女子?”。
張繼含糊的應道:“是個街頭賣藝的女子,有朋友托我在地面上照顧她”。
張繼一下就被劉翼德的話給帶到溝裡去了,現在莊靜是男子打扮,張繼也沒聽見她說話,怎麽可能知道她是個女子。
劉翼德剛要繼續刨根問底的追問,見老板端來了店裡最好的蓮花白酒,接著就開始上一盤盤的熱菜,隻好打住了話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個人的舌頭都大了,開始呼兄喚弟的掏著心窩子說話,恨不得把自己最齷齪的事,全放在桌面上讓朋友就著酒一起吃掉。
從古代就有酒後吐真言的傳說,在此時表現的淋漓盡致,可劉翼德心裡卻清楚,越是流傳廣的名言名句和道理,越不可信!
既然都知道這個說法,難道大家就不提高些警惕,囑咐好自己酒後千萬別吐真言,以免第二天后悔的用頭撞牆。
在前世的地下世界,流傳著一個說法,在關於人性知識的提高覺醒上,進拘留所是幼兒園,進看守所是上小學,進勞改隊三年是上初中,勞改七年是高中畢業,進了監獄的重刑犯就是去上大學。
經過殘酷而漫長黑暗的十五年大學生活,劉翼德自信在人性學上已經修到了博士後,甚至已經達到教授的級別。
自己對人性的揣摩,從不吝惜往惡意裡分析。
酒桌上的肺腑之言,不過是心理弱勢者對強者的訴說衷腸罷了,而強者也正好表白自己還有人性和情感,以便讓弱者繼續拋頭顱灑熱血的對自己忠誠。
但不管現在是什麽實際情況,反正後來今天所有在場的人,都參與到了一場改變世界的偉大變革。
到了幾十年後,當連那位新來的酒店夥計都已權傾天下時,這場在都一處的普通吃喝,開始在史書上被稱為“都一處會議”,史書上還記載,翼德大帝的帝後,為了保證會議的安全,親自持劍在旁站崗放哨。
唉,原來書中所寫的歷史,有很多的故事啊!
劉翼德四人,在親兄弟般的氛圍中邊吃喝邊聊,從中午到掌了燈也沒結束,也不知那莊靜啥時離去的。
等酒足飯飽散場時,劉義去外面雇了一個車轎,劉翼德四仰八叉的躺在大車上面,拉著他奔什刹海和宅而去。
雖然車是木軲轆,還是走在土路上,顛Q的劉翼德五髒六腑,都跟著一起顫,但還是美得他開始遐思。
劉翼德想把轎廂拆了仰望星空,想什麽就做什麽,他立刻人來瘋一樣的喊道:“劉義,你給車老板一百兩銀子,給我把轎廂拆了,我要看星星”。
一百兩銀子,現在能買兩整套馬車,車老板把一百兩銀票攥在手裡後,不用劉義動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夏天用的轎棚,掀到了路邊。
劉翼德呼吸著沒有點滴霧霾的空氣,望著沒有絲毫光汙染的星空,尋找著自己來的那個時空在哪裡,許久,腮邊滾下兩滴清淚。
麻的!沒有網絡,沒有智能手機,連電視都沒有,讓老子以後隻能用玩人,玩地,玩天來打發無盡的寂寞。
自己能給自己開心,永遠是弱者和強者都共同喜歡的遊戲。
劉翼德今天對那三人的表現很滿意,可以當作基本隊伍試用,當劉翼德唱著十八抹小調,優哉遊哉的回到柳蔭街後。
劉全正在和宅大門候著,見劉翼德回了,趕緊上前和劉義一起把他攙扶下大車,然後輕聲說道:“二爺,您現在身子還弱,不能喝大酒那,老爺不放心,在二爺的書房等您回來呢”。
劉翼德聽見和在等自己,更顯得醉態朦朧,在二人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心道,真是想啥來啥,今天正好借酒遮臉的探探和的家底,看看和跟他兒子說實話不,然後再給他做做思想工作,爭取讓自己提前繼承家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