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潔當然不會相信林白張口胡謅的一堆話,
但是林白嚴肅而誠懇的表情卻又讓陳玉潔產生了一絲懷疑。
陳玉潔緩緩地說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那些鬼話?”
林白聳了聳肩說道,“我又沒逼著你相信,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們班主任。”
真正的謊言要有,六分的事實,三分添油加醋的胡編亂造,還要有一分便是留給自己的退路。
有了退路是件好事,這樣起碼在被拆穿的時候不會過於尷尬,林白暗忖道。
陳玉潔看了林白這個樣子,反而是有幾分相信了。
咬著皓齒說道,“看我不收拾這個熊孩子。”
林白眉毛一挑倒是沒有想到陳玉潔也叫熊墨作熊孩子,接著繼續補刀,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給你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玉潔沒好氣地說道,“說。”
林白說道,“熊墨也喜歡上柳橙了。”
陳玉潔先是一愣,然後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你確定你說的話你自己聽得懂?”
林白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陳玉潔拖著下巴說道,
“我們一家人都是欠你那小**還是怎麽的......”
林白趕緊打斷陳玉潔的話說道,
“別瞎說,我怕陳朝回來弄死我......”
陳玉潔聽罷林白的話,不想在陳朝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於是說道,
“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樓下那家店,似乎還不錯的樣子,你弄的?”
林白聽到陳玉潔誇獎“等一個人”於是故作謙虛地說道,
“是的,這都被你發現了。”
陳玉潔說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什麽時候開業啊。”
林白說道,“就這兩個禮拜吧,到時候過來給我捧捧場啊。”
陳玉潔眼睛一轉說道,
“今天我也才剛回來,也麻煩你這段時間幫我照看熊墨。
你的警花女朋友我也沒見過,要不這樣。
晚上我帶幾個朋友,你帶上你們“等一個人”的骨乾,
加上你那個警花女朋友,咱們一起吃個飯。
一是給我當作接風,二呢也算是介紹幾個朋友給你,對你這個小店也算是不錯的。
你說怎麽樣?”
陳玉潔剛說完就看見林白一臉便秘的表情,於是問道,
“你不願意?
其實我那幾個朋友雖然有些頑劣,但是總的來說都還是不錯的人。
對你以後幫忙很大的。”
林白的表情有些怪異,然後說道,“我沒有說我不願意啊?”
陳玉潔不解地說道,“那你幹嘛這個表情?”
林白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就想問下,請客飯錢算誰的?”
“滾~”
陳玉潔鄙視完林白之後,接著說道,
“看你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怎麽這麽小氣?”
林白笑了笑,說道,“過日子總得細水長流才是啊。”
其實中了五個億之後,林白並沒有像平常人想的那樣,買豪車,買遊艇,然後肆意揮霍過著金碧輝煌的生活,
許多人也許並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在無數個平凡人奢侈的白日夢中天降橫財之後的生活並不是像林白這樣。
其實這是一個再淺顯不過的道理,不是林白裝·逼扮窮,而最真實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是個普通的窮人。
一個富豪可以坦然的騎著自行車,穿布鞋,喝粥,因為他什麽都買得起。而窮人卻要用一生去贏得他們其實並不需要的東西。
我們的不滿或許只是因為無法選擇,
如果能輕易殺死敵人,你會寬恕他。
如果能輕易得到擁有,你會放棄它。
人有選擇的自由,人卻沒有不選擇的自由。
有錢人可以大大方方的小氣,而窮人只能小小氣氣的大方。
回到正文,在陳玉潔回來後,那接熊墨的事情自然落不到林白頭上。
而熊墨終於能在上了一天課後有人管一頓飽飯了,
在陳玉潔離開後林白開始著手處理手邊剩余不多的工作,沒過多久林白就把手裡最後一份簡歷放了下來。
工作完成後,林白編輯了一條短信,給“等一個人”主要的員工發了過去,通知了已經錄用的結果。
除了柴爺和柳橙之外,還有一個人林白是單獨打電話通知她的。
這個人就是楊紫,林白答應會打電話給她的。
“你好啊,楊小姐。”林白說道。
楊紫那邊的背景有些吵鬧,充滿了各種音樂混在一起的嘈雜聲。
楊紫故作平靜的聲音裡面掩飾不住的激動,
“才給我打電話啊,我以為你騙我,把我淘汰掉了。”
林白笑道,“怎麽會?我答應過你的。”
楊紫說道,“那可說不準啊,,,您是大老板不是麽?”
林白說道,“我可是個很遵守承諾的人,你要知道。好了,今天晚上我們有個飯局你來不?”
楊紫說道,“都有誰?”
林白說道,“我的一些朋友,和幾個‘等一個人’的股東。”
楊紫聽完林白的話笑著說道,“你這是在約我還是?”
林白也同樣笑道,“沒別的意思,我女朋友也來,你來還是不來?”
