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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大方》第42章 孩子
  柳茹洛打了一輛的士,的士開到巷子口,柳茹洛便和司機一起直奔家裡。鍾翠柏不在家,千月躺在客廳的地板上,蜷縮著,**著,她的頭上還纏著紗布,滲出白紗的血跡已經乾枯。她的雙手緊緊摁著肚子,臉色鐵青,鼻尖沁著細密的汗珠。

  “千月,千月,你怎麽了?”柳茹洛撲上前去,抱住千月。

  千月的手使勁掐她的手臂,身體正發著冷,費力地**道:“我痛,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千月別怕!不怕!不怕!”柳茹洛趕緊招呼的士司機,“師傅,你快幫幫忙!”

  的士司機趕緊橫抱起千月,問柳茹洛道:“上醫院嗎?”

  “是!”柳茹洛慌亂而無措。

  司機已經抱了千月大步流星走出客廳去。柳茹洛手忙腳亂地跑回房間,將裝了三十萬的袋子放進保險櫃,看到保險櫃裡躺著靜安師傅送的那塊玉佩,便急急抓在手裡,追司機和千月去。司機將千月放進的士後面的座位上,柳茹洛也上了車,車子以最快的速度發動,向醫院駛去。

  “洛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的士上,千月喃喃說著,臉上濕漉漉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

  柳茹洛將靜安師傅送的玉佩放到千月手裡,喘著氣道:“這是護身符,你抓緊了,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千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地握住那塊玉佩,她的手因為使勁而微微顫抖,指甲也發了白。

  車子到了醫院,千月很快進了搶救室。柳茹洛有些虛脫地坐到長椅上。許久才想起給楊羽傑掛電話,楊羽傑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他摁了電話,改給柳茹洛發短信:老婆,開會中。

  柳茹洛歎一口氣,緩緩神,給他回了短信:千月在醫院,孩子出了危險。按了發送,想想又擔心影響楊羽傑工作,便又發了一條短信:我一個人能行,你不必請假過來。

  我忙完即來。楊羽傑也快速回了短信。

  搶救室的門終於開了,千月躺在推床上被推了出來,雖然昏睡著,手裡還是緊緊攥著那塊玉佩,眉頭蹙著一個大大的結。

  柳茹洛趕緊起身,一個醫生拉下半邊口罩,對柳茹洛道:“還好,孩子保住了,只是怎麽會給她吃滑胎的藥材呢?如果要打胎,也得來醫院做手術啊!”

  柳茹洛心裡打了個疑問,千月吃了什麽滑胎的藥材?送千月到了病房,柳茹洛去交住院費。交完住院費的時候,接到方主任的電話。

  “方主席,”接聽了電話,柳茹洛覺得很意外,“你怎麽突然給我掛電話?”

  “還記得阿殘在北京的主治醫師冉醫生嗎?”

  “冉醫生?記得啊,怎麽了?”

  “他今天就在我們市醫院做學術交流,起先我帶他去看了阿殘,他還說要見見你。”

  “見我?”

  “對,見你,你在哪裡呢?”

  “我也在醫院裡。”柳茹洛約方主任在千月的病房裡碰面。沒有人照顧千月,她沒法離開千月太久,只能約在病房裡相見。

  方主任是和冉醫生一起出現在千月病房的,首都的白血病專家冉語溫文爾雅,氣質超群。見到柳茹洛,他禮貌地伸出手。握手寒暄後,冉語道:“我是受你謝凡叔叔之托來看你的。”

  柳茹洛這才記起冉語原就是謝凡的發小,便道:“謝凡叔叔最近還好嗎?”

