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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強皇帝》第19章 恰同學年少
  第十九章恰同學年少

  次日,漢帝劉宏下詔,以王蓋、王景、盧愷、盧濟四人品行方正、博學多識,故特旨征召為三署郎官,陪同皇子弁讀書。

  詔書一下,朝野嘩然,有欽慕者,也有嫉妒者,眾人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盧植聞之,苦笑不已,王允聞之,愕然無語。

  回想起那日皇子弁臉上一抹古怪的笑容,盧植已經猜到了個大概,這件事情上,定是皇子弁跟自己開了個玩笑。

  天子下詔征召自己的兩個兒子,以及王允的兩個兒子為三署郎官,這本來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從大臣家裡的子弟中擇人充實三署,本是朝廷故例。然而,他們此次不僅僅是去擔任郎官,更是同時擔任皇子弁的侍讀。做為天子的長子,現任皇后唯一的兒子,皇子弁按照自周代以來就確立的嫡長子繼承制度,是繼承皇位的第一人選。因此,他身邊的任何一個職位,都是炙手可熱,令人眼紅的位置。如今自己的兩個兒子同時入選,而自己又恰恰是皇子弁的老師,如此一來,免不了讓世人懷疑自己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自己數十年的士林清譽,恐有白璧微瑕之險。

  然而,大漢自光武帝中興建國以來,僅僅經歷了三朝盛世,自和帝開始,大漢便陷入了君主年幼登基,又多夭壽,外戚、宦官輪流專權亂政的時代。百余年來,三代盛世所積累的基本,揮霍一空,天下百姓困頓不堪,心中怨恨積鬱已久,昔日“天下苦秦久矣”,如今大概要換成“天下苦漢久矣”了。

  此時的大漢,急需一位賢明之君勵精圖治,力挽狂瀾,而這個冀望,正在如今的皇子弁身上初現苗頭。盧植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他也知道,朝野之間許多仁人志士,也不想不放過這次機會。

  盧植猜想,以王允的性格,恐怕接到詔書後,壓根就不會想到自己會因此事被人議論什麽,又會陷入怎樣的處境,而是直接向自己的兒子囑咐該如何入宮侍讀,如何時刻匡正皇子弁的行為,如何時刻監督皇子弁是否有過於親信宦官的舉動,等等。

  是啊,隻要能為大漢培養一位賢明的繼承人,自己一時的聲譽得失,又何須放在心上?

  盧濟見父親久久沉吟不語,忍不住問道:“大人,是否要我兄弟中的一人上疏推辭掉官職?”

  盧植聞言,笑問道:“為何要推辭掉?”

  盧濟答道:“今日的皇子侍讀,翌日很可能成為太子近臣,多少人將眼睛緊緊的盯著這幾個位置。如今被我兄弟一下佔去兩個,定然要有人心生嫉妒、詆毀大人,說大人趨炎附勢、假公濟私。”

  盧植又問盧愷:“子和,你如何看?”

  盧愷答道:“父親清譽受損,已是無疑。但我看大人對皇子弁極為重視,將其視作我大漢重興的希望。既如此,我盧氏一門自當任勞任怨,輔佐皇子弁,不以一時名譽得失為慮。”

  “不錯,正是如此。”盧植讚道:“為人萬萬不可矯情自飾,以務虛名。最初我的確對此有所顧慮,因此才在皇子弁面前隻推薦了王子師的兩個兒子,如今既然天子下詔任用你兄弟二人,我等自然不能為了一己虛名再加以推辭。”

  “大人,既然你在皇子弁面前隻推薦了王禦史之子,那天子又何以知曉我兄弟二人之名的?”盧濟心中十分不解。

  “這……我雖未曾推薦你兄弟二人,但是皇子弁卻曾問起,想來天子那裡,也定是皇子弁告知的。”盧植回憶起當日劉照的言行,心知定然是劉照向天子舉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自擔任劉照的老師以來,劉照對他十分敬重,每次相見,都恭恭敬敬的執以師禮,從不以皇子的身份自矜。如今,又一力舉薦自己的兩個兒子做侍讀,其親厚信任之情顯而易見。所喜者,自己以後教導劉照便容易了很多,所慮者,身處顯要之位,一舉一動便要更加小心謹慎,否則眾目睽睽之下,任何一點過失都會被人為的放大。

  “子和,子同,你兄弟二人如今既然入宮侍讀,我不得不多加囑咐。你二人對待皇子弁,既要恭敬、持之以禮,又要誠心相待、視如兄弟。這其中的分寸,不好把握,但你們卻必須做好。若是不能持之以禮,則會亂了君臣綱常,權勢最能亂人心智,你二人若是久居顯位,卻忘了禮法,日後難免墮為幸進之臣,到時連你們都成了國家的禍患,更遑論匡正皇子。但若是不能誠心相待,彼此產生情誼,則不免忠言逆耳,令皇子弁忌憚疏遠你們,從而讓中官乘機曲意阿從,成為皇子腹心,重蹈前朝之禍。”盧植向盧氏兄弟細細叮囑著入宮的行事準則。