用那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話來說,命運的車輪又在緩緩地轉動了,上一秒成為歷史,而下一秒依舊未知。
只是不知道命運的車輪是究竟是壓死還是載上了上一秒的人。
楊紫想都沒想就同意道,“幾點?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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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這個時間點對於這個季節的長安來說根本算不上是傍晚,
天空依然明亮,只是不再刺眼的太陽和淡淡的月亮同時懸掛在天上讓人覺得有些奇特。
可不管這日月同輝的景象再如何美麗,天空之下的人們卻從未抬頭看過。
林白提前就等在了警局門口,等待著趙初雪的身影。
和以往一樣,林白和老王聊了幾根煙的時間,就等到了趙初雪的到來。
同老王打了招呼後,林白騎著摩托車,而趙初雪跨了上去。
趙初雪問道,“今天什麽安排啊,去哪。”
林白發動摩托車,在不斷轟鳴的馬達聲中回答道,
“今天陳玉潔回來,大家一起吃個飯,順便帶上幾個朋友,
算是接風也算是提前的慶功宴。
一起去吧,怎麽樣。”
趙初雪點了點頭說道,“好啊,那走吧。”
摩托車速度攀升了起來,而趙初雪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林白。
只是這一次,林白將腳下的車開得平穩且筆直。
速度拉近距離,林白載著趙初雪不一會兒就到了約定的地方。
不得不說陳玉潔挑選的這個地方確實很有特色,
整個店外裝修得古香古色,讓人看了有種古代**酒肆的即視感。
而這間酒樓的名字也是十分的有趣。悅來客棧。
林白拉著趙初雪來到正門口的時候,陳玉潔同她的朋友,還有柳橙和柴爺已經等在那裡了。
有柳橙自然也少不了熊墨這個包袱在場。
陳玉潔身旁站著兩男一女,林白走了過去抱歉地說道,
“真的不好意思啊,這個地有些難找,
第一次過來,耽擱了些時間。”
陳玉潔是什麽身份林白知道,人以群分,所以能和陳玉潔站在一起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不是普通人。
林白擔心自己的晚來會讓這些鼻孔朝天傲嬌非凡的少爺公主們產生些看法,
於是把姿態放得很低。
陳玉潔沒有想那麽多,開始給林白介紹自己的朋友。
陳玉潔按照順序一一介紹給林白,
“喬花,我閨蜜,漂亮吧,從小到大都是花哦,”
喬花笑了笑,利落大方地朝著林白伸出了手說道,
“小學初中都是豆腐花,爆米花,不知道算不算是從小到大都是花啊。”
陳玉潔拆台道,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滿臉痘痘發胖妹,
在上了高中之後能有這麽大變化呢?
班花,系花,院花,校花,都當得不愛當了,就是沒當過警花。”
林白看著喬花精致的面容,同她握手然後說道,“幸會,幸會。”
陳玉潔繼續介紹道,
“這個是嚴素,雖然叫嚴素,也是這個人一點也不嚴肅,最頑劣不過的就是這個家夥了。”
在陳玉潔介紹的時候,林白同樣也在打量著眼前的人。
嚴素,穿著搭配很潮,九分褲,花襪子,黑皮鞋,緊身合體的襯衫下面若隱若現的是棱角分明的肌肉紋理。
襯衫上面開著一粒紐扣,可以輕而易舉的看見紋在他脖子上的紋身。
嚴素紋了一個鐵索鏈在頸部,
林白伸出了手,嚴素笑嘻嘻的同林白握手,然後拍著林白的肩膀說道,
“聽說你就是敢和陳朝打架的那個猛人啊......”
林白尷尬地笑了笑,在想用什麽話來應對。
嚴素又說道,“沒事,不用不好意思,我早想揍他了,
看他一天到晚裝·逼不順眼很久了,就是沒敢動手。”
嚴素話音剛落,陳玉潔蹬著尖銳高跟鞋的腳就朝著他的腳面踩去。
中招的嚴素抱著腳跳到一邊,陳玉潔沒有管嚴素繼續說道,
“再給你介紹個虎人,徐樺。”
徐樺,表情自然而有禮貌,不顯得傲氣也不覺得謙卑,大大方方的同林白握手後說道,
“別聽玉潔胡說,我也就一般人。”
陳玉潔插話道,
“這家夥絕對是**至極之人。
去雲南打過獵,和野熊打過架。
在燕京三環飆過車,石莊砸夜總會上新聞的那事就是他乾的。
現在還是享受處級待遇最年輕的黨組成員。
具體是幹什麽的我也弄不清,不過你說他虎不虎?”
林白笑了笑正準備開口,突然看到不遠處晃著的人影,於是出聲喊到,
“楊紫,這邊......”
聽到林白的聲音,楊紫一溜小跑跑了過來。
林白問道,“幹嘛在那晃來晃去的?”
楊紫支支吾吾地說道,“老早就看到你們了,可是沒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