  “他啊,還能有什麽好不好的,日進鬥金,好得很呢!”冉語的笑聲很爽朗,“聽說我來你們市裡做學術交流,他就央我來探望你,你好不好啊?好與不好都告訴我,我好回去跟謝凡回信。”

  柳茹洛的臉蒼白蒼白的,笑容很虛弱,時至今天,她好還是不好,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了,雖然她的孩子掉了,但相比千月痛失宇風痛失母親的慘境又算得了什麽?可是她和千月情同姐妹,千月的不幸就等同於她的不幸,她的確是不好,而且是糟透了。

  看著柳茹洛一時語塞,方主任對冉語道:“洛洛近日的確不太好。”

  “唔?”聽方主任如此說,冉語蹙了蹙眉頭,把目光調到柳茹洛身後的病床上,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孩看起來憔悴而狼狽,雖然昏睡著,放在胸前的手上還緊緊抓著一塊玉佩,仿佛抓著一線不能失去的希望似的。那玉佩吸引了冉語的目光,他越過柳茹洛,走到病床邊,從千月手上拿下那塊玉佩審視著,圓圓的玉佩上刻著個“平”字,他的瞳仁張了張,繼而又將玉佩放回到千月手裡,轉身對柳茹洛道:“有什麽需要我轉告你謝凡叔叔的嗎?”

  柳茹洛搖頭,輕聲道:“都過去了,我能處理好,冉醫生也不必告訴叔叔我的境況,免得他擔心。”

  和冉醫生告了別,柳茹洛就守著千月,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楊羽傑來找她的時候,正看見她趴在千月旁邊,不安穩地睡著。楊羽傑沒有吵醒她,只是將午餐放到桌上去,脫下身上的外套給柳茹洛披上。動作極輕,柳茹洛還是醒了。抬頭見是羽傑,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顯出一臉疲態來。

  “洛洛,對不起。”楊羽傑心疼地摸著柳茹洛的面頰,柔聲道,“什麽事情都讓你一人擔著,對不起。”

  柳茹洛搖頭,“傻瓜,你工作忙嘛!”

  “千月怎麽了?”

  “孩子沒事,醫生說她是誤吃了滑胎的藥材,可是家裡怎麽會有滑胎的藥材呢?”柳茹洛百思不得其解。

  楊羽傑一時沉默著,繼而道:“千月沒事就好,等晚上回家我們問問媽,是不是她給千月吃了什麽。”

  柳茹洛點頭。

  楊羽傑又道:“你啊,餓了吧,我帶了午餐給你。”

  “你吃了嗎?”

  “和老婆大人你一起吃,你一口我一口。”楊羽傑已經用碗裝了海鮮面,夾了一筷子面條往柳茹洛嘴裡送,柳茹洛笑著瞪了他一眼,道:“楊秘書,你盡惡心我!”

  入夜,千月已經醒轉,醫生說可以回家靜養,楊羽傑便和柳茹洛一起接她回家。柳茹洛辦好了出院手續,收拾了東西,楊羽傑抱起千月準備回家。出了病房,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聽到幾個護士竊竊私語。

  “有沒有覺得十二床那位好面熟啊?”

  “你沒認出來嗎?那天豔照滿天飛,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

  “就是那豔照的女主角?”

  “看樣子挺清純的,怎麽拍全裸的照片?”

  看到有人來了,幾個護士立即噤了聲。見了來人還是剛剛議論到的豔照女主,幾個**把頭低得更低了,好奇心又驅使她們不能不抬眼偷瞧。

  歐陽千月的臉煞白如紙,心一直沉到海底最深處,撞在一塊最黑最硬的海石上,碎成粉末。

  楊羽傑和柳茹洛對視一眼,什麽話都說不出,只是加緊了腳步。等他們一走遠,幾個**又立即回到剛剛的話題上。

  “抱著她的這個男的是誰啊?”

  “好帥好帥!”

  “你別花癡了,人家喜歡那拍豔照的,不喜歡你這種純真的**。”

  然後護士站裡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貌似天真無邪的笑聲。那笑聲對歐陽千月來說,如芒刺在背。

  回到桃李街3號,鍾翠柏正在客廳裡坐立不安著。看見柳茹洛三人,她立刻迎上前問道:“孩子怎麽樣了?”

