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看著林白的楊紫穿著一身廉價的淘寶高仿a貨,徘徊不定。
楊紫很早就等在這裡了,可是直到林白到來的時候楊紫才知道,
原來等在門口的那一群開著豪車的年輕人,就是今天晚上要和自己一起吃飯的人。
楊紫晃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姿態出現在這群人面前才不覺得突兀。
其實這無關於自尊,而是這個世界原本就等級森嚴的秩序罷了。
百萬富翁和百萬富翁們相談甚歡,千萬富翁和千萬富翁們觥籌交錯。
聽到了林白的呼喊聲,楊紫這才走了過去,可是走到跟前卻不懂怎麽開口。
林白察覺到了楊紫的尷尬,於是伸手將楊紫向前拉了一把說道。
“這可是我們店裡面的店花,很有才藝的一個奇女子。”
楊紫被林白的話說得有些愣,於是呆頭呆腦地說道,“你們好啊。”
嚴素看著楊紫說道,“這姑娘不是你從哪拐來的吧......”
嚴素就有這麽一種讓人覺得自來熟的天賦。
林白笑罵道,“別胡說,我女朋友可在這呢。”
接下來林白一一把趙初雪,柳橙和柴爺介紹給了陳玉潔的一群朋友。
只是在介紹柳橙的時候,熊墨又跳出來添亂。
林白在剛剛介紹完柳橙名字的時候,徐樺就開口說道,
“柳家小公主的名聲我們可是經常聽到。
和我們這群紈絝子弟不同的是,
生在千金之家,卻不花家裡的錢,自己打工賺錢不說,
學習成績也好得一塌糊塗。”
嚴素接著徐樺的話,看著柳橙繼續說道,
“只要是呆在家裡,成天就能聽見你的名字。
你看看人家柳家閨女,怎麽樣,怎麽樣的,,,這回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嘖嘖,不愧是陳朝喜歡的女人啊。”
柳橙剛想說話,熊墨就跳起來又踩在了嚴素剛剛被踩過的腳上,
在嚴素的慘叫聲中發出了顯示自己存在感的聲音,
“什麽叫陳朝喜歡的女人?改了改了,應該是熊墨喜歡的女人才對。”
陳玉潔提著熊墨的耳朵說道,
“好啦好啦,人都齊了,別站門口給人看笑話了,進去再說。”
眾人魚貫而入。
悅來客棧的名字別具一格,可是它並不是真的客棧,準確來說它是個飯店。
悅來客棧一共就三層,全部按照古代酒樓的模樣建造,地板是木的,樓梯是木的,桌子凳子也都是木的。
大紅門上掛大匾,牌匾上紅底黑字寫著,有朋自遠方來。
一樓是大廳,二樓可以看見一樓大廳的全貌。
三樓是包廂,而在一樓大廳中卻又有搭著的台子,台子上兩男人身穿長袍馬褂,說著相聲段子。
桌子成四方,板凳是長條狀,裝酒水飲料的不是杯子而是碗。
穿著白色麻布馬褂的服務員扮成小二狀,托著長長的口音喊道,
“來咯,各位爺裡面請。”
林白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古香古色的建築風格不說,這麽獨特的經營理念倒是第一次見。
大廳中台上二人說到關鍵之處,拍了下驚堂木,於是大廳中人齊聲喝彩。
穿過熱鬧的大廳,從另一端木質樓梯上樓,林白一行人在二樓找了提前預定的位置坐了下來。
桌上擺放了正合人數的茶碗,一托碟,一碗,一瓷蓋。
茶碗周身雕青花,別有一番韻味。
眾人剛剛坐好,就見一小二手提半米長的功夫茶壺,離桌子很遠為眾人倒好了一碗熱茶。
陳玉潔端過面前的茶碗,滑動了瓷蓋,吹了吹,抿了一口然後說道,
“這地方不錯吧?”
陳玉潔一行人看樣子是常客,已經端過茶喝了起來。
而林白一行人也有模有樣地學著樣子喝了起來。
林白喝罷放下茶碗感慨地說道
“茶好,茶壞,喝不出來什麽,可是這裡的調調倒是不錯。”
柴爺笑著說道,“你懂個什麽調調,,,,你一天就知道泡夜店。”
熊墨搶坐在柳橙旁邊,然後抬著頭看著正在喝茶的柳橙說道,
“慢點喝,別燙著,要是燙到了我會心疼的。”
林白最後的無恥也被熊墨完美地繼承了過去,
聽罷熊墨的話,正在喝水的喬花沒忍住直接把茶水噴了柴爺一臉。
柳橙忍無可忍地瞪著陳玉潔說道,
“你再不管好你家這熊孩子我就把他從二樓扔下去。”
陳玉潔一臉黑線,而趙初雪和楊紫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看到柴爺一臉茶水,喬花不好意思的連忙道歉,
柴爺揮了揮手表示沒事,然後指著林白說道,
“你確定這不是你兒子?怎麽跟你一個德行?”
林白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此間小二插話道,詢問有什麽需要的。
嚴素開口說道,
“手撕牛肉一斤,冰鎮酸梅湯一壺,一壇酒,燒雞兩隻,然後弄些個涼菜......”
