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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奇緣――上部(古代篇)》第51章 各人各心思
納蘭德聿回到家,步入大廳,眾人早就等得焦急了,納蘭宏見兒子回來,忙問:“聿兒,你回來了,雍王爺有沒有為難你,你沒和他發生什麽衝突吧?”

 “我怎麽會和他發生衝突呢,”納蘭德聿坐到椅子上,“阿瑪不用擔心,我很好。”

 “那你見到辛姐姐沒有?”這才是最要緊的,紅瑤最關心這個。

 “沒有。雍王爺說,只有我奪魁,才能見到她。”納蘭德聿臉色凝重地說。

 楚琴恍然大悟地樣子,“這麽說,雍王爺是把辛姐姐當籌碼了!怪不得她要拒絕你。”

 納蘭德聿苦笑一聲,“不僅是辛姑娘,連我也是他的籌碼,四爺的算盤已經打得滴水不漏了。”

 “雍王爺要你和祺睿、芾翊抗衡,實際上就是和八爺、十四爺一爭高下。唉!看來,我們還是卷進了這場紛爭。”納蘭宏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保持中立了,盡管他不願意,但已經由不得他了。

 和納蘭宏一樣,薛言也是中間派,見此狀況,他也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誰都知道他和納蘭宏是好友,兩家人的利益是牽在了一起,如今納蘭德聿在朝著四阿哥靠攏,那他也只能跟著,所以,他馬上接上去問:“賢侄,你答應了嗎?”

 納蘭德聿朝薛言看了一眼,一臉無奈,“我好象沒有說不的權利。”此刻,納蘭德聿已經沒了退路,不去參加,自己永遠見不到辛姑娘,去參加,就等於投向胤禛,橫豎都是難關,那還不如去闖一闖,想想自己,唯一不太好過的那關就是文試,誰都不知道心怡格格會考什麽,但背後有胤禛撐腰,他的底氣也足了些。如果贏不了,自己也盡了力,到時候雍王爺也找不出什麽理由來責怪,如果贏了,倒是件傷腦筋的事,肯定要委屈辛姑娘,這是他不願意的。

 同樣想贏的人很多,納蘭德聿最大的競爭對手自然是另兩位。廉王府中,也在商量著這件事。

 “祺睿,這次選婿大賽,你要好好準備,無論如何要拔得頭籌。”胤禩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祺睿身上。

 “王爺放心,以我的身手,這個額駙非我莫屬。”祺睿果然是一副公子哥兒傲氣的心態。

 九阿哥胤禟忙提醒,“別掉以輕心,另外兩個和你齊名,都不好對付,特別是芾翊,早就托他姐姐向皇上暗示想娶心怡。”

 祺睿哼了一聲,“納蘭德聿只是武功上佔些便宜,這次又不是比武招親,芾翊,他的文采從未贏過我,憑什麽跟我鬥。”

 “這次為心怡格格選額駙的事是老四想出來的,他那裡有沒有什麽人可以和我們一爭高下啊?”胤禩又在琢磨他的四哥了。

 “我早就想過了,把四爺黨的人排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高手。”胤禟和他哥哥一樣,他們的目標一致,“他會不會有什麽人沒有讓我們知道的?”

 “屁,他手裡根本沒人,他只是想討好那個丫頭,我看你們兩個多慮了!”十阿哥的頭腦還不算太多彎彎。

 胤禩呵呵一笑,“那丫頭未必領這個情,那天,我瞧著她一臉不開心,只不過礙著皇阿瑪,礙著那麽多大臣,沒法當場發作。”

 “這回我們的四哥又是吃力不討好,嘿嘿,倒讓我們逮了個機會。”胤禟也叮囑著,“祺睿,我們可把寶押在你身上了,你千萬要爭氣啊!”

 祺睿還是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我不會讓諸位王爺、阿哥失望的。”

 “好,很好,我們等著瞧老四哭喪著臉的樣子,哈哈,想想都痛快。”他們也把胤禛想得太簡單了,所以說為什麽他們成不了氣候呢,這就是啊!一直以來,胤禛何嘗讓他們看過笑話?胤禛比他們多長了個心眼。

 同樣,別把另一位偶像給忘記了,妤妃也在和自己的弟弟計劃著。

 “芾翊,姐姐已經替你想過了,你最大的障礙就是祺睿和納蘭德聿,祺睿那裡是肯定也想奪魁的,倒是納蘭德聿可以動動腦筋。”

 “你想收買他?”姐弟間還是比較有靈犀的,芾翊一聽就明白了。

 “嗯,是有這個想法。”

 “我看算了吧!”芾翊倒比他姐姐想得開,“別去碰一鼻子灰,倒頭來給人落下笑柄,何必呢!我自認文韜武略不輸給他們,這額駙還不定是誰的呢!你就對你弟弟這麽沒信心?”