  柳茹洛狐疑地挑了挑眉梢,道:“媽,你怎麽知道孩子的事情?”印象裡,他們並不曾告訴過鍾翠柏關於千月懷孕的事情。

  鍾翠柏一下就被柳茹洛問住了,她的臉青紅不定著,低了頭悶悶地回客房去。

  楊羽傑將千月抱回房間,柳茹洛安撫千月道:“好生睡著,孩子沒事就好。”

  千月將手裡的玉佩遞還給柳茹洛道:“洛洛,謝謝你的護身符。”

  柳茹洛笑著將那塊玉佩塞到千月枕頭底下去,然後對楊羽傑道:“靜安師傅的玉佩,借給千月先,讓她安心些。”

  楊羽傑攬著柳茹洛的肩,目光調向千月,道:“好生養著,別再讓孩子有意外了。”

  千月點頭,和楊柳二人道了“晚安”。

  出了千月房間,柳茹洛問楊羽傑道:“你餓嗎?給你下點面條。”

  “你累了,讓媽弄吧!”

  “不用,媽去睡了,我來弄。”

  “那我陪你一起,老婆。”楊羽傑說著攬著柳茹洛的腰,二人一起走到廚房去。廚房裡有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楊柳二人對視了一眼,狐疑地尋找那藥味的源頭。最後,楊羽傑在垃圾桶裡揀出了一串黑色的藥渣,他愣了愣,隨即便拉著柳茹洛去敲鍾翠柏的房門。“媽,你睡了嗎?我問你一件事。”楊羽傑的聲音裡有些急有些氣。鍾翠柏躺在床上正懊惱著,聽到楊羽傑的聲音一下心虛起來,她支吾道:“什麽事啊?媽睡了。”“睡了還能說話?”楊羽傑戲謔了母親一句,伸手轉了門把,發現門並沒有鎖,就拉了柳茹洛推門走進去。看到楊柳二人走進來,鍾翠柏從床上坐起來,忐忑地道:“什麽事啊?”看母親一臉做賊心虛的神色,楊羽傑已經猜到了幾分內情,千月誤食滑胎藥材的事情多半是母親乾的,他道:“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什麽為什麽?我做什麽了?”鍾翠柏囁嚅著。“千月今天誤吃了滑胎的藥材,那藥材是你早上去買的對不對?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千月今天差點就保不住孩子,要是孩子出了事,那我們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宇風啊?”楊羽傑已經激動地提高了音調。柳茹洛趕緊拉他的手臂,勸道:“羽傑,你別這種口氣跟媽說話,媽應該是無心的,媽也不知道千月懷孕的事情,不是?”“她肯定是存心的,我自己的媽自己了解,早上上班看到她剛好提了一袋子藥材回來,怪裡怪氣的,沒想到是要給千月吃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楊羽傑又把目光調向母親,一臉氣憤。鍾翠柏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趿了拖鞋“吧嗒吧嗒”衝到楊羽傑跟前,指著柳茹洛的鼻子道:“那還不是因為她?你以為媽媽願意這麽做啊?你以為媽媽想乾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啊?還不是因為她,假裝好心,假裝善良,要讓別人家的孩子上我們楊家的戶口,那我孫子將來出生了戶口上哪裡?別人的孩子不能一生出來就是個黑戶,我的孫子就能做黑戶了?”柳茹洛一怔,原來鍾翠柏聽到了昨夜她和楊羽傑的對話,一時間她心裡五味雜陳,只能謙謙地向鍾翠柏道歉,“媽,對不起,都怪我沒有考慮到您的感受,可是千月的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是不同意我的想法,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您也不能給千月吃滑胎的藥材啊,要是今天孩子保不住了,那我們不成了罪人嗎?”“罪人?這罪人我來當就好了,你以後別挑唆我們家羽傑做這樣對不起楊家祖宗的事情!娶了你一個離婚的女人,我們家羽傑已經做了賠本生意了,你還挑唆他做這個做那個!”