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是血的秦觀,余雅熙嚇得說不出話來,和藍小蕊趕緊去扶秦觀,但秦觀根本不起來,任憑獻血從頭上和手臂上往下滴。
藍小蕊心想,這次是遇到老賴了,不過看這家夥的氣質,也不像是老賴啊。
藍小蕊看著嚇得目瞪口呆的余雅熙,喊道:“余雅熙你快報警啊,今天在網上佔卜說我有血光之災,誰知道是給別人造成血光之災啊,封建迷信真不能信。”
秦觀此時站了起來,說:“不要報警,我沒事,你們走吧。”
秦觀的頭摔破了,血不斷湧出,在雨水的混雜下,弄得滿臉是血,白色襯衫也沾的全是血,僵屍一般的走開了。
余雅熙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小蕊,趕緊把你衣服脫下來,給他包扎一下啊。”
藍小蕊為難的說:“親,這是夏天唉,我就穿了這麽一件T恤,而且……而且今天還沒穿內衣。你怎麽不脫。”
余雅熙說:“暈死,我這是裙子,怎麽脫啊,你看他那個血流的。我們……我們脫他的衣服。”
大雨天,兩個渾身濕透曲線畢露的性感美女,追上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扒下了他的上衣,毛手毛腳的把他頭上的傷口包扎了起來,強拉進了汽車。
醫生處理完秦觀的傷口後,把秦觀帶到輸液室打點滴。
藍小蕊看著秦觀,暗道,我靠,長得好像王力宏唉,啊不,好像比王力宏更男人。
秦觀的目光依然呆滯,眼神盡是陰鬱。
余雅熙問道:“你看,把你撞成這個樣子,應該賠你多少錢?”
秦觀目無表情,低著頭,說道:“是我自己沒注意,不能怪你們,你們走吧。”
藍小蕊讚道:“真是遇見好人了,撞了都不要錢,要是每天開車都能撞您這樣的,多幸福。”
余雅熙掐了一下藍小蕊。余雅熙拉著藍小蕊出去了,說:“你看看,他的襯衫不能穿了,鞋子褲子都濕了,我們到外面商場給他買點衣服吧。”
兩個人再次回到秦觀身邊後,連拎帶扛,買了足夠秦觀穿好幾年的衣服,由於不知道鞋子的尺碼,光是鞋子就買了6雙,從40號到45號各買一雙。
秦觀在飛機上就想著媽媽親手做的牛肉面和豆腐卷,他以為終於可以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和媽媽生活在一起,一起救父親出獄了。他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種結局。這些年,他努力學習,不與任何人交往,所有的感情都壓抑著,今晚一回來,更是受到了不亞於父親被抓的感情重創。
當兩個女孩幫秦觀披上衣服那一刻,秦觀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秦觀嘴角抽動著,他堅持不讓眼淚流下,但最終,他還是哭了。
余雅熙看呆了,從那樣一張堅毅的面龐上,她看了委屈、無奈和悲憤,對了,還有倔強。
藍小蕊直接懵了,說:“什麽個情況啊,被車撞都沒哭,打點滴還哭。”
秦觀在想,這個家,是不能回了。
隔了半晌,秦觀抬起頭說,能幫我個忙嗎?
余雅熙趕緊點頭:“你說吧。”
“開車送我回家拿行李,然後送我去離南州檢察院最近的賓館。”
“沒問題。”
來到秦觀住的小區,余雅熙看著秦觀上了六樓,說道:“小蕊,這個人好像跟誰有深仇大恨一樣,會不會出事啊?”
藍小蕊說:“有可能,我看他的樣子,似乎能殺人,不過我們認罪態度挺好啊,不會那麽小心眼吧。”
余雅熙若有所思,說:“要不我們上去看看吧。”
兩個人剛爬到六樓,就聽到一聲重重的摔門聲,秦觀提著行李走了出來,伴隨著的,是屋裡一個女性的哭聲。
余雅熙和藍小蕊相視無語,不約而同的想,原來是感情糾紛。
兩個人把秦觀送到一家賓館後,秦觀看著倆人帶來的價值十幾萬的衣物。拿了其中一套,然後說:“謝謝你們開車送我。衣服我不能要的,你們拿回去吧。”
余雅熙和藍小蕊堅決要將衣服留下,說這是男人的衣服,拿回去也沒有男人穿,而且把你撞成這個樣子,你都沒訛我們,送點衣服還客氣什麽。
秦觀沒辦法,說:“這個衣服我穿不了,太貴,這樣吧,你們留一張名片給我,到時我把衣服退了。”
藍小蕊剛要說不必客氣,就被余雅熙打斷了。
余雅熙從包裡拿了張名片遞給了秦觀。
回去的路上,藍小蕊笑了,說:“余雅熙你是不是看上那傻子了?人家一說要名片,看你那猴急的樣兒。”
余雅熙邊開車邊思索,說:“這個人好奇怪,你有沒有發現他今晚好像特別難過?”
藍小蕊說:“那是因為他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了唄。”
余雅熙感到有點悵然若失,問:“你怎麽知道的。”
藍小蕊得意的說:“沒看到他行李箱上的托運單麽,他剛從美國坐飛機回來,肯定是半夜想給老婆一個驚喜,結果回家一看,老婆被別人睡了,於是氣呼呼的冒著大雨跑了出來,被我們撞了他都不要錢。他在醫院想來想去,覺得不解氣,回家把老婆打了一頓,把行李拿出來去住賓館了。如果我預料不錯,他明天就應該買機票飛回美國,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
聽到這裡,眾人大笑,彥俊說道:“藍小蕊,你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好!”
