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所有的事情都有或正面或反面的影響,鬧得沸沸揚揚的百萬局長事件給林白帶來了不只是負面影響。
林白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最後最大的贏家是等一個人,還有楊紫。
林白的店被網友人肉了出來,這個世界永遠不缺的就是閑人,於是很多人跑來看看林白所開的是什麽樣的一家店。
等一個人精致的裝修和獨特的經營理念,加上平民化的價格,讓等一個人著實火了一把。
首先帶來的就是等一個人的營業額暴漲,以前五張桌子至少空著三張,可現在卻座無虛席,尤其是在晚上楊紫演唱的時候。
慢慢的楊紫,也有了一個小圈子的支持者,每次楊紫唱的歌都被他們錄下來然後傳到網上。
每次看著楊紫唱歌時候,沒有桌位而站著舉著手機而擋住道路的歌迷們,林白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自己遇上的麻煩,卻成了楊紫的機遇?於是憤憤不平的林白就私下裡給楊紫的那些粉絲起了個別致的名字,羊糞。
楊紫有楊紫的喜悅,林白有林白的煩惱。
“不是說好了麽?而且我把費用都給你了啊。”林白不爽地說道。
“房租漲了,要麽加錢要麽搬出去,你交的錢我會退給你,我沒有說清楚麽?”房東牽著一條大狗站在林白面前說道。
是的,林白現在面臨一個讓自己很不爽的問題,並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房東那一副小市民的嘴臉。
林白最近已經夠煩了,所以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要漲房租,也得等我們這一年租期結束再說啊,這才住了多久啊。”
房東看著林白說道,“水電沒漲啊,這年頭物價漲得比工資勤快多了,再說了我問過了別人家的租金都比我的高,當初看你一個小夥子怪可憐的才便宜租給你的,現在我可是知道了你又不是沒錢。”
當初自己租房子可是一分錢都沒少給這婆娘哪裡用她可憐了,林白憤憤地想到。
在房東喋喋不休的空隙中林白插嘴道,“漲多少?”
房東眼珠向上想了想說道,“每個月加八百。”
林白皺著眉頭說道,“怎麽這麽多?那算了,我不租了。”
林白有錢,但是林白不傻。
聽到林白說不租,房東翻著白眼說道,“你爹不是貪了挺多錢麽,還在乎這點真是的,不租就盡快給我搬出去,你之前交的押金我可是不退了。”
林白一直開著門在和房東聊,胖貓不知道林白在幹什麽,於是一隻隻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露出一排大胖腦袋。
林白已經有些火氣了於是質問到,“押金為什麽不退?我又沒損壞什麽東西?”
房東身旁的那條大黃狗似乎也和房東一個德行,看見了從門口鑽出的一個個毛茸茸的腦袋,吼叫起來。
房東提了下拴在大黃狗脖子上的繩子讓大黃狗安靜下來,接著眼睛一轉然後說道,
“我的房子裡面不能養貓,你還養了五隻。”
林白氣得說道,“你不是還養狗麽?”
房東叉著腰瞪著林白說道,“我租房子還是你租?”
林白沉默了下然後製止了腳下的貓要去和大黃狗打架的行為然後說道,“行,我這兩天就搬走。”
房東扭著屁股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越快越好,一天二百,晚搬走一天就扣一天的錢。”
林白看著扭著屁股消失在樓梯拐角的房東,一時間咬牙切齒。
把五隻貓趕回去,然後關上門,林白坐在電腦旁邊開始找房子,只是這一次林白不打算再租房了。
林白要買房子。
林白一直覺得海子是這個世紀最偉大的詩人,林白一直很向往海子所描寫的那種生活。
“我有一所房子,面相大海,春暖花開。”
身處北方面朝大海估計難度比較大,但是起碼也要春暖花開吧。
正當林白瀏覽著房屋買賣的信息的時候,趙初雪開門回來了。
放下手中的包,趙初雪一邊扶著牆拖鞋,一邊說道,
“我回來了。”
聞聲趕來的林白接過趙初雪買的菜放在廚房說道,“還順利麽?”
趙初雪挽起袖子和林白一起準備午餐,一邊淘米一邊說道,
“前一段時間忙的那個男子,總算是結了,我可是立了大功的,這下能輕松一陣子了,熊墨人呢?”