悅來客棧上菜的速度很快,小二剛離開一會,點的菜就陸陸續續的開始上了。
最先上來的是酒,而且真的是用壇裝的,就像古裝劇中看到的那樣。
徐樺撕開封口的紅紙,然後拿過小二端來專門盛酒的碗,提著壇口,一一滿上。
柴爺說道,“我怎麽感覺有種天龍八部的感覺,,這是不是得喝一碗酒就摔一個碗啊。”
對於華國來說,無論是談錢還是談感情,在酒桌上都容易得多。
林白也是健談的人,酒入了喉嚨,話便出了口。
於是聊到了陳朝怎麽追柳橙,又怎麽和自己打架,最後怎麽騙自己去喝酒卻又沒有結帳就跑到雙慶去了。
說著說著手撕牛肉就端了上來,不同於林白之前吃過的所有牛肉,
這裡端上的每一塊牛肉雖然都是不規則形狀的,可是都用錫紙一個一個的包了起來,然後在炭火中散發無比誘人的香味。
嚴素用鐵架子夾了一個放在自己盤子裡,一邊撥開一邊問道,
“真弄不懂,為什麽陳朝會跑去當兵,,,算了不說這個,柳橙,你馬上畢業了有什麽打算麽?”
柳橙接過嚴素遞過來的架子,夾了一塊牛肉然後說道,
“畢業了想去當老師,我比較喜歡孩子。”
喬花說道,
“當老師不錯啊,一年還有好多假期,可是你不打算接你爸的班啊......”
大家邊吃邊聊氣氛還算是融洽,可是總沒有辦法完全兼顧到每一個人,
比如說楊紫,比如說柴爺。
柴爺看著依舊有些拘謹的楊紫問道,“看樣子你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
楊紫點點頭說道,“怎麽說呢,總是覺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柴爺笑了笑說道,“怎麽稱呼?”
楊紫笑了笑露出嘴角的虎牙說道,“我叫楊紫,你叫我楊子就好。”
柴爺挺喜歡這個笑起來會不自覺露出虎牙的女生,然後同樣笑著說道,
“我叫柴樂生,你叫我樂生就好了。”
楊紫說道,“樂生,好名字啊,樂天而知命。”
柴爺眼睛一亮說道,“聰明,你呢,為什麽叫楊紫?”
楊紫說道,“我喜歡唱歌,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紅得發紫,所以就給自己改了這個名字。”
柴爺說道,“很羨慕你啊,有夢想的人都是幸福的。這個世間再沒有比泯然眾人,默默無聞更痛苦的事情了,加油啊,到時候我會排隊問你要簽名的。”
楊紫似乎從拘謹的狀態中走了出來,俏皮地說道,
“你說的哦,到時候可不許耍賴。”
燒雞被小二端了上來,打斷了楊紫和柴爺的聊天,
柴爺抬頭就看見林白端起了面前盛滿酒的碗,然後站起來說道,
“等一個人開張在即,如果大家不忙的話就抽空捧個場吧,這一碗酒先謝過大家了。”
踏上社會之後,做任何事情都沒有那麽單純而簡單的理由了。
林白說出了話後,喬花,嚴素,徐樺都表示會去捧場。
感覺到了氣氛有些怪異,於是陳玉潔開口說道,
“林白,來說說就這麽幾天時間你怎麽就追到這麽漂亮的一個警花的,我們大家都很好奇啊。”
毛主席說過,八卦之心,人人有之。
於是包括柴爺,楊紫在內的所有人都起哄了起來,趙初雪哪裡見過這陣仗,一瞬間臉就紅了起來。
徐樺一開口,林白就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蔫壞了,
徐樺一邊撕著肉往嘴裡送,一邊開口說道,
“讓林白說多沒意思的,你們想不想聽警花說啊。”
趙初雪本來就害羞, 讓徐樺這麽一說,一時間嬌羞叢生。
最後還是林白開始講述著自己和趙初雪的故事,熊墨在一旁不停地插嘴補充。
從警局的初次見面講到了一夜生情,然後被柳橙補刀,展示了當初拍下林白穿女裝的照片,讓所有人都笑個不停。
從報復反追講到了再進警局,又被熊墨補刀,誇張地描繪了林白的高台跳水。
趙初雪看著和他們玩鬧的林白,然後突然覺得那些仿佛發生在昨天的事情,在現在想來都不過是一抹笑罷了。
熊墨誇張地表演著林白回來後和自己坐在陽台靠著冰冷牆壁的樣子,卻沒有發現坐在他身後的陳玉潔的一陣恍惚。
在熊墨說出林白為了求得趙初雪的原諒而從三橋一躍而下的時候,陳玉潔不知道為什麽卻想到了林白學校門口的那家咖啡店,和那杯咖啡。
喬花用羨慕的語氣說道,“好浪漫啊,你們倆個,聽了感覺我都沒談過戀愛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緣故,趙初雪的臉紅得有些迷人。
趙初雪看著喬花抱怨地說道,
“我們就約過一次會,那次約會我們淋了場大雨不說,就連飯錢都是柳橙他爸爸出的。”
剛吃完東西放下筷子的柳橙,看向林白問道,
“哦?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沒聽你說過啊,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