柳茹洛一凜,她看著怒不可遏的鍾翠柏,鍾翠柏漲紅了臉,振振有詞著,每一字每一句都刺向她心裡最痛處,她的臉在一瞬間就煞白如紙。楊羽傑使勁握了握柳茹洛的手,轉而對鍾翠柏道:“媽,你在說些什麽啊?你怎麽對洛洛說這樣的話?”“我說的有錯嗎?哪一句說錯了?她是不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啊?你娶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你就不怕你的同事你的朋友們笑話你?你還這麽大聲跟媽媽說話,從小到大,你什麽時候用這種口氣跟媽媽說話?”鍾翠柏吼了楊羽傑幾句,又把臉調向柳茹洛,目光裡滿是不忿和氣惱,“我們家羽傑肯定是因為你懷了他的孩子才同你結婚的吧,好了,現在孩子也沒了,婚禮第二天孩子就沒了,你怎麽做女人的?上一次婚姻,你為什麽離的婚?保不住自己的婚姻,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你現在還有心思去想怎麽幫別人的孩子?”柳茹洛的身子向後趔趄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曾經和藹可親的婆婆現在變成了這樣咄咄逼人的嘴臉,說的話聲聲帶刺,恨不能刺得她千瘡百孔。她在她極盡嫌惡的目光裡像被人剝光了衣服般無所遁形,羞赧難當。她的整個身子在這一瞬間都戰栗起來,手指冰涼如水,她不會同婆婆爭辯什麽,命不好不是她的錯,走到今天的局面不是她故意的,但是她沒有絲毫的底氣同她爭論。她只是搖搖晃晃地轉過身去,邁開仿佛千斤重的步子,抖抖索索地向外走。楊羽傑一下拉住她的手臂,柔腸百結地喚她:“洛洛……”柳茹洛回頭,對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盈滿心疼的目光,所有愁腸都寫在其間。她給他一個苦澀的笑,掙脫他的手,走了出去。楊羽傑責備地扭頭看鍾翠柏,道:“媽,你說的都是些什麽話?”鍾翠柏也不示弱,孩子氣地撅著嘴巴,嗔怪羽傑道:“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媽——”楊羽傑跺跺腳,不理會母親,徑自去追柳茹洛。站在房間內的千月透過門縫看著柳茹洛和楊羽傑的身影相繼跑過,她緩緩地闔上房門,頹然地轉身看窗外。她原想出去製止楊柳二人同鍾翠柏的爭執,但是她發現她邁不出那個腳步。夜色深沉,街市的夜景車如流水馬如龍。這座城市的繁華與世故一樣喧囂。她慢慢地乏力地走到床邊躺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空蕩蕩的,空得令人心裡發怵。她把手輕輕放在腹部,默默地念著“宇風”二字。楊羽傑進到房間的時候,柳茹洛正坐在床邊兀自垂淚,看到楊羽傑跑進來,她連忙用手背揩幹了淚水,笑道:“媽睡了?”楊羽傑歎一口氣,扯出一抹動容的笑,他走過去,將柳茹洛擁入懷中,柔聲道:“答應我不要生媽的氣,她是刀子口豆腐心,她的那些話也隻代表她個人觀點,和楊羽傑本人無關。”柳茹洛捶了他胸口一下,嬌嗔著:“為什麽要娶我?讓我受這侮辱?”“那現在你可以侮辱我,如果你不解氣的話,就請你從現在開始隨便侮辱我!”楊羽傑抬頭一本正經地看著柳茹洛,然後用拳頭捶捶自己的胸脯,道,“懇請柳大作家你侮辱我!”柳茹洛到底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抿著嘴笑瞪著他。他低頭輕啄了一下她嘟起的小嘴,然後砸吧著唇,嬉皮笑臉地道:“嗯,味道好極了,像夏天吃到了櫻桃般香甜。”柳茹洛徹底忍俊不禁,放松了身心笑起來。一時間,雙頰兩抹嬌俏可人的緋紅,楊羽傑看得有些呆,不禁有些忘情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個深情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他將她摁到床上去,舌頭已經探進了她的唇內,柳茹洛也覺察到他身上的滾燙,用手掩了他的嘴,喃喃道:“傻瓜,我小產還沒出月子呢!”