“別鬧,聽我講完。”
……
因為撬保險櫃被彥俊阻止了,秦觀想趁周末把房間好好清掃一下。余雅熙送的那堆高檔的衣服映入了秦觀眼簾。秦觀這才想起上星期自己被車撞的事情。秦觀找出了那張名片:熙蕊瑜珈體驗館教練 余雅熙。
臨近傍晚的時候,余雅熙正在瑜伽館和藍小蕊聊天,手機響了,余雅熙接聽了電話:“你好,我是熙蕊瑜珈體驗館余雅熙。”
秦觀說:“你好,我想把錢還給你。”
余雅熙說:“還錢?你是?”
“那天晚上被你的車刮到,責任在我,所以買衣服的錢要還給你的。”
余雅熙怔住了。
這些天裡,每當有陌生來電,余雅熙總是迫不及待的接聽,她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麽。但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余雅熙越來越失望。看來,那個男人真的傷心的回美國了
秦觀聽電話裡沒了動靜,繼續說道:“喂,請問余小姐還在嗎?”
余雅熙回過神來,說:“在在,我在瑜伽館,地址是建設路321號,要不……你過來?”
秦觀說好的,就掛了電話。
藍小蕊看著失神的余雅熙,問道:“什麽個情況啊?打完電話跟丟了魂似的?”
余雅熙看著藍小蕊,說:“那天晚上,那個被戴綠帽子的男人,打電話給我了,說要過來還錢。”
藍小蕊叫了起來:“哇塞,這個男人也太頑強了,遇到這種事還能撐得下去,換我早回美國了。”
第一次見到余雅熙的時候,秦觀失魂落魄,像個落湯雞。但今天再見面,余雅熙呆住了,那一張棱角分明的面龐,英氣逼人,滿含堅韌,帶著些許的滄桑。那一雙星目,深邃有神,正氣凜然,傳達著無數的信息,卻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個男人,多麽的與眾不同。
余雅熙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秦觀將包裡的十一萬現金拿了出來,說道:“余小姐你好,謝謝你那天照顧我,那天錯在我,所以不能收你的衣服,我把它們都退掉了,錢還給你。”
余雅熙心裡有點不樂意,想跟秦觀推讓,但她覺得,跟這樣的男人推來推去,顯得俗了,於是收下了錢,放在了辦公桌上。
秦觀還了錢就說告辭。
余雅熙脫口就說出了“等等”兩個字。
秦觀問:“余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沒了,你慢走。”余雅熙感到自己的臉有點發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秦觀再次說了聲謝謝後,就告辭出來了。
藍小蕊看著失神的余雅熙,抵了抵她,說趕緊追出去說聲再見啊,暈死,什麽大場面沒見過,今天你這是怎麽了。
但余雅熙好像被使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藍小蕊氣的拉著她就追了出去。
看著騎上摩托車準備離開的秦觀,藍小蕊喊道:“站住!”
秦觀摘下頭盔,問道:“錢的數目不對嗎?”
藍小蕊趕緊狠掐了一把余雅熙,低聲說,再不說話,人家要消失了,回美國了,蠢豬。
余雅熙看著秦觀深邃的眼睛,問道:“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秦觀說:“叫我秦觀好了,余小姐再見。”
余雅熙再次說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還難過嗎?”
秦觀說:“哪件事?”
“就是……你家裡的事。”
余雅熙此時仍然以為,那天晚上秦觀是因為被老婆戴了綠帽而在街上遊走。
藍小蕊長歎了一口氣,余雅熙你這個蠢貨,第一次見面就揭人家戴綠帽的事!
秦觀則以為,當時余雅熙和藍小蕊送自己到家,聽到了自己和母親的爭吵聲了,知道自己母親出軌的事了。
秦觀有點難堪,說道:“怎麽能不難過呢,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好受。”
余雅熙心想,既然你老婆已經出軌了,為什麽不離婚呢?但余雅熙不能明說。
余雅熙說:“那你……打算怎麽辦?”
秦觀當然是打算早點救出父親,好讓父親挽回母親的心。
秦觀只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一段婚姻挺不容易的,盡量挽回吧。”
看著秦觀的背影,藍小蕊敲了敲正在失神的余雅熙:“我的大小姐哦,你真不會泡男人,好容易追到門外把人叫住了,居然問人家戴綠帽的事,這不是傷口撒鹽嘛!”
余雅熙說:“我又沒談過戀愛,再說了,我問的也沒錯啊,你沒看他的眼神一直很陰鬱嗎?”
“那現在怎麽辦?”
余雅熙說:“什麽怎麽辦?”
藍小蕊說:“如果你對他有好感, 你就放心的去追,該愛就愛,錯過就沒機會了。”
余雅熙搖搖頭道:“好感是有點。但我不會追的。小蕊你沒發現嗎,這個秦觀無論看誰的眼神都是一樣,波瀾不驚。,說實話,我們兩個的樣貌不算差了,可他幾乎都沒正眼看過我們。他的心思都在他老婆身上,他在全力挽回這段婚姻,他的眼睛裡容不下別的女人。小蕊,我甚至想去看看,秦觀的老婆是怎樣一個女人,能讓這麽一個優秀男人為她死心塌地。”
藍小蕊笑著說:“管她是什麽三頭六臂的女人哦,拆散他們!”
余雅熙不明白,問道:“這麽可能哦。”
藍小蕊自信滿滿的說:“沒看他窮的就騎了個摩托車嘛!掏出幾千萬砸死他!哪個男人能擋得住你這樣的金錢美女攻勢?”
余雅熙“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死丫頭,錢能買來感情?我看他不像那種人。”
“買他肉體。”
………………
講到這裡,眾人感覺跟看了一部浪漫的愛情劇一樣。
文玉馨迫不及待地說:“小蕊,快講,他們倆是怎麽消除誤會的?”
藍小蕊說:“莫急,待我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