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內瑞拉,位於南美洲北部,北靠加勒比海,西鄰哥倫比亞,南連巴西,東與烏拉圭接壤,有小威尼斯之稱的美譽,首都加拉加斯是全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印第安人是委內瑞拉的原居民,西班牙曾在這裡進行過殖民統治,獨立後,委內瑞拉即加入南美洲國家聯盟,是世界上重要的石油生產國和出口國,其石油產業是其主要經濟命脈,僅此一項收入佔到委內瑞拉出口總收入的80%。
艾利亞斯?孔卡爾維斯?席爾瓦的到訪問,在很大程度上會讓美國高層重新審視德國外交的多樣性,同時也會增加了米勒這次外交成功的風險,但是,其政治和經濟意義是積極的,尤其是經濟意義,至少能夠讓美國在很多利益領域進行主動讓步,以期美、德兩國早日回到合作共贏的軌道上來。作為德國著名的外交家赫爾曼?米勒,必定會敏銳地看到這一點,他覺得成功大於風險,見比不見要好,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會見。
德、委兩國大使級的會談是公開透明的,因為根本瞞不住美國,倒不如開誠布公,以免讓美國產生猜疑。委內瑞拉使館代表與米勒之間的討論持續了幾天,但大都是一些國際慣用的外交辭令,很大程度上隻體現了赫爾曼?米勒與艾利亞斯?孔卡爾維斯?席爾瓦兩人之間的私交,無法進入實質性的突破。當然,完全不談經貿往來也是不切實際的,至少在以設備換石油方面是無法回避的問題。
美國人密切關注著德、委兩國的交往與互動,但他們明白,與美國一海之隔的委內瑞拉,在沒有經過美國默許的情況下不可能與德國達成任何雙邊協議,也不可能達成任何貿易往來。就算是兩國有了實質性的會談,美國也會即時發現並阻止這種局面維持下去。這就是美國利用自己的軍事實力努力維持的國際強權,這也就是美國為什麽一定要在全球推行他的國際新秩序的根本原因所在。
在美國的密切關注中,米勒還是與委內瑞拉代表艾利亞斯?孔卡爾維斯?席爾瓦達成了一些交易,雙方繞開美元貨幣結算,進行以物易物,即以委方的石油換取德國的高精機械設備。這一協議的達成全部采用口頭形式,體現了德、委雙方初次相交的一種心神默契。
美國認為米勒不敢在美、委關系上逾越雷池半步,事實上,米勒也沒有嘗試去跨越所謂美國界定的雷池,只不過把德、委之間的貿易更加實際化、理性化和有效化了。
委內瑞拉的這種外交方式充分體現了弱小國在國際領域的無奈與淒涼,在大國橫行的國際舞台上,他們甚至連跑龍套的資格都不具備,只能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米勒在與艾利亞斯?孔卡爾維斯?席爾瓦的交談中,感慨萬千,從而更加堅定了他支持艾德裡安進行全國性工業革命,以科技求發展、求生存的信心與決心。這是美國所不允許的,也是美國人想扼殺的,因為美國人想捏住世界的脈搏,讓這些脈搏只能為美國而跳動。
德意志聯邦聯情局駐美國人員對米勒的到訪做了非常多的工作,其實委內瑞拉大使館代表造訪也是聯情局人員一手促成的。米勒非常感動,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施特雷澤曼強烈反對國安部五大情報機構時、而艾德裡安卻堅決頂住壓力,硬是保留並不斷擴大了聯情局駐外組織機構。
德國與委內瑞拉確定的口頭貿易協議,也只能在聯情局潛伏人員的組織下進行操作,萬一被美方發現,
也只會作為走私行為進行處理,而不會牽涉到三國的雙邊關系。 通過巧妙的布局,德美兩國避免了陷入外交危機的風險,也成為了德國外交領域的重大突破,在後來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德國不斷地將這一模式發揚光大,並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雖然米勒會見艾利亞斯?孔卡爾維斯?席爾瓦是在明面上進行的,但仍然引起了美方的高度注意,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將這事直接吹到了總統威爾遜的耳朵裡。
美國國務卿對此高度重視,親自出面叫停,並因此照會德國駐美國大使館,口口聲聲為此表示遺憾,還赤裸裸地指責德國乾預了美洲事務,要求這樣的行為不要再度出現……
果不其然,美國過於敏感,為此,米勒不得不趕緊出來滅火,並連稱是自己的工作疏忽。
委內瑞拉也在不斷澄清事實,解釋說這件事情實際上是赫爾曼?米勒與艾利亞斯?孔卡爾維斯?席爾瓦兩人私交上的事情,與兩國關系扯不上邊。美國當然不會相信德、委兩國的上述解釋,因為沒有抓住雙方任何把柄,加上美國根本不想和德國鬧僵,最終隻好偃旗息鼓,不了了之。一場突如其來的外交風波還未刮起就很快熄滅了。
米勒對於美國國務卿指責早已的所準備,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並調侃說美國的東西雖好,可就是難以買到。
美國國務卿告訴他,其實美國的東西並不難買,只是因為美國的政治體制如此,別說自己只是個國務卿,就是美國總統威爾遜也無能為力。國務卿在這方面是沒的撒謊的,難怪總統威爾遜會拍著桌子發脾氣。事實是,美國的產品輸出有時候需要細化到議會、國會、甚至每一個州。願不願意出售,或是出售給誰,都不是某一個人說了算。米勒其實並不看好美國這樣的民主,因為真理有時候確實掌握在少數人手上,否則,聰明的人過多,往往會造成說話的人多,而做事的人卻少了,再者,真正聰明的人鳳毛麟角,所以說偌大的美國只有一位總統,若大的世界只有一個埃裡克?艾德裡安。
米勒一直很迷茫,權力太集中,不好,權力太分散,也不好,他越來越覺得還是先民主後集中比較靠譜,象美國這樣的民主不可能產生良好的社會效益,包括經濟效益,卻反而成為多嘴多舌的雜音,不但無法幫助總統治國理政,往往還會出些餿主意,更嚴重的是混淆視聽, 顛倒黑白,成為製約國家正常發展的絆腳石。赫爾曼?米勒自己都感到好笑,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感想,其實這都是美國人自己的事,跟一個德國人沒多少關系,但問題是,這樣的體制已經讓他這個德國人非常困惑,非常迷茫。
在出訪美國的這麽多天裡,米勒一直迷惑不解,工作中有時候忽然發現前景渺茫,甚至出現絕境,而正當自己束手無策的時候,忽然就會柳暗花明,如有神助,難道這些事都是出自巧合?如果說只是巧合,那麽這樣的巧合為什麽總是在自己最困擾的時候就會突然接二連三地出現呢?他不斷猜測,有時候睡覺之前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他覺得這些肯定不是巧合,而是身後有人在暗中相助。
美國本土有不少德國後裔,在很大程度上他們都會有深深的祖國情節,不論他們在美國經歷了多少年、多少代,但他們對自己的祖國卻始終無比熱愛;不管世界各地如何發展,他們都會積極維護自己德國的利益;這是米勒應該能想得到的,當然,他想到了。
同胞的助力同時也是鼓勵,米勒在大洋彼岸的出訪一下子精神百倍,接下來的時間他要繼續衝刺,因為他的身後還有數不清的德國人。
其實,此次的美國之行還有另一個重要任務,米勒對此毫不知情,此事僅埃裡克總統與國安部漢斯部長知道,因為保密程度極高,某些情況下連漢斯都需要得到埃裡克親自授權才能了解其中奧秘。正是因為有了艾德裡安那些不為人知的嚴密布局,才使得米勒在困境中如有神助而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