楊羽傑這才直起身子,盯著柳茹洛嬌憨暈紅的面龐,喘著粗氣道:“老婆,我上網查過,小產得養三個月吧?哎喲,老婆,接下來的日子我可怎麽過啊?”他一骨碌起身向外走。柳茹洛問他:“你去哪兒?”“去冰箱裡找點冰塊降火。”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柳茹洛側身用雙手枕著頭,心口酸酸甜甜著。羽傑總是待她好的,此時此刻,她覺察到甜蜜和幸福了。讓她不要去想婆婆的怒氣,不要去想千月的孩子,讓她就想想羽傑。她的羽傑,上天賜給她的最好最好的福祉,哪怕二十六歲之前全是苦難和眼淚,現在她總是幸福的。相比失去了宇風的千月,她該有多麽的幸福啊!想到千月,她心情又沉重起來。一宿無夢。醒來的時候,看見楊羽傑已經梳洗完畢穿戴整齊,柳茹洛轉頭看看窗外,窗外有明亮的天光從兩片窗簾的縫隙裡透射進來,直直落進她眼裡。楊羽傑轉身,發現柳茹洛醒了,正迎著天光眯著眼睛,皺著眉頭。楊羽傑大步走到窗邊,將窗簾拉緊些,繼而走到床邊,開了床頭燈。他的身子俯到柳茹洛跟前,輕輕吻了她的面頰,暖暖的鼻息吹在她臉上,癢癢的。“我特意不開燈,還是把你吵醒了?”楊羽傑微笑著說。“幾點了?”“七點了。”“你怎麽起得這麽早?”“有人比我起得還早呢!”楊羽傑神秘一笑。“是媽嗎?”柳茹洛問,“她氣消了?”“媽啊,還賭氣著呢!是千月。”“千月?”“我一起來就看到千月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啊?”柳茹洛吃了一驚。“很豐盛的早餐,各式各樣,有白粥,還有西點,想千月以前還是‘向陽坊’的首席蛋糕師呢,手藝真真不錯,早上我吃得好飽喲!”楊羽傑砸吧著嘴巴。柳茹洛坐起身,抿著唇,隱隱覺得不安,“應該我起來給你準備早餐的,可是我以為媽會給你準備,就不懂得醒了。”楊羽傑伸手捏捏柳茹洛的鼻子,道:“媽今天還在氣頭上呢,罷工就讓她罷工吧。洛洛,我今天會陪我老板下海島,如果時間來不及,晚上有可能趕不回來。媽如果為難你,或者說話的時候口氣不太好,你都不要往心裡去,不許再哭鼻子。”“知道,不會跟媽計較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讓著她。”柳茹洛笑著說完,便投入楊羽傑的懷抱。這溫暖而踏實的懷抱,叫她好窩心好感動好想哭啊。羽傑,你是我今生今世永遠不悔不悔的癡戀。楊羽傑也緊緊地摟住柳茹洛,他的洛洛,他的善解人意的可人兒。他真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永遠都不要分開。可是生活除了愛情,還有工作。男人除了女人,還要事業。楊羽傑放開柳茹洛,囑咐她繼續睡,便起身去單位。柳茹洛的睡意也全消了,她起身找了件外套披上,洗漱完畢便拿了保險櫃裡的三十萬去尋千月。千月正坐在窗前,失神地看窗外的街景。早晨的街市人流熙熙攘攘,都是趕早市的人群。柳茹洛乍然出現在她身後,她猛然驚跳起來。柳茹洛立即握住她的肩膀,道:“嚇著你了?”千月回頭見是柳茹洛,又寂靜地坐在那裡。她伸出一隻手輕輕蓋住柳茹洛放在她肩頭的手,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那麽靜靜地坐著。柳茹洛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呆呆的樣子,心裡一股酸酸的情愫湧上來,堵在心口,悶得慌。“怎麽起來做早餐?你要多休息,懷了孩子的人要好生養著。”柳茹洛輕輕道。千月也輕輕地接了她的話,說道:“你也要多休息,小產才幾天,就讓你為我東奔西跑……”千月說到這裡,便頓住了,她想起柳茹洛這個孩子還是因為她掉的,心裡就覺萬分沉重。