 這些貝勒、闊少都太有自信了啊,看來是錢、權給寵出來的,又不是沒和心怡打過交道,怎麽就想不到心怡是一般的小女孩嗎?她會讓選手們輕易過關嗎?

 還是妤妃吃過苦頭,趕緊給弟弟洗腦,“芾翊,你別輕敵,且不說你的對手水平和你相同,就拿心怡格格來說,她也是個厲害的,如果姐姐猜得不錯,這武試文試哪一關都不好過,所以你的對手是少一個好一個。”

 “那你打算怎麽收買納蘭德聿啊?”

 “自然是錢啊,少了他肯定不乾,我這麽想啊,我們給他一間當鋪,一個錢莊,外加良田千畝,這樣應該夠了!”

 “姐,這回你怎麽那麽大方啊?”芾翊想了想,“不夠的,如果贏了的話,他能得到的遠遠不止這些,你說,他會稀罕你這點嗎?”

 “錢不夠,再加人,去物色幾個美女一起送給他。”

 芾翊還是搖頭,“我的姐姐啊,你糊塗了,他是貪色的人嗎?想倒貼他的女人有的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沒有可行的了?”妤妃不甘心。

 “有啊,就是不知道姐姐你敢不敢做?”

 “只要不是讓我去殺人,沒有不敢的。”

 芾翊笑了笑,湊在妤妃耳旁嘀咕了幾句,妤妃聽了後立刻跳了起來,“什麽,你要我去……”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捂住了嘴,拉開門看了看,幸好沒人。

 “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姐姐我還有命嗎?”

 “若非如此,怎麽能讓納蘭德聿屈服?”芾翊一搖手中的折扇,“姐,我知道你喜歡他,既讓你稱心一回又握住他的把柄,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妤妃臉一紅,嗔道:“你都說了,他不貪色,怎麽能讓他屈服啊?還有,難道要在宮裡嗎,萬一被誰撞見……”

 “姐姐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事當然在外面做,放心,我會給你安排的,你先找個能出宮的理由。”

 唉,為了爭個額駙,動腦筋都動到這份上了,羞恥和良知全然喪失,人心中最醜陋的一面在權這個字面前展示得**而透徹。

 他們想除掉納蘭德聿這個對手,有人卻想讓心怡把納蘭德聿讓出來。

 心怡這些日子一直窩在怡苑裡不出去,常常是陪著小狗小貓玩,再不然就是自己悶頭看書,每到夜晚還會看著自己的那些現代物品,一一把玩。

 這天,心怡正抱著小狗發呆。小竹子進門稟告,“格格,婉格格來了。”

 “快請!”

 話音剛落,婉兒已經進了房,“我已經進來了,給姐姐賀喜了。”婉兒優雅地給心怡行了一禮。

 “我有什麽喜啊!”心怡趕緊讓座。

 婉兒笑著說:“姐姐快要招得如意郎君,難道不是喜嗎?”

 “萬一不是如意郎君呢?”

 “在姐姐的苛刻要求下勝出的,必定是出類拔萃之人,婉兒真是羨慕,不知道我將來可有姐姐這麽好的福氣。”婉兒說道。

 鑼聽響,話聽音,心怡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感覺到了,示意桔梅兩人出去,小草也跟了出了門。

 “婉兒,你今天來不單單是給我賀喜吧,有什麽事要我幫忙的?”心怡最不喜歡拐彎抹角。

 婉兒歎道:“難怪皇上這麽喜歡你,姐姐實在太聰明了。”

 “婉兒,我們姐妹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幫你。”心怡誠懇地說。

 婉兒羞澀地說道:“姐姐一定可以幫上的。”

 “到底什麽事啊?”心怡最受不了古代女子的扭扭捏捏。

 “姐姐千萬別取笑哦,我,我是想求姐姐在皇上面前說句話。”婉兒還在繞圈子。

 “什麽話非要我去說,你自己不能說嗎?”