  “是,兒子定當不負大人所托。”盧氏兄弟鄭重的答應道。

  過了幾日,正式赴任的盧氏兄弟,在入宮的路上,遇到了同樣是進宮就職王氏兄弟。雙方並車共乘,互相見禮畢,不免說起各自父親的囑咐來。王蓋道:“家父無非囑咐我兄弟二人,一要督促皇子弁持之以恆,讀書明理,怕他年紀稍長後,心性不如幼年時沉穩,被諸般逸樂吸引,荒廢了學業,二要監督皇子弁身邊的內侍,若有曲意阿從,引誘皇子放縱作樂之輩,定要嚴詞指責,萬不可使皇子弁日後如先帝、當今天子一般,對宦官寵信無度。”

  王景感歎道:“內侍們日夜侍奉在皇子身邊,如同家人一般,皇子待他們,如何能不親近。若是我們監督的太緊,不僅宦官們要敵視我等,恐怕就連皇子弁也要心生怨氣。以我之見,日後若隻是細枝末節之事,我等無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在大節之上一定要死死把持住,絕不放松。”

  盧濟道:“家父亦有此意。我們須得對皇子弁嚴之以禮,動之以情,要象對待幼弟一般,既督促又愛護。”

  王蓋道:“眼看快要到了,市井之間對皇子弁的傳聞也頗多,就是不知道皇子弁可真有傳言所說的那般聰明。”

  盧愷道:“家父從不輕易讚人,既然能令家父交口稱讚,必然是有德才之人。”

  一時車駕抵達東明門,四人下車步行至芳林園,剛到崇光殿前,卻見眾內侍簇擁著一人,正在殿門口等候。原來是劉照再次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親自迎接四位侍讀。四人趕緊趨步上前,通名拜見劉照。劉照趕忙一一還禮,細細打量,見四人儀容都十分整齊,第一眼的映象還算不錯。

  劉照道:“日後同窗學藝,大家便免了君臣稱呼,以同學師兄弟相稱如何?”

  四人聞言,忙稱不敢,盧愷道:“君臣綱常,豈能輕忽。”

  劉照道:“綱常之本,無非孝悌,我等相互以兄弟之禮相待,兄友弟恭,豈不是暗合孝悌之義?”

  話說二盧、二王作為第一批加入劉照親信班底的人,劉照自然是十分重視。他知道,想要有忠心的部下,威嚴、感情、利益,三者缺一不可。論威嚴,劉照的皇子身份擺在那裡,誰也不敢輕視,相反,他紆尊降貴,和別人常禮論交,不但不會降低自己的身份,反倒會增加他的威望;論利益,加官進爵,那是以後的事情,如今的劉照尚無權力參與其中,封官許願,而且也不能第一次見面就提,來者可都是品行清正的士人子弟,最厭惡就是富貴逼人。所以劉照隻能見面就大打感情牌,雖然漢朝還沒有結拜為異性兄弟的習俗,所謂“桃園結義”也隻是後人敷衍出的故事,但是卻不影響劉照來宣揚同門之誼。

  結果兩邊也算是一拍即合,當即按年歲排序,盧愷年長王蓋三個月,排在第一,王蓋二十三歲、王景十九歲,盧濟十八歲【注一】,劉照……五歲, 自然隻能居於末位。

  一聲鍾磬聲響,盧植講學之時已經到了。眾人這才停止了寒暄,魚貫入座,開始上課。盧植照例先查問了劉照的功課,親眼目睹劉照以五齡幼童之聲,琅琅作答,毫不停頓的情景,二盧、二王這才知道,眼見勝於聞名,不由得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來。

  盧植見狀,便將四人一一點名,考校經義,以示責罰。好在四人平日裡熟讀經書,功夫精深,所以雖然之前沒和劉照一起聽過盧植授課,如今的提問等於是隨機抽查。但是四人全都對答如流,沒有犯錯。

  盧植考校完畢,心裡暗暗點頭,自己的兩個兒子,平常功課一直由他親自督促,自然知道他們的學識深淺,如今眼見王允之子也同樣熟讀經書,心想,總算所薦之人還算得當,沒有辜負皇子弁的期望,也沒有貽笑天下士林。

  早上課程教授完畢,劉照命人準備中食,款待四位師兄。用罷飯,五人對坐閑談,講論經史,讓劉照仿佛覺得回到了前世的大學生活一般。前世劉照在宿舍辯論中,從來都是侃侃而談,技壓群雄,又在論壇上抬杠多年,久經錘煉,所以和二盧、二王講論,不僅毫無懼色,相反,還要處處留意,免得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把今世尚未學過的知識給帶了出來。五人談得興起,不覺日落星沉,天色轉黑。劉照便命內侍去通報盧、王兩家,將四人留宿宮中,並且約定,以後每日盧、王兩家各留一人在宮中值夜留宿,陪伴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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