柳茹洛大抵了解她的心意,她使勁握了握她的肩膀,從後面把她的頭抱在懷裡,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任心情一路低沉。千月背對著她,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街上,兩行清淚從眼角靜靜地滑落。許久柳茹洛放開她,歎一口氣,走到她跟前去,將裝三十萬的黑色袋子放到桌上,道:“宇風給你的三十萬,你去存起來,以後有的是用錢的地方。“千月點頭,沉默許久道:“你去吃早餐吧,我累了,想睡回籠覺。”柳茹洛看著千月憔悴不堪的面龐,心疼地點了點頭。她兀自走了出去。當房門被柳茹洛輕輕帶上,千月把目光從窗外拉回到面前的黑色袋子,宇風給她三十萬的情景又倏然浮現到跟前來。他決絕地將三十萬甩到她腳邊,痛徹心扉地說著分手的話。她好傻,她好笨,她為什麽就看不出他的違心?她甚至一下就被他激怒了,她對他一疊連聲地吼叫著:“滾!”千月的淚順著面龐不可遏製地流下來,雙肩都劇烈顫抖著。淚水像珍珠,成串成串地打在黑色的袋子上。她伸手抓住那個黑色的袋子,隻嚎啕了一聲,便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她不能再叫洛洛聽見她的哭聲,她不要洛洛再為她擔心。她從桌案上拿出幾張信紙,鋪平了,拿筆開始寫信。許多淚打在信紙上,濡濕了黑色的筆跡。寫完信,她起身走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塊玉佩,輕輕地壓在信箋上。然後起身換衣服。她挑了洛洛送她的那款秋衣,春天了,秋衣剛好能穿,天氣還寒著,她便套了件淡粉色的大衣。走到梳妝鏡前,她緩緩解開自己額頭上的紗布,額上的撞傷剛好在眉心的美人痣上方,倒也無傷大雅。她轉身去提了黑色的袋子裝進手提袋,便走了出去。步履極輕,走到客廳時,剛好看見洛洛在飯廳吃飯。她拿著她製作的蛋糕咬了一口,慢慢地嚼著。有一絲淚霧浮上了千月的眼眶,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氣,化了那淚霧。柳茹洛剛好抬起頭,她坐在飯廳門口正對著的位置上,一抬頭便看到了歐陽千月。歐陽千月亭亭地立著,她穿了整齊的衣服, 頭髮披散在肩上,像一朵初開的月季,嫩嫩的,粉粉的,淡淡的,輕悄悄的。她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悲傷,仿佛台風剛過的村莊,有氣無力的,軟綿綿的,令人心疼。“你要去哪裡?”柳茹洛問。“去把宇風的三十萬存起來啊!”歐陽千月淡淡地笑,揚了揚手裡的袋子。柳茹洛道:“我陪你去。”千月搖搖頭,給她一個扎扎實實的笑容,那笑容是迷惑了柳茹洛,她道:“我自己能行。”柳茹洛也唇角上揚,是的,千月活過來了吧!她能行的。為了肚裡的孩子,她能行。“洛洛!”千月突然提高了音量,十分振奮似的,但還是把“保重”二字吞回了肚裡。柳茹洛蹙著眉狐疑地看她。她再次給了她一個明媚的振奮的笑容,然後走出客廳去。柳茹洛起身追她的時候,她已經穿過院子,走到了鐵柵門邊。“千月!”柳茹洛喚她。歐陽千月回過身來,憂傷的眉眼輕輕揚起,還是一個扎扎實實的笑容。“我會早點回來。”千月說。“好,早點回來。”柳茹洛衝她揮了揮手。早點回來,早點回來,卻是再沒回來。柳茹洛是到午飯的時間才發現千月失蹤了的。她打千月的手機,關機。然後她看見了千月房間裡被玉佩壓在桌上的那封信箋。“洛洛,親愛的姐姐,我走了,請你珍重自己!”寥寥數語,柳茹洛已經淚如雨下了。她瘋狂地打千月的手機,關機,關機,關機,最後不在服務區。柳茹洛趕到醫院去,阿殘已經出院,這天上午,歐陽千月替阿殘辦好了出院手續。站在醫院熙來攘往的人流裡,柳茹洛感到孤獨和絕望:千月,你怎麽可以扔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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