林白洗著菜說道,“去學畫畫了,還沒回來,你也該休息休息了,感覺能累死,要不你不幹了吧。”
雖然知道林白在開玩笑不過在聽了林白的話後,趙初雪還是瞪了林白一眼,“不幹了,吃什麽啊,真是的,你養我啊。”
林白放下手中的菜拉過趙初雪的手,表情認真而嚴肅的說道,“我養你啊。”
趙初雪聽了林白話依偎在林白的懷中悠悠地說道,“我知道你可以養我,但是這是我從小到大都勵志要做的事情·············”
林白親了趙初雪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的,開玩笑的,不過還是心疼你,怕你太累了。”
林白的嘴一向很甜,所以趙初雪也獎勵了一個香吻在林白的臉上,然後從林白懷裡掙脫出來繼續淘米。
淘了兩下的找出又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林白氣呼呼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麽?”
猛地被趙初雪質問,林白一下子沒緩過來呆呆地說道,“我說我心疼你,怕你太累啊,怎麽了?”
趙初雪繼續問道。“不是這句,上一句,上一句。”
林白撓撓頭說道,“開玩笑?”
趙初雪掐著林白腰間的軟肉說道,“原來你養我,你是開玩笑啊。”
林白這才反應過來趙初雪是在和自己鬧著玩,於是捏住了趙初雪的小鼻子說道,“好你個調皮的小妮子。”
兩人打鬧了一陣之後重新開始準備午餐,男女搭配乾活不累,不一會就做得差不多了。
林白靠著牆壁開口說道,“初雪,跟你說個事。”
趙初雪一邊看東西熟了沒有一邊問道,“說啊。”
林白說道,“這房子我不打算租了,我打算買個房子。”
趙初雪聽了林白的話,剛準備開口就被林白的手機鈴聲打斷。
林白從褲兜裡面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按成靜音又放回到口袋中去。
趙初雪看著林白警惕地問道,“誰的電話,幹嘛不接?”
林白搖搖頭說道,“是我媽。”
聽到林白的答案趙初雪倒是松了一口氣,然後不解地問道,“你媽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啊?”
林白苦笑了一下說道,“她是來做和事人的”
趙初雪接著問道,“怎麽了?”
林白有些心煩,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說道,“我和我爸,從上次在警局吵完架,然後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趙初雪走到林白身旁,然後把那根原本點著的煙從林白嘴上摘下然後打開水龍頭熄滅掉。
做完這一切的趙初雪拉著林白的手放在自己手裡用安慰小孩子的語氣輕聲說道,“你說你心疼我,那就乖乖聽我一句好不好,別鬧小孩子脾氣了,給媽媽把電話打過去。還有別抽那麽多煙了,對身體不好。”
林白看著趙初雪認真的表情,搖搖頭說道,“好吧,,,那我打過去。”
解鎖屏幕,林白調出了剛才的那個電話號碼,遲疑了一下,然後撥了過去。
電話裡面的母親一番噓寒問暖後小心翼翼的對林白說道,
“林子,回家吧,你爸讓我代他向你道個歉,他給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魚。”
···············
對於林母來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林母感覺到十分的苦惱。
其實林母也不容易,畢竟夾在兩個同樣的倔脾氣中間,林母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站在林父這邊,林母也能想得通,站在林白這邊,也覺得林白說的也有道理。
但是看著父子倆鬧成這樣,卻讓林母很煩惱。
而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對於林父來說其實並沒有結束。
在這個神奇的國度裡面,我們十分熱衷於做的事情就是打標簽,從給小孩子看的動畫片開始就開始打著一個又一個的標簽。
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然後是優等生,差生,名牌大學畢業,野雞大學畢業,成功有地位,失敗沒出息,高富帥, 窮矮挫,富二代,官二代,,,,,
無數的標簽就決定了一個人生命的走向,可是如果用簡簡單單幾個字就能詮釋一個人的話,那這個世界未免可悲了些。
夏洛蒂在《簡愛》中呐喊式的喊出了“這是我的心靈在跟你的心靈說話,就好像我們兩人已經穿越了墳墓,站在上帝的腳下,我們是平等的。”
這些話回蕩在我們耳邊,可是我們又有誰真的當回事呢?
或許是我們本身就生活在悲催世界的緣故,從林父被警察帶走那天起林父就被貼上諸如此類的標簽:
“聽說姓林的貪汙了不少錢”“他背景挺大的竟然沒事”“林局被紀委帶走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放出來了”“沒想到林局是這種人”
林父走在路上似乎都感受到背部密密麻麻的刺痛。
對於一輩子都在老老實實工作的林父來說,那些來自所有人不懷善意的揣測成為了林父不能承受的重量。
偏執倔強又驕傲的林父不向任何人低頭,依舊每天早起一直加班到晚上,可是這一切在別人眼中似乎又有了另一層意思。
林父就這麽一天一天的仰著頭,林母發現林父一日一日的彎了腰。
苦到不出口,傲到不低頭的林父讓林母代他給林白道個歉。
這不是一個關於誰錯誰對的故事,只不過是一個父親想兒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