 “我怎麽好意思啊!”婉兒低著頭,嬌羞無比。

 心怡取笑著她,“咦,你臉很紅很紅很紅啊!”

 “姐姐!”婉兒扯著心怡的衣襟。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到底要我和皇上說什麽啊?”

 “我想請姐姐在選婿大賽結束之後和皇上說,也考慮一下我,我的事兒!”心怡靜靜地等著婉兒的下文,“麻煩姐姐和皇上說,把我指給,指給納蘭德聿。”

 心怡腦中“嗡”地一聲,頓時沒了笑容,見婉兒含羞低頭不語,不由心亂如麻,“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還以為納蘭德聿拒絕了她,就沒事了,現在要我怎麽回答她呀?”想了一會兒才找了個理由拒絕說:“這事兒我沒法答應你,如果是納蘭德聿勝出呢?”

 “姐姐可以不讓他勝出啊!”

 “這,這好象有失公平吧!”縱然心怡機智靈敏,現在也無計可施。

 婉兒哪知心怡的心思,繼續說道:“我長在這深宮大院內,能見到的男人屈指可數,而這些男人中惟有納蘭德聿讓我心動,姐姐,你就幫幫我吧!我的終身幸福就在你一句話了。”

 “你的終身幸福在我手上,那我的終身幸福又在誰手上啊?”婉兒的話觸動到了心怡最脆弱的地方。沉默了一會兒,心怡終於開口了,“婉兒,你不應該把你的命運交給別人,每個人的幸福應該把握在自己手裡,你想要幸福,要自己去爭取。”

 “姐姐為何這麽說?”婉兒有些意外,突然明白過來,“難道你也……”

 心怡用歉疚地眼神望著婉兒。

 兩人就這麽無言地坐著,過了好久,婉兒又低聲道,“心怡,或者我們,我們可以,可以效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婉兒!”心怡吃驚地看著她。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姐姐若肯答應,我願意做小。”

 婉兒的委曲求全,讓心怡感到悲哀,“婉兒!你為什麽要這麽低聲下氣地來求我,你可是正統的格格,你身上流著愛新覺羅家的血,我沒有辦法來改變你那種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可我是絕對不能接受所謂的一個茶壺可以配幾個茶杯的說法,什麽都可以讓,獨獨丈夫不可以,我決不可能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

 “心怡,你可知,他是有意中人的,就算他能在大賽中拔得頭籌,他必定也會把他的意中人娶回家中,那時,你不也一樣和別人分享嗎,多一個我,也算不得什麽,到時候若有什麽紛爭,我也可以和你站在同一立場啊!”

 “對不起,婉兒,你從小接受的觀念是男人為天,出嫁從夫,而我不是,在這裡我無法改變別人的思想,也被迫接受一些我不願意接受的條文縟節,但在我的婚姻中,不管我的丈夫是誰,我是絕對不會屈從三妻四妾的,任何人都沒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是皇上的旨意,你也拒絕嗎?”婉兒不死心地問。

 “是!”心怡的堅定換來了婉兒哀怨而絕望的眼神。

 心怡那時已經起了絕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納蘭德聿失敗,她肯定逃婚,哪怕就是浪跡天涯,也不會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婉兒一走,小梅子她們立刻就圍著心怡問開了。

 “格格,婉格格怎麽好象不開心地走了?”小桔子婉轉地問。

 “她要我求皇上,把她指給納蘭德聿!”

 “啊?!……”眾人驚訝地叫著。

 “格格,您答應了沒?”小竹子緊張地問。

 “廢話,格格要是答應,婉格格會那麽不開心?”二虎白了小竹子一眼。

 小梅子倒想得開,“二女共事一夫,也未嘗不可呀,格格您聰明、婉格格漂亮,傳出去,也是人間一段佳話!”

 心怡瞪了小梅子一眼,“什麽人間佳話,我看你中毒太深了,等我的事解決了,我要好好給你洗洗腦子,把這些毒都給殺掉,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呀,看好你的男朋友,現在你有委屈還可以和我訴,將來你去對誰訴?”

 “格格,我可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二虎立刻叫屈。

 “我說你了嗎?不打自招!”

 二虎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眾人也嘿嘿直樂。

 經這麽一鬧,心怡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出去走走吧,這皇宮真是可以憋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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